第291回 決裂（3）
穿越大清係列Ⅰ:婉兒傳奇 作者：七月豔陽天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一屋子的人都靜靜地跪在地上，隻有奉旨的太監用一種陰陽怪調的聲音念著諭旨，跪在最前麵的胤禛把頭壓得很低，額頭幾乎是緊貼著冰涼的地麵，隻有如此，才不會讓旁人見到他臉上憤怒的表情。
終於，太監拖長了音調念完那句“欽賜”，胤禛努力控製著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咬牙回了一句，“謝皇阿瑪”，雙手呈上，恭敬地接過諭旨，違心地和太監寒暄著，虛偽地送上不重也不輕的賞金。
送走了奉旨太監，胤禛望著手裏的這紙諭旨，指尖不由控製地用力攥緊，真恨不得把這東西撕個稀巴爛，鈕鈷祿氏?蘇兒？他連見都沒見過的一個女人，卻莫名其妙地要娶進府裏麵。真地是皇阿瑪的意思嗎？還是……
他抬起頭，望向門外紫禁城的方向，喃喃，“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地要把我推開嗎？難道你真地這麽絕情？”
“四阿哥，皇阿瑪應該也是好意，畢竟我身子也不好，多個人幫忙，我也能少操一分心”，四福晉虛弱地在侍婢的攙扶下才能勉強站穩，她此刻的心情比她的丈夫更加糟糕。剛剛失去了兒子，馬上又要失去自己的丈夫。皇家，真地好殘忍，隻想著他們愛新覺羅的子嗣之事，卻絲毫不顧她們女人的傷心痛苦，而她還要裝出一副賢惠的妻子模樣，寬慰著她的丈夫。
可是，胤禛全然不理會她的心事，把手裏的諭旨厭惡地扔進她的懷裏，憤憤然地走出了房門。
他一路大步流星，徑直進了後院裏，猛地推開書房的門，迎頭第一眼就看到牆上掛著一幅自己的畫像。出神地望著那幅畫，他又一次想起了那年冬天，園子裏的菊花仍就開得鮮豔，他站在花叢裏，那時的她還叫婉兒，執著畫筆為他畫了一幅畫像。日後，無論經曆了再多的痛苦，這幅畫始終靜靜地掛在這裏，仿佛隻要抬起頭看到它，便會覺得婉兒一直陪在身邊。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每當疲憊厭倦的時候，每當孤獨無助的時候，他都會看著它，想起畫畫人當時臉上幸福的笑容，就有了力氣，有了繼續爭下去的動力。
可是，今日望著它，那種感覺再也沒有了。胤禛走上前，一把扯斷了畫軸的繩子，胡亂地卷起來，扭頭又走了出去。他來到昔日婉兒住過的小屋，裏麵的擺設亦如從前，他一直希冀著，有朝一日他會把她接回來，在這個隻屬於他們倆的小天地裏，永遠有他們甜蜜的回憶。
為什麽？他不明白女人的心怎麽可以變得那麽快，那麽絕？一次又一次，他拚命地爭取，拚命地挽留，但結局還是如此。他累了，真地累了，他再也不想去強留些什麽了，或許，愛情，本就不屬於他，就在這裏結束吧，永永遠遠地結束吧。從袖口裏掏出火折子，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吹燃了。
望著這棟裝著他所有美好記憶的小屋，心裏似乎有個聲音在叫喊著，“婉兒，既然你想割舍，想要放手，那麽，我成全你。”揚手將火折子丟了過去，木製的門屏漸漸地燃燒了起來，火舌迅速吞沒了整間房子。
火光閃爍，映照著他死灰般沉靜淡漠的臉，他拿起畫軸，用力地握緊，再握緊。忽然，身後傳來了下人們的驚呼聲，他們狂奔著準備要救火，胤禛嘶吼了一聲，“都退下，誰也不許救，讓它燒吧，燒個灰飛煙滅。”
所有人不解地退在一旁，眼睜睜地瞧著大火中的房子變成一片灰炭。
“胤禛，你在做什麽？”聞訊的四福晉也趕了過來，望著眼前這一幕，驚愕地愣在了那裏。
