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芮的脖子忽然不能轉了,她感覺到背上壓了幾千斤的石頭。這種感覺太長時間沒有出現,哪怕剛才麵對著重小樓。


    不過這種感覺很快消失。


    背後傳來阿珠的叫聲:“啊啊啊——”


    長生拔出靈劍:“呸——哪來的老不要臉的——”


    蘇芮轉過頭,很快捂住眼睛,從指縫中偷看那一個從茂密樹叢後麵走出來的俊美男修。他什麽也沒穿,但剛才大乘期的威壓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這場麵有點詭異,蘇芮不記得認識此人,但莫名地覺得此男有些眼熟。


    正想著,長生已經衝了過去。


    蘇芮沒來得及攔住長生,正擔心時,噗通一聲,那男修倒在了地上。


    長生腳直接踹在男修心口上,好一個陽剛俊美的絕色美男慘遭王八爪子蹂/躪,竟然一聲不吭,周身放出瑩瑩之光,頃刻縮小化成了一根黑色的棍子。


    長生想偷偷地把這棍子踢遠一點。


    棍子卻在他腳下一震,飛入蘇芮手中。


    蘇芮拎著千神絕這根傘骨瞧了半響,雖明白了方才是蘇白冒充大乘期修士嚇退重小樓,但想想她竟然跟一根棍子……眼神不由晦暗了幾分,一拍儲物袋,把一直都收在識海之中的千神絕收了進去。


    “咱們趕快離開這裏。”雖然和重小樓打的交道不多,蘇芮覺得重小樓不會回來,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趕快離開這裏。


    “阿姐,那棍子既不威風,又無甚用處,你還留他作甚?我這兒有上好靈器,你隨便選一件也比它強……”長生一直偷偷瞧著蘇芮舉動,總覺得媳婦對那根棍子好像不太一樣了,他不想承認的是:蘇白那廝似乎不比他醜,且身上的肉看起來比他的結實多了。


    蘇芮似沒聽見他說什麽,隻是摸了摸嘴自言自語:“嘴怎麽這麽疼?”


    長生嚇了一跳,忙給了阿珠一個警告意味十分濃厚的眼神。


    蘇芮拋出一柄靈劍,載了長生和阿珠朝與重小樓相反的方向飛去。一連飛了三日後,蘇芮才選了一座規模不大的城鎮落下。


    這處城鎮名為秦鎮,不到十萬人口,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蘇芮找了一家客棧落腳後一打聽,才知距離進入南安仙府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個月之久。據說這次進入南安仙府的修士損失異常慘烈,一百個裏麵活著出來的也沒有一個。


    這些情況蘇芮都是知道的,有心打聽重小樓的消息,但想到重小樓和自己一樣剛出來沒幾天,怕是還打聽不到什麽。


    秦鎮距離仙翼有一個月的路程,剛從南安仙府出來,蘇芮本身很疲累,長生和阿珠不說,蘇芮也瞧得出來他們也需要好好休息,故而告訴兩隻要在秦鎮暫時停留幾日,這可把長生和阿珠高興壞了。


    阿珠是第一次見到外麵的世界,長生則是眼饞外麵的各種吃食。難得蘇芮不但沒限製他,還給了一筆數目不少的零花錢,當即拿到手就帶著阿珠出門了。


    先前長生化成賢真的時候,蘇芮還不知道玄武最善變化形體。它那萬般變化乃是一種天賦本能,加上自身修為,在秦鎮這個小地方,蘇芮並不擔心他會被人識破。而阿珠,就算被人看出來了,能收拾她的也沒幾個,再則還有長生呢,故而放心放他們出門。


    待長生走後,蘇芮等了一會兒,也出了客棧,往事先瞧見的飛音局而去。


    她在飛音局耽擱了一會兒,一共發了兩道傳音符,其中一道是給蘇存的,另外一道是發往妖修大陸的。


    做完這些重回客棧,布下結界後便潛心打坐,一個大周天後便覺精力充沛。後斜躺在榻上參悟那小煉器道和大煉器道。


    小煉器道所講是世間萬物的鑄煉之法,裏麵雖有千萬種實例,但以劍器最多,至於人的鑄煉,隻字未提。


    蘇芮又看那大煉器道,還是和第一次一樣,是一麵光滑的金牌,上麵一個字也沒有。


    進南安仙府的時候是去年十月,現在已臨近五月,修真界多有靈氣,植物也比世俗界茂盛的多,很多薔薇順牆伸到二樓,蘇芮正對著的窗子上也開了許多。許是南安仙府一行勞心費神,也許是蘇芮很久沒有休息過,聞著那花香,她眼皮越來越重,竟漸漸睡著了。


    長生回來後看到的就是蘇芮側躺在榻上,黑漆漆的頭發解開鋪了一榻,一隻白玉般潔白修長的手擱在腿上,鼻息均勻,長長的睫毛垂著一動不動。


    他一屁股就把站在門口的阿珠給頂出去了,自己躡手捏腳的走了過來,蹲在榻前眼也不眨地打量蘇芮——蘇芮布下的那些結界,他自然能解開。


    蘇芮呼吸綿長,她實在有些累了,有時候累並不是身體累,而是心上累。而且她算著長生不會這麽早回來,所以也很放心。


    但事情總有意外,長生盯著蘇芮沉睡的麵容,眼睛一眨也不眨。忽然他輕輕抬起手,用力咬了一下,然後把擠出的那滴血滴在了蘇芮的手背上。


    他身為妖族之首,至少是有法子辨認妖族中人的。蘇芮雖然有人類的靈魂,但這具軀體仍是妖獸。隻見隨著那滴血溶入蘇芮手背,蘇芮身上有淡淡的流光閃過,她漸漸顯現出另外一幅容貌來。


