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身看你武藝不精就罷了,還總想著一口吃成胖子,殊不知貪多嚼不爛的例子,讓多少青年才俊折戟沉沙,旁人都說你是琴棋書畫樣樣俱全,老身反倒認為,你不過樣樣稀鬆而已!”


    龍樹婆婆在貶低段平生的時候,看不出丁老態,數落言語脫口而出,那叫一個利索。


    以段平生的定力倒也不是忍不了,可問題是這老家夥居心叵測啊!誰的麵都不當,偏偏當著素裟的麵連番數落,這分明是想貶低他人來抬高自身。段某人一時半會兒沒有看出來龍樹婆婆此舉還有什麽高深用意,但他無法容忍,一味的遭人看清。


    段平生當即冷哼一聲:“本王說過,沒有調查便沒有發言權,旁人說本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並非空穴來風!而婆婆毫無道理便定我稀鬆平常,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咄!


    龍頭拐杖輕輕頓地,刹那間棋盤上的棋子懸於半空,隨後自動分別落入黑白棋盒之中,讓段平生眼眸微微眯起,隨即聽得龍樹婆婆沉聲說道:“是否屬實,對弈一局,便可分曉!”


    老太婆到底想幹什麽?


    輕輕掃了一眼縱橫十九道的圍棋棋盤,段平生沒有腦袋一熱便選擇答應,而是望向了素裟,待得素裟輕輕頭,指尖又微微一劃的時候,這才心中有了定計,坐到了龍樹婆婆的對麵。


    沒有過多廢話,棋局很快開始,龍樹婆婆持黑先行,卻頗為不講理的落子天元!


    爭戰江山之時,段平生便擁有了不俗的棋力,否則也不會在那場揚名天下的對弈中,殺破大楚國手。而在取代李江南之後,段平生的圍棋境界更是變為具體的大師評級,再進一步,便在圍棋一途上達到了堪比武道宗師的程度。


    段平生事先想過龍樹婆婆會如何開局,卻不曾想,對方來了這麽一記無理手。


    不過,龍樹婆婆選擇不走尋常路,段平生卻仍舊按照習慣落子,可是,當他放在執白定子,耳邊赫然浮現出了風聲呼嘯戰馬嘶鳴的聲音,緊接著,眼前景象連番變換,他竟是突然置身於沙漠之中,手無寸鐵,麵對一個策馬而來的彎刀馬匪!


    環境?


    段平生立即警惕起來,這恐怕不是普普通通的環境!在與大楚國手的對弈之中,段平生乃至他麾下的整個唐軍,全都落入楚國大能聯手營造的環境之中,他們麵對的,可不是虛幻存在,而是貨真價實的帝國將士。


    看著眼前這位縱馬而來的彎刀馬匪,段平生不敢掉以輕心,他甚至能夠斷定,若是被此人斬了頭顱,真身必然會有所損失!


    唏律律!


    馬聲嘶吼,馬蹄飛揚,鼻子中喘著粗氣,鬃毛在刺眼陽光下顯得無比油量。


    那蒙著麵龐的彎刀馬匪,隻露出了冷冽雙眸,他俯下身子趴在馬匹身側,手中握有的彎刀稍稍橫出,準備在與段平生交錯而過之際,探手將其斬殺。


    眼看著馬匪撲麵而來,段平生卻沒有急著防備,瞳中寒光一晃,便讓身處環境了然於心。


    此時此刻,他並非站在平地之上,而是背靠一座不算平緩的沙丘,心想一鼓作氣再而竭的道理,段平生立馬運起身法碧水踏波,向沙丘之上衝去。


    碧水踏波修到高深處,便可踏波而行,飄渺無比,段平生目前便已經能夠做到簡單的禦波而行,在這沙海之上,更是不在話下,輕輕幾個起落,便已經來到沙丘高處,反觀那彎刀馬匪,卻不得不下馬奔來。