胤禛沒有理會她，而是抬起了胳膊，手在半空頓了頓，終於還是將畫扔進了火海中，瘋了一般叫著，“燒吧，燒吧，統統都燒光吧。”
“胤禛”，從未見過自己丈夫如此瘋狂的神情，她知道那房子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難道……他真地肯放心，真地願意釋懷嗎？如若如此，或許對她、對他都是件好事。人已經走了那麽久，該是讓一切都淡忘的時候了。四福晉望著火光，默默地祈禱，讓她的胤禛可以徹底走出那件事，重新地開始。
可忽然間，胤禛不顧一切地衝進了火海裏，四福晉嚇得幾乎昏了過去，她大聲叫喊著他的名字，隻想隨著他一同奔進去，“胤禛，胤禛……”，身邊的侍婢緊緊地拉著她，不肯讓她犯險，她哭著喊著求著，“快去就他，求求你們，去救他，不要讓他死，不要啊——”
火勢已經太大了，沒有人敢闖進去。
這時，十三阿哥突然衝了出來，他抓起一盆水潑在自己頭上，不顧危險衝進了火場。外麵人焦急地等著，卻遲遲不見人影出來。
四福晉絕望地哭叫著，“胤禛，你快出來啦，快出來，我不能沒有你……”
終於，在屋頂的梁柱砸下的那一刻，兩個人灰頭土臉地跳了出來。所有人驚喜地圍了上去，卻看到胤禛的懷裏抱著一支已經燒焦的畫軸，上麵的畫紙成了灰燼，風一吹，便徹底地散去了。胤禛癡癡地看著畫軸，僵硬地癱坐在地上，沒有一點反應。然而，十三阿哥一臉怒容地抓起他的衣襟，一個耳光狠狠地輪過去，“四哥，你瘋了嗎？為了一幅畫，你連命也不要了嗎？”
胤禛呆呆地抬頭看著他，一顆淚不經從眼角滑落，低聲，“我隻有它了，隻有它了，可是……”，他突然苦笑了起來，“現在什麽也沒有了，真地什麽也沒有了。”
“四哥，值得嗎？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十三阿哥不懂，他心中一直冷靜隱忍的四哥怎麽會變得這麽軟弱。軒兒，郭絡羅?軒兒，他胤祥發誓，終有一日，他要殺了那個女人，拔掉四哥心裏最痛的這根刺。
終於，太監拖長了音調念完那句“欽賜”，胤禛努力控製著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咬牙回了一句，“謝皇阿瑪”，雙手呈上，恭敬地接過諭旨，違心地和太監寒暄著，虛偽地送上不重也不輕的賞金。
送走了奉旨太監，胤禛望著手裏的這紙諭旨，指尖不由控製地用力攥緊，真恨不得把這東西撕個稀巴爛，鈕鈷祿氏?蘇兒？他連見都沒見過的一個女人，卻莫名其妙地要娶進府裏麵。真地是皇阿瑪的意思嗎？還是……
他抬起頭，望向門外紫禁城的方向，喃喃，“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地要把我推開嗎？難道你真地這麽絕情？”
“四阿哥，皇阿瑪應該也是好意，畢竟我身子也不好，多個人幫忙，我也能少操一分心”，四福晉虛弱地在侍婢的攙扶下才能勉強站穩，她此刻的心情比她的丈夫更加糟糕。剛剛失去了兒子，馬上又要失去自己的丈夫。皇家，真地好殘忍，隻想著他們愛新覺羅的子嗣之事，卻絲毫不顧她們女人的傷心痛苦，而她還要裝出一副賢惠的妻子模樣，寬慰著她的丈夫。
可是，胤禛全然不理會她的心事，把手裏的諭旨厭惡地扔進她的懷裏，憤憤然地走出了房門。
他一路大步流星，徑直進了後院裏，猛地推開書房的門，迎頭第一眼就看到牆上掛著一幅自己的畫像。出神地望著那幅畫，他又一次想起了那年冬天，園子裏的菊花仍就開得鮮豔，他站在花叢裏，那時的她還叫婉兒，執著畫筆為他畫了一幅畫像。日後，無論經曆了再多的痛苦，這幅畫始終靜靜地掛在這裏，仿佛隻要抬起頭看到它，便會覺得婉兒一直陪在身邊。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每當疲憊厭倦的時候，每當孤獨無助的時候，他都會看著它，想起畫畫人當時臉上幸福的笑容，就有了力氣，有了繼續爭下去的動力。
