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雨發誓有一天一定要把東方雅的臉踩在腳下拖地。


    她這誓言剛立下,便見“大長老”進來要帶東方雅去看囚禁中的妖皇。


    連東方雨感覺也有些詭異,這兩個人都披著別人的皮,牽起手來卻順溜的很,東方雨再一次提醒自己要學著點。不過托東方雅的福,東方雨現在知道此時是在一座神墓之中,不過據慕海天講,這墓中東西早就被掏空了,不過留些陣法傀儡和一道用來看門的劍意,但這些對付那些闖入者是綽綽有餘了,所以慕海天才不著急去找殷洪等人,量他們長了翅膀,這時也是在墓裏瞎轉,搞不好還一個不小心就送命了,正好省得動手。


    東方雨對妖皇還是很有興趣,但看見那鎖鏈鎖著幾截斷骨,感受著慕海天的怒氣,心裏一陣陣快意。


    東方雅倒是很通透,不疑慕海天搗鬼,反而勸道:“應是還有人跟在後麵,想來我們先前暴露出來也是因為此人,難道是那些妖修?”


    她記得是有幾位妖修出現過,但在墓中就沒見過那幾個妖修了。


    “那些妖族餘孽……若不是為了……”慕海天猛然閉嘴。


    “為了什麽?”東方雅自然而然地問下去。


    慕海天忍了又忍目中透出一縷痛苦:“赤水城大戰後,我受了重傷,所以才沒能及時去找你,後來那妖物發現端倪,趁機控製我肉身將你擊殺,還挖出你腹中我的骨血,那骨血元神已成,它竟當著我的麵將我們孩子的元神打入一隻小獸之中,並命那些妖修將這小獸送走,讓它永世為獸……”


    不待慕海天說完,東方雅已發出一聲受傷母狼般的慘叫,越是高階修士越難有子嗣,更何況這是東方雅跟慕海天的孩子。


    東方雨心情極好地聽著兩人好一番哭訴安慰,不過後麵又自然而言地演變成人肉大戰,一想到那是自己的肉身,她頓時惡心地聽不下去了。


    不過這次時間不長,慕海天忽然抽身提上褲子,說是有人落入傀儡陣中,他得盡快過去查看一番。


    東方雨瞧著自己掐的淤青的腰際,平緩了好幾口氣才慢慢道:“師傅,您是真信這個男人?”


    如今東方雅可以自由控製東方雨這具肉身,她不緊不慢係好衣裳帶子,冷笑:“你當我是三歲稚兒麽?他那些說辭連你都不信,更何況我,隻不過……”


    原來東方雅也是不信的,東方雨感覺自己有些畫蛇添足,但聽完東方雅的話後還是有些沒回過來神。


    東方雅說:“以前他為了對付魔族才不得不與那妖女為伍,有那妖女一日,便無我立足之地;但那妖女再厲害,也是個畜生,還是我笑到最後。不管怎樣,現在我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邊,以後他都是我的了。妖女害了我們的孩子,我……還要再給他生一個。”


    東方雨被雷程度不亞於直接被雷劈上,她再怎麽黑心,總有些事情還是能分清楚的,比如慕海天再舌如蓮花,也還是個垃圾男。


    她心道“看來情商也不完全跟年齡掛鉤,或者說這個世界原本的觀念還是很落後,不過既然她要吃這個苦頭,那就等著看笑話好了,不過是不是能做點什麽……”她迅速盤算起來,然後吃驚道:“師傅,您可不要啊!您看高階修士裏一向男多女少,難道是女修們的天賦不如男修麽?是多數女修心智不堅,甘願為男修玩弄,而那些男修多把女修當做爐/鼎、玩物,有幾個是真心對待雙修伴侶的……”


    她話未說完,便被東方雅斷然打斷:“住口,我看你是嫉妒我……暫時掌控了你的肉身,放心,我隻是暫時借用一下,會還給你的。”


    東方雨見她不聽勸甚為高興,不過依然憂心道:“師傅,您這麽說就傷了徒兒我的心了,別說我這具肉身,就是您要了徒兒的命,徒兒也雙手奉上,隻不過先前徒兒也沒法子讓出肉身。雖說您篤定慕前輩對您是一心一意,但高階修士一向難以受孕,師傅您就算想也得慢慢謀算。”


    不料東方雅忽然笑了起來:“傻丫頭,你這話說到我心裏去了。你可知當年我為何一次就能懷上了,那是因為我無意中得了一本地母心經,有那功法相助,不能說是次次都中,十次裏麵至少也有七八次……”


    東方雨簡直難以相信,但觀東方雅眉開眼笑的樣子,擔心她說的都是真的,不由想到若是東方雅真懷孕了,那豈不是還是她懷孕了……東方雨真是要嘔出一口血來。


    “你修為不高,這肉身……說不定現在就有了。”東方雅興奮道。


    東方雨幹過那麽多壞事,加在一起也沒這時憤怒。忽聽東方雅道:“怎麽?你不高興?”