    不再是個容貌平常的年輕男修,而是個身材凸凹有致的美麗姑娘。


    長生視線從蘇芮的臉上下移,雖然蘇芮是側躺,但並不妨礙某些輪廓凸顯了出來,長生吸著一口氣,等掃過那纖細的腰肢又往回掃時,呼吸不由急促了起來。


    他臉通紅通紅的,越看越舍不得挪眼,最終視線落在那對紅潤的唇上。


    蘇芮的唇形不是很溫柔的那種,而是略帶菱形,看起來帶點不好欺負。但是吻起來的感覺……長生耳朵麻了,實際上一直都在發燙,時間久了就好像失去了知覺,但某種渴望卻越來越清晰,他不由閉上了眼睛,撅著嘴悄悄向那兩瓣菱唇吻去。


    蘇芮睫毛動了動,實際上就在長生碰到她那一刻她就醒了,還以為他要搞什麽鬼,沒想到他呼吸越來越熱,現在竟然……


    長生的心事她不是第一天知道,開始因為他身子不好,蘇芮也算遷就著他,希望他能自己明白過來,但這次南安仙府之行,還有現在,都讓蘇芮明白自己是沒法幫助他調整過來了。


    那熾熱的氣息越來越近,蘇芮眼睛猛地睜開,以為長生要嚇的後退。哪知他雙目緊閉,睫毛還在緊張地抖動,卻是根本沒有發現她已經睜開了眼睛。


    蘇芮手就要動,不想長生忽然按在了她手上。


    蘇芮的手背被他掌心的熱度燙了一下,再看長生,那一張豔麗絕美的臉火燒一般,睫毛劇烈抖動,可就算這樣,他仍是沒有發現蘇芮已經睜開眼了。


    這孩子……


    蘇芮一念之間,嘴上已貼上了兩瓣發燙的唇。


    蘇芮再推開他已經來不及了,這時,長生的睫毛又動了動,看起來就像是要睜開眼。


    蘇芮忙閉上眼,要是讓這熊孩子知道自己是醒著的,豈非還以為她很樂意?終究有一份感情在裏麵,希望他得了好趕快走,她就當做不知道好了。


    一瞬間的警覺,長生睜開了眼,但見蘇芮還在熟睡,頓時放了心。他唇還貼著蘇芮的唇,放心之後,膽子大了起來,竟伸出舌頭來描摹那菱形曲線。


    其實他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麽,隻是覺得那唇又軟又滑還很甜,比他吃過的任何一種甜點都更美味,本能的,他還想吃更多。


    蘇芮倒吸了口氣,還道這熊孩子要走了,哪知變本加厲開始啃起她的嘴來。


    醒呢還是不醒呢?想到每一次他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想到用不了多久就不會再見麵了,蘇芮心裏糾結成一團毛線。


    這時,嘴裏忽然多了一條濕漉漉滑膩膩的東西,還有一大波口水。


    咳咳咳……蘇芮想不睜開眼都不行了。


    麵前疾風吹過,隻聽“砰”的一聲巨響,什麽東西被丟到了窗戶外麵。


    從外麵的慘叫聲來判斷那是長生。


    好險!蘇芮拍了拍胸口,旋即奇怪她為什麽要心虛。


    這時窗戶邊的人影轉了過來,陰沉沉地盯著她。


    蘇芮又咳了起來,雖然是蘇白及時拎走了長生,沒有拆穿她是醒著的,可這眼神怎麽不太對勁?


    “就算你到了發/情期,也不能找這王八……不配套。”


    蘇芮咳的肺快出來了,什麽叫不配套?而且雖然你是個器靈,能不能也先穿上衣裳再出來?


    “那個……南安仙府的事我想過了,就那樣吧。”蘇芮很快收斂好了情緒,把想好的話說了出來。


    就算開始不知道,蘇芮也不會傻到醒悟不過來,但找一個雙/修伴侶?對方不但有血海深仇,還是根棍子?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也沒有用,況且依照當時的情形,那也是唯一的路。不過沒有必要因為一次意外就給雙方上上枷鎖。蘇芮沒有那麽死板,也不想抱著打翻的牛奶哭,向前看,向前走,才是更實際的事兒。


    蘇白很快化出了一套衣裳,聽見蘇芮的話濃眉不易察覺地一揚,這時外麵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他到了嘴邊的話變成“你小心些,不要再招惹那王八。”就飛回千神絕裏了。


    她怎麽招惹長生了?蘇芮反應過來時,阿珠已經被長生推了進來,他自己則躲在後麵悄悄偷看蘇芮的神情。


    蘇芮打了個哈欠:“怎麽回事?我睡的好好的,長生你又搗亂了?”


    長生見她不知,忙小跑進來:“阿姐,靈石不夠,我想再拿一些,見你睡的香我就自己拿了,結果被蘇白這個混蛋給扔出去了。”


    他因為緊張,這話反倒說的特別利索,隻是兩隻耳朵不自覺地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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