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現在的工作,已經算是步入了正軌,而且相比於一個月前,他可以說是非常的輕鬆。


    而此時的武勝男,每天除了要學習之外,還因為日漸隆起的小腹,讓她整天都顯得很是疲憊。所以杜衡很自覺的,承包了家裏的家務活。


    今天也不例外,下班回家,杜衡便開始做飯,而讓武勝男在邊上休息。


    隻是今天的武勝男,情緒不是很高。


    平時的時候,杜衡在廚房忙活著做飯,武勝男就算不搭把手,也在倚在門口,和杜衡分享一天的見聞和感受。


    可今天,她一個人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一言不發。


    “誰惹你不高興了?”杜衡也發現了武勝男的異常,抽空便關心的問了一句。


    武勝男重重的哼了一聲,“沒事,你忙你的吧。”


    杜衡嗬嗬一笑,“你說唄,反正我這會做飯,一個人也是閑的無聊。”


    聽杜衡這麽一說,武勝男便有了要傾訴的欲望,但是她本身又不是那種長舌婦,所以就變的猶豫了起來。


    杜衡回頭看了一眼,笑著說道,“有事你就說唄,咱兩口子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有了杜衡的再一次催促,武勝男終於是猶猶豫豫的開口了,“我給你說過,說我們這個進修班裏,也有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女孩,你還有印象吧?”


    杜衡點點頭,一邊摘菜一邊說道,“你上次不是說過嘛,挺精致一女孩。


    我還和你說呢,你們兩人年齡差不多,又都是女的,估摸著你們的家世也差不多,要不然她也來不了這裏。


    所以你們這應該是有共同話題,有成為好朋友的前提啊。”


    杜衡轉頭瞄了一眼武勝男,然後回頭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怎麽,你們兩沒當成好朋友?”


    武勝男調整了一下坐姿,鬱悶又氣憤的說道,“好朋友?我看我們兩馬上就要成敵人了。”


    “敵人?”杜衡笑了一下,“都是來進修的,而且你們上班的地方離著十萬八千裏,怎麽就能成敵人了?”


    武勝男鼓了一下腮幫子,“我也很想知道啊。


    我就實在搞不明白了,她有事沒事的就拿我和她作比較,什麽都比。”


    杜衡笑了一下,“那你就別理她唄,這種人躲遠點。”


    “問題就是躲不開。”武勝男氣得眼睛都瞪圓了,“她就像是一塊牛皮糖,你走哪,她都能湊到你跟前來。”


    “那就別搭理她。”杜衡繼續給武勝男出著不是主意的主意,“這種人啊,要麽是那種嫉妒心爆棚的那種人,見不得別人比她好。


    要麽就是那種愛顯擺的人,時時刻刻都想站在人們的視線中。


    這兩種人啊,都是精神病,你別搭理她就行。”


    武勝男同意的點點頭,“你說的沒錯,她就是個精神病。”


    隨後武勝男便起身走進了廚房,挨著杜衡站在了一起,“過年的時候,咱們買了對情侶表,你還記得吧?”


    …


    杜衡點點頭,“怎麽,她羨慕了?”說著樂嗬嗬的笑了起來,“她羨慕讓她自己買去。”


    武勝男貼著杜衡的肩膀翻了個白眼,“什麽啊,她第一次見,就大聲的嚷嚷,說我買的是塊假表。


    說是太丟人了,讓我趕緊拿下來。”


    武勝男說著說著鼻梁就皺了起來,“聽著好像是為我好,但是她那聲音大的,教室外麵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當時把我氣壞了,第二天我就把發票拿過去了。”


    杜衡沒想到,武勝男居然也能幹出這麽幼稚的事情,還以為這女人對這方麵一點欲望都沒有呢。


    “她閉嘴了?”


    這不說還好,一說武勝男更生氣,“她就是個賤人,起初說我的發票是假的,後來又在背後說是你和我爸貪汙的,把我氣的夠嗆。”


    “你怎麽知道的?”杜衡輕聲的說道,“她敢當你麵這麽說,你沒扇她?”


    “是我同學告訴我的。”武勝男氣哼哼的說道,“她要是敢當著我的麵說,我還真可能就忍不住扇她了。


    一個搞技偵的小雞仔,太惡心人了。”


    杜衡咧了下嘴,“要不明天我陪你去學校,好好見識一下這位女俠?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三頭六臂的人物,居然敢惹我們武大隊長?