    她一下清醒過來,受孕乃是男子陽元與女子陰元結合在一起,到了東方雅這種修為,有沒有懷孕又怎麽會察覺不到?


    她這一慢,東方雅顯然起了疑心,東方雨忙道:“不是的,師傅,我隻是有些疑惑……其實,師傅,我還是擔心那慕……”


    見她說話吞吐,東方雅到底生了點警惕:“他又不在這兒,你要是為我好,但說無妨。”


    東方雨低聲道:“難道師傅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


    慕海天那麽厲害,怎麽連殷洪、慕瑤華之流都對付不了。


    東方雨當然不是為了提醒東方雅,她不過是想從東方雅口中探探風聲。


    東方雅一揮袖子,紅光擊到一旁石壁上,冷道:“你傻了嗎?我空有修為,用你的肉身最多也就發揮出你的實力,再多你這肉身能承受麽?”


    雖然東方雅這麽說很有道理,東方雨卻仍然覺得哪裏不對,那觸手怪雖是元神體,可實力絕對比大長老強多了。


    但她哪敢再跟東方雅多墨跡,故而閉了嘴在玄冥丹鼎中打坐修行。


    東方雅這時反客為主,察覺到她的動作,猶豫了一會兒道:“也罷,我告訴你吧,我之所以想快些受孕不是為著想給他生個孩子,而是為他重塑一具新的肉身。”


    作惡多端如東方雨也覺得今日過的實在很難,這一*的事還真是歎為觀止。


    原來慕海天因為吸取了太多修士和妖獸的元神,導致他那元神太過龐大,普通修士的肉身根本承受不了。但如果有一具至親骨血的肉身,至少會容易接納一些,再用玄冥丹鼎煉化些個靈根相同的修士淬煉這具肉身,慕海天屆時實力就算恢複不了十成,至少也應該有九成。


    當然這隻是東方雅給東方雨的說辭。慕海天給東方雅說的時候還是另外一番說法,至於到底是怎麽回事就隻有慕海天一個人知道了。


    不過,這已經夠東方雅撓心的了。


    媽蛋,到時候慕海天到底是叫東方雅娘還是老婆呢!


    等……決不能讓慕海天從東方雅(自己)肚子裏出來!


    東方雨恨恨地想著,忽聽東方雅道:“你是不願意為為師護法?”


    東方雨被拉了回來,強忍著不適道:“自然是願意的,隻是不知如何護法……徒兒並不能離開這玄冥丹鼎。”


    東方雅耐心道:“用不著,隻是陽元與陰元交匯之際,我二人元神亦在識海中交匯,其間諸多風險,需有人在一旁看著。”


    陽元和陰元交匯之際……好在是在識海,東方雨困難地點了點頭:“師傅放心,那自然可以。”


    說話間,慕海天回來了,手上拎著昏迷的柳英和星海,說發現慕瑤華被困在一個大陣中,因顧及他那件厲害法寶,故而先由他困在裏麵。


    東方雅細心地發現他手背上有幾道口子,抓起他手關切道:“你怎會受傷?”


    東方雨也頗吃驚,修士要麽受傷快死了,要麽毫發無損,這樣的小傷隨意用點丹藥或靈力略加修補便能好的。


    慕海天笑笑,擦掉手上的血:“這具肉身太過衰老,承受不了我的元神,寶寶,我給你說的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先前他也沒想到,但一時拿不到轉生燈,就算拿到轉生燈了,還得找個好的肉身。東方雅送上門來正好,而且她還有玄冥丹鼎,幸好這女人夠蠢……慕海天眼睛不由眯了起來,這在東方雅看來就像是在調笑,她推了慕海天一把,嬌聲道:“海天哥,我自然是願意的……”


