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之這幾年,給人的印象是天資卓越,又因男生‘女’相樣貌姣好,頗有幾分出塵之氣,如此高華之人,卻不意因姐姐的飛來一句話,意外做出這般令人噴笑之舉。(.$>>>棉、花‘糖’小‘說’)-.79xs.-


    飛快捏起帕子遮擋水霧的宋如沐,待水霧散去,終忍俊不住伏案而笑。香肩一顫一抖,嗓音卻略帶嘶啞。


    宋念之清清嗓子,若無其事般理理衣衫,直到宋如沐疑‘惑’的抬頭望來時,才慢騰騰自懷中‘摸’出一枚藍‘花’瓷瓶。


    這瓶子肚圓口小,拇指長短,深藍‘花’紋極為繁瑣卻又清晰可辨,委實討人喜愛,宋如沐不免好奇問道:“這是什麽?”


    顧不得再笑自家弟弟,宋如沐伸手把瓶子接過來,放在手心中把玩起來,入手溫潤圓滑果非凡品。


    見姐姐喜歡,宋念之燦然笑道:“這是我無意間得來的,裏麵是我按照師傅‘藥’方配出的‘藥’丸,姐姐吃上幾日,嗓子便不會疼了。”


    宋如沐聞言暗笑,這是拿好東西轉移話題?不去點破弟弟的小心思,隻拔出頂端木塞,一股濃濃枇杷香飄散出來,心知對症,便倒出兩顆來,‘藥’丸如黃豆大小,‘色’呈琥珀‘色’。


    宋念之親手倒好一杯溫水,推到宋如沐跟前,看宋如沐將‘藥’丸吞下後,竟然出其不意的起身蹬蹬跑路了。跑到‘門’外才停下,解釋道:“爹爹也不知為何,這幾日忽然就總盯著我念書。我得趕緊回去了,若被發現,說不定就要遭頓板子。對了,‘藥’丸若是吃的好,我那裏還有……”


    萱玲茶語等人忍笑,再沒見過這樣的姐弟,在外麵敲萬好,到了‘私’下卻是這般沒有正行。


    宋念之逃走後,宋如沐想到藍晴難產母子體弱,不免心裏驚秫。曾經的夢境總是在眼前飄過。


    雖然宋翰和宋念之安然無恙,陸翊軒據說也不該有事,可藍晴卻巧合的難產了,這讓她不得不懷疑起那個夢。


    懷著心事。宋如沐無法靜心看書,隻能打起‘精’神,讓萱玲研墨。


    她得給藍晴母親回封信,告訴她義父之事,免得真耽擱了藍晴母子的病情。至於去了邊關的陸翊軒。隻能等皇甫天佑的消息了。


    為求心理有個安慰,宋如沐整個白日,都在抄寫金剛經。到了夜間,讓茶語仔細收好,等什麽時候去寺廟燒香時,再一同帶去供上。至於家裏佛堂,有二伯母長期住在那裏,宋如沐怕宋瑞溪尷尬,極少過去。(.無彈窗廣告)


    如此吃了兩日‘藥’丸,宋如沐嗓子徹底大好。想去給老太太請安,卻得知老太太也病了。


    原來這幾日家裏訪客忽然多起來,各地官夫人紛紛遞帖子拜見老太太,遠近都有。老太太身上有宋翰為其請封的誥命,卻也躲不得懶,隻能親自出麵應酬。七十多歲的人,‘精’力有限,這不連著幾天下來就病倒了。


    好在大夫看過並無大礙,隻是有些著急上火。


    老夫人病倒了,大夫人帶著大少‘奶’‘奶’接班應酬。與各家官眷吃喝來往,一時倒有些樂不思蜀。大夫人心情好,大方的將家裏一概大小賬本,悉數‘交’給宋如沐與宋瑞溪姐妹倆。還叫了她身邊的陪嫁嬤嬤,為兩人仔細講解,生怕兩人有哪出不懂的。


    宋瑞溪看完家中的大賬本,才‘私’下同宋如沐感慨道:“她當咱們不知道這些,便一直遮遮掩掩,殊不知在京裏時你管家。什麽沒見過?真是枉做了小人。”


    “這事咱倆肚裏打燈籠心裏明白,可不能讓別人知道了,免得傳出閑話再生事端。她是長輩,若真傳出閑話去,就變成咱倆的不是了。”宋如沐提醒道,想想又道:“咱們這也算是扮豬吃老虎,看她這些日子所作所為,怕是拿著喬,最後再向你賣個人情罷了”。


    “我也有些想到了,心裏難受。若我娘當年不摻和三叔的事,我爹也不會賭氣這麽多年不理她。若他們兩人好好的,我娘也不會由著她這般糊‘弄’戲耍於我了”宋瑞溪提起她娘就黯然,她爹再疼她,畢竟是男人,對這些內宅之事並不清楚。


    “唉”說起這個宋如沐就尷尬,事關三房,她也不好說什麽。當初二伯母勸動老太太,想讓齊藍月與宋翰生米做成熟飯,結果宋翰不肯,齊藍月也剛烈,最後鬧出了白事。二伯母直接把兩家都得罪了個透,娘家也埋怨她多事,真是裏外不是人。


    “這不關你的事,也是我娘那時年輕不懂事,我都習慣了”見宋如沐歎氣,宋瑞溪忙放下手中賬本,握住宋如沐的手,柔聲道。


    “要不我讓我爹去勸勸二伯?”宋如沐有些猶豫,她都幾天沒看到宋翰父子了。宋翰這些日子沒去莊子,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順便把宋念之拘起來讀書。


