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吳不畏對尤芳的評價,杜衡哈哈笑了出來。因為楊遠勝的事情帶來的不愉快,也被衝散了很多。


    “老話不說了嘛,人不可貌相,咱們中湖還有一句話呢,叫做蔫人幹大事。行了,咱們趕緊進去看看,早點忙完了回去吃飯。”


    說話的同時,杜衡抬腳邁上了診所的台階。


    村診所的生意還是很好的,進門就看見三個老太太掛著吊瓶,再往裏麵,是一個中年女人在給以小孩掛水。


    不過好像手法不行,紮針紮了好幾次沒紮進去,疼的娃娃身子不斷的往裏打趔趄,嘴裏更是哇哇的哭個不停。


    杜衡掃視一圈,在這不大的診所裏並沒有看見楊崢農的身影,而這紮針的女人看著也比較的陌生。


    紮針的女人沒有注意到身後,隻是非常強硬的再次拽過小孩子的手,嘴裏還嘟囔著小孩的家長,“你把娃娃抓好啊,你看看,老是亂動,我都紮錯多少從了?


    我給你說,要是在紮錯了,我就不紮了。”


    小孩就是個五六歲,被家長緊緊的固定在了懷裏,除了恐懼,再也沒有任何其他的表情。


    小孩媽媽也差不多,被紮針的女人懟了,一臉的委屈,卻又敢怒不敢言。在看著懷裏哭泣的孩子,卻又滿臉的心疼。


    女人動作很蠻狠,抓著小孩的胳膊使勁的拽了一下,聲音也是相當的凶厲,“別哭了,再哭給你把手紮爛。”


    小孩被嚇的一哆嗦,看著女人手裏的針,哭的聲音更大了,手往後縮的更明顯。


    眼看女人就要不耐煩了,杜衡手搭到前麵的藥櫃上,輕輕敲了敲,“大夫?”


    女人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見來了客人,便立馬換上了笑臉,“稍等,來了。”


    回頭再看孩子還在哭鬧,幹脆把孩子手一扔,把針頭插到吊瓶上,便往櫃台這邊走了過來。


    這個時候,女人已經是一臉的笑容,“兩位是買藥啊還是看病?”


    吳不畏往前一步剛想說話,被杜衡伸手攔了下來,對著女人笑嗬嗬的說道,“身上不舒服找大夫看看。”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杜衡,“你哪不舒服啊?”


    “後背疼,老感覺乏得很,使不上勁。”


    “哦,你這是感冒了,這幾天倒春寒,這天一會冷一會熱的,看你們穿的這麽單,肯定是被風給吹感冒了。”


    說著便轉頭從身後的藥櫃裏拿了兩盒藥,“用這兩個藥配上吃,喝兩頓就好了。”


    杜衡伸手摸了一下鼻子,“你不看看嘛?我怎麽覺得不是感冒呢?”


    “你要是覺得那麽厲害,你還上診所來幹嘛,自己看不就好了?聽我的準沒錯。你看看身後這些,都是和你一樣的症狀。”


    女人信誓旦旦的說著,就差拍胸口做保證了。


    杜衡心裏的火有點往上冒,但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硬生生的給控製住了,“你這藥多少錢?”


    “七十八。”女人剛說完,就看見杜衡變了臉色,趕忙說道,“我給你說啊,一分價錢一分貨,這藥貴有貴的道理,對人副作用小,而且見效快。”


    吳不畏已經有點忍不住了,但是看杜衡還想問點什麽,隻能站在身後氣呼呼看著。


    杜衡這會越氣,他反而越平靜,說話聲音都變輕鬆了不少,“我以前喝的傷風膠囊挺不錯的,你給我拿點傷風膠囊就行。”


    女人的臉垮了一下,不情不願的把手裏的兩盒藥放回去,然後從麵前櫃台最下麵的塑料籃子裏,拿了兩板傷風膠囊,伸手拍到櫃台上,“你們啊就是貪圖便宜,不知道這個便宜藥對肝啊,腎啊什麽的,傷害是非常大的。”


    聽著女人胡說八道,杜衡還給了笑臉,“是嗎?那我吊瓶子可以不?”


