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天介看著眼前怡紅樓的牌匾,略一遲疑,花枝招展的姑娘們已迎了出來,六王是常客也是貴客,往往一擲千金,人又風流俊美,所以,所有的姑娘看見他,都如蜜蜂見到了花朵,或者象狗熊見到了蜜蜂,哪怕吃不到嘴裏,也先是下手試試!


    獨孤天介往常會左擁右抱,逢場作戲也罷,遊戲人間也罷,他會動一動手指就哄得這些姑娘大呼小叫,瘋狂不已。(.)


    他會在醉眼中看著這些人,覺得很有趣。


    今天,他卻有些心煩,眉眼板起,周身散發出了一股冷氣,那些姑娘們就覺得有些訕訕地,不由地鬆開了攀在他身上手,往旁邊撤了撤,但仍不甘心徹底離開,哪怕在他身邊偷偷看他一眼,心裏是癢的也是甜的。


    她們等著這個六王象平時那樣說笑幾句,或者扯扯哪個的衣袖,誇誇哪個的妝容,或者,賞些珍珠首飾等物,見者有份。


    可是今天,他坐在雅間,告訴人送來一壺茶!


    他來這裏竟然要的是茶而不是酒,已是讓眾人心裏驚訝不已了,這個風流的六王爺遇到了什麽事情?


    “去叫豔紅來!”獨孤天介突然覺得這群庸脂俗粉很礙眼,不禁想起了那個新來的豔紅,上次自己看到她,覺得她還勉強可以入得了他的眼!


    那群姑娘見狀臉上現了不悅之色,都轉身離開了。


    豔紅在陪其它的客人。


    獨孤天介便自己一個人慢慢地喝著茶,出神。


    對於這樣的貴客還沒掏銀子,老板娘自然不會罷休,她甩著絲帕走了上來:“我說王爺呀,已經好幾天沒來了,我還以為您是被嬌妻絆住了腿腳,把我們這個安樂窩給忘記了呢!”


    獨孤天介看了她一眼:“豔紅呢!”


    “豔紅本來正在陪客人,聽說王爺來了,她回屋又打扮打扮,馬上就過來。(.無彈窗廣告)王爺,怎麽喝茶呢?不如我給你準備些酒菜,算我請!”


    說著,她吩咐人上酒菜。


    獨孤天介也沒有說什麽,他修長如玉的手指在杯口上畫著圈,來來回回的,玩著出神,顯然他在想事情。


    老鴇見他這個樣子,生怕服侍不周,他發脾氣,將那個客人打發了,將豔紅扯了過來。


    豔紅眉眼間少有的清秀,是與這裏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但就是這分清秀讓客人們都傾了心!


    她轉入雅間,看見獨孤天介,心裏已是樂開了花,但她故意拉著架式,端莊地拜了拜!


    獨孤天介拍拍身邊的座位。


    豔紅落座,看著獨孤天介,眼神裏掠過一絲癡迷,但隨即清明一笑:“王爺,來了很久了?”


    “嗯!”


    “豔紅來遲了,該罰的!”說著,她紅酥小手持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舉至眉齊,算是敬,然後一飲盡了。


    獨孤天介見狀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細細地打量眼前的女人,那天晚上,他見到她時,覺得有幾分心動,可是為什麽今天看起來,她比那些人也強不到哪兒去,隻是比家裏那個醜婦皮膚略白些,眉毛也比那醜婦長得好看,而且臉上沒有痘痘,想到這裏,他眼前就出現了那張醜臉衝他要休書的樣子,她難道嫁給自己是有陰謀的?本來他就懷疑那次在三千宮的事情,但看她那樣子,說被她算計了,那自己可是很丟人,而且也不相信她會有那樣的本事,但不是她,又是誰呢?


    她本來該被指婚為後的,這樣的醜婦為東夏國母?他可是受不了!皇帝一定也受不了!難道是皇上使的手段,他想害自己出醜,又推開了這個醜女人?


    獨孤天介對自己突然想到的這個念頭刺激到了,他眼底不由地起了冷意……


    “疼!王爺您輕些。(.好看的小說)”豔紅突然呼痛。


    獨孤天介回過神,鬆開了她。


    “王爺可是心裏有事發煩嗎?”豔紅又坐近了些,給他倒了一杯酒,端至唇邊,獨孤天介一笑飲了。


    “本王沒來的這幾日,你可有想念本王?”獨孤天介突然溫柔起來,伸手將眼前的女人攬至懷裏,他才不要想那個可惡的醜女人,她那張臉自己再也不想見到!


    豔紅的嘴咧了又咧,她眼睛看向獨孤天介狠狠用力的手,她不明白他今天怎麽了?怎麽老暗暗用力,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難道他心裏在想什麽重要的事情?


    可是,那些跟自己都沒有什麽關係。


    但她仍是笑顏如花聲音嬌媚地道:“豔紅天天都在想念王爺,隻是王爺也同那些薄情郎一樣,對我們這樣的女子,很快便棄如敝履……”


    棄如敝履?


