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好好的幹嘛要死?”林帛綸菀爾一笑,牽起她的手往另一邊的沙攤奔道:“早在飛雪走時,我就沒想過能離開,隻是……”站在細沙上,略帶乞求詢問:“阿敏,我答應你呆在中都,當順天府也好,當囚犯也好,你放了飛雪好不好?”


    阿齊敏重重一哼,心裏怪不是滋味的,低聲呸罵:“啞巴女就真的這麽好?”


    林帛綸沒有回答,看了她生氣臉蛋半晌,徑自往在沙攤坐入,脫下靴子撂起褲管道:“既然來了,咱們就好好玩一玩。(.好看的小說)”


    “有什麽好玩的?”阿齊敏嘴裏雖說,卻也跟著坐下,恨瞪了他一眼,脫下了銀鼠皮靴,赤腳踩在細沙上,開心向浪花卷處奔衝叫道:“幫我撿貝殼,你撿一百個,我就放了啞巴女。”


    “一言為定。”林帛綸哈哈大笑,赤足如鴨,嘎嘎嘎往前麵海浪開心奔騰。


    蒼穹碧海浪淘沙,微風處,咫尺朱雀。


    天涯海角愁未消,人別後,山遙水搖。


    風不能夫婦從臨潢府往夏州連趕三日,抵達夏水海時,急急向海灘處的坡林奔入,見著聖上時,他正坐於椅上低頭沉思,模樣和平時的淩厲大不相同。


    “聖上。”見著這個沉默的聖上,風不能心頭驚駭,急急上前跪稟:“臣帶來了女刺客。”


    “是嗎?”完顏泰自見阿敏和刺客玩的開心,暴怒情緒便靜下了,一張皺紋老臉說不出什麽感覺,淡淡應了一聲,抬眼看著怒目相對的女刺客,要是平時他肯定讓她吃足苦頭,可是現在卻半點氣都發不出來。


    風不能惑疑,心裏納悶看著怪裏怪氣的聖上,徐徐從地上站起,按胸鞠問:“聖上,不知長公主現今如何?”


    “如何?”完顏泰已經說不出如何了,一臉怪誕指著坡林外的沙攤說道:“自已去看看。”


    風不能和桑容茫然相覷,二丈金剛摸不著頭腦移步朝林外走去,距林邊由上向下眺看。沙灘上一男一女如是情侶,你逐我追,你潑水,我踢浪,嘻嘻哈哈歡笑聲自浪花處傳來。


    愕然!


    這就是刺客和公主?


    不是吧?怎麽會這般的河蟹啊?


    眺看遠處那對玩的全身皆濕的情侶,風不能和桑容哐當一聲下巴掉落,張口結舌瞧了半晌,桑容張大的嘴巴慢慢合了起來,眯目遠眺,細細尋看,忽地大驚跳起呐喊:“是他。”


    風不能也慢慢瞧清了,繼下巴後雙眼咕嚕掉落,震驚和妻子互視了一眼,駭然轉身對著完顏泰大叫:“北軍大元帥。”


    “什麽?”突聽這個名稱,完顏泰也蹦了起來,大步往前狂奔,手指沙攤,瞪大雙眼詢問:“你們說什麽?那個該死的東西是誰?”


    “是宋庭的北軍大元帥,林帛綸。”風不能駭然,疑惑把目光射向蒼白臉龐的樓飛雪,震驚指問:“我沒有說錯吧。”


    樓飛雪身上的血液抽離,臉白如鬼,再多的悔恨也彌補不了自已的罪孽,什麽也不想說,張開嘴巴吐舌毅然要離開這個悲傷的世界。


    眼見雪妹要咬舌自盡,風不能臉色大變,咻的一聲欺前捏住她臉頰,拉開腰帶揉成一團強塞入她嘴巴裏道:“你不能死。”


    連自盡也都做不到,樓飛雪眼淚流不盡,閉上淒楚的雙眼,活著太累了,活著太辛苦了。


    消滅他七十萬大軍的北軍大元帥竟然為區區一個女人隻身闖他中都,完顏泰臉色鐵青,大聲呐喊:“下令兵馬前圍,水師把戰艦壓前。”


    “是。”一旁的侍衛應令,嗖嗖飛速離開。


    阿齊敏渾身濕漉,正開心時,笑容隱下,看著前方駛來的大量戰艦,耳裏兵馬鎧甲哐當作響,不用回頭也知她們被兵馬包圍了。


    她輕輕一歎,轉身果然見著沙攤端處兵馬無數,微笑道:“蠢蛋,父皇的天羅地網來了,你逃不掉了。”


    看著兵馬蠕動處出來的完顏泰的風不能夫婦,看著再次被囚的樓飛樓,林帛綸眼裏疼痛掠過,不答地笑問母狼。“玩的開心嗎?”


