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大夫人攙扶著的她走向了四夫人的麵前,伸手直指著四夫人厲聲大喝“老四,我這一個月裏頭就初一十五吃那麽一頓團圓飯,你就非要在這個時候不安分的挑事,好好的吃一頓飯你就這麽難麽,你要找茬挑刺什麽時候不可以,你偏偏要在這個日子,你要覺得這飯不好吃,你大可以不吃,永遠的不安於室,你爹究竟是怎麽教你這個女兒的,你知不知道當睿王府兒媳的規矩,這五個人裏頭,就你事情最多,永遠的矯情,你給我去祠堂罰跪,不知道錯,就給我永遠的跪著,直到知道錯了為止!”


    “老太君,麗君沒有錯,錯的是老二,她背著咱們所有人偷了府裏的東西出去賣,去倒貼男人,還美名其曰的對著咱們說是給她兒子看病,前些日子她偷了府裏不少的東西都讓人收了去,才不是拿去典當,若真的是去典當,那你們讓他把當票拿出來呀,讓大家看看,到底是真是假!”韓麗君受了老太君一陣的訓斥,氣惱的把知道的事情給一股腦的都給說了出來,隨後對著老太君大吼大叫了起來。


    “老太君,我沒有,是她汙蔑我,她如今看我落魄了就變著法的想要奚落我,欺負我們孤兒寡母,老太君,您要為我們做主啊,老太君!”聽韓麗君這樣說,二夫人嚇得連連搖頭,她和韓麗君積怨已久,韓麗君所說的話她若要反駁起啦太過容易,哪怕她說的是真話,她隻要搖頭,孰真孰假誰都辯駁不清,誰指控她都有人信,偏偏韓麗君卻沒人會相信。


    老太君因為他們突然的胡鬧,氣得臉成了醬紫色,這會看著他們又鬧著這麽多年前一模一樣的戲碼,實在氣的沒了管閑事下去的心,直接拉著大夫人和三夫人就回了無極閣,一大攤的爛攤子就丟在了這裏,二夫人見老太君已走,她的眼中綻放著一抹勝利的笑意,而韓麗君則氣的怒火難發。


    “多行不義必自斃,且看著吧,我就不信,你能瞞得了多久,等著大理寺的人找上門的時候,有你們哭的時候,三公子,有一個和你年歲一模一樣的男人當了你娘的姘頭,你娘可當真是**!是不是你們母子都有苟且!”四夫人看著二夫人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氣便不打一出來,臨走時,她咬牙切齒的看著二夫人一字一句的說道,像是故意的一般當著公孫斐將那姘頭和**兒子說的極響,這屋裏沒走的人都聽得清楚,誰的耳朵都不曾漏掉。


    見四夫人已走,二夫人示意身旁的丫鬟讓她們扶公孫斐起來,也回自己的院落時,一直坐在椅子上不曾出聲的公孫卿卻開了口。


    “隻怕二夫人和三弟這會還不能離開,有些事情我想與你們談一下,請隨我到書房來!”淡漠帶著不容你反抗的的聲音就這麽讓二夫人公孫斐停住了步子,二夫人的心莫名的忐忑不安起來。


    這間府內安若素從沒有來過的書房,是公孫卿沒到要談重要事情時才會用到的,這裏是她第一次來,書房的建構和其它書房都是一樣卻又有些不一樣,對聯,書法,書架,燈架,擺放的很整齊,可整齊之中卻有著一些擁簇的詭異,而以梅花為主題屏風擋在書架之前,安若素覺得公孫卿審美真的很有問題。


    當她還對著那些擺設心生好奇的時候,公孫卿卻已經不知在什麽時候觸動了那裏的機關,那梅花主題的屏風既然就和書架旋轉著打開了一道門,而門裏麵的一些東西,安若素不覺得有什麽奇怪,卻嚇壞了二夫人,因為那些東西,都是她曾經偷出去賣換銀子的物件,如今一個不少的出現在這裏,公孫卿這是……二夫人抿著唇看著公孫卿。


    “敢做就要敢當,你幹了些什麽好事,並沒人會想知道,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當你拿著這些東西出去的時候,你就該知道他們勢必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韓麗君會知道,外麵的人也會知道,你是希望所有人都知道,你所做的事情麽?你難道認為那些事情光榮麽?”公孫卿冷峻著一張臉,給二夫人保存著最後一點尊嚴,沒有在公孫斐麵前將姘頭二字說出來。這種隻有****才能夠做出的事情,說出來那是一眾恥辱。


    隻是在那些東西全都出現的那一刻,公孫斐的心裏比誰都清楚的知道剛才韓麗君故意發難所說出的一切到底是真還是假,韓麗君是什麽樣的人,他的心裏比誰都清楚,她又怎麽會空穴來風的找自己母親的麻煩,必定是有根有據才會如此的!