    獨孤天介腦海裏突然又想起了那個女人的樣子,人家被棄都有哀怨,她倒好,跳著腳地要休書,仿佛被休是一件多麽光榮的事情。


    騰地起身,嚇了豔紅一跳,她也跟著站了起來。


    獨孤天介看了她一眼:“本王今天有事,不陪你了!”


    說著,摸出了一錠銀子丟在了桌子上,自己轉身便離開了。


    直到回到王府,獨孤天介才放慢腳步,他不明白自己怎麽回來了,他不是有幾天沒有去青樓了嗎?該到那裏開開心順便泄泄火,順便再離那個討厭的女人遠些!


    一想到那個醜女人,他停下了腳步,因為他驚訝至極地發現,自己正站在竹園的外麵!


    他還有些驚訝的發現,這個曾經的破落院子,被收拾得已經不那麽破舊了,青竹幽幽,梅香陣陣,竟然有幾分清幽的意味了,隻是這個女人什麽時候栽的梅花?為什麽他不知道!


    她不是要休書嗎?


    為什麽還要收拾院子?


    顯然,她在說反話!


    一想到這點,他心裏突然變得有些舒服了。


    他手碰到了厚重的門板,心裏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突然間,院子裏傳出一陣的歌聲來,那歌聲很怪異,還有一陣鏗鏘的不知是什麽樂器在響!分外的有節奏有力量,是他從未聽過的曲調,那歌詞也怪: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麽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什麽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


    他將腳步收回來,越聽嘴角笑意越盛!


    我們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


    然後便是一陣強強的節奏,他不由自主地推開了院門,卻看見讓他驚訝得眼睛都要掉下來的畫麵:一個穿著五顏六色的不知是什麽袍子的火辣身影,在扭腰晃臀,手中的木棒同時敲打著銅盆還有鑼鼓,臉上蒙著火火的麵巾,那怪異的歌聲就從麵巾裏飛出來……


    旁邊是笑得跟個傻子似的思思,不用懷疑,眼前這個女人就是他的王妃!那個醜得不得了女人,她在做什麽?


    穿成這樣,又敲又跳,是在學巫婆祭天?


    女人看到突然出現在門口的身影,所有的聲音和動作嘎然而止,她雖然停了下來,但露在麵巾外麵如水的眸子裏還有意猶未盡的神情和被打擾到的不痛快!


    獨孤天介移步,看著她又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張了張櫻唇:“很好聽!”


    說完,他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掉,他不該這樣說的,他本想問她在搞什麽鬼!


    王妃不象王妃,真的很象一個巫婆!


    今天樓芊芊被思思的好心勸戒弄得很心煩,她不能告訴她實情,憋得很難受,便想大吼兩聲,可是幹吼是不是很傻,不如借著歌聲吼得痛快,她不由地想起了鳳凰傳奇的《最炫的民族風》,翻箱倒櫃地將好個顏色的衣裙,或裹在身上,或半套在身上,弄得很多色彩,又很炫很有範兒,便開始又敲又跳起來!


    正唱跳得開心,那思思沒見過這樣的自己,也沒有看見過這麽炫的舞蹈,在旁邊正過癮呢,見王爺突然來襲,臉上仍餘韻未消,連拜禮都未施,隻是傻站在那裏,眼睛看著自己的小姐:她怎麽這麽好玩!


    在哪裏學的呢?


    樓芊芊看著妖孽的獨孤天介,不禁笑了笑,他在誇自己唱得好聽嗎?


    想著她得意之色流露無異:“不如我教你,rap的部分由你來!”


    “什麽?”獨孤天介眼睛瞧著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她身上裹著這麽多破布,難道王府窮得讓她做不起一件衣服嗎?


    她腦子裏在想什麽?她讓自己跟她一直瘋嗎?


    看著他臉上變幻不定的顏色,再看看他一身無塵的白衣,他人美得讓人心生妒嫉,可是為什麽他的人品這麽差,看著他長得如此清淨,那青樓的女人他就不嫌髒?再看他美眸裏還有譏諷,顯然他瞧不起自己,樓芊芊不由冷笑了一下:“王爺不是去青樓尋開心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說完,樓芊芊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不該用這樣的語氣問他這個問題,甚至不該提他去青樓的事情,他願意去哪便去好了,跟自己有什麽關係,自己現在一提,倒怕是會讓人誤會了。


    果然,孤獨天介聽到她這樣說,果真嘴角下扯:“怎麽?我的王妃在妒嫉嗎?”


    “你想多了。”樓芊芊看著那張顛倒眾生的臉孔,心裏暗暗可惜,這樣的男人,真是浪費了,若他不是如此風流不羈,自己或許可以染指一下,現在呢,她對他可是沒什麽興趣,再說,她還怕他有病呢!


    “你現在算什麽?看起來,在王府裏,你過得還算開心,不過,你不該這樣的臭臉對著本王!”獨孤天介看著她突然轉黯的眸子,心裏蘊上了火。


    看見自己真的讓她那麽討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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