    馬上作戰,最講究的便是借勢,高速衝鋒的戰馬能夠給彎刀附加無與倫比的破壞力,段平生不進反退,便是為了削減這股氣勢,果不其然,馬蹄踏上沙丘,速度驟然減緩,那彎刀馬匪不得已,隻好騎馬殺來,反而被陡然轉身的段平生打了個措手不及。


    以上攻下,段平生占據著地利,盡管手頭沒有銀針,他卻能夠為拳鋒借勢,如今的段平生,早已不能用手無縛雞之力來形容,尤其是右臂上隻剩三處穴位便可打通的手陽明大腸經,更是大大增添了赤手空拳的力量。


    段平生勢如破竹的衝下沙丘,使出了江山時期的軍旅功夫,拳鋒毫不花哨的直衝馬匪鼻梁而去,隻聽嘎嘣一聲,那猝不及防的馬匪仰麵倒下,鼻梁斷裂的他,霎時失去了意識。


    戰況一觸即發,卻也在彈指間落下帷幕。


    那滾落沙丘的彎刀馬匪,已然毫無反抗之力,段平生正準備抹除後患,眼前景象再度變換,又出現了隻有黑白二子的棋盤,以及那個老態龍鍾的龍樹婆婆。


    啪嗒!


    仿佛方才經過都是幻覺一樣,段平生聽到了“落子”的聲音,他陡然看向龍樹婆婆那張毫無表情的麵龐,心中暗恨,這老太婆,到底要耍什麽花樣?


    然而龍樹婆婆什麽都沒說,隻是輕輕落下第二子,仍舊是毫無章法的無理手,段平生卻不得不思考應對之策,可惜,他並不清楚龍樹婆婆的目的,而他也十分期待這場棋局會出現何種變化,遂不聲不響,跟著落子。


    眨眼間,環境再現!


    仍舊是滿眼的黃沙,仍舊是馬嘶風嘯,仍舊是彎刀馬匪,唯一的區別是此時的這位馬匪,眼眸光芒越發淩厲,仿佛一柄貨真價實的彎刀,直插段平生的心髒。


    武者!


    段平生立刻判斷出了對方的身份,先前被他擊敗的馬匪,並未修習任何武功,所以段平生贏得才會輕而易舉。但麵對嶄新的敵人,他並不準備轉換策略,而是照舊飛身來到沙丘高處,先讓那彎刀馬匪無法借勢再說。


    而結果,正如段平生預想的那般,戰馬果真寸步難行,可這位馬匪卻陡然騰空,腳下在馬頭上重重一蹬,便淩空衝到了段平生的眼前,雪亮彎刀反射出太陽的刺眼光芒,橫刀一掃,勢不可擋!


    單憑這馬匪目前的表現,段平生能夠判斷出對方的實力不過一重樓,隻是仗著手頭握著利器,才會如此凶悍!段平生手中沒有家夥事兒,也不曾修煉過手上功夫,但也別忘了,他的本行可是化神者啊!


    早在馬蹄深陷沙丘之際,段平生便已開始準備施展失魂術,彎刀馬匪方才逼近身前,便在與段某人的目光接觸中,驟然定在了原地。


    對於境界較低的存在,失魂術可謂是絕對利器,在成功化解敵手威勢赫赫的攻擊之後,不等段平生出手,幻境便再度消失。這一次,龍樹婆婆不再沉默,而是深深皺起了雪白雙眉,瞪著段平生:“你身上怎麽會有素裟的功夫?”


    素裟沉默無語,便隻能由段平生來解釋:“本王種氣太晚,素裟為免發生意外,便將失魂術送給了我用作防身!”


    “豈有此理!”


    龍樹婆婆的眼中閃過對段平生的厭惡之色,以及對素裟的憐惜之色:“難怪老身看素裟根基不穩,原來全都是因為你這個小子!這麽說來,她修習閉口禪,也和你有莫大關聯!”


    段平生懶得與龍樹婆婆較勁,他可不覺得女人為了自己做出犧牲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輕輕指了指棋盤,淡淡說道:“還有什麽招數,盡管放馬過來吧!”


