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走,徐青蘿與楚靈便笑嘻嘻的湊過來。


    “師父,我剛才沒聽錯吧?”徐青蘿驚奇的道:“真是許師伯說的話?”


    法空斜一眼她。


    楚靈讚歎:“唉——!大開眼界。”


    徐青蘿笑嘻嘻的道:“人不可貌相吧,楚姐姐?”


    “確實是人不可貌相!”楚靈用力點頭:“誰能想到……”


    她搖頭感慨。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許誌堅嫌棄美貌的師妹盯得太緊,太過膩人,不得自由。


    如果反過來,那一點兒問題沒有。


    嫌棄也應該是美貌的禇秀秀嫌棄許誌堅才對。


    結果卻是許誌堅。


    她們感慨萬千,卻是無話可說。


    “這便是情。”法空笑道:“足以讓一個人變得奇怪,禇姑娘何等驕傲的一個人,現在成什麽樣子了?所以慎之又慎才好。”


    “情關難過嘛。”徐青蘿笑道。


    楚靈道:“情網難逃。”


    法空擺擺手讓她們一邊玩去,自己還要繼續研究手上的東西,淨瓶還有血靈劍及神臨珠,都是沒辦法窺得其妙。


    林飛揚忽然一閃出現在院內。


    法空打量他幾眼:“玩夠了?”


    “其實也沒什麽可玩的,跟神京這邊差不多。”林飛揚嘿嘿笑道:“就是那邊的廚師真的不成,廚藝太粗。”


    法空點點頭。


    大雲雖然富裕,但吃飯的風格確實與大乾不同,就像大乾的南邊與北邊也是不一樣的。


    北邊更粗獷一些,南邊更精細一些,而神京則雜揉了南北,口味齊聚。


    而大雲的吃飯風格比大乾北方更粗獷兩分,口味更重。


    法空吃起來覺得還可以,林飛揚卻不怎麽入眼,覺得太差勁,不值一提。


    他去雲京有兩個目標,一是古董,二是廚藝,廚藝是徹底失望了,便搜集了幾件古董。


    “老和尚又不在?”林飛揚一躍而起,看藏經閣敲鍾的樓鍾不見慧靈老和尚的影子,無奈的搖搖頭:“又跑去玩了。”


    法空笑著搖頭。


    自從法寧林飛揚踏入大宗師之後,慧靈師伯祖就徹底自由了,如斷了線的風箏,一天到晚幾乎不著寺,時時刻刻在外頭。


    “咦?”林飛揚忽然一怔。


    他倏的消失,下一刻已經出現在金剛寺外院的門外,看著六人簇擁著一人衝到了金剛寺外院門口。


    周圍的香客們頓時看過來。


    “大師救命!”六人嘶聲叫道。


    這七人皆身穿黑袍,各披一件大紅披風。


    此時紅披風飄飄,卻一點兒沒有威風可言,隻有焦急暴躁。


    林飛揚上前。


    六人圍著的人身上背著一人。


    背上之人耷拉著腦袋,脖子仿佛沒了骨頭似的,雙手也軟綿綿的下垂,已然昏死過去。


    林飛揚皺眉上前道:“怎麽回事?”


    不必多看,一眼便認出來這些人是南監察司的人,看他們的模樣,後背上的人凶多吉少。


    “快救張大哥!”幾人忙叫道。


    林飛揚直接從懷裏取出一瓶神水,遞過去:“神水!”


    幾人大喜過望。


    他們一路拚命疾馳過來,便是為了這神水,能夠吊住張大哥的性命。


    他們小心翼翼的放下後背上的人,也顧不得青石地麵髒不髒,直接放到地上。


    林飛揚臉色微變,踏前一步,看著地上躺著的青年。


    臉色赤紅宛如醉酒,嘴裏還噴出酒氣,怎麽看都是醉漢。


    林飛揚一下認出了此人,正是張易山。


    “他怎麽回事?”林飛揚皺眉。


    一個人點穴,負責撬開張易山的嘴,另一個人小心翼翼的打開瓶塞,往張易山嘴裏慢慢倒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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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香客瞪大眼睛看著,卻沒有一個靠近的,現在的南監察司凶名太盛。


    “張大哥?張大哥?”神水一瓶全部灌到了張易山嘴裏,眾人便七嘴八舌的輕聲呼喚。


    林飛揚皺眉,看一眼寺門內方向。


    他知道,法空現在一定看到了這邊的情形,卻沒有出手的意思。


    他皺眉盯著張易山,沒有貿然行動,免得讓別人知道自己跟張易山認識。


    這也是謹慎行事。


    片刻過後,張易山沒有動靜,仍舊如酣睡未醒的醉客,神水下去好像沒作用。


    “不行。”一個劍眉星目的青年看向林飛揚:“林先生,還有神水嗎?”


    “嗯,等一下。”林飛揚點點頭。


    他飄入寺內,來到法空跟前。


    法空指了指桌上的一瓶神水。


    林飛揚點頭。


    他知道這一瓶神水絕對不同,威力不是尋常的神水可及,於是飄出去,將其遞給一人。


    於是再次給張易山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張易山忽然劇烈咳嗽起來,然後“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


    黑血落地,“滋滋”的冒起了白煙,卻是將青石地麵迅速腐蝕出一個洞來,黑血徹底的鑽進了石頭裏不見蹤影。


    眾人看得咋舌。


    這是何等劇毒!


