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他是因為此事而來,金靈靈悲哀搖了搖頭,走入桌案,背對著他沉痛道:“龍個,原本你有數百兩,此數百兩你若回家經營個小生意綽綽有餘,可你卻為虛榮而去揮霍,你是什麽人?這麽的不知本份,我金靈靈真後悔當日救了你,從此不想見到你,碰見了也不要說認得我,我實在休與你相識,現在馬上給我滾。”


    小姐背影如此沉痛,林帛綸裂嘴哈哈無聲笑了一聲,趕忙抖著驚恐嗓言道:“小姐,咱們也算是相識一場,您不會見死不救吧?借我點錢啦。”


    金靈靈驀地睜眼,轉身捶桌大喝:“姓龍的,我沒對皇甫小姐說出你的真實嘴臉已算是仁善了。”看著這張讓自已心亂的俊臉,這張臉雖然常沒正經卻極富自信,可此次因榮華而讒媚哀愁,金靈靈心痛閉起雙眼,不忍地從懷裏掏出兩片金葉子,當場砸扔於地斥罵:“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拿著錢,馬上滾。”


    林帛綸低看腳邊的兩片金葉,目光深邃無比,不知在想什麽地僵了半晌,倏地跳蹦而起,惡形惡相指罵:“你不汲汲榮華嗎?若你不汲汲榮華就把鋪子賣了啊,這些錢夠你用一輩子了,還這麽拚幹什麽。”


    “我賺的是良心錢,而你想要的是違心財,肮髒錢。”回斥,猛地轉過身,不想與他再說片語,杏目盛著痛楚,緩緩閉了起來。


    “你會後悔的。”給她最實的忠告,林帛綸彎身撿起她施舍的兩聲金葉,看著她蒼桑背影,惡聲突降。“雖然你羞辱我,但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依然伸出援手,木屋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你是好小姐,好小姐一定會得上天保佑。”停頓了一下,對著她背影,眼裏有著無法訴說的溫柔,“我曾對上天起誓,腳指頭你一定要舔,但是會給你更多的回報。”


    “咯咯咯……”這番話讓金靈靈猖笑,卻是不開口,也不轉身,兩滴青淚自睫毛溢流而下。若是以前,她金靈靈或許還會為他的腳掌去舔。現在,縱就是死也做不到,她倒要看看這隻畜牲沒腿的模樣。


    再看小姐芊細寞落身軀,林帛綸溫柔一笑,這個女人他訂下了,蓋上了屬於他的印記,誰若想奪走她,那就得踩著他的屍身。


    “在你最困難的時候,在你最難過的時候,也一定要堅信,上天從來沒有遺忘你。”話落,林帛綸翟然轉身,往房外狂奔,撞倒了聚於門外偷聽的死肥豬,屏著一口氣掄奔出金府。


    許遠後,他漸漸慢下步伐,仰頭看著天上的繁星,真的後悔了,為什麽當初要起誓?為什麽要去招惹她?為什麽要去喜歡她?千錯萬錯都是他林帛綸的錯,可最後卻要這麽個芊細肩膀去扛著這份不屬於她的傷痛。


    讓咆哮喝聲吸此來的金夫人站聽了好段時間,突然從房裏刮出一陣風,來不及躲避,頓如顆皮球被撞滾下廊。一旁的川伯和金日驚見她摔滾落廊,皆然大驚,金日一馬當先奔前攙扶。“娘親,您可有礙?”


    “無……無礙,無礙。”金夫人被撞了個猝不及防,胖胖的臉上嚇的都白了,拍掉裙上泥土,滾目往前麵的房門瞧去,心裏是恨的可以,臉上卻一副弱樣,低聲對金日道:“好了,日兒去讀書吧,我進去看看靈靈。”


    站於門外聽了許久,金日大概知曉發生什麽事,點了點頭,不敢忤逆對川伯道:“川伯,我們走吧。”


    “是。”龍個回來,起初川伯還開心,沒想到卻是這麽回事,直恨當初瞎了眼,竟想把侄女嫁給此種狼心狗肺東西,下次若見了不打斷他的狗腿,他金川兩字就倒過來寫。


    大家離開了,金夫人眼裏掠過氣惱,那個奴才隻不過是隻狗,幸運成了王爺的門生,現在又蒙皇甫小姐菁垂,皇甫小姐是誰?那可是樞密使的孫女,是禦賜的郡主,這隻狗憑什麽這麽幸運?老天允得,她也不允。[]


    新仇舊恨湧上心,金夫人差點把手絹撕裂,緩了緩妒忌的猙臉,軟柔無骨邁入女兒房內,過了擋屏見她呆坐於椅上,魂兒都跑不見了,眼裏頓時更恨。輕步走前喚道:“靈靈,你無礙吧?”


    金靈靈心神俱亂,渾身的力氣仿似讓人抽離了,怔忡裏聽到姨娘聲音,猛然回過神來,急扶著桌子站起道:“姨娘您怎麽來了?”


    “吵吵鬧鬧的,娘親以為發生了什麽事,就來看看了。”金夫人一臉慈愛,走至桌前,抬手撫摸她鬢發輕聲歎息,最後牽住她的小手輕拍道:“上官公子並不輸此惡奴,靈靈也老大不小了,何不考濾一下?”


