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回 善後（2）
穿越大清係列Ⅰ:婉兒傳奇 作者：七月豔陽天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天才亮的時候，太子胤礽已站在了康熙禦帳的門外，他特地等在這裏，不是為了等著給皇阿瑪請安，而是等著攔住某人。（.無彈窗廣告）果然，片刻後，大阿哥胤褆負手徐徐走了過來，見到他，不禁冷笑了一聲，“難得瞧太子這麽早就給皇阿瑪來請安啊！”
“大阿哥也很早啊”，胤礽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昨個兒皇阿瑪忙著應酬那些蒙古人，想必大阿哥是沒找到機會來見皇阿瑪，所以今兒才來得這麽早吧？”
胤褆清了清喉嚨，聲音帶上了點傲慢，“太子是怕我會跟皇阿瑪說什麽，特地在這兒堵我了？”
“昨日的事情，要是皇阿瑪知道了，你我都不好收場”，胤礽強忍著怒意，平聲道，“何必為了報自己那點私仇，而毀了大好的前途呢？”
“前途？”胤褆冷哼著，“我那點前途怕日後會被太子爺堵得嚴嚴實實的吧？鬮”
胤礽不屑道，“就憑大阿哥，還不至於讓本太子的位子有任何動搖的可能。”
“你”胤褆惱怒地瞪著他，上前逼近一步，低聲道，“不要以為有皇阿瑪寵著你，我就怕了你。有本事，咱們就明刀明槍地比一比，瞧一瞧，到底誰才最有本事。”
胤礽挑了眉毛，輕蔑地抬眼不去看他，“我為什麽要和你比。我是‘君’，你是‘臣’，你沒資格。哦”
“你是‘君’？”胤褆陰笑著，“原來太子是坐不住了，想早日登上皇位呢？這話，要是讓皇阿瑪知道了，我真是好奇他會怎麽對待你呢？”
胤礽知道自己一時失言，冷硬的眼神不由閃了一下。
“兩位哥哥今兒都好早啊”，這時，胤祥一臉笑意地走了過來，不自覺地就朝太子身邊靠近著站著，抬頭對大阿哥道，“大阿哥昨夜睡得可好？我到是一覺到天亮呢？”
“怎麽？四阿哥不在，十三弟就巴巴跟在太子屁股後頭當小跟班啦”，胤褆揚起頭，一點好臉色也不給他。
“沒錯啊，我和四哥向來是以太子馬首是瞻的。出門前，四哥還叮囑我，一定要聽太子的話，我當然要時時站在太子二哥身後才對呀”，胤祥故意拿話氣他，瞧著他臉色更加鐵青，心裏更是笑開了花。
禦帳的簾子挑開了，軒兒端著洗臉的沐盆走出來，瞧見門口站著的三個人，暗暗察覺到一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不禁愣了一下。可忽然注意到這三個人卻是用同樣古怪的眼神盯著她看，尤其是胤礽與胤祥似乎目光中更多了幾分微惱。（.好看的小說）
她奇怪地低頭看著沐盆水裏的倒影，突然瞧見自己脖子上淺淺的一個痕跡，立刻尷尬地抬手捂住了，羞愧地緊低著頭，不敢去瞧他們，福了福身，快走幾步從他們身邊穿了過去。
回到自己帳內，她立刻拿起妝台上的鏡子，仔細一照，印記雖然淺淺的一道，可旁人一見就知道是因何留下的。軒兒懊惱地轉身坐在繡凳上，被太子瞧見了，她心裏還不是太擔心，可連胤祥也見著了，就怕他回去告訴胤禛。不知道，到時胤禛會不會又生她的氣了？
“真是的”，軒兒鬱悶地喊了一聲，拿起帕子用力地在脖子上搓了搓，可就算一時搓紅了，稍後，那印跡又慢慢地出現了。“這可怎麽辦啊？”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心中又煩又急，“這個樣子還怎麽出去見人啊？”
“姐姐，你回來了”，秋蟬捧了一件蒙古袍子進來。
軒兒一眼就被那袍子的高領給吸引了，走過去挑起衣裳瞧了瞧，問，“這是哪裏來的？”
秋蟬不明白她的用意，慢吞吞地說，“我瞧這袍子袖口上的花紋好看，就借來做個樣子，想描下來將來回宮自己也能試著繡繡。”
軒兒把袍子拿在身前，站在鏡子前，比了比，高高的領子正好可以遮住脖子上的痕跡，腦子裏一個念頭閃過，“這衣服先借我穿穿吧。”
“啊？”秋蟬訝然地叫著，“你穿著它去出去啊？不會覺得怪怪的嗎？”
“怎麽會呢？”軒兒也不跟她解釋原委，自顧自地解開身上的旗裝，迅速將袍子換上了身。對著鏡子照了照，忍不住“噗嗤”笑了起來。
“我就說很怪吧”，秋蟬走過來，細細地打量著她，指著她的旗頭道，“要是戴個帽子應該就像了！”
“那還不快去借”，軒兒立即叫了一聲。
“哦”，秋蟬慢慢地應著，轉身去借帽子。
……………………
“聽說皇阿瑪昨夜喝醉了，蒙古人善於喝酒，又是千杯不醉的，和他們一起飲宴，皇阿瑪可要吃不消了”，胤礽玩笑道。
