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鯨城,你從來都是個懦夫!”


    龍樹婆婆怒不可遏的怒吼著,毫無收斂的釋放積壓於心中的怒火,多少年了,她始終隱忍不,期盼著趙鯨城能夠舍棄武王府,然而無盡的等待,換來的隻是失望。


    在龍樹婆婆看來,白衣影衛對於武王府,已經沒有任何虧欠的東西,甚至,武王府應該對他做出補償。然而讓龍樹婆婆難以想通的是,趙鯨城就這麽任勞任怨的待在武王府中,日複一日,八十年前如此,八十年後亦是如此。


    麵對怒衝冠的龍樹婆婆,白衣影衛不為所動,淡淡說道:“我生是武王府的人,死是武王府的鬼,你記著將我的屍身火化後,將骨灰灑到碧湖裏,看了多少年,怎麽都看不夠啊!”


    哼!


    白衣影衛的態度,徹底惹怒了龍樹婆婆,龍頭拐杖猛然一挑,那座守衛著王府的大陣居然猛地震顫起來,地榜宗師的憤怒在這一刻,展露無遺,讓白衣影衛不得不出手鎮壓大陣核心,免得因為龍樹婆婆的怒火而毀於一旦。


    龍樹婆婆看著白衣影衛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可那越濃鬱的灰色死氣,讓她無法肆無忌憚的泄怒火,隻好咬牙收手。


    白衣影衛拍了拍光華不再的大陣核心,悵然一笑:“老夥計,看來你也快要到頭了。”


    對於一座凡人陣法,曆經風雨維持百年,已經是了不得的成就,而親手打造這座陣法的那位機關宗師,早已成功登仙,位列仙班。


    “等你死了,我就把這座大陣毀了!”龍樹婆婆賭氣道,“就當為你陪葬好了!”


    白衣影衛搖了搖頭:“曾經有人對我說,血脈對於性格的影響,是永遠無法磨滅的,曾經我置若罔聞,現在,我卻相信了。”


    “怎麽?”


    龍樹婆婆嗤笑一聲:“你後悔了?後悔沒有聽那姓段的話,直接把我殺了?”


    “王爺從沒有說過要殺了你。”


    白衣影衛搖著頭,淡淡說道,龍樹婆婆去怒然斥道:“是啊,他隻是下令滅我龍家滿門!”


    聞言,白衣影衛張了張嘴,這是事實,不容他為段平生辯護,不過,白衣影衛仍舊保持著自己的堅持:“我並不後悔將你撫養成人,你能有現在的成就,我很欣慰。”


    “瞧你這口氣!”


    龍樹婆婆的眼中露出譏諷之色:“真當你是我的長輩了?”


    先前極力牽就龍樹婆婆的趙鯨城,對於這一,卻極其肯定:“我自始至終,都把你當做我的女兒來看待!”


    “但是……”


    龍樹婆婆眼露寒光,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成我的父親!”


    口中每說出一個字,龍樹婆婆的身周氣勢便會暴漲一分,直到最後一個字落下,讓那位曬太陽的家夥,不得不翻身坐起,手中拿著一瓶泥封仙酒,忌憚無比的咒罵道:“當初老叫花去晴樓偷酒,也沒見著你這瘋婆娘大雷霆啊!怎麽現在突然了瘋的動火啊?”


