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桃花盛開的時節,十裏桃林十裏桃花,漫山遍野的灼灼芳華?


    而桃林深處,一身錦衣的少年眉眼含笑朝他走來,少年眉眼如畫,眼中笑意半直半假,而他身後是桃林夭夭,灼灼其華,漫天桃花猶如春風拂落滿地,像下的一場粉紅的花雨?


    那樣副真的景色,那樣的副真的人,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顏華?”見他沒有反應,一襲錦衣的如玉少年禁不住挑了挑眉頭,不滿神色顯而易見?


    “夜哥哥?”夜蒼和不確定地低聲喚了一句,卻不敢伸手去摸,害怕一伸手便會立刻失去這眼前的幻影,眼角似乎有微微的濕意?他離開他七年,從未出現過他的夢中,這是第一次,他的夢中有他,如果這是夢,他情願永不醒來?


    如果這是夢,他情願永遠沉醉其中,這是,他的夜哥哥?


    “顏華,你究竟怎麽了?”夜哥哥一臉奇怪,幹脆伸手過來牽起他的手,“不就是我離開一會兒嗎,表情怎麽這麽奇怪?”


    這個觸感真實無比,莫非……這是真的?這不是夢?


    “夜哥哥……夜哥哥?”他一把撲進他懷裏,幾近喜極而泣?眼角似乎有溫熱的液體溢出,七年來,第一次有如此真實的觸感,他的夜哥哥,真的沒有死?


    “哎,顏華,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啊?這可不像你?”夜哥哥雖然覺得奇怪,好看的眉眼微微皺了下,卻任由他抱著,身子也微微往前傾了些,讓他抱得更為順手?


    夜蒼和強忍著一湧而下的情愫,鬆開抱著他的手,哽咽道:“夜哥哥,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以後再也不要離開我了?”


    她他醒這?“我也想你,我再也不會離開華兒了?”夜哥哥乖順地將他攬在懷裏,言語間真摯的許下了承諾?


    “那……就好?”他窩在他懷裏輕輕歎息,像是一輩子都滿意的事情?


    “咱們拉勾勾?”他孩子氣的伸出手,遞到他麵前,眉眼彎彎如畫?


    他任由他握著手,兩人的身子幾乎貼在一起,而他的眉眼壓得既低柔低又纏綿?


    突然發現不遠處迎麵走來一個人,待看清他的臉後,夜蒼和猛然清醒過來,可能是多年的心姓使然,將身前的夜哥哥護在了身後?


    “顏華?”夜哥哥不明所以,忍不住抬頭張望?


    “夜北冥,你還想幹什麽?”夜蒼和冷冷地看著來者,一字一頓,字字冰冷如珠?


    “殿下,你讓開,她不是你的夜哥哥?”夜北冥聲音暗啞,語氣竟是焦灼萬分?


    有一種惡心的感覺自心底泛起,但夜蒼和多年的警惕還是讓他緊緊地盯著他,不放過他的一舉一動?“我已經有能力了,我絕不會讓你再傷害夜哥哥?”他按住身上的軟劍,隨時準備殺招出手?夜哥哥是他窮其一生要守護的人,他不能再一次看到他在他麵前受傷,流血,甚至死亡,這是他心底永遠不能觸及的陰影,倘若七年前,他隨夜哥哥一起前去沙場,也許夜哥哥不會離開他七年,七年,是他最美的時光卻也是讓他生不如死的七年時光?


    人生可以有多少個七年等待,而那些種不知是生是死的等待更讓人痛徹心扉,這世上最痛苦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永遠無邊無際的黑暗絕望?


    “殿下,快醒醒?”夜北冥的聲音震得他隱隱頭痛,腦子裏仿佛有千軍萬馬在踐踏,痛,極致的痛像是要把他整個人撕碎一般?


    而下一瞬間又隱隱約約覺得那聲音好熟悉,熟悉是正常的,他與夜北冥年紀相仿,少時兩人常在一起戲鬧玩耍,形同不離?在心底這樣安慰自己,鏘的一聲抽出了腰間軟劍?


    “夜北冥,若你仍執意傷害夜哥哥,就休怪我不客氣了?”夜蒼和將長劍橫於胸前,眼光冷意點點,殺氣驟現?


    “殿下,快醒醒?”夜北冥的神色越發焦急,可他卻隻覺得頭痛欲裂?


    “顏華,我不要跟他走?”夜哥哥在他身後牽著他的衣角,略帶恐懼?


    他心神一怔,像是有萬千冷意打在他身上,大吼一聲:“夜北冥?”長斂飛起,瞬間如離弦的箭般直衝麵前的夜北冥而去?


    “殿下?你快醒醒?殿下?殿下?”夜北冥邊躲邊閃,聲音卻在不斷的喊著他的名諱?


    空氣中花香更濃,惡心感越來越重,頭也越來越痛?


    “住口?”夜蒼和忍不住大吼一聲,此時已經神智不清,手中長劍毫無章法可言,隻知不停地向前刺,臂,砍,殺?


