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樓道裏的話,杜衡說不心寒那是假的。


    當即也不想聽下去了,轉身就要回辦公室,至於這小夥的問題,看他自己吧。


    自己太熱情,反而得到這麽個評價。


    可悲。


    隻是剛一轉身,就和身後走過來的小夥來了個麵對麵。


    “杜醫生?你怎麽在這?”小夥有點驚訝的看向了杜衡。


    杜衡看了一眼小夥,而此時身後,也傳來了急促的推搡聲,還有腳步聲。


    “沒事,就想問問你們商量的怎麽樣了。”杜衡語氣很是平淡,“對了,我們醫院在這方麵不是很擅長,你們去其他醫院再問問吧。”


    說完之後,杜衡一個側身,讓過小夥之後,便直接往辦公室走。


    而此時身後,小夥姐姐埋怨她男人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但這根本就讓杜衡沒有興趣去聽。


    回到辦公室,杜衡深吸兩口氣,直接就把這個事情拋在了腦後,而是拿起電話給康誌榮撥了過去。


    不過就靳讚說的問題,康誌榮自己也並不知道怎麽回事,他也被杜衡問的一腦袋問號。


    杜衡當即掛斷電話,給知情人廖全升打了過去。


    “老廖,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通知我?”電話剛一接通,杜衡的語氣就非常的不好,說是質問也沒錯。


    而那頭的廖全升先是沉默了一會,而後才說道,“你也知道了啊?”


    “老廖,你的意思是我不應該知道?一盒藥漲價十五塊,你是怎麽想的?”杜衡有點氣憤的說道,“當時製定價格的時候,咱們可是商量好了的。


    當時咱們的藥能在全省鋪開,並順利的打開市場,卓局長可是出了力的。


    我們也和卓局長保證了,一定不會漲價,你這現在這麽一弄,你讓我怎麽和卓局長說?”


    對麵的廖全升又沉默了一會,“你說的是這事?小事而已,你慌什麽。”


    “這事小嗎?”杜衡有點生氣了,“還有,兩款藥的藥效降低了一半,這又是怎麽回事?”


    廖全升長歎一口氣,“老杜,兩件事我都在積極解決。


    不過都是小事,你別上火。”


    “兄弟,這是藥啊,你不會不清楚吧?這能是小事?你這讓我怎麽可能不著急。”


    “首先,漲價的事情,現在還沒有實行,你也相信我,咱們的藥,就不可能漲價。”廖全升認真的給杜衡保證,“至於你說的第二個問題。。。”


    廖全升停頓了一下,而後又繼續說道,“藥效的問題是我的責任,是我監督不到位,用了一批不合格的藥材,這才導致的藥效降低。


    放心,我已經收到了一些這樣的反饋,已經采取措施了。”


    聽到這裏,杜衡的火氣才算是降下去了點,“那你說說,你都準備怎麽辦?”


    “你居然不相信我。”廖全升在電話裏歎了口氣,而後接著說道,“上一批次用了不合格藥材的藥,我現在正在聯係,準備全部收回銷毀。”


    “那商家和醫院會不會受損失?”


    “那肯定不會了,要是讓他們受損失,後麵的藥誰還幫我賣?”廖全升無奈的說道,“上一批次的藥收回,然後新藥下線了,收回來多少,就給他們補多少。”


    “這還差不多。”聽了廖全升的解釋,杜衡的心氣算是順了,但是另一個疑惑卻湧上了心頭。


    “老廖,你的行事風格我很熟悉,而且你也是幹了十來年的藥材生意了,你怎麽可能收到不合格的藥材?你又是怎麽讓它們進到生產線上的?


    這不是你老廖的風格啊。


    兄弟,是不是你那個公司出什麽事情?”


    杜衡這邊剛一說完,廖全升直接就苦笑出聲,“你還真是料事如神。”


    杜衡一驚,趕忙追問到,“真的?怎麽了?”


    廖全升沒有說話,手機裏傳來了走路的聲音,好一會傳來關門聲之後才說道,“還能是怎麽了,當然是有人看上這生意了唄。”


    “詳細說說。”


    “你還記得這個製藥公司剛接手的時候,我是不是拉了幾個硬關係進來?”