    白衣影衛的話,直接將龍樹婆婆心中最為深沉的怒火引出,這一份怒火,埋葬了整整九十年!如今火星一,便是烈火燎原!別說武王府了,哪怕是整個幽州城都能感受到一團火爐,正在肆無忌憚的釋放著熱力。


    就在隔壁的燕王府,感受最深,仿佛空中那道冉冉升起的太陽,都要甘拜下風。穆先天擔心突生事端,便讓三鬥劍前來查看狀況,而他則立即麵見燕王李忠,不由分說的采取了應急措施。


    而本就等著消息的羅侯,同樣被龍樹婆婆的怒火驚到了,盡管他猜測到龍樹婆婆可能會在武王府中大鬧一場,卻也未曾料到,這般氣勢,比之鯤鵬老祖的化身降臨,都要猶有過之。


    憑著封喉弓寸寒箭獨步天下的羅侯,心生豔羨之情,世人都知道他的巔峰戰力,甚至都能夠完成屠龍壯舉,可隻有他才知道,自己最讓人忌憚的,不過是威懾力而已。就像戰力因美酒變化的酒丐,兩人的實力都有極其致命的缺陷,仙酒遲早能夠喝幹,寸寒箭如今隻剩兩支。


    “就是不知道,那武幽王會不會如期告知本侯,寸寒古箭的所在!”


    羅侯眼中帶著的焦急之色,同樣浮現在顧昊的眼裏,即將返京的他,案頭上隻剩下了與災民相關的卷宗,而他深知災民最為厭惡的,便是萬裏無雲的天空上,那顆釋放著無窮熱力的驕陽。


    此時,幽州城裏居然冒出了第二顆太陽,立馬在災民群體中鬧出了一番動蕩,幸虧顧昊反應及時,讓丐幫幫主吳黑塔加大了人力投入,這才順利平穩了局勢,當然,最後讓動蕩平息的,還是問題根源突然消失。


    顧大刺史有些頭疼的揉著額頭,由衷的期望著四月二十的到來,因為那一天,便是他徹底卸任的日子。


    “聶鋒鏑啊聶鋒鏑!等你來了,我顧某人就能把這堆爛攤子丟給你了!希望你這位冷麵判官,能暫時掌握幽州局勢吧,至於未來……”顧昊有些複雜的搖了搖頭,“誰能說得清呢?”


    就在顧昊口中念叨著冷麵判官聶鋒鏑的時候,幽州城的南門突然出現了一位風塵仆仆的旅人,此人身著黑色長袍,神情不苟言笑,麵龐方正,眉峰淩厲,守在城門內的茶館小廝瞥了一眼,便趕忙揉著刺痛的眼睛轉到別處,心中忍不住暗自奇怪:“這人怎麽這麽冷啊!”


    此人,正是即將走馬上任的冷麵判官,他日前親自解決了運河上的糧船結案,便日夜兼程趕赴幽州,無人陪同,微服私訪,隻為早一步了解幽州概況。


    眼眸從武王府的方向收回,隨後瞥見大街小巷幾乎處處可見的丐幫部眾,聶鋒鏑的雙瞳微不可查的眯了眯,心中說道:“這幽州,好生棘手!”


    將視線轉回武王府中,對於龍樹婆婆的怒火,處於大陣核心不遠處的段平生,自然是感受最深的那一個。他在素裟的幫助下,有些艱難的度過氣息壓迫,忍不住火道:“好端端的,這老家夥什麽瘋?”


    話音剛落,正牽著素裟的手便微微搖晃起來,段平生看著素裟的眼眸,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然而他與龍樹婆婆矛盾頗深,便冷著臉不言不語。反倒是素裟突然彎著雙眸,笑了起來,好奇“問”道,段平生為何突然變得這麽奇怪?


    段平生搖了搖頭,個中緣由無法解釋,但他極其肯定,武王府與仙裔龍家的宿怨,遲早會爆出來,很可能,龍樹婆婆突然怒,便是徹底爆的導火索。這對專心準備應付一月殺劫的段平生來說,絕不是一件好消息。


    如果真的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爭端,攪亂了段平生的布局,那這樣的話,啟天公會成員的悄然來襲,將給段平生造成麻煩。


    “沒有為什麽,隻是覺得龍樹婆婆的到來,實在是有些突然。”


    段平生搖了搖頭,說出了心中的憂愁:“也不知道她會鬧出什麽亂子?”