    難道她不知道我們武大隊長,那可是在抓捕逃犯中立過功的英雄?”


    武勝男翻了杜衡一眼,“你就說風涼話吧,我走了,你自己忙吧。”


    杜衡哈哈笑了一下,“明天我不去醫院,早上學校上完課,我就去你們學校找你去,你帶我見見那個女人。


    我讓她也看看,我到底是是不是搞貪汙的人。”


    武勝男聽到這個話,這才露出了一絲的笑臉,但還是嘴硬的說道,“哼,你愛去不去。”


    就這麽的,武勝男的情緒才算是好了起來。到了第二天早上要走的時候,還在拐彎抹角的提醒杜衡,別忘了昨天晚上答應自己的事情。


    杜衡也很是上道,再次確認了會去接她,然後這才去學校上課。


    杜衡在學校教的科目,與之前在金州教授的課一樣,還是《診斷學》。


    但是上課的學生卻已經不一樣了。


    同樣的,這些學生給杜衡的印象,要比之前的學生好很多。


    甚至嚴格的說,兩撥學生的質量,完全沒有可比性。


    高考六百多分的學生,就是比四百多分的學生優秀,會學習,會思考。


    更重要的是,這些學生的學習態度,與金州的那些學生,都是天壤之別。


    首都的這些學生,那是每一個人,都是抱著學習、深思、探究的心態在學習。


    而金州的那些學生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學生,他們的心思,你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出來,他們有著敷衍、完任務的心態在裏麵。


    …


    所以在首都的學校,每次上完課,杜衡都會有一種身心愉悅的感覺。


    不過,也有一點讓杜衡比較糟心的事情在。


    那就是他的辦公室裏,有一位叫做丁玉雪的教授,就是那位去年暑假,去金州中醫學院演講的女老師。


    雖然和這個女老師見麵的次數不多,但是每次見麵,那也是尷尬的了不得。


    尤其是辦公室的那些同事們,他們可是對首都專家,被內地土鱉給收拾的新聞,了解的非常清楚。


    所以每當杜衡和丁玉雪碰麵,他們都會露出一種奇怪的笑容,讓辦公室的氣氛更加的尷尬。


    所以,杜衡每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很主動的離開辦公室。


    今天,尷尬的場麵再一次上演,杜衡和丁玉雪教授,不,應該是副教授,再次相遇在辦公室。


    隻是杜衡如往常一樣要走的時候,丁玉雪身邊的小孩,卻突然發出了一陣陣的咳嗽。


    初春的季節,正是感冒高發的時節,小孩子容易感冒咳嗽,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小孩剛才的咳嗽聲,在杜衡的耳朵裏,卻是聽出了一點點不一樣的地方。


    準備離開的杜衡猶豫了一下,收住腳步往小孩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這時,杜衡又一次聽到了孩子的咳嗽聲。


    猶豫再三,杜衡還是轉身走了過去。


    同時,也是到了首都中醫學院之後,第一次主動和丁玉雪說話,“丁教授,這是你的孩子?”


    其實在杜衡往丁玉雪辦公桌跟前走的時候,辦公室的其他人就已經把注意力放到了這邊。而此時聽著杜衡主動和丁玉雪說話,他們還是非常的驚訝。


    同樣驚訝的,還有作為當事人的丁玉雪。


    在金州,她被杜衡搞的灰頭土臉。


    原本還有四場的外快要賺,但是隨著杜衡那天幹出的那事,後麵四場的錢是掙不了了。


    而且,最讓她窩火的,是剛剛過去的寒假,她一場演講都沒有接到。


    甚至照著這個勢頭,從今往後,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她也是不可能再接到類似的演講了。


