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芮眼眨了眨,看起來像是極力找回一線清醒,可她腦中的暈眩卻越來重,那一片火燒的她無意識地哼了幾聲,擱在腰際的手伸開,似乎想抓住什麽,到手卻是一片虛空。胸口更熱了,她不耐地撫上雪團用力揉了一把……


    “嗡”一聲,傘骨在水中一顫就離開了水麵,尾部帶起的水珠濺在蘇芮的腿上,直接和她腿上的水漬融為一體順流而下。


    從傘骨上發出一道烏光擊中了蘇芮的手,一陣熟悉的酥麻感從指尖傳遍四肢百骸,蘇芮忍不住一顫跪在水中,用手勉強撐住了身子。


    冰涼的傘骨不同於蘇芮毫無章法的摸索,連續幾次觸碰到高挺峰巒頂部,察覺到底下的人兒全身緊繃著輕顫後,改為平滑緩慢地碾壓。


    分明是一根圓棒,卻比手更靈活。


    蘇芮仰首半跪在水中,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來,殊不知那緊閉著眼睛,輕咬著嘴唇的模樣讓控製著圓棒的人眸子裏的火苗更旺。


    傘骨迅速變化了幾種形狀,可惜諸多變化都是兵器,除了長鞭也就是這種形狀最適合。傘骨又在雪團上打了幾個轉,正當那雪團顏色都堪比胭脂之時忽然順著雪腹下移。


    蘇芮低低喘了幾聲,本能並緊雙腿之時,傘骨在她小腹之上轉了個圈從腰側轉到後背上了。


    她忍不住伏下,幸好麵前潭水裏正好有一塊石頭。她從來不知道脊骨也有這樣多的感覺,尤其是最尾巴尖的一段,癱了一樣扒緊了石頭,控製不住左右輕蹭,就連兩條腿也無意識地夾緊了下方的石頭。


    一滴不同於清水的透明液體順著石頭滑落,墜入水中後還能看到輪廓。瞧見這一幕,蘇白眼底的幽黑湧動起來。早該知道平時越是一本正經的發起騷來越是要命,他現在則是又愛又氣又惱又恨……第一次有些恨自己成了器靈。


    傘骨在那圓潤的肩頭狠狠一按,轉眼化作一條三米長的細鞭。鞭子先在空中“啪”的一聲響,才靈蛇一樣與那凝脂一樣的白肉纏在一起,那肉看起來更加觸目驚心,整條長鞭都嗡了一聲,正欲絞的更緊,蘇芮忽然拉住了長鞭。


    “你到底行不行啊……”總是這樣……她快瘋了,她想要的不夠呐!


    蘇白麵沉如水,胸腔以上卻都裝滿了沸騰的岩漿。


    他行不行?他行不行?!


    身上一鬆,長鞭離了蘇芮,化作兩米餘長的圓棒浮在水中。


    “上來。”


    清冷的聲音傳來。蘇芮立即爬了過去,壓根沒注意那聲音是什麽樣的情緒。


    到了麵前,忽然有所遲疑,雖然蘇芮現在被欲/火折磨的隻剩了本能,可這玩意跟男人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她試探地伸出手,摸上那略顯冰涼的圓棒,眼睛忽然眯了起來。


    隨著視覺消失,掌心肌肉的紋路愈發清晰起來。這真是一片好肉啊,肌理分明,彈性十足,充滿陽剛氣息,甚至能察覺到那皮膚之下的汩汩流動的熱血。


    隨著蘇芮的小手摸上,蘇白也滿足似的一聲喟歎。


    蘇芮騎在了圓棒上麵,睜開眼圓棒還是圓棒,但是閉上眼,摸到的就是一個男人。


    蘇芮為什麽知道是男人,不是女人,這是因為她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摸到了男人的喉結。


    好像她想到哪,掌心中就對應出現了哪兒該有的感覺。


    她雙手緩慢撫過男人的五官,雖然看不見,卻能感受到他纖長略帶質感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有些薄的嘴唇……手心一燙,什麽東西舔過了掌心。


    在四肢百骸過電一般的感覺中,蘇芮本能收手,但“手”這個字出現在腦中,她便碰到了兩隻幹燥溫暖的大手。


    大手緊握小手,最終十指相扣。


    蘇白把蘇芮拉倒在身上,他是不行,隻能以這種方式慰藉她,想要更多,還得她自己努力。


    一陣風吹來,寒潭附近的樹木都搖晃了起來,層層疊疊的樹木像是天然的屏障將潭水緊緊包裹,潭水看起來漂亮極了,就像一塊天然的寶石。但其實這對潭水毫無影響,結界之下,誰也看不到在裏麵沉浮的玉人。