    “哼!”


    龍樹婆婆狠狠地瞪了段平生一眼,第三子重重落下,這一次,她似乎動了真火,不用段平生落子,他便已然看到了幻境虛影,隨著段平生提子落子,虛影瞬間凝實,眼前立馬出現兩位彎刀馬匪,黃沙不再沙丘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寬闊草原。


    段平生眉峰一挑,暗道那老家夥可真是給麵子啊,龍樹婆婆倒是沒有做絕,一下子弄出兩個三重樓的高手來,可問題是讓赤手空拳的段平生麵對兩個手拿彎刀,又騎乘馬匹的二重樓武者,立馬讓他落入了絕對的下風。


    腳下踏著鬆軟草地,段平生知道自己已然沒有了地利可以借助,瞥了眼一望無際的天空,顯然天時也沒辦法提供幫助,別無他法的段平生,隻能憑借自身的力量,尋求破敵之策了!


    唏律律!


    馬聲嘶鳴,更顯嘹亮,在這平坦的草原上,戰馬可以肆無忌憚的釋放自身速度,因此,那兩位直奔段平生的彎刀馬匪,氣勢如虹,強橫無比。


    留給段平生思量對策的時間並不多,因此,他隻能將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到那兩位同級別的對手身上,然而問題是,龍樹婆婆並沒有為兩人留下明顯的破綻,甚至有沒有破綻還是未知數!


    這便讓形勢越發嚴峻起來!


    段平生沒有在原地停留多久,便突然向一側狂奔而去,他讓身軀吸收自空氣中的所有天地元氣,盡數灌注至雙腿的某些穴竅之上,隻為全力激發碧水踏波的速度。


    而那兩位彎刀馬匪看到段平生的動作,立馬做出反應,稍稍靠近段平生的一人,稍稍勒緊韁繩,扭轉馬頭的同時,降低馬匹速度,得以讓兩人繼續維持同時直麵段平生的形勢。


    本想著借助角度關係,讓自己隻需麵對一個人的段平生,心思一沉,心想龍樹婆婆倒是沒有做絕,但也沒有留下丁破綻,這兩位彎刀馬匪審時度勢的能力,非同一般。


    而這也代表著龍樹婆婆的意思,那便是撇開計謀正麵相抗,成敗隻由力量說話。


    那老家夥也忒刻薄了些!


    段平生一邊暗自腹誹龍樹婆婆,一邊鍥而不舍的繼續執行先前的策略,雖然沒有辦法避免二對一的局勢,起碼也能夠為對手造成必要的困擾。


    時間流逝,無論段平生付出多少努力,他都必須迎來直麵兩把彎刀的時刻。


    這兩位彎刀馬匪,配合無間,一人彎刀稍稍前伸,與段平生的脖頸平行,另一人彎刀微微後撤,直衝段平生的胸膛,絲毫不給他閃躲的時機。


    不過,麵對這等嚴峻形勢,段平生沒有坐以待斃,他陡然衝彎刀靠後的馬匪釋放出了失魂術。


    失魂術並不是輕輕鬆鬆便能奏效的化神魂術,假如失敗,段平生便會遭到靈魂反噬,可是有限局麵下,段平生想要破局,便隻能賭一把,而結果還算不錯,那位二重樓的彎刀馬匪,未能通過靈魂判定,雙眼直接露出茫然之色。


    而這一,另外一位彎刀馬匪渾然不知。


    段平生在施展失魂術的時候,便主動向中了失魂術的馬匪靠近,另外一位馬匪察覺距離還剩一些,便想再度調整前行方向,可是同伴卻沒有丁配合的念頭,兩匹馬差撞在一起,立刻讓那人驚出了一身冷汗。


    而段平生趁此時機,突然淩空躍起,就想來一個飛身奪馬,可惜沒了江東旗魂的輔佐,失魂術對於同階存在,起不到多少作用,不等段平生靠近多少,那位馬匪便突然回過神來,他並不知道期間發生了什麽,可是耳邊傳來了同伴的吼叫,讓他下意識揮刀向一旁斬去。


    這一刀,勢大力沉,也帶給了段平生極其嚴重的麻煩!


