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兩人的交集多了一中無法言喻的宿命味道,從初初相識,再到相互依賴卻並完全信任,這種感情就像不能近距離的碰觸也不能遠距離的離開,既要相依偎又要保持不被傷害,曾幾何時,自己在桃花林裏撿到的小女孩真的長大了,以一種新的身份,以一種決絕的新生,她總是堅強的讓人不知道如何是好,又總是淡然的遊離在生命之外,不讓人碰觸,也不讓人抓住,她仿佛近在咫尺,卻又仿佛遠若天涯,這樣的距離。(.)舒殘顎疈


    他想,忍不住撫額輕歎,對於眼前這個女孩子什麽時候多了這一重關心呢?極慢的揉了揉額角,有一瞬間,他被自己的想法震撼了下,本能的抬頭看向她,她麵色始終淡然如水,仿佛天下之事皆入不了她的眼,眼眸淡淡,似有若無,似清且淡,漆黑的杏子眼裏幽幽的看不到底,這樣沒有情緒的女孩子,不隻是說她天性如此還是後天養成?


    關於她從前種種,她從來隻字未提,遊離在天地之外的她始終讓人琢磨不透,像是覆了一曾神秘的麵紗,待有緣人揭開。而他,也許並不是那個有緣人吧。


    有時候他會忍不住在想,關於冰墨,他該把她定位成什麽呢?她始終把兩人的距離定位在主仆之間,從不越位,也從不親近,從不遠離,也從不讓人碰觸,她是一國的公主,本該過這金枝玉葉的生活,本該享盡榮華富貴,本該錦衣玉食,本該一生無憂,卻選擇遠離故土,來到一個全然陌生的國度開始顛簸流離的生活,她要的究竟是什麽呢?


    她又有多大的決心去做這個決定呢?


    像是注意到投注到她身上的目光,如沐春風,帶著若有若無的探究,似乎要從她眼眸深處看到些什麽。(.好看的小說)她微微抬眸,清麗的眼似乎有一抹詫異,可是那抹情緒實在閃失的太快,讓人無法注意到,目光狀似不經意間移開,裝作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眸光。


    這一動作做的從容不迫,可是卻完完整整的落入他眼底,眉頭微揚,勾起淡色的唇,卻又含著淡淡笑意,讓人不曾知曉他在想些什麽。


    良久,他終於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杯子上,上等的青瓷紋路,美麗的如同連綿起伏的命理,他身體往後靠了靠,漫不經心的輕輕出聲:“恩?你想說什麽?”


    整個人像是漫不經心的陷在座位裏,調整出最為閑適的姿勢,整個人看起來有慵懶而又華美,卻不難看出帶著與生俱來的王室派頭,一身隨意的白衣趁得他分外儒雅俊逸,舉手投足間盡是萬千優雅,身段從容,眉眼含蓄,他這個人,天生都有一種王者之氣,隻是溫文儒雅的外表把高深莫測的心思盡數掩去,不可否認,他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眼神美麗的如同大海一般深邃,流轉著一種驚豔的光芒,仿佛可以隨意將人吸收進去,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當然,這都是平素的他,若是在他深思熟慮時,他是掌控天下的王者。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足以與他對抗,他的心思向來深不可測,沒有人知道他的心思為何,更沒有人清楚他暗中的實力究竟何許?


    他是黎國最受寵愛的王爺,他也是明動天下的端木公子,他更是暗夜裏的王者。究竟他的身份有幾重,並不讓人知曉。


    而這個時候,冰墨終於暗暗鬆了一口氣,他這種目光,讓自己渾身不自在,仿佛像是穿透人心一般,認識他多年,還是第一次他這般專注的看著自己,可是卻有一種由心而生的危險,對,危險,倘若他一旦決定做某一件事,又豈會有達不成之理呢?有些惱怒的垂下眼,涼亭裏靜寂無聲,前院裏已歌舞升平,淡淡的歌聲悠悠的傳了進來,分外悅耳動聽。


    再抬起頭來神色已恢複平靜,像是又回到那個對萬事無動於衷,置身事外的淡然少女了,唇角抿起一個要彎不彎的弧度,語聲很是清澈:“少主!墨兒有一事稟告,軒國分舵傳來消息,幾個月前有人在百花樓有人冒充我千姬門在軒國生了不少事非,現如今官府之人一直在徹查此事,緝捕了很多姐妹,千姬門是師父她老人家一生的心血,又豈容狂徒來毀我門名聲,是以墨兒懇請少主派墨兒前去查明事情真相,還我千姬門一個清白。”


    他的目光從青瓷茶杯上手回來,慢悠悠地看了她一眼,語調輕飄飄地:“你當真以為事情就這麽簡單?”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冰墨抬起頭,眸中閃現一抹疑惑,輕喃道:“少主的意思是?”


