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白羽癱坐在地,難以置信的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再也不見金鵬真血的影子,隻能無力握拳,模樣頗為落寞。


    金鵬真血關乎著他能否早日執掌封喉弓,為此,他竭力說服羅侯斥巨資將之從珍瓏品奇上拍下,更是由於段平生從中作梗,還在張煜那裏拆借了夫子書院用於購買道德經的銀子。


    本來昨日,羅侯親自出手使得金鵬真血祭煉完畢,他隻要花費一些時日將之融入血脈之中,即可迎來一次脫胎換骨的質變,可未曾想,金鵬真血竟然遺失在血光玉台,四周皆有虎視眈眈的嗜血蟒龍藤,令他隻能眼巴巴的幹看著。


    要是早知道這裏是段平生的主場,我何必白費辛苦摻和這趟渾水呢?


    明明待在侯府融合真血十拿九穩,偏偏被血羽姹女的花言巧語迷了心竅,不明不白的栽在了這裏!


    悔不當初啊!


    羅白羽突然盯著血羽姹女的曼妙身姿,在得知龍眠寶庫藏有血紅蟒龍藤後,正是她斷定人屠葬身於此,身負打壓遼東武林這一特殊任務的羅白羽,才向羅侯進言,利用那條深澗老龍來大做文章,如果計劃順利,不僅能讓他完成任務,還可以獲得一整條龍族軀體,償還張煜的銀子,簡直是綽綽有餘。


    可是如今老龍生死不得而知,但鎮壓任務卻明明白白的還未完成,而他更是此時才知道,段平生在這裏修建了一座登仙台!


    “血羽姹女,幫我取回金鵬真血,來日必有重謝!”


    羅白羽儼然忘卻他方才退得是何等幹脆,腆著臉出聲求饒,正提防白鸞陰招的血羽姹女眼眸微動,盡管她不欲答應,但礙於龍門威勢,還是頭應道:“公子莫急,奴家這就為你取來。”


    “那就好,那就好!”


    羅白羽慶幸說道,旋即便看著血羽姹女冒著被白鸞氣勁命中的危險,一一向血光玉台靠近。她手中拿著一根血色橫笛,無聲吹動,旋即羅白羽便驚喜交加的現,一條蟒龍藤竟然用荊棘利齒咬著金鵬真血,緩緩挪移至血芒邊緣!


    蟒龍藤無法侵入聖光範圍,隻好等著血羽姹女親自取來,這讓羅白羽著實喜出望外,心說原來血羽姹女還藏著這一手,看來她手中的那根血色橫笛,必然不是平凡物件!


    羅白羽眼看著血羽姹女就要為他拿回金鵬真血,心中驚喜萬分,然而他卻暫時忘了,段平生親自打落了金鵬真血,又怎麽會讓它重新回到羅白羽的手中?


    就在血羽姹女距離金鵬真血隻差一步的時候,段平生赫然現身於蟒龍藤前,他一手抓向金鵬真血,與此同時,素裟也衝蟒龍藤施展化身魂術。


    隻見清澈眼眸有流光閃過,旋即那蟒龍藤的雛形意誌便出現短暫失神,荊棘利齒自然鬆開,金鵬真血自動落向段平生的手心。


    血羽姹女麵色微冷,而羅白羽則怒衝冠的暴喝一聲:“武幽王,你要幹什麽?金鵬真血是我的東西!”


    “幹什麽?”


    段平生陡然出現在羅白羽的麵前,作勢要令金鵬真血物歸原主:“當然是還給小侯爺你了!”


    羅白羽立時張手去接,然而段平生卻忽然將之收回,方才現於臉上的笑意陡然凝滯,他咬牙切齒的問道:“你是什麽意思?”


    嗬!


    段平生掂量著金鵬真血,莫名笑道:“你說本王是什麽意思?”


    羅白羽眼神冰冷,出言威脅:“武幽王,我勸你趁早將金鵬真血還給我,否則……”


    “否則怎麽樣啊?”


    出言之時,段平生陡然伸出手掌,旋即便有一道鮮紅身影一閃而過,將那金鵬真血奪了去,段平生笑意盈盈的指著現於遠處的紅鸞兒:“你看,方才本王有意將寶物歸還給小侯爺,隻是很不湊巧,被別人奪了去。”


    “你!”


    羅白羽雙眸瞪圓:“武幽王,你這是強詞奪理,分明是你和薑紅鸞串通好的!”


    “哈哈哈!”


    段平生大笑三聲,搖頭說道:“非也非也,你不是也知道,那紅鸞兒勢必要在婚宴上親手殺了我嗎?和一個仇家勾結,本王還沒有那麽大的膽子啊!”


    那金鵬真血是燙手之物,若要將其堂而皇之的收入囊中,事後沒辦法麵對羅侯威逼,但段平生卻有把握讓金鵬真血回不到羅白羽的手中!


    心知段平生存心想要戲弄於他,羅白羽緩緩從地上站起,瞪視對方一眼,隨即咬牙衝紅鸞兒說道:“薑姑娘,白羽深知先前言語多有冒犯之處,還望你能海涵。那金鵬真血是白羽斥巨資在珍瓏品奇上拍得的寶物,還請薑姑娘歸還在下。”


    “是嗎?”