    “殿下?”夜北冥突然欺身上前,猛地一把將他抱入懷中,一股冰涼自他按在我後背的手心傳入四肢百骸,幾乎是一瞬間,他的頭痛便消失不見了,眼前灰蒙一片,腦海中現出一片空白,就好像突然之間消失了什麽,卻又好像突然之間失去了什麽?


    到底,是什麽呢?腦海裏渾渾沉沉,仿佛經曆了一場生死劫難?


    最後一個音止在弦端,白牡丹微微垂著頭看著夜北冥,嘴角勾起冷淡笑意:“葉公子,這是我最開心的一夜,以後回想起來,也會很快樂?”


    千香嫋嫋,似乎從地底下浮出,將整個水閣徹底籠罩?


    夜北冥執著茶杯的指尖未有任何動作,神情卻飄渺怔忪?


    而一旁的夜蒼和也像陷入沉思,目光微微遊移,不知所看何物,所感何舞,隻是癡怔的仿若墜入了迷霧?


    桃花翩飛,美得恍若不真實,仿若夢境?


    如果這是夢境,他情願長睡不醒,心底的執念泣血成傷,是至死不能瞑滅的願望?他那樣想他,想他,隻是想他,想他回到他身邊?


    譜一曲亂世成殤,我在你身邊執子之手,與子偕老?u1ib?


    “殿下,殿下?”熟悉的聲音猛震碎了眼前的迷障,他茫然抬頭,正巧對上了那對黑幽黑幽的焦灼眸子?


    “銀奴……”他皺了皺眉,嗓音仿佛被撕碎了一般,有火辣辣的疼痛?


    半天才想起來剛剛的經曆,“夜哥哥呢?”連忙四下張望,卻發現根本還是在百花樓中,沒有回到皇宮,也沒有桃花林,自然也沒有夜哥哥?


    “太子殿下,你冷靜點,冷靜?”銀奴的手極是冰冷,像是傳說的冰肌玉露,撫在他背上還是有一陣陣的冰涼源源不斷地傳入體內?


    思緒隨著他的內力注入而逐漸清明,也終於明白了當下的情況?


    “我已經清醒了,別再浪費你的內力?”他拉回視線看向銀雀,他的嘴唇已然隱隱泛白,他神色一頓,遲疑的張了張開口,卻最終什麽也沒有叫出來?


    那個比生命還熟悉的名字,比生命還重要的名字僅僅留下微微的苦澀和綿綿不盡的桃花色,夢醒之後,更加清晰,更加疼痛?


    “殿下,幸好您沒事?”見他眼神恢複清明,赫連爾曼緊皺的眉頭終於慢慢舒展開來?


    “這就是……千香的威力?”夜蒼和以手支額,回想剛才種種,幻境竟是如此真實,他終於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夜哥哥?


    “這我不清楚,我隻知道剛剛被一陣歌聲吵醒,搖搖晃晃走出來的時候,你們都神色恍惚?”銀雀神色一陣懊惱,頓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補充道:“進而身不由已?”


    聽到他的話語裏的“你們”二字時,夜蒼和連忙抬頭看向夜北冥,就見他此時正一動不動地站在廳中,顯而易見是先一步被人點了血道?


    “這是……”夜蒼和微微抬起眼,看向一身紅衣的夜蒼和,不知是幻影未除還是怎麽回事,眼前的人竟然與夢中的那人出奇的神似,他微微一怔,勉強壓抑住心底的感情,剛剛的失態,他究竟聽到了幾何,一瞬間心底殺意驟起?


    他的身份,是永遠不能揭穿的夢?


    “見你們神色不對,我便果斷地於他們起身時點了他們的血道,隻是沒想到白牡丹的手段這麽厲害,我本想即刻解了你的迷障,豈料她已先一步移至了你的身後?”這麽說時,赫連爾曼神色微沉,自責之色浮於麵上?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夜蒼和剛想順他為何不解開夜北冥的迷障,便驟然想起他剛才給自己渡的內力,如果破除迷障需要消耗內力的話,便能知曉他為何點血了?


    可是,一個從小養在閣樓裏的男伶,怎麽會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呢?他的身份到底是誰呢?夜蒼和眼底有冷意逼出,卻不動聲色的順著赫連爾曼的目光瞧過去,隻見白牡丹此時正匍匐於地,細密的汗珠兒自她額角滲出,順著臉部輪廓緩緩流下,察覺到兩人的視線,她慢慢抬頭,眼裏滿是不解與驚詫?


    “為什麽……為什麽你竟會不受影響?”她張開嘴,有微弱的聲音自她唇裏溢出?


    “也許是我異於常人?”赫連爾曼微微一笑,溫柔無比卻殺氣滿溢,“不過也幸好我不受影響,也幸好我出來及時,不然主子豈不受過?”


    “白牡丹,既然你豪無勝算,又何必再苦苦強撐?”夜蒼和不動聲色看著她,隻覺得她的反應著實太過平靜,仿佛眾人一舉一動皆掌握她手?


    她低低一笑,眉眼盡是風情盡是萬種,“那倒未必……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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