    東方雨肝腸一齊翻滾,最後實在受不了了,便鑽進了玄冥丹鼎默默打坐。


    其實慕海天這時心急如焚,卻不得不按捺住自己同東方雅雙/修,鳳無雙這個賤人既然被人救走,想必很快就會有人找上門,但這座神墓也不是那麽容易進來的。可他沒有肉身,無論用誰的肉身,那肉身都撐不過三日便會徹底腐爛,東方雅的確給了慕海天希望,再配合轉生燈,慕海天相信自己一定能重獲新生。


    慕海天方才出去是把入墓的所有通道重新檢查了一遍,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此時蘇芮和妖皇帶著白姬等人已經進了神墓。


    那一條密道,大約連慕海天也不知道。


    “這條路通向墓中心,不過屬於分岔,當時慕海天發現了另外一條,我們就走了那一條,這條路我也沒提。”妖皇道。


    前路一片漆黑,對蘇芮並構不成什麽阻礙,她兩隻眼睛發出一片紅光,偶爾回頭,也不算特別嚇人,白姬、金夜和墨生的都是綠光。


    這一群家夥,沒一個是人。


    走的好好的,金夜忽然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那是超級超聲波。


    蘇芮立即側身躲向一邊,黑暗中一連響起幾聲砰砰聲,靈光刺破黑暗,能看到白姬三人將一老者緊緊圍住。


    老者手一揮,一盞紫燈悠悠上升,放出朦朧的紫光來。


    蘇芮大吃一驚,千神絕瞬間展開將白姬三人護在傘下,同時彈出一縷鴻蒙之火擊向老者。


    方才借著那靈光,蘇芮已瞧見這老者乃是殷洪,故而這一縷鴻蒙之火隻是警告,但在鴻蒙之火令人心懼的灼燙之下,殷洪非但不避,反而驅使轉生燈飛向蘇芮。


    “嗤——”一聲,殷洪整個右臂都燒了起來。


    而轉生燈竟被蘇芮握在了手裏。


    蘇芮動作再快,殷洪大半個右臂也燒掉了一半,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焦臭味。


    “你……你怎麽?”殷洪指著蘇芮說不出話來,任他如何驅使轉生燈,轉生燈扔在蘇芮手上。


    蘇芮見他胳膊仍在冒煙,好心提醒道:“殷前輩,不如你先上藥……”


    殷洪眼珠轉了幾圈,破口大罵道:“是你從清兒那偷走了……難怪清兒要回去救你……我、我要殺了你,還我孫兒來——”


    這老頭簡直不可理喻,白姬三人默不作聲地往前站了一步,正是個三角形,他們單獨一人對付殷洪可能不行,但是三人聯手足夠了。


    蘇芮抓著轉生燈,能察覺到轉生燈不停地在掙紮著想離開自己,她將轉生燈往殷洪頭上一拋,那紫光立即照得殷洪一張臉如地獄修羅。


    “前輩,若是我偷的,它怎麽可能會這麽聽話。我看你還是冷靜一些,我也是剛進這墓中,想救你孫子,咱們還得合力!”


    “你……”殷洪察覺到無論自己如何驅使轉生燈,轉生燈根本就不聽自己的,他漸漸找回些理智。但看蘇芮的眼神還是極為不善,都是因為這個妖孽,少清才落入了那妖女的手裏。


    “前輩,我看與其後悔自責,不如通力合作,您要是不願意進去,我們就先告辭了。”


    紫光之下,蘇芮整個臉都有些朦朧,但一雙眼卻極明亮,像是看到了他心裏的那些想法。對,聽見那求救聲時,他不同意少清回去救不相幹的人,還打了少清一巴掌,但少清還是去了,結果他也悄悄地跟了過去。


    但看見少清被人抓住的時候,他猶豫了,對方不但實力很高,手上似乎有不輸於轉生燈的厲害寶貝。其實這不是他最介意的,他心裏真正害怕的,一直以來的心病都是,少清對轉生燈的控製能力遠強於自己。那是因為殷家先祖在得到這盞轉生燈時,設置了一種特殊的血脈禁製,一代代的殷家子孫,隻有天賦強者才有操控轉生燈的可能。就算是自己的孫子……殷洪很快想到如果自己活著出去,想要多少孫子都是可能的……