    然而素裟卻比段平生看得開,因為她有一種感覺,龍樹婆婆和白衣影衛的關係,並沒有常人想象得那麽簡單,她將自己的觀告訴了段平生,立馬讓後者瞪大了眼睛,心中不淡定了起來。


    沒辦法啊!


    這種事情沒辦法淡定啊!


    素裟說那兩位的關係不簡單,便隻有一種結果了!


    而對白衣影衛和龍家淵源心知肚明的段平生,壓根就沒有辦法淡定的看待這種結果,因為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實在是有些太……瘋狂了……


    可事實,的確這般瘋狂!


    龍樹婆婆在情竇初開之時,竟然不可自拔的迷戀上了自己的養父,就像自己的母親那般,義無反顧!


    始終對那段感情無法忘懷的白衣影衛,自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拒絕,他知道自己當初與懷有身孕的龍家女子相戀,便已鑄成大錯,所以更不可能接受龍樹婆婆的愛意,錯上加錯!


    但,彼時的龍樹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結果,血脈深處的那道聲音告訴她,兩人毫無血緣關係,便能不受束縛的相互結合。在龍樹離開武王府的前夜,便親自找到了白衣影衛,想同他一起,永遠的離開這個地方。


    可是,白衣影衛選擇了拒絕,龍樹婆婆便負氣而走,這一別便是八十年。


    龍樹婆婆沒有婚配,到如今都孤身一人,便是因為心中始終惦念著白衣影衛的存在,這次回來,龍樹婆婆隻想得到一個遲來的答案,可白衣影衛卻堅定的強調,自己從來都是龍樹的養父,僅此而已。


    這,便是龍樹婆婆徹底爆的原因。


    而段平生對於這段頗為狗血的畸戀,自然沒有辦法保持淡定。


    “這……這真是……有些好笑啊!”


    段平生有些艱難的做出了評價,可他的臉上卻毫無笑意。


    有一個人,對這件事情做出了類似的評價,那便是龍樹婆婆本人了,她在白衣影衛的淡漠眼神中,無可奈何的收斂氣勢,自嘲說道:“這麽些年的堅持,原來這麽可笑!”


    “那些年,我拒絕了所有青年俊傑的追求,隻想聽到你的回應。”龍樹婆婆很是悲哀的看著趙鯨城,“現在看來,你恐怕是把我忘了吧?”


    白衣影衛不言不語,隻是靜靜的穩定不斷顫動的大陣核心,經過龍樹婆婆那麽一鬧騰,王府大陣的壽命又打了個折扣,白衣影衛算了算,居然真的和自己的死期差不多。


    唉!


    老夥計,守了你一輩子,一塊兒走,也不錯。


    龍樹婆婆沒有察覺到白衣影衛的心不在焉,繼續自顧自的自怨自艾:“那時,王府裏的姐妹們都找到了心中所屬,她們問我中意誰,我哪裏敢說啊?迷戀上自己的養父?我倒是不介意,但是為了你的臉麵,我隻能搖頭。姐妹們都說我心氣高,想嫁給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她們哪裏知道,我的要求一也不高。”


    “你知道嗎,我之所以成勢之後,都沒有回來找武王府的麻煩,是因為李唯岷的一句話。”龍樹婆婆有些不情願的說著深仇大敵的好話,“他說,無論生什麽,他都會將影響降到最低,甚至必要的時候,可以放你我離去。我不知道李唯岷是怎麽看出我的心思?但我承認,那些年武王府能夠長盛不衰,就是因為李唯岷的存在!”


    “可是你呢?多少年就知道守著這個破地方,從來都沒想過爭取什麽。”說到這裏,龍樹婆婆再度強調,“你不欠武王府什麽,何必浪費一輩子在它的身上?”


    聞言,白衣影衛終於歎了口氣:“這麽多年,你既然都能念念不忘,那就應該明白,我為什麽從沒想過離開。”


    “因為這裏,是我的家啊……”


    趙鯨城的肺腑之言,極其短暫,卻讓怨念重重的龍樹婆婆閉上了嘴巴,好半晌,才吐出一句:“這裏不是我的家!”