    金靈靈心裏亂的可以,現聞姨娘又提此事,頓時腦袋快炸開了,強擠出個微笑道:“日弟未大,此事可以延後,姨娘勿為靈靈擔心。”


    “怎不擔心?”金夫人一臉不讚同,重重歎出一口氣,力勸道:“靈靈已十九了,外麵閑言甚多,娘親知你為這個家操兒,可日兒也十四了,切勿再操心了。”


    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麽,金靈靈低下頭想了想,很是疲憊歎道:“姨娘您放心,靈靈承喏,日弟長大後一定把生意全交於他,現在鋪子麵臨危機,我心裏煩亂,靈靈求您不要再提了。”


    刹那間,金夫人雙眼紅了起來,泣淚道:“姨娘豈是為鋪子?全是為靈靈終身所想,靈靈反倒怪起娘親多事了是嗎?”


    “當然不是。”金靈靈大驚,連忙道:“女兒絕不是這個意思。”


    “怎麽不是了,你終日隻把娘親往壞想,我嫁給你爹至今也有十五年了。何曾做過汙沒門風之事?難道日兒不是你爹血脈嗎?”嚶嚶嚅泣著,金夫人頻頻抹淚,“你雖不是娘親所出,可娘親卻視你如已出,現在你長大了,我行娘親之責為你操心,可你倒反把我往壞裏想了。”


    “沒有,女兒怎麽會如此做想。”金靈靈腦袋如鍾敲撞,既大又痛,暗裏歎息求饒:“娘親,女兒答應你,待著鋪子好些,到時就讓日弟進鋪幫忙,一定悉心輔助日弟熟悉產業。”


    “娘親豈是為產業而來?”眼淚立停,金夫人頗具責怪地牽住她的手輕拍道:“靈靈總是女孩,大了就要嫁人,總不能一輩子為金府操勞,若是如此,你爹九泉下定也怪罪於我。”


    “是。”金靈靈疲憊不堪,低低應喏,什麽都不想說。


    趁亂達到目的,金夫人心裏開心道:“好了,靈靈早些歇著吧,姨娘出去走走。”


    見她又要出去,金靈靈柳眉微擰,急急詢問:“姨娘,夜深了,還要出去嗎?”


    “也不是到哪裏,就到彩兒府裏坐坐,一定兒便回來了,靈靈勿須擔心。”說道,金夫夫牽起她的手再拍了拍,一副賢母模樣,轉身便離開了廂房。


    送離姨娘,金靈靈心裏擔心無比,雖然她見過這名喚彩兒的貴婦,前來購布出手也大方,可此人卻來曆不明,而且自姨娘與她相熟,就頻頻往外出,總覺事情不像表麵這般簡單。


    “唉!”家裏、鋪子無數的煩心事梗於心中,金靈靈腦袋巨疼,沉沉歎出一口氣,轉身回了椅上,趴於桌上目光幽幽看著搖曳昏燭,累了,此累比得聞父母乍逝初接鋪子更累。


    林帛綸從金府返回了貴華樓,入房便見酒菜都已上齊,可煙兒卻是碗筷未啟靜等著自已,這一幕讓他心裏別樣難受,關上門深深摟住她,低聲沙啞道:“為什麽不先吃?”


    相公終於回來了,皇甫煙開心萬分,靠於他肩上的小腦袋輕晃,甜美道:“相公還未回來,煙兒自已吃著無味。”


    “傻丫頭。”拉開她,林帛綸寵愛刷了刷她香腮,一抱把她抱了起來,走到椅前疊股坐道:“好啦,肚子很餓了吧,想吃什麽告訴我。”


    “相公……”雖然已有過一次讓他喂養,皇甫煙卻仍是嬌羞不已,輕輕磨蹭嬌臀低道:“還是讓煙兒自已用膳吧,相定然也餓了。”


    “餓,非常的餓。”鎖住愛妻羞赧靈眸,林帛綸一語雙關嘿笑,拾起筷子夾起佳肴喂道:“來,試試看,很貴的。”


    “嗯。”皇甫煙羞羞一應,啟開嘴兒含進他遞來的美味,咀嚼了一下,臉兒一陣亮麗。“相公也吃,真的很好吃。”


    “這道可三十幾兩,不好吃能成嗎?”林帛綸嗬嗬笑了出來,也夾了一塊往嘴裏放入。老實說,他天生勞碌命,有味就成,好不好吃還真吃不出來,點了點頭道:“還不錯。”說完,再筷起一塊清蒸章魚卷,“來,吃吃看夠不夠嚼勁。”


    “單看就很好吃了。”睇了蒸的極好看的那盤章魚,皇甫煙啟開小嘴含進筷子,咀嚼了一通,猛地點頭。“真的很好吃。”


    “真的?”近凝愛妻泛光美臉與瀲豔小嘴,林帛綸裂嘴笑了,眼裏柔光溢溢,湊過嘴立即吻住她咀嚼的小嘴,舌尖輕易就挑開她的小貝牙,奪過小嘴內的美味,咀嚼一番咽下肚,大聲笑讚:“果然美味。”


    “相公……”嘴裏的美味被掠奪,皇甫煙整顆小腦袋都燒紅了,極羞地咬了咬唇臊嗔,羞死人把火腮枕靠於他肩上,不依的小嫩掌輕拍道:“怎麽可以從人家嘴裏搶食,都不嫌髒。”


    “口水是最好的消毒劑,你不知道嗎?”裂開血口,林帛綸再筷起美味,嘿嘿邪笑。“來,煙兒再吃。”


    “不要!”羞見他笑的這般的壞,皇甫煙就知想要做什麽了,不依地嬌嗔一聲,最後還是聽乖地微啟開恥口含進筷到唇前的佳肴,真的羞死人了,相公實在太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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