    此時,這個卑鄙的想法燒得殷洪滿臉發燙,他一路上都刻意控製自己不去想的,得知添了孫兒時的歡喜,少清小時候對自己的依賴,堅持不懈地暗中尋找自己,悉心照顧爛的不成人形的自己……


    蘇芮默默望著麵色陰晴不定的殷洪,這個老者的敵意瞎子都能看出來,想到最後一次去殷少清那兒,若非殷少清將她藏了起來,殷洪肯定早就把自己扔了出去。


    她沒有多少時間,蘇芮一揮手,將轉生燈收入識海之中,大步向前走去。


    “等等……”殷洪道。


    蘇芮停下。


    見蘇芮眼中明顯的戒備,殷洪麵色不佳道:“你是要去救清兒?”


    蘇芮點頭。


    殷洪板著臉:“那好,我不與你搶,不過你要保證把我孫子救出來,否則我是不會同意你進門的。”


    “臭老頭,你胡說什麽!我阿姐才瞧不上你們家的傻小子!”蘇存蹦到蘇芮肩膀上衝殷洪大喊大叫。


    “哼,那你說說我孫子的陽元是怎麽跑到你阿姐身上的?”殷洪不陰不陽道。


    蘇芮:噗——殷少清,你給我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時間緊迫,咱們趕快走吧。”


    別說蘇存,這時白姬三人看蘇芮也怪怪的,這……不是真的吧?


    “你們到底走不走?”蘇芮火了。


    “走走走。”殷洪這會兒態度忽然和善起來。


    幾人依妖皇所言繼續前行,未幾,一條冰河擋住去路。


    蘇芮皺眉:“殷前輩,你過來時可見過這條河?


    殷洪搖了搖頭:“我從一道門裏闖出來後就遇見了你們,沒見過這河。”


    金夜從河邊盤旋歸來,蘇存跟在後麵,兩人身上都掛滿了冰溜子。


    “阿姐,這河不能靠近,上麵有很強的禁製,若要過河,隻能是遊過去。”


    蘇芮靠近河邊仔細查探,與金夜、蘇存結果一致,但不知這河中有無危險。


    “我們發現這座墓時,並沒有人來過的痕跡,大凡修士留下墓穴,都是希望自己後繼有人,不過這墓中機關我闖過很多,除了當初那枚丹藥之外再沒有任何發現,哦……還有那道劍意。”妖皇道。


    無論走哪一條路,都不可能安全,相比被慕海天算計,這條沒走過的路可能更安全些。但鱷魚天性怕冷,這麽冷的河……墨生的臉色也變了,蛟蛇冬天比鱷魚好不到哪去。


    白姬率先用八條毛茸茸的尾巴把自己纏了個結實,第一個跳進了河裏。


    接著是金夜,看長著翅膀的老鼠在河裏撲騰還真挺有喜感。


    墨生一咬牙也化出真身鑽進河裏。


    蘇存正想下去,卻被蘇芮拉住,她一搖身化作一頭山般大小的鱷魚,蘇存體型雖大,裝在她嘴裏也綽綽有餘。


    殷洪頭次看見蘇芮本體,不得不重新考慮了讓蘇芮進門的想法。


    他還沒想明白,蘇芮等已經到河中央了,他慌忙下水,遊了沒多遠就暗道不妙,渾身有如針紮,正是身體承受不住河水寒冷的跡象。


    但這還隻是開始,越往河中央去,那寒氣幾乎就附在骨頭上往裏鑽,每劃一下水動作都非常緩慢,要知道他還是化神期修士。


    他不好受,前麵的幾個妖修也不好受,仗著皮厚肉粗一個猛子躥到河中央,就動彈不了了,尤其是墨生,本來是修為最高的,可無論是蛇還是蛟,天一冷就要冬眠,打墨生開啟靈智至今,天一冷他就找暖和的地方呆著,現在尾巴凍成個冰坨坨,想抱緊四肢,那四肢也凍成冰棍了。


    “這不是什麽陣法……這是深海寒淵之冰。”蘇白道。


    知道是什麽也沒用,蘇芮還好一點,就算這河裏不能使用靈力,她丹田中有鴻蒙之火,緩緩散發出熱意對抗體外的寒冷,蘇存現在算是最舒服的了。


    蘇芮爪子一撈,把一團冰毛球,一個凍老鼠,和一支蛇形冰棍抓起來放在背上,回頭一甩尾巴,打破正在凝固的河麵,把殷洪也給撈了起來,都扔在背上快速朝對岸遊去。


    這些家夥身上冰還沒化,就被河岸上撲麵而來的火焰嚇傻了。


    這是冰火兩重天啊!