    紅鸞兒鳳目一挑,手中長鞭忽然卷著金鵬真血拍打而出,隨即羅白羽就看到它們現於眼前,然而不等羅白羽探手取來,那金鵬真血便又被錯亂空間送回了紅鸞兒的手中,但那長鞭卻是結結實實抽打在羅白羽的臉上,立時留下一道紅腫血痕。


    “你膽敢用言語冒犯我,就別指望我會海涵,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一鞭子賞你了,以後記得慎言慎行!”


    紅鸞兒手拿金鵬真血,眼眸落到段平生的身上:“至於這瓶子,是我夫君贈予我的禮物,我看著樣式不錯,就收下了……”


    “那麽姑娘的意思是,不還?”


    羅白羽竭力壓製著胸腔怒火,眼前這一幕,讓他莫名想起了江山時的無力情景。


    “我隻說收下玉瓶,又沒說留下真血。”


    紅鸞兒鳳目一瞪:“本想換個瓶子將真血還你,既然你這麽心急,那就用嘴接好了!”


    玉瓶打開,霎時有金鵬咆哮,紅鸞兒玉手一抖,那滴金鵬真血便化作一頭迷你金鵬,飆射而出。


    羅白羽看得眼珠子直突突,不等他理清思緒,迷你金鵬就迎麵衝來,倉促之間,他哪有功夫再找來一個玉瓶,便隻好按照紅鸞兒的意思,張開嘴巴,欲想直接吞下金鵬真血。


    金鵬真血已經完成祭煉,直接吞服並無大礙,隻要我成功將之融入血脈,日後大有討回麵子的時候!


    羅白羽心中氣極,但他仍舊不得不擺出這麽一個可笑姿態。


    今日之恥,必定百般奉還!


    可是不等他將金鵬吞下,一道白鸞氣勁便轟然在身旁炸開,身形顛倒間聽得紅鸞兒的嬌笑聲,羅白羽連死的心思都有了,他就說紅鸞兒不會輕易交出金鵬真血,原來是早就計算好了!


    竭力維持身形的他,沒有被氣勁傳送至危險地帶,可那金鵬真血卻飛向了段平生與素裟所在。


    素裟手中倒是存有多餘玉瓶,她素手一招,那金鵬真血便向瓶口飛去,可紅鸞兒卻冷哼一聲,身形閃爍中拿著玉瓶與素裟爭搶。


    兩女相鬥,段平生自然要幫助素裟,銀針飛射,驀地打在紅鸞兒手中的玉瓶之上,令素裟得以順利收取金鵬真血。


    紅鸞兒鳳目倒豎:“你居然幫她不幫我?”


    “可笑,本王憑什麽幫你?”


    段平生冷笑一聲,紅鸞兒怒然頭:“好啊,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男人,果真都是薄情寡義之輩!”


    段平生懶得和紅鸞兒糾纏,也不管在旁叫囂的羅白羽,驀然閃身出現在玉台高處,造化靈芝之旁。


    這株五十年份的造化靈芝越有手掌大小,通體潔白,形似如意,釋放著怡人馨香,紮根於登仙玉台之上,汲取殘餘仙氣緩慢成長。


    正埋頭躲著白鸞氣勁的刀君徒,駭然現眼前出現兩道身影,黃炎立時焦急說道:“武幽王,這造化靈芝是我先看到的!”


    “哈哈!”段平生不屑一笑,“這登仙台還是我家祖產呢!”


    說著,段平生就要摘下造化靈芝,而怒不可遏的黃炎則陡然揮刀重重斬出。


    我才不管你什麽身份,隻要敢阻攔取得造化靈芝,就隻有死路一條!


    看著毫無反應的段平生,黃炎使出了全身勁力,然而刀鋒方才離開所處之地,便仿佛被淩空截斷,前端消失不見,不僅未能傷到段平生的毫毛,反而衝羅白羽當頭劈下!


    麵對著來勢洶洶的迅猛刀鋒,羅白羽費盡渾身解數才堪堪避過,一身冷汗立馬濕潤了衣衫,心驚膽戰好一陣子才緩過勁來。


    黃炎不知道羅白羽在他背後,正用著何等怨毒的語氣暗中詛咒,因為他的所有心神都牽動於段平生手中的造化靈芝,他十分焦急的說道:“武幽王,你把造化靈芝交給我,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哼!


    段平生輕笑一聲:“似乎你過於高看了自己的價值,比天賦你比不過吳黑塔,論身價你也沒有值得讓本王多看一眼的東西。要想安然脫身,就乖乖閉嘴,等著本王前來領你離陣,否則,你便自謀生路吧!”


    麵龐頹然的黃炎嘴唇翕動,不知該說些什麽,他很想一刀砍了段平生,然而在這登仙台中,他隻能被段平生玩弄於鼓掌之中。


    這時,一道聲音從他的背後響起:“王爺手段之高,令在下敬佩不已!”


    黃炎轉頭望去,見得一位手拿折扇的奶油小生。


    段平生先是看了一眼停在遠處的林三鬥,接著衝盜王說道:“前輩安然無恙一路行來,令本王好生佩服,想必你對這座陣法也頗有了解吧?”


    奶油小生折扇輕搖,眼眸淡然:“不敢當,隻是在下曾經學過些奇門秘術,又有那兩位道門高人指迷津,才可僥幸來此!”


    “原來如此!”


    段平生正想暫且別過,卻倏爾現素裟又衝他打了一串手語,立時看向盜王眼眸,猛然心驚!


    因為他在盜王瞳中赫然見得……


    一縷暗淡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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