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突然殿門口一聲溫和的聲音響起,像春風般溫暖,帶著細碎的金子光芒,陽光打在那人的身上,一身白衣猶如沾了萬千星光,落入人的眼眸,心底。


    白幡重重,卻無損於他絲毫顏色,那一襲白衣像盛世優美的畫卷,又像纖塵不染的白蓮花,耶律和雅曾說過,這天下有誰敢在他麵前穿白衣服簡直自取其辱,這話果然不假,隻見那人徐徐緩緩的走來,如墨的眉似深非淺,如同新月一般延展,眼神淡若如水,如同一汪幽深碧泉,似笑非笑的唇角,如同玫瑰般的光澤,燦爛奪目,整個人像是彌漫著一種漫不經心的揮灑自如中,一身簡單白衣,手握一柄簡單折扇,舉手投足間,盡是萬千優雅。、


    來人是端木斐,也隻能是端木斐,他慢慢的走過來,直到走到耶律瑤歌麵前,才輕輕停下了腳步,聲音淡淡的看著那兩名侍衛:“本王看誰敢運她一下?”緩下過他。


    扇子輕輕點了點耶律瑤歌的下巴,這丫頭臉上現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杏子般的大眼裏閃過一絲憤怒,可這絲憤怒下一瞬間被淹沒在那重重的淡漠中。


    她看著他,像是不認識他一般。


    這可不是好兆頭,他未來的王妃又怎麽可以對他如此冷淡呢,他輕輕湊近了她,幾乎貼到她的耳際,才緩緩停頓了下來,“生氣了?嫌棄本王來晚了?”語氣曖昧的像是在。


    耶律瑤歌身子不自在的往後退了一步,卻被他一把摟住,溫熱的氣息吐在她耳畔,不多時耶律瑤歌那一張蒼白無血色的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紅暈,她惱怒的看了他一眼,這人,這人怎麽可以這樣啊,聲音顫抖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端木斐身子微微移開了些,表情好不委屈,一副受盡了欺負的模樣,聲音也帶了十足的委屈,那模樣好像誰活活欺負了他一般,真讓人不佩服都不行:“人家不是來晚了嘛。”


    耶律瑤歌情不自禁的抖了一抖,差一點被摔倒在地上,端木斐滿意的點了點頭,從容的再接再勵:“人家知錯了,小歌兒你不要生人家的氣了嘛。”


    耶律瑤歌真的想暈過去。


    她不是沒領教過端木斐的厚顏,但是這人怎麽可以厚顏到這個地步,簡直丟了端木一族的臉,麵皮跳了一跳,小臉抽了一抽:“王爺,你到底要做什麽?”


    端木斐俊臉一繃,扇子輕抬,剛巧擋住那一張讓陽光失色的俊顏,廳堂裏白燭燒得明明,他壓低聲音,一副委屈十足的模樣:“人家,人家隻是想讓小歌兒原諒嘛。”


    身後的兩個侍衛終於再也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同時一鬆手,一時沒有防備的耶律瑤歌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趴在地上的時候,她還在感想,端木斐這個妖孽,她遇到他總沒什麽好事,無助且無奈的揉了揉鼻子,剛剛的傷想情緒早已飄到九宵雲外,她趴在地上,想著這人出現這裏做什麽呢,她怎麽樣好象不關他事,這個時刻根本沒有勇氣看他一眼,趴在地上很想裝死。


    端木斐佯裝大吃一驚,身子慢悠悠的蹲在地上,蹲在耶律瑤歌她麵前,還由衷地咂了咂嘴巴:“怎麽那麽不小心呢?”佯裝生氣的看了看背後的兩人,雖然隻是平平淡淡一眼,可身後的那兩個侍衛已瑟瑟發抖,像秋風中的殘葉,苟言殘喘,端木斐不鹹不淡的聲音緩緩響起:“這兩個狗奴才,把七公主摔得哪點不舒服了,本王絕不輕饒。”


    一直被忽視的徹底的皇後這個時候終於逮到時機開口:“不知靜安王所來何意?”


    端木斐抬起眼睛,眼尾雖然帶著一慣的笑意,卻未及眼底,淡淡道:“皇後娘娘有禮了,本王聽聞此事便一路匆匆趕來,本來尋思著過幾日帶七公主回黎國,不想發生這樣的事實在令人歎息,所以本王再三猶豫了幾分,還是覺得放心不下,歌兒她既已是本王親點的公主,出了任何事故本王自當一力承擔,隻是……”


    暼了一眼趴在地上垂頭喪氣的耶律瑤歌,看來有人是越來越不乖了噢,他漫經不心的想,眼眸裏閃過一絲快得讓人看不清的狠厲,快得像飛逝的流星,從容散去,下一瞬間,隻見那一雙黑眸欲發得沉,欲發得黑,像是夜空中漫不經心流蕩的螢火蟲,清清淺淺,眼尾的笑意加深,似乎漫不經心的敘道:“隻是不知皇後娘娘的打算?”