    保養得宜的手柔滑似水,仿若無骨,宋瑞溪垂首看著堂妹的一雙纖纖‘玉’手,‘精’白細膩。輕輕搖頭道:“你個晚輩如何‘插’手長輩的事,都是三叔平日裏縱得你,膽子越發大了!再說,我娘她是自己不想出來,說她要為我們幾個祈福,還有表姨……”


    “哦”宋如沐點頭,這個話題讓氣氛一時凝滯,為了活躍氣氛,宋如沐隻好改個話頭,問起宋瑞溪道:“二姐這些日子可做了好詩?拿出來讓妹妹瞧瞧……”


    宋瑞溪自京城回來後,便醉心詩詞,後來雖然忙於備嫁也沒放下這個愛好,隔三差五便會寫上幾句,應情應景,倒讓宋如沐自歎不如。


    “前幾日你病得厲害,我又不能去看,心裏擔憂的緊,哪有什麽心情?好在你現在大好了……”宋瑞溪這才笑起來,有些內疚的看著宋如沐。


    “謝二姐疼我,沐兒心領了!你現在可是家裏的寶貝,連老太太病了,都舍不得讓你去伺疾”宋瑞溪明年四月出閣,她的婚事算是高嫁,家裏哪敢讓她沾上病氣,所以這次老太太病了,也不肯讓她去伺疾。


    “你呀你……”宋瑞溪羞惱,指尖輕戳宋如沐腦‘門’。


    宋如沐躲閃不及被戳個正著,不由又道:“日後見了二姐夫。我定要告狀,我家二姐戳得一手好指尖……哈哈……”


    宋瑞溪被堂妹鬧個大紅臉,不由瞪一眼這個調皮鬼,且看她日後落到誰手裏。


    堂姐妹倆還是乖乖把賬看完。各自領了丫鬟回屋不說。


    而把自己關在書房幾日的宋翰,來回思量著太子殿下走時留下的話,不確定太子當時到底意‘欲’何為。因為當時太子好像很急,根本不給他回絕的機會,就帶人出發了。他拉都拉不住。


    他封侯的事情倒可期待,畢竟光耀‘門’楣的大事,哪個男子不想。可太子妃一事玩笑不得,事關沐兒一生喜樂,他著實憂心似火。‘女’兒貌美聰慧,才識及修養足以擔當太子妃,可‘女’兒又偏於天真乖巧,自小養於深閨,生活環境單純,並未識得多少險惡。入主東宮結果不可想象。


    宋翰不敢也不能將這些講於他人,內裏上火,嘴上起了一圈燎泡,發狠揪住宋念之的功課不撒手,‘逼’得宋念之苦不堪言。


    到書房來見宋翰的宋如沐,看到父親嘴上的燎泡,以為是宋念之惹父親不開心了,故而拎著宋念之的耳朵,喋喋不休的念叨,讓宋念之多聽爹爹的話。


    宋念之冤枉。苦‘逼’的討饒不止。


    喝著‘女’兒親自燉的補湯,旁邊‘女’兒嬌聲訓斥弟弟,嘰嘰喳喳如鶯似歌,宋翰擔憂之情又起。


    “爹。姐姐冤枉人,您給兒子做主啊!兒子這幾日可是按照您的吩咐,日夜苦讀,未曾耽擱一絲時光”宋念之逗趣喊道。


    “好了念之,為父有話與你姐姐說,你回自己屋子繼續看書去。過會我要考問你的,答不上來,仔細你的皮。”宋翰思來想去,此事關係‘女’兒眾生,須與‘女’兒說明原委才可。


    宋念之無奈行禮道是,退出‘門’外幾步遠後,轉身又撩著袍角,彎身踮腳走到窗外,貼耳聽著屋裏的聲音。


    “沐兒可知道為父此次去辦何事了?”宋翰的聲音響起。


    “‘女’兒不知,您和念之不是一直在莊子上嗎?什麽時候出‘門’去了?”縱使宋如沐聽皇甫天佑說過大概,當下也不能告訴宋翰,隻好佯裝什麽也不知。


    “那沐兒可知青州易攻難守,史書卻記載‘青州乃兵家必爭之地’乃是為何?”宋翰想想又問。


    宋如沐點頭,這個問題她早就想過。按她的想法,不是青州的位置險要,而是青州少山多水,千裏沃野連綿不斷,所產糧食不計其數,可為國儲糧的作用,才使它成為兵家必爭之地。當年開國皇帝皇甫丠,就是先於他人得了青州,解決掉缺糧的後顧之憂,才一鼓作氣攻下餘州與合州等地,建立起皇甫天朝。


    宋如沐的一番話,宋翰既驚喜又偏在意料之中。這個問題人有人提起,史書也並未記載,概因曆代帝王‘私’心,將青州視為最後的利器或是退路,如此敏感之處又怎會記入史書?故而大部分人隻知青州富裕,乃兵家必爭之地,卻不知道其真正的原因所在。


    這也正是,此次皇甫天佑敢斷言楚家必跨的原因,因為他們動了絕對不能動的東西。


    “沐兒……此次為父無意中立下大功,想來不久之後,朝廷會有賞賜下來。太子臨去之前告之為父,他有意娶你為太子妃,你可願入主東宮?”‘女’兒的見識是夠了,可他還是必須要問一問。


    “父親怎麽想的?”宋如沐乍聽這話,有種做壞事被抓住的感覺,心中忐忑。


    “為父出京前,皇上曾有言,你是他為太子相中的太子妃……”宋翰深歎,冥冥中自有天有,皇上與太子竟然同時相中了‘女’兒。


    可見‘女’兒鳳命已定。


    “竟有此事?”


    ps:好久沒求推薦票和月票了!!!再求倍感親切!!!來來來,走過路過的不要忘記留下手裏的票票,麽麽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沐春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無敵南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無敵南瓜並收藏沐春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