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杜衡日子過的非常的舒坦。


    住院的病人有些已經沒必要繼續住院,讓他們回家自己按時喝藥,調養就可以了。


    雖然有出院的,但是也有新住進來的病人。


    除了癱瘓和半身不遂的,自己會收下。還有一些調養身體的,這疼那疼的病人,杜衡全都推給了餘海廷。


    這三瓜兩棗的人數,對他還缺百十來號個的有效病例來說,沒什麽大用,還不如門診接待的人數多呢。


    但是把人讓給餘海廷,卻可以更快的讓人家融入到這個集體當中來。


    所以這會的他,坐在辦公室裏,悠閑的和董越章聊天打屁。


    “你的副主任申請已經通過,文件已經下來了,估計下午就會通知你。”


    “兩個多星期啊,我都以為過不去了呢。”杜衡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感慨不已,他其實都已經有點放棄了。因為再有一個星期,報名就結束。


    “那你以為呢,破格申請,麻煩事多的很。尤其你們是醫生,幹的都是救死扶傷的事情,審核不嚴格,那就是對你不責任,對病人不負責。”


    杜衡聽著電話裏董越章上綱上線的話,苦笑一聲,“哥,別給我上課了。”


    “反正你知道不容易就行了,對了,記得請我吃飯,我為了你這事,可是跑了好幾趟,要不是我催的緊,你這事情肯定是黃了。”


    “行,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一條龍,地方你挑。”


    “龍你大爺,我還要進步呢。”說著電話那頭的董越章也哈哈哈的笑了起來。隻有和杜衡他們在一起,他才能有少許的放鬆時刻。


    “對了,你不是要調動嗎,定了嗎?”


    “定了。”


    “調動哪裏去?”


    “暫時不能說。”


    “屁啊,你就裝吧。”


    撂下電話,杜衡背著手出了辦公室。


    陸中江的辦公室在杜衡的旁邊,是原來老宋醫務處的辦公室,讓後勤的收拾了一下,換了個牌子,就給陸中江當了辦公室。


    而隨著陸中江的到來,大部分的行政事務就全部移交給了他,徹底的把杜衡解放了出來,他現在除了用錢上麵要簽字管一管,其他的事情,完全交給了陸中江。


    本來財政這方麵也想一起讓過去的,但是陸中江自己卻是死活不同意,而且拉著杜衡給他苦口婆心的上了一課。


    兩個不爭權的人在一起,幹工作其實也挺有意思的。


    此時透過大開的辦公室,杜衡看了一眼埋頭工作的陸中江,趕緊撒丫子下樓。


    剛到樓下,他就被迎麵而來的餘海廷給攔住了,“院長,正好要去找你呢。”


    “有事?”


    “你幫我看個病人,我有點搞不定了。”


    杜衡眼神亮了一下,立馬就有了興趣,餘海廷的水平,這幾天他算是見識到了,他都搞不定,那就有點意思了。


    餘海廷和杜衡近了自己的辦公室,調出病人病曆,“患者叫楊開龍,34歲,西岔大隊的。前天中午在田間幹活的時候,突然感覺頭暈目眩,以為是中暑了,便自己回家躺著休息去了。到了晚上的時候,突然覺得肚子疼,便去村診所拿了點止疼藥,喝上之後有所緩解。


    但是到了第二日,也就是昨天,他有了嘔吐的感覺,但都是幹嘔,吐不出來,而且一直到今天早上,他都沒有大便。


    早上住進之後,我給做了體檢,其他都還好,隻是有點低燒,精神有點萎靡。我判斷是輕度中暑,給患者補了液體,又給開了藿香正氣水,但是症狀一直沒有緩解。


    後來又開了一點瀉藥,但是也一直沒有效果。一個小時前,又給開了催吐藥,能吐出點東西,但是不多,還是以幹嘔為主。”


    杜衡聽完介紹,又看看病例,也沒發覺有什麽特殊的。


    “在哪個病房?你帶我去病房看看。”


    “在203,咱們上去。”


    到了病房,去不見病人,隻有一個十一二的孩子背著書包站在病房裏,餘海廷環顧一圈,問小孩,“這個病人呢?”


    “我爸去廁所了,他說他想吐。”


    孩子的話剛說完,患者捂著肚子走了進來。


    餘海廷問道,“怎麽樣,吐出來了沒?”


    患者搖搖頭,“沒有,除了一點酸水,還是幹嘔。”


    餘海廷轉頭看著杜衡,“院長,你給看看吧。”


    杜衡讓病人在床上躺好,簡單的問詢過後,病人隻有輕微頭暈頭疼、有強烈的嘔吐感,還有腹疼,其他的問題到時沒有。


    看症狀確實輕度中暑。


    那麽適當的補水,用藿香正氣水是完全可以的。


    但是現在就是不見好。


    奇了怪了。


    “往裏麵躺一下,把胳膊放平,我給你診個脈。”


    脈診完,又看了下舌苔,杜衡心裏有數了。


    患者沉伏脈,沉脈者。


    寸沉痰鬱水停胸,關主中寒痛不通。伏為霍亂吐頻頻,腹痛多緣宿食停。


    “患者中暑熱之氣,腹中疼痛,欲吐不能,欲瀉不得,這在中醫裏叫幹霍亂,是比較危險的一種病。”


    餘海廷愣了一下,讓你看個中暑,你怎麽還給我整出危險來了。


    杜衡看了一下餘海廷,又看看患者,接著說到,“暑熱之氣進到胃裏,那就是邪氣,邪氣往上,會吐,邪氣往下,則泄。


    這樣倒還好治,不管吐還是泄,總之邪氣不留與內,常規的補水等手段完全可以治療。


    但是現在的情況就是,邪氣居於中焦,不上不下,不吐不泄,在病人體內找了個根據地。”


    餘海廷聽明白了,但是不知道怎麽治,病人也眼巴巴的看著杜衡,希望從他嘴裏聽到治療辦法。


    “吐出來就好了。”


    “不行啊,剛給他開了催吐藥,他現在主要是吐不出來。”


    病人不是吐不出來,是他藥開的太輕了。


    如果剛才他做治療的時候,不要用藿香正氣水,直接給病人開催吐藥或者瀉藥,劑量稍微大一點,這病也就好了,就是病人會虛一陣子。


    但是用了藿香正氣水,病人的病情其實是加重了一點的。


    因為伏脈不可發汗,而藿香正氣水裏有酒精,是能發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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