    要是能用靈力,對他們而言自然不算什麽,也這裏沒有“如果”。


    蘇芮這時也不多說,帶著幾人直往火海裏衝去,可憐幾個家夥,冰火兩重天的滋味真是爽歪歪了。


    終於衝了出去,再回頭看,那冰河火海都詭異地消失了。


    “回、回頭,你進、進我家門,我給你修個這麽大的門。”殷洪比劃著道,化神期的老頭凍的舌頭都捋不直了。


    白姬幾個都羨慕地看著蘇存完好無損地爬出來,抱怨蘇芮為什麽不把他們也放在嘴裏。


    蘇芮撇撇嘴,她心裏有個想法,正在跟妖皇討論,不過妖皇也不是很確定,還要看看再說。


    冰河和火海消失之後,後麵就是灰蒙蒙的一片,前麵倒出現了一條筆直的路,不過霧氣中能看到一個類似神墓前麵的石頭陣。


    蘇芮叫大家停下,這裏麵無論哪一個都比蘇芮見多識廣,須臾幾人都探察回來,意見很一致這應該是一個幻陣。


    “大鱷,咱們中你體型最大,要不你把大家夥都含在嘴裏衝過去得了。”金夜道。


    蘇芮白了他一眼:“你洗過澡嗎?”


    金夜羞恥了。


    蘇芮擔心的是另外的問題,如果這是神墓主人所設的考驗,那麽無論在哪都一樣會產生幻覺,都擠她嘴裏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呢。


    “過來,我給你們講講……”雖然論資排輩,除了蘇存外,蘇芮是最小的,但白姬三個聽妖皇的,殷洪聽轉生燈的,所以蘇芮這次成功地灌輸了團隊這個概念。


    “這些考驗都是針對單獨的闖入者,但我們是個團隊,團隊就是兩個人加一起的力量一定要大於單獨兩個人的力量。而且我們是六個人,六個人的力量會更大……現在,報出你們最想得到的東西、心底最大的渴望還有最恐懼的事情。”


    一般尋找接班人這種試題考驗的也就是意誌力了,頑不頑強了,蘇芮現在就是在押題。


    有妖皇在,白姬這邊沒什麽猶豫的。


    “我最想的事就是被一堆雄性圍著,他們每一個都伸出舌頭舔……嗯,你們都懂的,偶爾換換雌性也可以。”白姬眼神掃了掃蘇芮。


    母狐狸你還敢說的再直接點嗎?


    “我最大的理想就是把我這對翅膀練成金光閃閃的,這樣我飛起來,一定能閃瞎所有人的眼,再也沒有人敢叫我臭老鼠……這是我最討厭的事!”


    臭老鼠,我還以為你最怕吃鹽!


    輪到墨生,蘇芮豎起了耳朵,蛇、蛟這類線狀東西蘇芮一直感覺都不太好。


    “我最期盼的事是……出生的時候被媽媽圈在身邊,跟兄弟姐妹們纏在一起……”


    好了,墨生,肯定是怕被人知道弱點才裝作這麽柔弱!


    見大家都說了,殷洪不自在地開口了:“我開始擔心孫子超過我,現在我擔心沒有孫子。”


    蘇存接著道:“我天天想吃雞腿,怕跟阿姐分開。”


    現在大家都說完了,一齊盯著蘇芮。


    蘇芮想了半天:“我最大的愛好就是鬥地主……很多年沒玩了。”


    眾人:……你肯定沒老實說。


    蘇芮取出一條雷公藤編成的繩子,在每個人的腰上都纏了一圈。幻陣可怕之處就是陷在裏麵而不自知,這樣就算哪個陷進去了,別人還在走,拉也能給拉出去。


    “好了,記著我們的口號,如果誰不對了,大家都衝他喊……”蘇芮道。


    “你是在做夢!”眾人齊聲道。


    蘇芮完全沒想到全給押對了。先是修為最低的蘇存揪著白姬的尾巴狂啃,被白姬抽醒後輪到金夜傻乎乎的仰天大笑,結果蘇芮往他嘴裏倒了一把土,這時白姬肚皮朝上躺在地上,墨生化成小蛇直往她身上蹭,殷洪手疾眼快踩了他一腳後抱著白姬狂哭,倒把白姬哭醒了,夢中的美男怎麽伸手一摸一臉褶子。


    蘇芮一直很鎮定,出了幻陣後放聲大笑:“大小王,贏了!”