    “那人姓甚名誰,年紀,真是那個奸**子的人麽?”沒等二夫人回答,坐在藤椅上的公孫斐卻已經開了口,他不需要任何謊言的欺騙,隻因為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什麽好失去的了,那些他從來沒有得到過的什麽,依舊不是自己的,除了變得更加的落魄,他好像沒有什麽得到過,也沒有什麽失去過,而當公孫斐開口向公孫卿詢問的時候,二夫人的步子不由的向後退了兩步,有些恍惚的趔趄。


    “關於這些你可以問你的母親,我所要告訴你們的是,那人我已經處理了,在我知道消息的第一刻起他就已經消息,我隻是要警告你的母親,往後不要在做這種出閣的事情,她不要臉,睿王府還要,不管在這家中的地位在怎麽如何,她還是爹的妾,還有一點就是,我要你們從今天起,離開王府,我知道,你手下還有一套別苑,手中握有的錢也夠你們吃穿不愁,這些東西我一樣都不會收回,隻當是給你們傍身的,而離開王府是我對你們僅有的要求!”


    公孫卿很是淡淡然的坐在公孫斐的對麵,開起了他所要的條件,而公孫斐在聽到他所說的話後,隻是低沉著頭,沉默了許久,“條件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想要你告訴我一句話,我們走了以後,是否第二個離開的人就是韓麗君。”那話不是疑問句,安若素敢肯定,因為他根本聽不出半點懷疑的感覺。


    而公孫卿隻是揚起了一聲輕笑“若你肯把你的聰明用在正途上,或許我會放下對你的成見,隻可惜你害死了我大哥,這件事情我卻永遠不會原諒你,沒有殺了你,隻因為你身上留著的是爹的血,好自為之吧!”


    他沒有正麵回答公孫斐的話,隻是用著另外一種方式清淺的帶過,公孫斐沒有在追問,隻是微微一笑,因為他清楚的知道,以公孫卿的個性,韓麗君的下場遠比他們現在要慘的多,他的麵上有一種釋然,他知道自己為什麽總是會比公孫卿缺了那一步,他有沉穩,可自己卻急躁,不管什麽永遠都因為太過急躁而無疾而終著。


    “你覺得我如今的這個模樣還能夠掀起什麽樣的事端麽,我隻能說,你的女人狠毒起來當真不簡單,我害死了你大哥,你女人害了我,隻當是扯平了,這裏的東西在我經曆這些事情之後,我已經看透,要與不要不過都是虛無而已,你不用再擔心,我往後再也不會跟你爭了,這麽些年,我也累了。一切都夠了!”


    清淺而放鬆的話出口之中,公孫斐的話說完之後隻覺得身上所背負著的一個大包袱徹底的鬆了下來,安若素聽他所說的話,清楚的知道,他應該是知道自己曾經暗害過他的事情,可這會,她沉默的裝著啞巴,公孫卿都不說什麽她又何必伸出脖子讓人打臉呢。


    而一旁的二夫人卻在聽到公孫斐的話後,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揚聲尖銳的聲音似乎要將人的撕裂一般“阿斐,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再說什麽,我們搬出去,那就等於讓全京城的人看著我們被他轟出了王府,掃地出門,這往後我們的臉往哪裏擺,你曉不得曉得,想沒想過!”他不敢想象自己的兒子竟然會答應公孫卿的條件,他做過什麽,那個人已經死了,她已經不用害怕了,為什麽還要聽他的話。


    “那你去外麵找姘頭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臉麵,你出去賭,做個濫賭鬼,我可以容忍你,可你現在連女人最基本的廉恥都已經不知道了,我對你失望透頂,留在這裏,讓韓麗君天天指著我的鼻子說,我又一個**不知廉恥的娘,我還有臉麽,你想要臉,為什麽要出去找男人,還弄到了這部田地,我真為你感到可恥!”


    在二夫人為自己逃過一劫而趕到高興覺得上天厚待他的時候,公孫斐卻已經嗬斥出聲,劈頭蓋臉的一頓大罵,如今是公孫卿幫她出麵擺平的所有的事情,若是一切都落到了韓麗君的手裏,她要來個玉石俱焚的話,那這張臉那才叫真正的丟光,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的娘竟然會在外麵做那種為人所不恥的事情。


    而安若素待在一旁看著被自己兒子罵的愣聲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女人,隻覺得她煞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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