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司馬朱臉盡是疑惑,不討聽得流歡說要莉竹出蝶石,他還是忍不住興奮起來。


    這些年他在朝堂被王安石壓得死死的。根本沒有用武之地,堂堂宰相還得看參政的臉色,說他不憋氣那是假的。可以說,他這口氣忍了好幾年!


    能讓王安石不舒服,在不害大義的情況下,他不介意做那麽一兩件事來惡心惡心王安石!


    “小子賢,你仔細說一說。”司馬光急著說道。他清楚這個學生自來有做事就占先機的本事。那麽多年運籌帷幄,還沒有多少失算的地方。


    沈歡沉吟了一會。轉而向蘇轍說道:“子由兄,他們那個製置三司條例司是我等三司衙門的一個機構吧。但是這麽久了,你見過他們做事有向我等說一說的時候嗎?”


    “當然沒有。”蘇轍回答得很肯定,他曾經在三司條例司呆過,知道這個機構的作用,完全就是王安石手中的一介,小朝廷”


    不過他又疑惑了:“子賢的意思是,要整一整這個三司條例司?不大好辦呀,王介甫所有法令都是從這裏出來。就靠它做事。官家對此也很看重,隻怕不會讓我等下手!”


    “此一時,彼一時也。”沈歡嗬嗬笑道。


    司馬光心中一動。眉頭微動。說道:“子賢,你有什麽想法不防直說,莫要拐彎抹角。”


    蘇轍卻是笑道:“相公子賢出去幾年。也學會打禪機了,好多事都不與我等說呢!”


    沈歡無奈苦笑:“子由莫要誣賴小弟。”


    “那你就快說。”蘇轍笑道。


    沈歡眼睛微微低下,既而說道:“沈某覺得這個製置三司條例司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語不驚人死不休!


    司馬光與蘇轍皆是眉頭大聳小心裏訝異不已。本以為沈歡隻會拿這個機構來說說事,讓王安石等人不大舒服而已。沒想到他想得更狠。要一把把它打倒!


    蘇轍皺緊了眉頭:“子賢。這個隻怕更難!””事在人為嘛。”沈歡笑道,“不試過又怎麽知道呢?”司馬光比較冷靜,看著沈歡小笑問:“子賢,老夫知道你一向都是有的放矢之人。快說吧,為什麽要這樣做?你所說的此時彼時又是怎麽一回事?”


    沈歡問道:”很簡單。這個製置三司條例司已經到壽終正寢的時候了。當年王參政設立它。是想有一個控製在手的機構,用來設定變法新令。減少阻礙。幾年下來,該出台的法令也出台的差不多了。你看看這兩年,法令是不是很難產了?今年都過了個月,也就現今才出來一個軍器監法!這說明他們已經沒有招了。現在鼓搗出這個法令,估計也是意識到製置三司條例司的尷尬地位。這才想出這麽一個匆促又沒多大意義法令。還不是想為了證明這個條例司還有用,證明它的存在嗎?也就是說,他們也慌了!”


    司馬光捋了捋須子。點頭說道:“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沈歡笑道:“既然他們都慌了,我等當然不會坐視不理。也該是我等出麵的時候了,畢竟我等也要證明是存在的嘛。”


    蘇轍大是興奮滿臉激動:“不錯。該把它整倒了。明明是我等三司衙門的機構,卻不受我等管轄。連插手的機會都沒有。這怎麽行,這不是小朝廷麽!這大大壞了我等朝堂的規矩!”


    沈歡笑了,王安石壞規矩的地方還少嗎?他也是看準了時機才敢有這麽一個提議,若是幾年前憑著王安石層出不窮的手段以及天子趙殞的支持,他敢置疑條例司的存在。估計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司馬光想了想。越想越激動。他也早看這個條例司不順眼了。現在有機會打倒,當然不會放過。


    “子賢。你說到老夫心坎裏了。”司馬光漲紅著臉。“製置三司條例司雖是三司衙門管轄,但不受監管領導。所製定的條令法例連政事堂都管不了,涉及的範圍除了執政,還有財權、兵權,權柄熏天。天子、宰執聖明還好,一旦兩者皆不得人。以其權柄,無人能製。一定會亂了天下,敗壞了江山!老夫已經不止一次向官家說要製橫這一機構。奈何官家不聽,這才使其難製。如果像子賢所說,現在正是打倒他的時候!”


    蘇轍也道:“相公,不如我等聯名上書。請求官家解散這一條例司。如何?”


    “萬萬不可。”這次反對的是沈歡。


    司馬光、蘇轍都愣住了。剛才不是還說要打倒它嗎,怎麽現在又反對了?