    被千神絕紮了一下反應過來:“到哪了?”


    白姬毛尾巴上的毛全豎了起來,墨生臉比冰還冷,金夜翅膀疾速扇動,這些都是妖修們的本能——遇到更強大的天敵了!


    但再強大,難道會超過妖皇?


    “是蛟蛇,但它已失了心智,是被特意馴化看守墳墓的。”妖皇道。


    蘇芮吸了口氣,她已經看見了,那一對眼,比她的還大,頭上還有兩隻角。特殊之處是那兩隻角上麵非常整齊,一看就是用利器削過的,那說明它的修為可能早就到了化龍的地步,卻被主人狠心削掉,阻礙它飛升。這樣它又能長出這麽長的角,那實力真是已經到了很恐怖的地步。


    “墨生,你到底最怕什麽?”白姬戳了戳墨生。


    “我最怕學院裏的小黃雞,有一次它拉屎在我洞門口,那坨屎的顏色……嘔——”


    巨蛟兩隻眼睛立即掃了過來,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卻同時祭出了靈器。


    蘇芮忽然伸手攔住眾人:“後退——智取。”


    “怎麽智取?需要色/誘嗎?”白姬挺了挺胸。


    “色/誘也得是條蛇。”墨生冷冷道。


    殷洪倒是看了眼白姬,方才在幻陣中抱著白姬哭時不覺的,事後覺得手小了。


    “但凡蛇類,都會冬眠,這巨蛟在墓裏,肯定更愛睡覺,幸好它失了心智……”蘇芮從白戒中取出一堆堆的冰來,正是最先度過的那條冰河裏的寒淵之冰。


    “你怎麽會弄這麽多?”剛拿出來,幾個家夥就凍得直打哆嗦。


    “看著好玩隨便裝了一些。”


    這小山一樣,是隨便裝裝?


    “這冰在這兒,巨蛟在那兒,也弄不暈它啊?”金夜道。


    “布陣這事兒殷前輩在行,您就布一個能吹風的陣,把這些寒氣都吹到巨蛟那邊。”


    這就像給巨蛟裝了一個空調,溫度開到最低,不怕它不冬眠。


    布置完成後,幾人就躲得遠遠的,那寒淵之冰真是冷啊!


    時間一點點過去,蘇芮等都快凍僵了,那巨蛟還睜著眼昂著頭一動不動。


    “到底行不行啊?”


    蘇芮拍板推墨生出去看看。


    墨生老大不情願,可誰叫他也是條蛟蛇。


    墨生一出去,眾人立即換了位置,防止一會兒墨生逃回來把巨蛟也引過來了。


    不料,忽見墨生衝眾人招手。見無人現身,墨生居然在那巨蛟前哧溜滑行了一段。


    原來那巨蛟早就睡著了,不過它是睜著眼睡覺的。


    天下之大,什麽鳥(蛇)都有!


    出口就在巨蛟身後,被巨蛟的擋得僅能容一人出入,大家個個屏住呼吸,一個接一個地踩著巨蛟向外爬去。


    蘇芮最後一個,眼見前麵金夜就要爬出去了,腳下忽然波浪似的一動。


    不好——蘇芮照著金夜屁股來了一腳。


    “嗖——”的一聲,金夜臉著地摔了出來。


    “我姐呢?”


    “小蘇呢?”


    “我孫媳婦呢?”


    ……


    金夜回頭望去,那一道門上閃爍著華光,顯然是個能出不能進的結界,他忽然覺得眼睛有些澀。


    眾人默默地盯著那門。


    “砰——”的一聲,門上結界忽然扭曲變形,一團綠色物體鑽了出來。


    頓時,眾人被那綠色物體的氣味惡心的直不起腰來。


    “蘇芮?”


    “阿姐——”


    連蘇存也停下了撲向蘇芮的腳步,因為隨著蘇芮走動,一片片黏糊的綠色液體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她每走一步,眾人胃裏都翻江倒海一次。


    “臭老鼠,你還不過來扶/我/一/把?要不是你,我怎麽會踩進那臭蛇的……菊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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