    她有些不解,漆黑如墨的眸子裏寫滿疑惑,按理說消息早已傳回,若是平素,少主早就譴派人前去處理了,然這次少主竟一直按兵不動,究竟何意?她竟然一時未能理清,難道是此事另有玄機?清麗的眸光投過去,竟有幾分華麗的顏彩。


    他看著她,輕輕抬起手指,修長的手指的夕陽的yu輝下顯得美奐美侖,聲音清冷,淡若如水:“刺殺一國太子的罪名絕非兒戲,而究竟是何人加以陷害,墨兒,你可有頭緒?”


    夜蒼和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令人措手不及,,是早有收複之心還是故意陷害為之?夜蒼和,那個詭異奇特的男子,他是一個不錯的對手,也是一個冷血的男子,手腕淩厲,手段詭異,下手狠絕,雷厲風行,他一直想像與他好好對戰一次,看究竟是鹿死誰手?


    這麽多年,他是唯一一個值得讓他當之為對手,而這一次,他倒想看看他有什麽手段。眼底現出一抹躍躍一試的光芒,這種光芒也隻有在每一次想起夜蒼和的時候。13839170


    而這個時候,軒國與蜀國的戰爭,一直小打小鬧,比起七年前氣動山河的血戰,簡直如同兒戲,不知道兩軍主帥是在打瞌睡還是怎麽回事,竟然一直互不出兵,打起了持久戰,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呢?他揉了揉太陽穴,絕對不能允許再任其發展下去了。w4cq。


    自古以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又豈能放棄這大好機會呢?曾的法依。


    冰墨收回目光,有些懊惱的垂下眼,自小到大的冷靜從容讓她很快冷靜下來,黑如寶玉的眸子裏閃現這躍躍一試的光芒,冷清了這麽多年,她終於可以從那個吃人的牢籠裏逃出來了,她聲音極慢,像是一邊思考一邊考慮:“少主,依墨兒拙見,此事必有蹊蹺,千姬門在軒國多年一直風平浪靜,我們做我們的生意,從來不曾出過什麽意外,但偏偏赫連爾曼一去軒國便出了次等大事,難不成與他有關係?”語氣微微有些不肯定,不知為什麽想起那個冷漠不喜言語的紅衣男子,他的美,不同於少主,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仿佛要將人燃燒,仿佛要將人燒成灰燼,片甲不留。


    端木斐沒有言語,撐著額頭,眸光專注的落在她身上,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白衣女子微微偏過頭,清冷的麗眼分外好看,她看著不遠處的已經枯敗的樹葉,眉眼裏現出枯寂般的風情,這樣的好看,她本身就是一個美人,無論怎麽樣的動作都萬般風情,真不知讓花樓的姑娘看到了作何感想,她的語調放的極慢,像是秋風拂過枯業:“少主,此事也許是軒國太子的一個計策,除掉洛辰宮的計策。”


    軒國近些年來現出一個神秘的組織,明喚洛辰宮,她一直在暗中查訪過多時,可是這個組織行蹤詭異,從來不留半分痕跡,讓人不知道它的頭目究竟是誰,有何目的。


    端木斐微微一笑,動若傾城,讓天下人黯然失色,這個墨兒,心思愈發縝密了,不過麵上倒是不動聲色,他看著她,目光前所未有的專注,“墨兒,你想的跟我差不多,隻是軒國與蜀國的戰爭已到了迫在眉睫的事情了,不出所料,近日必定會有一場血戰!”頓了頓,目光落向遠處,不動聲色,可是眸底掀起濃墨的黑浪,像是濃鬱的黑色浪潮,語氣前所未有的鄭重:“我要與夜蒼和做一場交易!”


    冰墨看著他,有些不明所以。


    他卻突然朝她招手:“你過來!”


    她更加一頭霧水,有些忐忑的看了他一眼,卻還是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心底油然而升一種羞澀,可是瞧見他麵無表情的眸光時,所有的羞澀全跑得沒有蹤影,他始終隻是把她當作妹妹,從前是,現在是,也許未來也是,他看著她附耳過來,耳根有一抹緋紅,唇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這個丫頭竟然害羞了?想到此處,他眉眼裏難得染上一抹柔情,可惜連他也沒有注意到,更別提冰墨。


    兩人的身子貼得極近,可以聞到彼此身上的清香,他貼著她的身子,語氣近似歎息:“墨兒,此去一路小心,我在這裏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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