    阿齊敏不語凝看他半會,點了點頭笑道:“自中都和你來到這裏,一路都玩的很開心。”


    “那就好。”手臂橫摟她的胸脯,向海涯退走,抵達了馬車時,把她抱坐在板上,抿笑說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身份嗎?那我現在告訴你。”


    “很重要嗎?”阿齊敏早就不在意了,是蠢蛋也好,是歐陽也好,他已經和大宋沒有關係了,她會給他至高無上的完顏姓氏,就叫完顏修,不過她會一直叫他蠢蛋。


    “也不是挺重要,但我想告訴你。”厥起屁股坐落在她身邊,目視前方的大堆人,他尾尾講述:“當我從遼河林子裏醒來時遇見了樓飛雪,那時她與囚兵撕殺,然後我被她帶著走了,她教我騎馬,給了我第一個名字,喚做呆子。”


    “因為你得了失魂症,那時呆呆愣愣的對不對?”阿齊敏笑問。


    林帛綸點頭。“可是我隻跟著她兩天就分開了,因為一次夜裏我看見她在殺人,受不了就和她分道揚鑣了。然後就獨自來到了遼陽府,沒有錢,餓著肚子躲在一個門洞裏躲避寒冷,可是卻碰見了一夥刺客。”


    “是不是一個閃雷黑夜?”完顏泰大聲喊問。


    “對了。”林帛綸應答一聲,笑看好奇的阿齊敏,略過所相愛的所有女人,一五一十講述了自已如何遭到陷害,如何被武林人士欺辱,如何被逼迫當官,如何在鬼門關上徘徊,其間一一得到風不能的證實,環節上沒有半絲問題。


    不隻阿齊敏明白,數十步外的一幹人也都清楚了,樓飛雪整個人搖晃的很厲害,嘴裏唔唔不停吱響,明白他是要投金了。他若投金,大宋馬上就會被瓦解的。


    靜靜聽著,阿齊敏雙眼越睜越大,跳下車板指著他結巴道:“你……你是……你就是……就是……”


    “我是。”林帛綸含笑握住她的雙肩,轉向完顏泰喊道:“我跟你們走,當順天府也好,當囚犯也好,但不會為你們領兵作戰,現在我把公主殿下還給你,我希望你放了飛雪。”


    完顏泰震驚的有夠可以,不須要他去領兵作戰,隻要他不在宋庭,宋軍就如同一群待宰的雞鴨,哪裏會有半絲猶豫。自然大聲應答:“朕向你承諾,一定釋放她。”


    樓飛雪眼淚越流越急,唔唔欺身,腦袋猛搖,叫天不應,喚地不靈。


    “好。”林帛綸放開阿齊敏,朝前喊道:“我這般的喜愛她,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你們把她交給我半個辰,退出數十步。”


    海上有軍艦,四麵都是兵馬,就算讓他插翅都飛不出這個天羅地網,完顏泰答應,揚手下令解開樓飛雪所有束縛,迎前接回愛女,大聲喝令:“都向後各退五十步。”


    “是。”兵馬應聲後退,遠眺北軍大元帥把那女刺客凶狠扯入車廂,人人臉上都掛著心明的猥瑣的笑容。


    樓飛雪噴淚奔前,不待說個半字,嘴巴就被捂著扯入車廂內,流淚看著這個凶狠撕扯自已身衣的男人,他要她便就給了,隻是她一顆心痛的死去活來。顫聲抖問:“你……你真的要叛國嗎?”


    林帛綸沒有說話,拉開她的肚兜,雙眼驀地一亮,強行忍住俯嘴去親的衝動,雙手快速褪下的她裙褲,反手就朝車簾外扔,但聽得外麵哄天側笑,冷著雙眼噓了一聲,急抓過潛水服低道:“快穿上,我們馬上逃出金國。”


    心碎的樓飛雪突聞此話,眼淚霎時卡住,顫抖著白唇噓聲詢問:“你……你有……有辦法?”


    林帛綸重點了個頭,扳著她的手腳,為她穿妥了潛水服,檢查了一遍沒有任漏洞,拉起潛帽,紮起她的頭發塞入,潛鏡往雙眼扣入。忙碌的雙手打開她腰側備用袋,拿起備用水表,備用潛鏡上眼,備用濾嘴器,低頭便朝氧罐組裝而入。


    樓飛雪茫然,根本就瞧不懂他到底在幹什麽,正要詢問時,耳裏一道輕嘶響起,忽地呆子拿著一條管子往嘴裏塞來,但聽得他道:“緊閉鼻子,用嘴巴呼吸。”


    樓飛雪雖然不知他到底在幹什麽,卻也聽話地屏鼻深吸了一口,頓時臉蛋布滿著濃濃怪誕,含著濾頭沒辦法開口,隻得點了點頭權當回答。


    林帛綸讓她吸,並不是氧氣有問題,而是讓她等一下潛入海底時能正確使用。見到她點頭了,飛速背上氣罐,拉起安全索把兩人平行扣住,把另一副備用濾嘴塞入嘴裏,抬起水表確定了方位,套上蛙鞋,打開飛雪頭上的探照燈,懷裏掏出蝕日,嗤的一聲朝對涯的車廂開出個大洞,耳裏當即咆叫聲起,片不遲疑拖著樓飛雪,咬牙就往懸涯縱身跳下。


    不爽等待的樓飛雪聽到側麵的兵馬咆吼,臉色驀地一白,飛速衝到懸涯前,見著馬車被開出個洞,潮水漲的極高,人跳下去絕對不會死,心頭略安,氣極咆令:“搜,馬上給我跳下去搜。”


    卟通,卟通……


    一聲緊接一聲的跳水接踵響起,數千兵甲在這一片海域鑽進鑽出,沒有下海的則是雙目急尋海麵,可是……


    “我的老天爺。”好一會兒,阿齊敏手捂著嘴巴,眼淚控製不住一串接一串掉落,這麽久的時間過去,海麵上竟然沒有浮出影子,那蠢蛋他……


    無法訴說的巨大的悲痛如猛獸來襲,受不住的阿齊敏哽唧一聲,當場暈了過去,本就亂成一團的海邊,霎時更如大鍋裏的爛粥,全都沸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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