    張易山抹一把嘴角,看到了林飛揚。


    林飛揚卻給他使了一個眼色,淡淡道:“行了,死不了,回去好好養著吧。”


    “多謝林先生!”


    “多謝林先生!”


    ……


    眾人紛紛抱拳行禮,感激不盡。


    林飛揚擺擺手,轉身進了寺內。


    眾香客看得感慨。


    這便是神水啊,當真神妙靈驗,中了那樣的劇毒竟然也能救得回來。


    南監察司的人很快離開,歡天喜地。


    林飛揚來到法空跟前,輕聲道:“張易山可不是一般人,竟然中了毒。”


    據他所知,張易山的直覺是極敏銳的,遇到下毒,絕對會感覺到危險,偏偏沒能感覺得到,很古怪。


    法空輕頷首。


    林飛揚道:“這也不是一般的毒,否則第一次神水就能解得掉,住持……”


    “嗯。”法空若有所思。


    “會不會是……”林飛揚壓低聲音:“會不會是黃泉穀?”


    法空起身負手踱步。


    林飛揚輕聲道:“張易山不會死吧?”


    “暫時看,沒有死劫。”法空搖頭道:“不過變數總是存在的。”


    自己就是最大的變數。


    如果自己呆在金剛寺外院裏麵不出去,什麽也不做,可能自己看到的未來便是真正的未來。


    可自己一旦出去,一旦做出什麽事,很難弄清楚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那麽自己先前看到的未來就可能變化。


    自己身邊的人,那倒無所謂,他可以每天都看一次甚至兩次,隨時看到不同的未來。


    而其他人,他則沒有那麽多的精力,也不會一直看來看去,自己不是救世主不是保鏢。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與命運。


    “住持,要不然我去看看?”林飛揚低聲道:“問問他到底怎麽回事?”


    “嗯,也好。”


    ——


    一個時辰後,林飛揚再次出現,壓低聲音道:“住持,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嗯——?”


    “就是喝著酒,喝著喝著就忽然昏迷,什麽也不知道了,莫名其妙。”


    “酒沒問題?”


    “酒是眾人都在喝的,如果有問題,也不可能是他自己出問題,其他人沒事。”


    “有意思。”法空搖頭道:“如果真是黃泉穀,不會這麽下這麽輕的手。”


    依照黃泉穀的手法,恐怕不僅僅是張易山,其餘幾個人也一樣逃不掉,一鍋燴了。


    “那不是黃泉穀?我們虛驚一場?”


    “也可能是要釣大魚呢。”


    “要釣出我們?!”林飛揚臉色微變。


    法空點點頭。


    林飛揚發出一聲冷笑:“他們真要敢找過來,那就再滅他們一遍!”


    他現在對黃泉穀已經徹底沒有了敬畏。


    法空搖頭道:“能不暴露就別暴露,他怎麽說?”


    “他不怎麽在意,說是大意了。”林飛揚搖頭:“這小子浮躁愛吹牛,膽子也夠大。”


    法空道:“沒被嚇住?”


    “看起來沒被嚇住。”林飛揚道:“這一次挺嚇人的,如果不是住持你在,他恐怕性命難保。”


    那毒不是一般的神水可化解,沒有住持的強效神水,張易山今天就再也醒不過來。


    “招呼他過來吧。”法空道:“我且看看他到底遇到了什麽人。”


    “好嘞。”


    ——


    “大師。”張易山來到法空跟前,合什行禮,神情恭敬。


    今天算是再被法空救了一命,沒辦法不恭敬。


    法空頷首,雙眼忽然變得深邃。


    張易山強忍不適,任由法空觀瞧。


    法空看了他數眼,雙眼再變,變成金色。


    張易山更感不適,幾乎要奪路而逃。


    法空慢慢收回異常目光,恢複如初,頷首道:“確實是黃泉穀的人。”


    “真是他們!”林飛揚雙眼寒光迸射。


    張易山疑惑:“真是黃泉穀的人下毒?可我們不是已經滅掉了黃泉穀了嘛?”


    林飛揚哼一聲,將黃泉穀有內外兩穀的事說了,惹來張易山的嘿嘿笑。


    “嘿,林兄,這麽說,我們還要再出手一次!”張易山神情倨傲而睥睨,不屑一顧:“那就再滅一次便是。”


    “你知道內穀在哪裏?!”林飛揚哼道。


    張易山看向法空,笑道:“我們不知道,可大師一定知道。”


    法空點頭。


    他確實知道現在的黃泉穀內穀位於哪裏。


    已經在未來暴露出來。


    黃泉穀的內穀卻是在大永的天京,不像黃泉穀的外穀那般找一處山穀。


    黃泉穀的內穀是隱逸之宗,隱於市井之間,反而更不容易被發現。


    恐怕誰也想不到,黃泉穀的內穀竟然辦了一座酒樓,名叫玉泉樓。


    這玉泉樓便是黃泉穀的內穀所在。


    玉泉樓的掌櫃是黃泉穀的穀主,夥計是黃泉穀的弟子,廚師是黃泉穀的長老。


    可謂是徹底融入市井之中。


    張易山躍躍欲試:“大師,我們再幹一票吧!”


    他看向林飛揚:“請朱姑娘出手,我伺機動手,收拾黃泉穀內穀,小菜一碟!”


    朱霓的音殺之術一施展,現場幾乎沒人能站著,自己再補一遍刀,就完成了滅殺,可謂輕鬆自如。


    PS: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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