    女人立馬高興了,“吊瓶子好啊,吊瓶子直接把藥給到靜脈裏,藥效不流失,見效也快。你坐那,我給你吊,吊完了還得給那個孩子紮針呢。”


    這句話說完,可真的把杜衡給驚住了,他覺得自己腦子裏嗡的響了一聲。


    看著女人不確定問道,“你剛說你給我吊?藥你給我配?”


    “對啊,我不給你配,難道讓你自己配啊?坐那,稍等一會就好。”


    女人說完,轉頭進了旁邊的一個套間,看樣子是去拿液體去了。


    杜衡和吳不畏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震驚和疑惑。


    這家診所的注冊醫生,一直隻有一個,那就是楊崢農,而且楊崢農還不是醫師,他是醫士,但這都沒關係。


    問題是這個女人是誰?她從哪冒出來的?她憑什麽敢給病人開液體?


    她是楊崢農懂醫學的親戚?


    還是說學過護理的護士?


    兩人心中全是疑惑和不解,趁著女人進了套間的功夫,杜衡看了一眼三個老太太吊的瓶子,上麵除了原有的葡萄糖的標簽,什麽都沒有。


    三個人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這個瓶子裏配了什麽藥,誰都不清楚。


    走過去看小孩的,除了瓶子變的小了一號之外,和三個老太太沒有任何的區別。


    低頭看了一眼抽泣的小孩,隻見小孩的左手已經全是青紫色,右手也是好幾個針眼。


    這個女人不會護理,沒有學過靜脈紮針。


    這是杜衡心底突然升起的一個念頭。


    “麻煩問一下,孩子怎麽了?”杜衡看著孩子的家長,小聲的詢問。


    抱孩子的女人心疼的看了一眼孩子,“感冒了。”


    “幾天了?”


    “兩天了。”


    杜衡呼了口氣,身後摸了一下孩子的額頭,又抓過了孩子的小手。


    裝作看孩子手上針眼,在不經意間就給孩子把了一下脈。


    感冒,沒問題。


    杜衡抬頭看了一眼上方的吊瓶,“這藥是誰給孩子配的?用的什麽藥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什麽藥,楊二嫂子說有用,就給孩子掛上了。”


    杜衡剛想再問,去拿藥的女人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袋生理鹽水。


    看到杜衡在孩子邊上,便出聲喊道,“你過來坐這,孩子怕紮針吵得很。”


    看著叫喊的女人,杜衡心裏異乎尋常的平靜,走到女人身邊問道,“你這裏麵給我配的什麽藥?我可是有些藥過敏不能用的。”


    “放心吧,都是大家常用治療感冒的藥,不會過敏的。”


    “你還是說說吧,萬一有我過敏的呢?”


    杜衡不依不饒的要問用藥,這可把女人給問毛了,“你到底吊不吊?”


    “你說用的什麽藥,我這不就吊了嘛。”


    女人明顯的慌了一下,看杜衡的眼神也變的審視了起來。


    杜衡看問不出女人什麽了,便直接問道,“這家診所的大夫叫楊崢農吧,他現在去哪裏了?”


    “你認識我公公?”


    杜衡眼皮子跳了下,“楊崢農是你公公?他現在去哪裏了?”


    女人看杜衡的氣勢有點不對頭,支支吾吾的不說話。


    杜衡直接又問道,“我看你又是紮針又是開藥的,你把你從業資格拿出來我看看,醫生的或者護士的都行。”


    女人慌了神,“你到底誰啊?幹嘛的啊?”


    杜衡輕笑一下,“我叫杜衡,立馬給你公公打電話,我就在這裏等他。”


    說完,不在管麵前的女人,轉頭對吳不畏說道,“給三位阿姨把這液體拔了,還有孩子頭頂的液體收集起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給大家配的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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