    “所以,我才讓你離開這裏。”白衣影衛無比淡然的說著,此時的他,看淡一切,不想再激化龍樹婆婆與武王府的矛盾,便選擇趁著自己在世之時,將之解決。


    “好了,你想要的答案,我已經回答了,很遺憾,我無法接受。”


    白衣影衛的正式回答,讓龍樹婆婆心中一顫,但這樣的結果,也讓她隱隱鬆了一口氣,無論好壞,終究為自己的執念劃上了句號。龍樹婆婆終究是百歲老人,曆經滄桑,將鬱積胸臆抒殆盡,便也不再強求,輕輕頭,麵無表情,她已然看到了結果,至於接不接受,連她也不太清楚。


    “曾經的仙裔龍家雄踞一方,若想成就霸業,斷不能允許它繼續存在。王爺對龍家下手,乃是無奈之舉,如今悠悠百年過去,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白衣影衛再度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而龍樹婆婆卻寒聲反問,“你想怎麽了斷?”


    白衣影衛搖了搖頭,有些可笑的是,連他自己也找不到解決辦法。


    畢竟,仙裔龍家與武王府的恩怨,那可是血海深仇,想要解決,難不成同樣把武王府滅個滿門?白衣影衛搖搖頭,這顯然是不切實際的想法,而他知道,破局關鍵,便是龍樹婆婆的態度。


    “不知道,這些年你有沒有回龍家舊址看過?”


    白衣影衛突然想起了什麽,出聲問道,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來龍樹婆婆的麵龐便越陰冷:“當然看過!現在已經成了唐皇行宮,美名其曰,避暑山莊!”


    昔年仙裔龍家雄踞一方,大有任你天下變換,我自巍然不動的態勢。無論是大唐還是楚國,都對龍家的存在頭疼不已,由於龍家頭上有人,如何將這心腹大患妥善處理,成為極其棘手的難題。但由於大唐崛起勢不可擋,便在楚國的故意設計下,讓段平生提前與仙裔龍家展開了碰撞。


    不得不說,段平生為了清理掉龍家,廢了很大的功夫,甚至縱觀江山時期,這都是段平生最為得意的手筆,同時,也是大唐皇室最為看重的東西。因此,這才有了後來的避暑山莊,除了因為龍家地界天下罕有,更是為了炫耀豐功偉績。


    此時,趙鯨城的神情與龍樹婆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很是懷念自己在龍家度過的那段時光,隻可惜,最終沒能迎來一個圓滿的結局。


    龍樹婆婆突然寒聲說道:“大唐皇室得意忘形,自以為洞玄子即將斬斷天地連接,便可高枕無憂,殊不知天庭龍家始終保持著與凡間的聯係!”


    聞言,白衣影衛眉頭微皺,此話由龍樹婆婆說出,必然不是無稽之談,他相信龍樹婆婆與天庭龍家取得了聯係。而龍樹婆婆之所以敢打包票,在天地大劫之後,仍舊讓素裟的化神魂術擁有天道相隨,便是因為這個緣由。


    白衣影衛這些年來,盡管從未遠離幽州地域,可他始終關注著大唐王朝的風雲變幻,最近幾年的態勢,讓他十分肯定,朝廷必然會迎來一次滔天動蕩,正是因此,張家夫子才不惜犧牲自我,也要得到人屠身上的無窮罪孽。


    有了龍樹婆婆的話,白衣影衛可以肯定,天庭龍家必然在背後推波助瀾,至於他們的目的,一時半會兒無法知曉,卻也離不開那麽幾。


    凡間世界,凡人香火。


    搖了搖頭,白衣影衛不想理會這些他注定無法看到的事情,而龍樹婆婆卻哼聲說道:“聽聞張家夫子也有了大動作,看來大唐皇室已經急了,但是他們絕對想不到,現在再做彌補,為時已晚!我可在劍南道親眼看到了龍家謫仙,天庭龍家布局完成,接下來便是一一的掀翻大唐皇室了。”


    “龍家謫仙?”