    斷人財路,如殺人無父母。


    丁玉雪覺得,自己到現在都沒有抓破杜衡的臉,已經是非常的有涵養了。


    所以,此時杜衡上來找自己說話,她也是一點好臉都沒有給杜衡。


    哪怕她覺得,此時的杜衡是故意借孩子名義,給自己服軟來了,她還是不準備給一點點的好臉。


    而杜衡見丁玉雪給了自己白眼,頓時心裏就有點憋火了,想要轉身離開。


    但就在這時,眼前的孩子又是咳嗽了兩聲,這不得不讓杜衡又一次的停下了腳步。


    杜衡輕輕的吐氣,轉而認真的看向了孩子。


    小男孩,十歲左右,胖乎乎的。


    可能是因為生病,孩子的嘴唇有點幹,缺少血色,並且微微有點發黑,同時鼻梁正中,膚色也是暗澹無光。


    …


    “小朋友你好啊,今天怎麽沒去上學?”杜衡不再問丁玉雪,而是轉頭笑著開始和小孩搭茬。


    小朋友哪又大人的心思,隻是看著眼前的叔叔笑著問自己,便開口說道,“叔叔你好,我感冒了,總是咳嗽,老師就讓我在家休息幾天。


    咳~咳咳~~~我媽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就把我帶這裏來了。


    叔叔對不起,是不是我咳嗽打擾到你了?”


    好有禮貌啊。


    杜衡不由的看了一眼丁玉雪,他居然有點不相信,丁玉雪能教育出這麽懂禮貌的孩子。


    杜衡當即就沒有剛才憋火的心思,而是真誠的笑問道,“不用說對不起,你沒有打擾到叔叔,是叔叔有點事要問你。”


    “那叔叔你問吧,我知道肯定會咳咳咳~~~咳咳告訴你的。媽媽說,要當一個樂於助人的這話的很認真。


    杜衡的眉毛不由的上挑了一下,“你是最近才開始咳嗽的嗎?”


    “咳咳~~咳咳,我。


    ”


    “行了。”丁玉雪冷著臉打斷了小男孩的話,冷聲冷氣的對杜衡說道,“杜老師,你要是沒事,就趕緊去忙你的事情吧。


    你可是好朋友醫院的大專家,要是去的遲了,耽擱了病人的治療,我可當不起這個責任。”


    杜衡神情僵硬了一下,不過看著眼前的孩子,杜衡想了想,還是照實對丁玉雪說道,“丁教授,你兒子咳嗽的問題,你去醫院檢查過嗎?”


    丁玉雪一點都不領情,繼續冷聲冷氣的說道,“感謝杜老師的關心,我們已經去二附院看過了。


    孩子就是普通的感冒,隻是有點肺炎,沒什麽大事,就不勞杜老師關心了。”


    丁玉雪嘴裏的二附院,是指首都中醫學院的二附院,就在學校的邊邊上。


    不過這裏雖然是中醫學校的附院,但是人家是獨立運營的,而且是一家綜合醫院,並不是一家單純的中醫院。


    本來聽到這裏,杜衡就應該識趣的離開。


    畢竟二附院,也是一家三甲醫院。


    雖然比起好朋友來說,它的全國名氣略遜,但是真要放一起比較,人家比起好朋友,也差不到哪裏去。


    其實想想也能明白,就首都的常住人口,隻要不是掛羊頭賣狗肉的醫院,都會被這龐大的人口基數,把技術和水平給喂出來。


    但是在聽到這個診斷後,杜衡表情微變,猶豫再三之後,還是對著丁玉雪說道,“丁教授,我剛聽孩子的咳嗽聲,還有觀察孩子的麵色,我覺得孩子可能是腎出了問題。


    ”


    杜衡這邊還沒有說完呢,丁玉雪曾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姓杜的,你太過分了。”


    丁玉雪怒目圓睜,氣憤的看向了杜衡,“咱們兩有恩怨,那是大人的事情。


    而且這麽長時間,我從來沒有找你姓杜的麻煩吧?


    可是你現在詛咒我的孩子,你是不是太卑鄙了?”


    而此時,辦公室的眾人也全都皺起了眉頭。


    有人此時出聲到,“杜老師,你和丁教授的事情,我們是知道的。


    但是不管怎麽說,那是你們大人的事情,你這麽說一個孩子,還是有點過分了。


    快給丁教授道歉,這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隨著這位同事的聲音落下,其他人也是趕緊的勸說,想要緩和一下杜衡、丁玉雪之間的關係。


    而杜衡神色卻變的認真了起來,“丁教授,我不是那麽下作的人,我說的是真的。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的,所以我就不說我給孩子看看的話了。


    但是我真的建議你,帶孩子去醫院檢查一下腎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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