    端木斐這一番話可謂不緊不慢給她敲了一個警鍾,然,皇後娘娘又豈能甘心呢,畢竟好不容易得了這樣一個時機,鳳目含威,慢慢流轉出哀戚的光,雖然年歲漸長,但仍風韻猶存,美的不可方物,素手用手中繡著雙棲鳳凰的絲帕暗暗擦拭了兩滴淚,這一套動作做下來確實一派婉轉流長,讓人不動容都不行,半晌,手中的絲帕緩緩落下,像一道盛世優美的畫卷展開的弧度,純潔而美好,她輕輕道:“本宮能有何打算,七公主既然已經承認事實,古今以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七公主所犯之罪自當以律處置,靜安王您說是與不是?”


    語氣哀傷的不得了,也無奈的不得了。


    端木斐眼底閃過一絲興味,麵上倒是不動聲色,將地上的耶律瑤歌一把拉了起來,帶到自己身前,像是極滿意她這個安份的模樣,終於抬起頭,似笑非笑:“所以?”


    那一殺那,似乎滿堂皆靜,眾人麵麵相覷的看著一身白衣翩翩的端木斐,隻覺得那一瞬的畫麵唯美的不可思議,慢慢的盈滿眼簾,盈滿心房,這樣好看的男子。


    他雲淡風清的笑了笑,優雅的如同清山俊水融洽在一起,儀態出塵,儒雅,兩種極致的美結合在一起,反倒更添了一種味道,眼尾的笑意終於逐漸淡去,像高山的雪蓮花一樣清雅到極致,也冷咧到極致,他看了一眼耶律瑤歌,剛剛散去的笑意又悠悠的燃起,像一爐暖火暈開了冰碴子,他又緩緩開口道:“七公主的確有錯,不該遺失七星海棠,可她也許隻是一時不小心,卻不幸碰上此事。請問皇後娘娘可曾親眼所見七公主她給四公主投毒,證明她就是毒殺四公主之人?如若不能,有朝一日,真相大白於天下時,皇後娘娘竟然處斬無辜的七公主,娘娘一向公正嚴明的威名難免因此而受損。”


    端木斐語氣緩和,卻詞鋒犀利,句句擊到要害,令皇後娘娘一時語滯,而端木斐未等他發作,又是恭敬一禮:“不管怎麽說,都是七公主有錯在先,娘娘罰她有因,晚輩今日是來向娘娘請罪,我與七公主雖未成婚,可夫妻同體,她的錯就是我的錯,我身為男兒,卻未盡照顧妻子之責,令她受苦,錯加一等,是以,還望娘娘恩準,讓本王代她受過。”


    “哦?”皇後娘娘的聲音微微抬高,將手中的絲帕收緊,那兩隻鳳凰在顏色仿佛也就此黯淡了幾分,她看著他,心想,早就聽聞端木斐此人心思深沉,不想竟然深沉到極點,今日一見果真是心中暗驚,此人今後必定是蜀國的大患。


    一時之間又被他的話語左右為難,畢竟端木斐所說為實,她雖然一心報仇心切,難這個時候,這個時機,恐怕也是不能了。“那你是要我懲罰你了?”


    “不錯,是以本王剛剛來的時候想了兩個方法,娘娘看可否通融?”端木斐神色從容。


    皇後娘娘神色已恢複如常,發出一個單音節:“講。”


    端木斐不吭不卑:“請以蜀律責罰晚輩,讓晚輩為七公主分擔刑罰。”


    皇後娘娘雖然生氣,但發作不得,隻得接口道:“第二個提議呢?”


    端木斐搖了搖手中的折扇,神加從容,卻極是恭敬:“請娘娘釋放七公主,若將來證實四公主確是為七公主所殺,本王承諾一定依律處置,並且為蜀國無條件做一件事情,作為補償。”


    所有聽到這番話的人都暗暗驚訝,不管事情結果如何,端木斐這個承諾都十足的把握,更何況眼下證據不足,皇後娘娘要抓人還要通過刑部,再者皇上都有意隱瞞事情真相,端木斐又如此懇切,如果皇後娘娘還不肯放過耶律瑤歌的確有些不對了。uctc。


    皇後娘娘心中不悅到極點,可並謂真正表現出來,隻是微微一笑,笑若如汩汩流水,清雅到極點,一邊攏著衣袖一邊狀似隨意道:“如果這兩個提議,本宮都不喜歡呢?”


    端木斐微微一笑:“那本王隻能一直留在蜀國,查明真相,還七公主一個清白。”


    眾所皆知,端木斐離開便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了,卻沒有想到這個時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是以端木斐句句雖是恭敬至極,卻逼得皇後娘娘沒有選擇,一國王爺,倘若不按時歸國,稍有不慎便會引發一場兵變,是以這個時候的皇後倒是隻能步下台階了。


    我又爬上來念哪幾句,天氣突然一下子清到極致,真讓人受不了,親們一定要注意身體哈。歡迎訂閱,歡迎收藏,來者不拒,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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