    趙鯨城皺起眉頭,突然想到了什麽:“是轉世投胎?還是……”


    “當然是轉世投胎!”龍樹婆婆無比肯定,“有那位盯著,天庭龍家可不敢明目張膽的越界,十多年前,我去劍南道旅居過一陣子,順便指了那個孩子幾下,如今想必已經開始行走江湖了!”


    “原來,我也有了徒孫啊!”


    白衣影衛突然笑道,卻遭到了龍樹婆婆的極力反駁:“我不是你的弟子,你也沒有徒孫!”


    “就依你吧,我也不想爭什麽了。”白衣影衛歎了口氣,微微頭,因為他想到了解決辦法,“當年,王爺與龍家家主,以及大楚孟君,並稱天下三傑。此生最讓我難以忘懷的便是,王爺擊敗他們二人之時,我都在場有幸親眼目睹。”


    “如今,我輔佐著小王爺,而你們龍家也有了新的繼承者,就是不知道那位仙人孟長歌,是否也有傳人。”白衣影衛擺了擺手,“不管這些了,還是來說說如何解決恩怨吧。”


    龍樹婆婆看向白衣影衛,等著他表自己的看法。


    “你我如今都是一把年紀了,親自動手自然不太合適,倒不如讓兩個後輩比試一場,便做了結可好?”


    聽到白衣影衛的話,龍樹婆婆眸光微冷,無不鄙夷的反問道:“這就是你的想法?真是不錯!百年血仇,竟然隻用一場比試便做了結,這要是傳出去,那些想著滅掉旁人家族的無恥之徒,豈不是要拍手稱快了?”


    白衣影衛搖了搖頭,歎息著解釋道:“事到如今,與其說是解決兩家宿怨,倒不如看成是解開你的心結吧!你不是一直否認我是你的師傅嗎?那好啊,你我便用一天時間,用來教導各自弟子,倘若我的弟子贏了,兩家恩怨便隨風而去,倘若你的弟子贏了……”


    龍樹婆婆盯著趙鯨城,冷冷說道:“那我就不是你徒弟了?”


    “不!”白衣影衛給予了否定答案,“你就帶走我的骨灰吧。”


    默然,在龍樹婆婆的臉上渲染開來,她現在很想嘲笑白衣影衛一句,是不是把自己的地位看得太重了,然而捫心自問,這個條件,她無法拒絕。


    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但,這就是纏繞百年的執念。


    歎了口氣,龍樹婆婆不得不接受了白衣影衛的條件,但她立即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你的弟子是誰?實力比之素裟如何?”


    “我後來新培養了一個弟子,名為古夏,和素裟一樣,都是五重樓,不過他的天賦比不了素裟,但畢竟是我悉心調教出來的,哪怕有你指,短時間內素裟還比不了他。”白衣影衛接著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我見你帶來了一個年輕人,三重樓,年少有為,不錯。”


    龍樹婆婆立馬出言打斷:“你的意思是,你花一天時間教導武幽王,然後和蕭謝比試高低?”


    白衣影衛十分肯定的了頭,這讓龍樹婆婆很是惱火的嗤笑一聲:“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那武幽王習武時間短的可憐,哪怕他有了二重樓的身手,在登名潛龍榜的蕭謝麵前,也難以堅持過十個回合!你當真自大到,僅憑一天時間,就能讓他勝過蕭謝?”


    看著趙鯨城露出了肯定之色,讓龍樹婆婆出離的憤怒了。


    “好啊!既然是你自己想不開,那就別怪我乘人之危了!”


    “明日正午,埋書樓前,咱們一較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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