    杜衡愣了一下,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廖全升當時好像還真的說過這個話,說是找的某家的公子哥。


    而廖全升也不墨跡,直接把自己現在困境說了一遍,“事情就這樣,他們看我51的股權結構太多了,又看咱們這兩款藥賣的越來越紅火,眼紅了。


    至於藥材的事情,是有位股東插手了,想要撈一筆而已。”


    杜衡猶豫了一下後問道,“這事你能行嗎?”


    廖全升突然笑了一聲,“放心吧,我的關係不行,但是我老爹不是還活著嘛,肯定沒問題的。”


    廖全升的話剛剛說完,手機裏就聽到了敲門的聲音,廖全升隨即說道,“行了,你說的事情我會處理的,肯定不會壞了你的名聲。


    我就先掛了,我約的人來了。”


    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忙音,杜衡緩緩的拿下了手機。


    想了一會之後,他覺得這事自己也應該出出力。


    如果公司裏當家做主的一直是老廖,那麽他這邊就會省很多的事情,可以專心幹自己的工作。


    要是換了當家人,搞不好自己還得另外找合作夥伴。


    但是這樣一來,耗費精力不說,還浪費時間,極度影響自己正常的規劃。


    心裏有了注意之後,杜衡又開始物色能幫得上忙的人。


    第一個想到的,那肯定就是老丈人了。


    但是老丈人這個級別任務的出麵,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這是太看得起廖全升的對手,高估他們的產業,還是說看不起老丈人?


    不行不行。


    這個念頭隻是輕輕一轉,杜衡當即就給否決掉了。


    隨後又想到了卓明德,自己的便意師伯。


    但是再一想,這好像和找老丈人的區別不大啊。


    就是幾個公子哥,對自己這些人來說,確實是難纏的人,但是對卓明德這樣的人來說,真有點高射炮打蚊子了。


    那找誰合適呢?


    杜衡心中念頭再轉,大舅哥那誰都不服的二世祖模樣,就占據了杜衡的腦海。


    而武勝男哥哥本身就是愛熱鬧的主兒,事和他沒關係都能踩上兩腳,更別說現在還是自己妹夫的事情了。


    所以杜衡剛一說完,大舅哥直接就開始要廖全升的電話,說是要請廖全升吃個飯。


    大舅哥既然願意出麵,杜衡當然樂的同意,二話不說就把廖全升的電話發了過去。


    當忙完自己的事情,杜衡卻發現,剛才的那個小夥,還有他的姐姐姐夫,全都沒有進來。


    杜衡歪歪嘴,有了小夥姐夫的一番話,他已經不太想管小夥的事情了。


    太主動,不好。


    而後一個星期的時間裏,杜衡每天就是正常的上下班,然後有時間就幫著大嫂收拾自己的學校宿舍,往新房子裏搬東西。


    不過也沒多少搬的東西,畢竟也才住了兩個月嘛。


    大嫂的意思呢,是繼續占著這個宿舍,杜衡兩口子也能多一個落腳的地方。


    但是武勝男和杜衡都不是貪圖這種便宜的人,而且自己也有錢,就不落這個名聲了。所以杜衡便找到學校總務處,把宿舍的鑰匙交了回去。


    而學校也夠意思,杜衡不住學校的單位宿舍,那就把這個住宿的福利變成住房補貼,混著工資給他發回去,


    今天,杜衡和武勝男都請了假,準備和這間住了兩個月的一室一廳做告別,拿著最後的東西往新家走。


    隻是剛到宿舍門口打開門,就看到好幾個人堵住了屋門,而他們也正舉著手停在半空,好像是要敲門。


    杜衡隻是瞟了一眼,就發現門口的這些人,氣質和武勝男一家子很像,但也有點區別。


    那就是武勝男一家子,有一股子銳利勁兒,反正不管是老丈人,還是武勝男,就是家裏的老爺子,都是腰杆永遠挺拔筆直的。


    而眼前的這幾個人,都顯得有點儒雅,像是文化人的感覺。


    但是兩方的氣場都一樣的,很強勢。


    不過有個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這夥人的最後麵,是一個臉上包裹著絲巾的人。


    雖然現在不是狠熱,絲巾也很薄,但是這包裹的也太嚴實了一點。


    “這是武隊長的家吧?”為首的中年人微微一怔之後,看著大包小包的杜衡幾人率先開口。


    杜衡一愣,找武勝男的啊,趕忙往後退了一步,“真不好意思,搬家呢,亂糟糟的,屋裏請。”


