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起一道黃煙,張宇背著貝兒一路擊殺了四五隻幼蟲後,終於一頭紮進了樹林裏,而他身後的雜草叢裏悉悉索索,隱約可以看到一些蟲子的身影。


    不多時,太陽徹底落山消失,天色開始朦朧灰暗,地縫中、山洞裏,不停鑽出一隻又一隻猙獰可怕的蟲子,數量多到讓人毛骨悚然。


    樹林也一樣,溝壑、石縫,但凡可以想象的地方,都可能會鑽出幾隻蟲子,而奔跑中的張宇則左躲右閃,盡量避開著蟲子。


    這個時候張宇可不敢繼續纏鬥了,稍有停頓,就有被蟲群包圍的可能,而一旦被圍住,如此數量下的蟲子,即便是以張宇的實力,也凶多吉少。


    不同於天水鎮隻有三百多隻蟲子,在這裏,單單張宇看到的蟲子數量已經超過了一百,觀一葉而知秋,用屁股都能想象,這一片區域的蟲子數量,絕對是以千來計算的!


    多到不講道理啊,張宇頭皮發麻地想著。


    他怎麽也想不到,野外的蟲子竟然會多到這種程度,完全是置人於死地……最要命的是,他發現這裏成蟲的數量也異常的多,大概占到了總量的三分之一》※,。


    在天水鎮,三百多隻的蟲子也不過才有十來隻成蟲,這幾乎翻了十倍啊!


    要知道,成蟲不同於幼蟲,它們不論是力量、反應、還是甲殼的硬度,都遠遠超出幼蟲的一大截,張宇如果不使用源力,即使麵對一隻成蟲,也絕不是對手,哪怕他手持源具!


    在天水鎮的那個夜晚,張宇擊殺一隻成蟲的代價,是數百發加特林重機槍的子彈,從這一點就可以想象,成蟲有多麽可怕。


    當然,如果使用了源力,那麽配合馬刀他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戰勝少量成蟲……至於使用源力燃燒,那麽就算十隻八隻成蟲他也可以全然不放在眼中。


    逃逃逃!


    根本不用猶豫,張宇現在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奔跑……隻有在這樣全速的奔跑中,他才不至於被蟲子圍住。


    至於他背後的貝兒,從周圍出現大量蟲子的時候,她就已經嚇的雙眼緊閉,將自己的小臉緊緊地埋進張宇的後背裏。隻有這樣,才能給她一絲微弱的安全感。


    眼看蟲子越來越多,最後已經多到很難徹底躲避的地步,張宇再也顧不上保留實力了,一把扯掉綁住貝兒的繩子,將貝兒抗在肩膀上後,開始催動體內的源力。


    “啊!”


    一聲低沉的吼叫,狂奔中的張宇身體開始了肉眼可見的膨脹,下一刻他已經化身成為了兩米高的肌肉猛男,鞋子、褲子、衣服,統統被撐碎。


    這時,他才重新將貝兒綁在自己後背。


    不過此時他倆看上去很滑稽,貝兒一米五的小身板,掛在張宇後背,猶如一個孩童般嬌小。


    “好,好硬的肌肉呀……”貝兒趴在張宇後背,感受著張宇身上散發的陽剛之氣,一時間內心“嘣嘣嘣”地小鹿亂撞,隻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好,好想咬一口呀,貝兒臉紅心跳的想。


    或許是張宇疲於奔命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讓貝兒竟然膽大包天地張開小口,在張宇的肩膀上啃了一口……當然,她可不敢用力,再加上張宇皮糙肉厚的,根本連牙印都沒咬出來。


    做完這個舉動後,貝兒滿足地將自己臉蛋重新埋進張宇的後背,心裏無比竊喜……雖然沒人能明白,她到底竊喜什麽。


    嘭!


    一聲沉悶的轟響,再次著地後的張宇如同一發炮彈一般彈了出去,鬆軟的泥土竟然被這一腳踩得陷入三四十公分,迎麵的一棵小樹直接被攔腰撞斷。


    鋼鐵一般的小腿肌肉蠕動跳動間,讓他每一步都跨出十來米……這一刻,他仿佛成為了逐日的誇父,神勇無比。


    一隻成蟲攔路,張宇速度絲毫不減,直接將馬刀豎在身前,右手持刀,左手扶著住刀背,就這樣硬生生地撞了上去,然後將其撞成了兩半!


    凶殘!暴力!這一刻的張宇,仿佛沒有任何事物可以讓他停下來。


    當然,這一擊看似勇猛無比,可蟲子渾身是刺,讓張宇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胸口、肩膀,多了幾道血淋淋的傷口。


    ……


    張宇在跑,蟲子在追,僅僅不到一分鍾的功夫,張宇後麵已經聚集了聲勢浩蕩的一大波蟲子,而且數量依然在不斷增長。


    “媽的!”


    張宇也被追的有些火大了,不在顧忌,直接從玲瓏戒中取出一枚手雷,拉掉拉環便丟向了身後。


    轟!


