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組來的快,去的也快。


    和所有當事人問完話,也發覺他們的行為沒有犯法。


    但還是對他們提出了警告,當然還有少不了的批評和教育。


    並讓他們以後要使用胎盤這類東西的時候,必須去正規醫院的正規藥房購買,所有私下的買賣都是不對的,應該被禁止的。


    他們還要帶走剩下的部分,不過看了李秋花的病例,還有兩個兒子虎視眈眈的眼神,檢查組還是很人性化的把東西留了下來。


    當然了,這些話杜衡聽進去一部分,另一部分就完全聽不進去了。


    像甘省這樣比較重視中醫的,各個醫院科室都有中醫身影存在,所以在產房裏醫生就會問產婦,胎盤要怎麽處理。


    不過很多人會選擇帶回去,自己埋了或者銷毀掉。


    有些省份的醫院,對中醫不太重視,而且對中醫的限製很嚴格。持有中醫的執業資格,你就隻能在中醫科執業,去其他科室,就兩字,不行。


    他們認為他們是西醫科室,不能有中醫執業。


    這些醫院裏,醫生問都不帶問的,全都讓產婦自行處置。


    就算是問了,那也是重視西醫研究,給胎盤幹細胞研究用的,和你中醫沒多大關係。


    所以,這玩意大醫院本身就不多,怎麽可能給你用。


    還有,現在興起了一門新的生意,胎盤存儲!對中醫這方麵的需求,又是一個衝擊。


    胎盤存儲有沒有市場?


    有,而且很大!


    他們會告訴你,你把胎盤交給他們,他們使用冷凍、冷藏等方法,把胎盤存儲起來。萬一孩子有某方麵的疾病,胎盤和孩子是一體的,可以很輕易的製作出符合孩子身體的幹細胞用於救治。


    聽到這話,你存不存?當然存!


    當你花費了大量的金錢用於存儲胎盤,然後有一天你的孩子還真要用到幹細胞救命,你就想到了那個被你存儲的胎盤。


    然後醫生會告訴你,不、能、用。


    是不是很崩潰?


    是不是會覺得這是大夫故意為難你,他們就是想讓你買他們推薦的,讓你多花錢?


    其實自己想一下就能知道,你孩子生病需要用到幹細胞救命,本身就是基因有問題。


    現在還拿有問題的同體胎盤,製作同樣基因的幹細胞,有用嗎?


    當然也不能說存儲沒意義,畢竟可能別人需要這個胎盤製作的幹細胞來救命。


    檢查組走了。


    杜衡留下來了。


    李秋花的兩兒子也回了病房。


    張金蓮傻眼了。


    這和她預想的不一樣。


    這一刻,她的天空一片黑暗。


    她知道,她完了。


    因為舉報的時候,為了能讓檢查組更重視,她用的是實名舉報。其實不是實名舉報也沒關係,隻要檢查不出問題,她這個舉報,就是惡意舉報,一樣逃不脫。


    她知道,不用杜衡出手報複她,有人會親自教育她的。


    杜衡顧不上理她,他現在被交接的工作快弄的頭炸了。


    三天時間,交接整整用了三天。


    不是活太多,是很多東西他不懂,需要和老宋問清楚。


    而老宋好像想通了,又回到了他老好人的人設。不管杜衡問什麽,他都很耐心的說,很細心的講。


    當然了,這三天還是有好消息的。


    第一個,李秋花恢複的不錯,再有兩天就能出院了。


    第二個,這三天陸陸續續的收住了總共7個患者。


    一個中風麵癱,三個腦梗全癱,兩個半身不遂。


    還有一個也是癱瘓,不過是外傷傷及腰椎引發的癱瘓。這個杜衡暫時沒辦法,要治好他,必須先把壞了的腰骨頭治好。


    三甲醫院都沒辦法手術治療,他就更加沒辦法了。


    吳不畏作為一個助手,現在是合格的。可是在辯證用藥上,還是有所欠缺。


    杜衡也在有意識的,放手讓他自己辯證開方,自己做查缺補漏的工作。


    這會兒,他就在看吳不畏自己開的方子,開始了今天的上課。


    “張榮召,男,40歲,上嶺村村民,二月過年期間和人發生口角,後感覺胸滿作痛。且第二日再次發生爭吵,胸口疼痛加劇,喉間有痰音。後經市中醫院治療,服四物湯、二陳湯,病情不見好轉,半月後致半身不遂,筋漸攣縮,四肢痿軟。”


    吳不畏看杜衡沒反應,接著往下說,“今日上午,入我院接受治療。”說著又停了下來。


    杜衡看完手裏的方子,什麽表情都沒有,隻是說道,“別停,說你的診斷。”


    吳不畏有點慌,前天和昨天的四個,自己辯證對了一個,錯了三個,有點打擊自信心了。


    “恩~~,病人內熱口幹,形體倦怠,且在午後左右胸口疼痛加重,我診斷為風中於腑。”


    杜衡還是淡淡的沒表態,隻是輕聲問道,“診過脈嗎?”


    “診過。”


    “病人是怎麽發病的?”


    “和人吵架。”


    “對啊,診過脈,你也知道他吵過架,怎麽能辯證出個風中於腑呢?他這就是典型的鬱怒未解,肝氣未舒所致。”杜衡手指輕輕點了一下桌麵,“人家本來是怒氣未消,氣的胸口疼,卻當成風症治療,大錯特錯。”


    杜衡覺得自己說話衝了點,稍微收斂了一下說道,“他這半身不遂不是自己中風,是被他吃的兩劑風藥所傷,損氣傷血,形成了現在的風症。”


    吳不畏臉紅了下,安安靜靜的聽著,不敢說話。


    “來,現在說怎麽治。”


    “解其鬱怒,而佐以補氣補血之劑,益陰益精之味,方用舒怒益陰湯。”杜衡都給他說的很清楚了,他要是再說不上,估計杜衡可能會動手。


    “半身不遂怎麽辦?”


    吳不畏又被問住了。


    杜衡有點無奈的看了吳不畏一眼,“你不能隻解鬱怒,不管半身不遂吧?”


    吳不畏猶豫,這都說了不是風症了,但又是個半身不遂,他不知道該怎麽弄了。


    “算了,記好了,用六味湯大劑。”


    “記下了師哥。”


    “背方子吧。”


    “熟地30克,當歸15克。。。。。。”


    “好,不錯,方子倒是記得挺牢固的。開幾副藥?”


    “。。。。。。十副?”


    杜衡歎口氣,“膽子大一點,你每副藥的量本來開的就少,不多幾副是不行的。舒怒益陰湯二十副,十劑而筋不攣縮,再十劑而四肢不痿軟。然後在服用六味湯大劑,兩個月就能痊愈。”


    說罷,站起身往外走,“跟我去病房轉轉。”


    “知道了師哥。”吳不畏偷偷的抹了一把汗,最近壓力是越來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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