可是，今日望著它，那種感覺再也沒有了。胤禛走上前，一把扯斷了畫軸的繩子，胡亂地卷起來，扭頭又走了出去。他來到昔日婉兒住過的小屋，裏麵的擺設亦如從前，他一直希冀著，有朝一日他會把她接回來，在這個隻屬於他們倆的小天地裏，永遠有他們甜蜜的回憶。
為什麽？他不明白女人的心怎麽可以變得那麽快，那麽絕？一次又一次，他拚命地爭取，拚命地挽留，但結局還是如此。他累了，真地累了，他再也不想去強留些什麽了，或許，愛情，本就不屬於他，就在這裏結束吧，永永遠遠地結束吧。從袖口裏掏出火折子，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吹燃了。
望著這棟裝著他所有美好記憶的小屋，心裏似乎有個聲音在叫喊著，“婉兒，既然你想割舍，想要放手，那麽，我成全你。”揚手將火折子丟了過去，木製的門屏漸漸地燃燒了起來，火舌迅速吞沒了整間房子。
火光閃爍，映照著他死灰般沉靜淡漠的臉，他拿起畫軸，用力地握緊，再握緊。忽然，身後傳來了下人們的驚呼聲，他們狂奔著準備要救火，胤禛嘶吼了一聲，“都退下，誰也不許救，讓它燒吧，燒個灰飛煙滅。”
所有人不解地退在一旁，眼睜睜地瞧著大火中的房子變成一片灰炭。
“胤禛，你在做什麽？”聞訊的四福晉也趕了過來，望著眼前這一幕，驚愕地愣在了那裏。
胤禛沒有理會她，而是抬起了胳膊，手在半空頓了頓，終於還是將畫扔進了火海中，瘋了一般叫著，“燒吧，燒吧，統統都燒光吧。”
“胤禛”，從未見過自己丈夫如此瘋狂的神情，她知道那房子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難道……他真地肯放心，真地願意釋懷嗎？如若如此，或許對她、對他都是件好事。人已經走了那麽久，該是讓一切都淡忘的時候了。四福晉望著火光，默默地祈禱，讓她的胤禛可以徹底走出那件事，重新地開始。
可忽然間，胤禛不顧一切地衝進了火海裏，四福晉嚇得幾乎昏了過去，她大聲叫喊著他的名字，隻想隨著他一同奔進去，“胤禛，胤禛……”，身邊的侍婢緊緊地拉著她，不肯讓她犯險，她哭著喊著求著，“快去就他，求求你們，去救他，不要讓他死，不要啊——”
火勢已經太大了，沒有人敢闖進去。
這時，十三阿哥突然衝了出來，他抓起一盆水潑在自己頭上，不顧危險衝進了火場。外麵人焦急地等著，卻遲遲不見人影出來。
四福晉絕望地哭叫著，“胤禛，你快出來啦，快出來，我不能沒有你……”
終於，在屋頂的梁柱砸下的那一刻，兩個人灰頭土臉地跳了出來。所有人驚喜地圍了上去，卻看到胤禛的懷裏抱著一支已經燒焦的畫軸，上麵的畫紙成了灰燼，風一吹，便徹底地散去了。胤禛癡癡地看著畫軸，僵硬地癱坐在地上，沒有一點反應。然而，十三阿哥一臉怒容地抓起他的衣襟，一個耳光狠狠地輪過去，“四哥，你瘋了嗎？為了一幅畫，你連命也不要了嗎？”
胤禛呆呆地抬頭看著他，一顆淚不經從眼角滑落，低聲，“我隻有它了，隻有它了，可是……”，他突然苦笑了起來，“現在什麽也沒有了，真地什麽也沒有了。”
“四哥，值得嗎？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十三阿哥不懂，他心中一直冷靜隱忍的四哥怎麽會變得這麽軟弱。軒兒，郭絡羅?軒兒，他胤祥發誓，終有一日，他要殺了那個女人，拔掉四哥心裏最痛的這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