康熙聞此，哈哈笑了起來，“比起酒量，朕是遠遠地不如他們啊。這些人呀，喝酒就如喝水一樣。朕帶來那幾十壇禦釀，昨夜就都喝光了。”
“那也是咱們宮中釀的酒太好喝了，難得喝到這麽好的酒，他們當然就敞開了喝嘍”，胤祥隨聲附和著。
待到笑聲漸止，胤褆插言道，“昨兒白天，兒臣偶然碰到了韃靼部的新任汗王，瞧著他好像有什麽急事似的往外趕。”
胤礽與胤祥的臉色都嚴峻起來。
康熙點了點頭，“朕聽說了。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這麽著急。”
胤褆偷偷瞄了胤礽一眼，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對康熙道，“兒臣也是好奇，就多嘴問了一句。說是有人發現了殺害他們先汗王凶手的蹤跡。”
“是嗎？”康熙冷淡地應了一聲。
“兒臣以為，這呼爾坦汗死得蹊蹺，咱們是否幫忙查一下？”
康熙沉吟了片刻，對他笑得，“胤褆是眾阿哥裏最古道熱腸的一個，最愛替人打抱不平。隻是這裏畢竟是他們蒙古人的地方，朕向來不太去管他們的事情。如果這次插手的話，難免會引起他們的多心。”
“皇阿瑪說得是”，胤褆忙拱手道，“隻是，兒臣瞧這呼爾坦的弟弟年紀尚幼，做事容易衝動。殺兄之仇，不共戴天。兒臣怕他一時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會做出些出格的事情來。防微杜漸，兒臣覺得還是稍加控製才好？”
“那你想怎麽做呢？”康熙有心要聽他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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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褆胸有成竹道，“咱們可以派人在旁協助，一來，咱們並不直接介入此事，不會引起旁人的猜疑；二來，也可以在一旁監督韃靼的新汗王，以免他做出錯事；三來，這呼爾坦的死或許背後還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咱們也可以一並查清楚。兒臣覺得此事有益無害，而且還會讓韃靼部更加信任咱們大清。”
康熙低頭想了想，沒有說話。
帳中一時鴉雀無聲。
直到軒兒捧著茶盤走了進來，才一進門，就惹來了眾人的目光。軒兒視若無睹，仍舊一臉平靜地朝前走。走到康熙的身旁，將茶輕輕地放下。
康熙拿起茶抿了一口，抬起頭才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噗”地一聲，又把茶噴了出來，隨即哈哈笑了起來，“你怎麽穿得這麽不倫不類的？”
軒兒撇了撇嘴，“奴才這叫入鄉隨俗。皇上都有心與蒙古人建立友好關係，難道奴才就不該嗎？”
“該，確實該”，康熙被水嗆得咳了幾聲，繼續笑道，“但朕覺得，你這恐怕是‘欲蓋彌彰’吧？哈哈哈哈哈”
聽他這麽說，原本還一臉鎮靜的她臉頰微微有些發燙，尷尬地看向三位阿哥，卻看到太子胤礽冷眼撇向一邊，胤祥臭臉拉得好長，倒是胤褆頗具玩味的眼神和她對視了幾秒。
“好啦好啦，朕茶也喝過了，你先下去吧，今日你這打扮站在朕身邊，朕可是一點其他的心思也沒有了”，康熙好不容易才忍住笑。
“是”，軒兒嘟著嘴，擺出一幅不情願地表情走了出去。
“你們也下去吧”，康熙擺了擺手。
“是”，胤礽與胤祥先轉了身。胤褆頓了一下，他剛才的提議皇阿瑪還沒有答複他，不知道是否還有別的想法，他不敢打探，也隻好退了出去。
出門後，胤礽與胤祥已經走遠了。他也才要準備離開，忽然身後有人叫住了他。他回頭一瞧，正是軒兒。
“奴才想要去一個地方，不知道大阿哥是否有空，願意陪奴才一同去？”
胤褆警惕地盯著她，不知道她要幹什麽。既然邀約了他，他還能怕了區區一個宮女嗎？“好啊，本王樂意奉陪。”
“那奴才回去拿些東西，請大阿哥在營門口稍等。”
她回了自己的帳子，挎了一個過梁竹籃出來，裏麵用藍綢布蓋著。到了營門口，胤褆果然是靜靜地等在那裏。他們二人各騎了一匹馬朝北麵去了。
這一路上，軒兒一言不發。胤褆忍了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好奇地問，“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裏？”
“大阿哥別著急啊，很快就到了”，軒兒笑了笑，依舊是不緊不慢的。