    一聲巨響,蟲群頓時被炸的“人仰馬翻”,然而這更加刺激了蟲子的凶性,嘶吼著繼續追擊前麵的罪魁禍首,勢要將其碎屍萬段。


    一場樹林生死大逃亡正式上演。


    五分鍾後,張宇穿出樹林,趟過一條小河,往一座不知名的山上跑去,而他身後,則跟著上黑壓壓一片蟲子,粗略一數,隻怕有上千隻了。


    十分鍾後,張宇翻過大山,再次一頭紮進密林,而他身的蟲子大軍,卻開始出現脫節,從高空看,跟在張宇後麵的蟲子大軍形成了一個扇形,大部隊吊在最後,而新加入追擊的蟲子則衝在前頭。


    二十分鍾後,張宇穿出密林,然後又從一個斷崖上一躍而下,在貝兒的尖叫聲中,墜入到下麵湍急的河流裏,最後消失在洶湧如洪的河流中,留下斷崖上越聚越多、嘶吼聲震天的蟲群。


    ……


    十三域除了域不為人知以外,其它的十二個區域,每個區域都有一個神秘的地方,人們稱它為“禁區”。


    這裏的禁區,可不是“未經許可不可允許進入”的意思,而是因為太過危險,隻要進去就很難活著出來,這才被原居民和使徒劃分為死亡禁區,以作提醒。


    而蟲域的禁區,叫做蟲巢。


    “呼,半個月,任務終於完成了……我現在隻想睡覺,好困啊。”


    一個懶散青年從蟲巢中走出,而緊跟著,他身後又出現了十幾個男男女女。


    “任務倒是還好……”人群中一個穿著紅裙子的漂亮女孩撫了撫自己的劉海,氣呼呼道:“隻是那死神軍團太難纏了,而我們的隊長又隻看戲不幫忙。”


    “不是隊長不幫忙,而是他不能幫忙,一旦他出手,你認為死神軍團的那位還會不插手麽?”人群中一個剛毅漢子麵容冷酷,平靜道:“一旦爆發王戰,我們又能活下來幾個?這就是王與王的牽製,誰也不動手,反倒能讓事情變得簡單一些。”


    紅裙女孩不耐煩地撇撇嘴道:“知道啦,我又不是新人……我隻不過發發牢騷而已,不要一天到晚說教我。”


    “小雨,怎麽和副隊說話呢?還有,隊長是你能議論的?你是想死了麽。”一個模樣英俊的男子眉頭一皺,看著紅裙女孩的眼神越來越冰冷。


    紅裙女孩似乎很害怕這個男子,沒有再反駁什麽,委屈的低下了頭。


    而就在這時,蟲巢中又走出一個人。


    這是一個穿著普通、嘴上叼著煙的青年,個子並不高,隻有一米六幾,長相也平淡無奇,屬於那種丟在人堆裏都挑不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人,從他走出蟲巢後,他前麵的十幾個人竟然都停下了言語,安靜地看著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麽一般。


    “鐵塔,你帶著他們先回去。”青年吸了一口煙,隨意道:“回去後休整休整,然後帶上幾個陽組的人走一趟蘆城,月組剛剛發來消息,蘆城有地府的分隊在那裏進行任務,你去把他們處理掉吧。”


    人群中的剛毅漢子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哦,對了。”忽然,青年似乎想起了什麽,將目光移到了人群中的紅裙女孩身上,撓了撓黑色短發道:“小雨啊,你去一趟霧海,摘幾朵葬霧花回來……這幾天老睡不好,聽說葬霧花能治失眠哦。”


    青年的話,讓所有人的臉色一變,而被指名的紅裙女孩更是渾身一顫,臉上變得煞白無比。她眼神惶恐地看著青年,顫聲道:“隊,隊長……我……”


    葬霧花,可消散一小塊區域的霧霾,就實用價值而言談不上有多高,但不可否則的是,它十分稀少,並且隻生長於霧海……至於霧海,則是霧域的禁區,危險程度比蟲巢隻高不低,組隊進入的傷亡率都高到離譜,就更別說獨自一人了,說成十死無生都一點不誇張。


    “怎麽,不願意?”青年吐著煙氣,臉色古怪地看著紅裙女孩。


    “沒,沒有,我願意……可,可是……”紅裙女孩低著頭,麵如死灰,眼淚一顆接一顆的掉。


    人群中之前訓斥女孩的英俊男子猶豫了一會,最後開口勸道:“隊長,饒她一次吧,她就是嘴上愛……”


    “怎麽,難道你也想去?”矮個子青年丟掉煙蒂,嘴角微微上揚,似笑不笑。


    英俊男子沉默了,低下頭不再說話。


    雖然他實力比紅裙少女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可霧海……他去了也得死。


    “回去以後,在王座下罰跪三天。”


    忽然,蟲巢中又走出了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怪人,他走到青年身邊,平靜道:“失眠我回去給你兌換安眠藥,費那麽大勁瞎折騰幹什麽。”


    “得得得,真無趣。”青年倒是沒有再次反駁什麽,而是衝著人群揮揮手,不耐煩道:“你們都回去吧,傻不楞登地湊在眼前,看著就煩。”


    親年的話讓眾人齊齊鬆了一口氣,而紅裙女孩更是如蒙大赦,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擦拭著自己的眼淚……下一刻,他們每個人的手中都多出了一張卷軸。


    隨著他們將卷軸撕碎,這些人的腳下居然開始散發光暈。光暈流轉間,最後形成了一個個造型奇異的小光陣,接著在光陣亮度達到最刺眼的時候……這些人憑空消失了。


    紅裙女孩在消失的最後刹那,眼睛看向了身穿黑色鬥篷的怪人,衝對方投去了一份感激的目光……毫無疑問,剛剛是這個人救了她。


    當人群消失後,一時間這個地方這剩下鬥篷怪人和青年了。


    “你為什麽總要唱紅臉呢。”


    “你說誰是紅臉?”


    “呃,咳咳……妖域?”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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