    淩空躍起的他,閃躲空間並不充裕,手頭更是沒有可以抵擋的武器,唯一能做的,便是迎著刀鋒,盡可能扭轉身軀,同時主動伸出右手,迎向刀鋒。


    他的動作,並不是自尋死路,而是為了險中求勝,擋開彎刀。


    隻見段平生的右手在與刀鋒碰撞之際,突然向一側劃去,貼著刀身,握拳重擊!


    這險而又險的一擊,讓段平生順利的化解了彎刀的威脅,他也順利逼近了那位精神還未徹底擺脫失魂術影響的馬匪。


    可是,情急之下,這位刀頭舔血的馬匪立刻展現出了狠辣姿態,麵對突然逼近的段平生,他猛然咬牙,用腦袋撞向段平生的胸膛,而方才打飛彎刀的段平生,已然沒有辦法化解攻擊,隻能猛然提氣,選擇硬抗。


    嘭!


    段平生猛然聽到體內傳來了無比沉重的聲響,那彎刀馬匪為了阻擋段平生,用上了全身氣力,直接讓段平生腹中翻江倒海不止。好在有龍血以及煉體書的強化,段平生艱難的抗下這一擊,而他也毫不留情的做出反擊,左手握拳,重重擂向這位彎刀馬匪的太陽穴,緊接著身軀無比靈活的落到馬背之上,右手揪著對方的脖子,便將這個已然昏厥的家夥,丟下馬匹。


    做完這一切,不等段平生鬆一口氣,耳邊便傳來了刀鋒劃破空氣的呼嘯聲,他毫不猶豫的俯下身子,躲過身旁馬匪的致命一擊,接著抬腿猛然踹向另一匹馬的馬腹,伴隨著一聲慘嘶,兩匹馬瞬間拉開了距離,也讓段平生坐在了馬鞍之上。


    駕!


    胯下戰馬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背上已經換了人,任勞任怨的提起速度,向遠方奔去,僅剩的一位馬匪看到段平生想要逃跑,立刻安撫馬匹鍥而不舍的追擊而去。


    策馬奔騰的段平生深知一,那便是身處秘境,必然要消耗龍樹婆婆的精力,既然如此,他何不利用眼下局麵,惡心這個始作俑者的老家夥一下?


    心中打定了主意,段平生便冷笑著繼續催促戰馬,奔馳在草原之上。


    察覺到追兵一時半會兒沒辦法靠近,段平生也終於找到了這些彎刀馬匪的問題,那便是他們手中的武器隻有彎刀,並沒有遠程交戰的弩箭啊!


    要是讓這兩個彎刀馬匪麵對段平生麾下的斥候,局麵隻有一個,那便是不等他們靠近施展出各自武功,便會被弩箭連人帶馬盡數射殺。


    嗤!要論功夫我不如你!但論新兵作戰,你這老太婆還差得遠啊!


    段平生暗自得意的同時,也不遺餘力的拖延起了時間,在最終迎戰那僅存的一個馬匪之前,他十分樂意讓龍樹婆婆吃些苦頭。


    而事實正如段平生所想,龍樹婆婆動用幻術,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隨著段平生開始故意拖延,龍樹婆婆的神色也越發沉重起來,她透過棋盤注視著段平生的得意之色,心中暗恨不止,怎麽武王府的這些家夥,一個個都這般可恨?


    龍樹婆婆自然是不會讓段平生一味的猖狂下去,很快,她便主動做出改變,居然真的給那彎刀馬匪配備上了一把連弩!


    嗖!


    弩箭劃過耳邊,讓段平生陡然瞪大了眼睛,他立刻痛罵龍樹婆婆卑鄙無恥,為了讓自己吃癟,竟是連臉麵都不要了!