兩個人騎了大概一個時辰，終於在茫茫荒野的一片土丘處停了下來。軒兒先下了馬，將籃子裏的東西拿出來，原來是一些元寶香燭和一壇子酒。
胤褆奇怪地看著她，跟著走了過來。
軒兒將元寶香燭點燃，又倒了一杯酒，拜了三拜後，灑在了黃土之上。
“你祭拜的是誰啊？”此處沒有立墓，甚至連個墳也找不到，隻是一片黃土上長出了短短的荒草，顯然平時根本就沒有人來此。
“就是大阿哥想找的人啊”，軒兒俯下身，將元寶紙一張張地投入火中，對著土下的那個人，輕聲喃喃著，“是我害了你性命，毀了你一世的前程。你若恨我、怨我，就等我來日去了黃泉，你再一一向我討回來吧。”
“這……這裏埋的是呼爾坦？”胤褆不可思議道，“果然是你殺了他？”
“是的”，將他帶到此地，她就沒打算要隱瞞，直言道，“呼爾坦是被我用發簪了要害而死的，死後我就將他埋在了這裏。所以直到現在，他的屍首都沒有被人發現。”
“你這個女人真狠啊”，胤褆冷冷地看著她，“你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這裏就隻有我們倆，我輕而易舉地就能殺死你，你不怕嗎？”
“大阿哥又說糊塗話了”，將最後一張元寶紙扔進了火堆中，她轉身站了起來，“營中有太多人看見你與我一同出來，若是大阿哥自己回去，皇上那裏也是不好交代的。”
“哼，怪不得你讓我在營門口等你，就是讓更多的人知道你是和我一同離開的”，胤褆暗暗驚異她的心計，“你到底帶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軒兒笑了，笑得輕柔，“大阿哥不明白嗎？怪不得連太子都不將你視為自己的對手。”
“我的心計是比不得你，有你這個‘智囊’在，太子當然什麽都不怕。”
“大阿哥，你也不用譏諷我，這一次，我是好心要幫你”，軒兒慢慢地朝他走近了幾步，“呼爾坦死在了這裏，他為什麽會死？真的是因為我不願嫁給他，就殺了他嗎？”
胤褆聽出她話外有音，忽然覺得自己背後隱隱地透著涼氣，宮女怎麽可能會殺一個部族的汗王呢？又怎麽可能殺了人之後還能安然無憂？隻有一種可能……
“今早兒你在皇上禦帳裏的話，我在門外也都聽到了。若不是我那個時候走了進去，你猜皇上會怎麽回你呢？”
“是……是皇阿瑪的意思？”胤褆想到早上康熙對他露出的笑容，他的額頭就有細密的冷汗泌了出來。
軒兒點了點頭，邊饒著他慢慢地轉著，邊似漫不經心地說著，“除我之外，這事皇上沒有讓任何人知道。不讓人知道，就自然有他的原因。可惜啊，大阿哥非要把這層紙捅破了。我真是好奇啊，要是大阿哥永遠也不知道這件事的內情的話，最後會演變會什麽樣子呢？或許，皇上會被逼得殺了我，到時大阿哥的如意算盤就真地打響了。那之後呢？大阿哥讓皇上無地自容，讓皇上殺了親近的人，讓皇上的龍威受損。他會怎麽辦呢？會將大阿哥幽禁起來，永不再用？然後大阿哥就在後半生漫漫的幽禁中孤獨痛苦地等死…………”
“夠了，夠了，不要再說了”，似乎他真地感受到了那幽禁中的絕望，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你……你這女人……好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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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怪不得你讓我在營門口等你，就是讓更多的人知道你是和我一同離開的”，胤褆暗暗驚異她的心計，“你到底帶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軒兒笑了，笑得輕柔，“大阿哥不明白嗎？怪不得連太子都不將你視為自己的對手。”
“我的心計是比不得你，有你這個‘智囊’在，太子當然什麽都不怕。”
“大阿哥，你也不用譏諷我，這一次，我是好心要幫你”，軒兒慢慢地朝他走近了幾步，“呼爾坦死在了這裏，他為什麽會死？真的是因為我不願嫁給他，就殺了他嗎？”
胤褆聽出她話外有音，忽然覺得自己背後隱隱地透著涼氣，宮女怎麽可能會殺一個部族的汗王呢？又怎麽可能殺了人之後還能安然無憂？隻有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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