    沈歡解釋說道:“聯名上書小何其聲肅。何其重要?官家讚成還好“


    ,“二二讚成。或者互參政一方使出力來保住了條例腆嬰何處置我等這些上書之人?風險太大,得不償失,萬不可行!”


    蘇轍不悅說道:“子賢,你什麽時候這等怕事了?”


    沈歡苦笑說道:“子由兄。不是怕事。而是值不值得。如果我等因為這事出了朝,往後誰來與之抗衡?這樣豈不是任由他們坐大。壞的朝廷機製更多麽?”


    蘇轍這下說不出話來了。


    司馬光暗自點頭。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做言官的愣頭青了。幾年宰相,手腕與心智都非常人可比。如沈歡所言,還需謹慎為好。


    “子賢。依你之意,該如何施為?”司馬光平靜問道。


    沈歡笑了笑,說道:“老師小這次應對四方戰事,我三司衙門是出了大力吧?。


    司馬光點頭說道:“當然。若論功。還是你們第一。特別是子賢你,策略是你出的。錢大半是你籌的。你這個三司使做得很不錯。老夫猜想“權代,兩字差不多可以去掉了。哈哈。”


    沈歡說道:“小既是功。官家豈有不賞的道理?”


    司馬光一愣,這是怎麽了。沈子賢竟然主動邀賞?


    沈歡又道:“想來沈某做得還不錯,官家一高興,應該會召我去說一會兒話。他開心的時候。由沈某說一說這個條例司的壞處?他總會考慮考慮吧?”


    司馬光明白過來:“子賢是說我等暫且不上書,隻口上論一論?””然也。”沈歡笑道”沈某現在是功臣,出的策略暫時建了功。這樣的話。官家一定會仔細想想沈某的提議。一琢磨。弄不好就讓政事堂論一論。屆時老師再仔細說一說條例司的壞處。官家更會心動了,畢竟條例司作用漸漸減小小解散了它也不見得是件壞事。哈哈,沈某敢說。隻要解散了條例司,官家收到的讚譽奏章一定會比彈劾的多,這些年那些老翰林老學士可沒少讓他惱怒呢!”


    “是也是也司馬光也笑了還是子賢想得深


    蘇轍也眉開眼笑,讚著說道:。不錯不錯。隻要一討論,我等再聯合所有的力量支持官家解散製置三司條例司!這樣可比直接上書要少一點風險,而且層層遞進,不怕官家怪罪!子賢,你琢磨人心的手段愈見高明了!”


    沈歡苦笑說道:“其實沈某也不是一定要反對王參政變法不可。


    隻是他手段過激。沈某接受不了罷了。製置三司條例司,也是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老師。說不好我等把它解散了。還是幫了王參政呢”。


    ,“怎麽說?”司馬光一愣。


    沈歡說道:“少了這麽一個最受大家攻擊的機構,王參政等人受到的彈劾也該少了點。反正變法條令他出台得差不多了。這個條倒司簡直就是雞肋,我等主動幫他祜除,他也許高興都來不及。隻是他好強。麵子上過不去,這才留著不動罷了


    司馬光愕然,最後歎道:“無論如何。這也是利國利民之事。去掉它。也算為國去掉了一大禍害!再說了。解散條例司,一定程度上也會打擊王介甫的威信,最不濟也讓他忙於應付不能全力對付我等!”沈歡不由暗讚司馬光的高風亮節。


    司馬光又道:“子賢。你不要以常情去猜測王介甫。誠然。你事實上是幫他去掉雞肋,但是以老夫對他性子的了解,他肯定不依。因為你這是在打他的臉,他這個人最好麵子。你動他的東西,他不與你拚命就算好了,反擊一定會有的”。


    沈歡無奈苦笑。最了解自己的人果然是敵人,何況司馬光還與王安石做過朋友呢!不錯,以王安石的性格。他怎麽會輕易認輸呢?


    可以想象,這又是一番朝爭呀!


    心中一動。沈歡說道:“小無論如何,這事都得去做。就算不能解散這個條例司,也要把它的作用限製得最小”。


    “子賢又有其他想法了?。司馬光笑著問道。


    沈歡不好意思地說:“還不成熟,隻是用來以防萬一而已。”


    司馬光微微搖頭,笑道:“那老夫就不問了,你做主吧。”


    沈歡一愣,既而是感動。司馬光對他的支持還真是無條件地信任,有這樣的老師。有這樣的宰相。還真是他的福氣!


    他要把這種福氣變成是全天下擁有的東西!


    一如沈歡所料,進入十月。各方相繼傳來好涼息的時候,天子趙殞把他召進了宮裏,單獨與他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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