    不多時,又是兩根弩箭突然來襲,同段平生擦肩而過,盡管龍樹婆婆沒有為這個馬匪賦予百步穿楊的能力,卻也得不到段平生的一好感,要是他繼續不管不顧的奔逃下去,遲早會被弩箭射中。


    不得已,段平生隻能撥轉馬頭,劃過一道弧線,旨在同那位緊追不舍的馬匪來一次正麵衝鋒。


    然而問題是,那個馬匪很顯然並不想這麽做,趁著段平生改變方向的時候,他仍舊發射連弩,終於命中了段平生胯下的戰馬,慘叫聲旋即揚起,受了驚的馬兒,開始反抗段平生的指揮,速度驟減!


    就在此時,追兵卻突然提高了速度,直接朝段平生撞去!


    由於龍樹婆婆的幹預,局勢瞬間翻轉,段平生立即落入下風,而由於兩人之前並沒有拉開多少距離,很快,他的戰馬便遭到了凶猛撞擊!


    龍樹婆婆在賦予馬匪弩槍的同時,似乎也改變了對方的性格,讓他變得更為凶悍,這才不惜讓戰馬受傷,也要拿下段平生。


    這一變化也起到了效果,未能順利擺脫戰馬的段平生,一條對遭到馬匹撞擊,瞬間遭到了重創,可是更加致命的還在後麵,趁著段平生深陷痛苦之時,一把鋒利彎刀,悄然來襲。


    若不是段某人強行打起精神,恐怕在短腿之際,便宣告了他的落敗,他宛如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艱難的抵擋著痛處的侵襲,而他眼看著刀鋒來襲,隻能咬緊牙關,以傷換命!


    左手突然握爪,死死的扣在刀身之上,任憑彎刀鋒刃割開掌心鮮血四濺!


    幸虧這彎刀馬匪同樣受到了馬匹撞擊的影響,未能施展全部力道,否則段平生的左手恐怕會應聲斷裂。


    彎刀受困,馬匪當機立斷將之鬆開,轉而勢大力沉的一拳轟出,直奔段平生的胸膛而去。


    刹那間,段平生感受到這記拳鋒的可怕之處,恐怕,已然超出了二重樓的程度!


    要是身中此拳,定然會當即死去!


    段平生並不知道死在這幻境之中,會出現何等局麵,但肯定不會讓他好過!


    此時此刻,他能夠做的隻有硬拚,激發體內血性,盡數灌注於右拳之上,牙關緊咬,衝著襲來拳鋒猛然揮出。


    段平生的拳頭後發先至,淩空與馬匪撞在一起。


    兩人皆處於二重樓,馬匪種氣膻中擅長手上功夫,段平生盡管種氣泥丸,卻因為煉體書的強化,不弱於一般的煉體武者。因此,兩人的拳鋒較量,並沒有在一開始便出現勝負,而是進入了一種極其慘烈的角力階段。


    痛苦伴隨著骨裂,由神經傳至頭顱,超過身軀承受極限的碰撞,代價極其慘重,段平生和蒙麵馬匪的右臂,同時出現一定程度的骨折,而接下來比拚的,除了誰的後勁更強更持久,便是誰的意誌力更堅定了。


    但是在這個方麵,段平生自認誰都不怕!


    他進入賭命世界的賭注,可是整條命啊!無論如何,他已經被逼上了絕路,為了生生殺出一條通路,段平生隻能永遠保持著一往無前的姿態!


    吼!


    嘴角溢出鮮血,段平生眼眸血紅,突然怒吼一聲,緊接著,渾身氣勢陡然暴漲,使得拳鋒威勢超過馬匪,隻聽一陣細密而慘烈的骨折聲響起,那馬匪的整條右臂被段平生打斷,隨即,勝負揭曉。


    啪嗒嗒……


    一顆棋子被丟到了期盼之上,龍樹婆婆主動毀去了棋盤幻境,她看著眼中仍然閃過血光的段平生,表情一沉,卻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武王府的人雖然都遭人生厭,卻沒有一個孬種!”


    “你這小子,倒也還算是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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