    說著轉頭對後麵的武勝男喊道,“老婆,有人找你。”


    幾人也不客氣,直接就走進了屋裏。


    隻是現在屋裏,除了那套老式的木質沙發,好像也沒有能坐的地方了。


    不過也幸好是木質的老式沙發,也不影響坐一坐。


    可進門的幾人卻愣住了。


    他們是聽到搬家了,但是沒想到搬的這麽徹底啊。


    不過這夥人反應也是快,尤其是跟著的那個年輕人,反應更是快的離譜,直接就接過了武勝男和張素梅手裏的東西,笑著說道,“正好碰上了,那就先幫武隊長把東西搬下去,忙完了再聊。”


    說完也不客氣,直接拎著東西就出門。


    而當前的中年人也是笑著說道,“真是打擾你們了,有什麽幫忙的就說話,我們一起搬。”


    杜衡有點懵逼,武勝男也有點懵逼,因為她也不認識進來的這幾個人。


    不過武勝男眼睛轉了一圈之後,視線便停留在了那個包裹絲巾的人身上,隨即又凝神看了幾眼,然後不確定的問道,“顧同學?”


    顧同學?


    誰啊?


    杜衡還是有點楞。


    但是當前的中年人卻說道,“武隊長果然和我女兒是好朋友,都這樣了,還能一眼認出來。”


    說著看向了身邊裹著絲巾的人,“在屋子裏了就別裹著了,和你同學打聲招呼。”


    但是,這個裹著絲巾的人,根本就沒有搭理中年人,甚至還把絲巾又拉的緊了一點。


    杜衡一看這情況,頓時心裏有點回過味了,這夥人怕是找武勝男是幌子,重點是找自己的吧?


    就看這女人的姿勢,這是燒傷、燙傷、割傷,還是臉上有一塊又大有顯眼的胎記?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武勝男卻已經走到了絲巾女的身邊,小聲的問道,“顧同學,你這是怎麽了?”


    即便這次是武勝男問,但絲巾女還是不說話。


    這時候走到門口年輕男子說道,“我們還是先把東西搬下去吧。”


    中年男人也趕緊打圓場,讓大家把東西搬下去。


    東西不多,就是幾包衣服和日用品而已。


    裝上車之後,也不著急往新家走了,杜衡直接帶著來了學校一處咖啡館,找了個相對隱蔽的角落坐了下來。


    而也就在路上的這段時間,杜衡從武勝男嘴裏打聽清楚了,這個顧同學,就是那位在課堂上中風的顧同學。


    看現在的情況,應該沒有什麽手腳不良於行的情況,說明治療的很對症、很及時。


    但是頭上的絲巾,卻也讓杜衡明白,恐怕這女人留下了一個麵癱的後遺症。


    當大家坐定,慢慢的把話說開了之後,杜衡的這個猜測,便立刻得到了證實。


    中年男人苦笑一聲,“杜主任,今天冒昧上門,屬實有點唐突了。


    但是我女兒的情況比較特殊,她現在根本就不敢到人多的地方去,隻能以這種方式登門,還希望你不要介意。”


    杜衡看了武勝男一眼,見其武勝男輕輕點頭後,杜衡輕聲說道,“沒關係,顧叔叔不要太在意,顧同學和我愛人是同學,我能幫的一定幫。


    不過叔叔先說一說事情的經過吧,讓我也好有個判斷。”


    中年男人突然歎了口氣,“我這女兒上次在學校暈倒後,因為救治及時,當時也沒發現什麽問題。


    但是過了幾天之後,她的麵部,像是眼睛、嘴角等位置,慢慢的就出現了變形,比如這個眼瞼下垂,下嘴唇往左偏等問題。


    醫生說是神經性麵癱,先是喝了很多的藥,但是一點效果沒有。


    然後我們又給找了很多的中醫專家,像是什麽針灸治療、電擊治療的都給用上了。


    但是沒見效不說,反而越來嚴重,現在整個左邊臉,全部已經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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