    蘇芮又試了兩次,漸漸從傘骨上滑了下來。她仰麵朝上漂在水中,看起來已經脫力,蘇白半透明的身子從傘骨上坐了起來,眼中熱切未退,卻含著擔憂看向那水中的人。


    蘇芮忽然向下沉去,再一閃,整個人已經消失在水中了。


    等蘇白趕到水下洞府,那洞府大門已經緊緊閉上,一直被他捆在門口的火蟾被除了繩索,看見蘇白受驚一般“呱”的一聲鑽進了泥巴裏。


    蘇白眼角還帶著情/欲未退的紅色,眼神卻漸漸冷了下來,怎麽也沒想到竟一直都未到那一步,她竟然給抗過去了。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感覺到自己跟個愣頭青似的,索性飛出潭麵。這裏靈氣濃鬱,他卻無心修煉,索性將這裏遭到破壞的地方一點一滴都修複成原來的樣子。


    察覺到蘇白離開,蘇芮全身骨頭一下軟了,她完全不似方才那挺直腰板的模樣,雙目發直地縮著脖子坐在石床上,偶然看到洞府裏擺放的靈器,但凡有點長的都趕快收回視線。


    差一點就跟一根棍子那啥了……那棍子還摸哪都跟摸活生生的男人一樣,隻要想,它還能隨心而動。


    還能再全活點不?她要是個老公常年外出、寂寞空虛的少/婦或者視名節為無物的魔女也許還應該欣喜若狂得了這麽一個“寶物”。但那可是她的武器啊!想想拿著這麽一個自己用過的東西當武器,蘇芮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麽就不好了?難道她就不是人,就沒有欲/望了嗎?不是很多修士還結為雙修伴侶,也沒見天打雷劈,偶爾用一下也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蘇芮被心頭忽然站起來的小人嚇趴了。


    另外一個小人很快站起來,把先前那個小人打飛了。


    “那哪是兵器,那是一個人!夫修真者,逆天而為,理應清心寡欲,一心向往大道,矢誌不渝,方能有所成……”


    “那棍子也是自願的,你也沒逼他,他看起來也很享受。倒是你這樣憋著,隻怕會成為心魔,反倒得不償失。”


    兩小人沒打死,把蘇芮吵死了。


    蘇芮一揮手把所有的棍狀靈器都收了起來,正欲裝入儲物袋,發現自己的儲物袋不見了。低頭找的時候才看見滿身的被狗啃了一樣的淤青,連大腿根上都是,她臉上又是一陣難看,可現在儲物袋都沒有,到哪弄套衣裳穿上?


    正想著外麵忽然傳來蘇白的聲音:“好了沒?好了快出來,來人了。”


    聽見蘇白聲音,蘇芮汗毛都情不自禁地一抖,但事態危急,容不得她在那扭捏,當即出了洞府,見正中央地上擱著自己的儲物袋,知道是蘇白撿了放在那兒,顧不上許多,挑出一套尚算完整的穿上,然後施了個淨身咒整理好儀容就飛了出去。


    烏光一閃,什麽東西飛入她腰間的儲物袋。


    蘇芮身子僵了一下,見蘇白衣冠楚楚地從潭邊樹影下走了出來,衝她打了個手勢。


    幸好這廝知道自己現在完全不能看見棍子。


    見蘇白大方方的,蘇芮也不能小氣,她邁著和平時一樣的步子,走到蘇白麵前,直視那張方才不知被她蹂/躪了多少遍的臉,嚴肅道:“人在哪?”


    蘇白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不過很快道:“方才從這裏經過,似乎在找什麽東西,被我糊弄過去了……你現在已經過了發/情/期,可以了吧?”


    還道她要有些動靜,哪知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蘇白一下沒忍住:“等一等。”


    蘇芮已經準備好了說辭,卻感覺自己的儲物袋一跳,那根傘骨已經飛到了蘇白手上。


    “上麵有些水沒有擦幹,好了,幹淨了。”不知從哪摸出了一方絲帕,蘇白認真把傘骨擦幹重新放入了蘇芮的儲物袋。


    蘇芮:……


    事有輕重急緩,原來蘇芮不方便出去,現在已經好了,當然要看看那兩個鬼鬼祟祟出現在這裏的人想幹什麽,當下都默契地不提那事兒,循著兩人蹤跡跟去。


    蘇白本體在蘇芮儲物袋裏,他元神就附在蘇芮鬢上插著的一支玉簪上,蘇芮找他幾次沒找到,後來聽他說話才明白過來,這時已遠遠瞧見那兩人,便默許他呆在頭上。


    蘇芮見那兩人四處亂轉,跟蘇白說的一樣好像是在找什麽東西,先想這兩人是不是在找自己,可略一觀察,便知那兩人絕非妖獸。


    那兩人非但不是妖修,也好像不是蒼冥大陸的人。因為他們穿著的衣裳款式和蒼冥大陸的修士服裝差別太大了,先是衣料,一個金光閃閃,一個銀光閃閃,好像生怕別人不會來打劫他們一樣。然後兩個人肩膀上還有高高豎起的領子,可惜蘇芮並不覺得有多威風,隻是怪異。


    幸好他們都是元後修為。蘇芮想了想,化小了貼著樹根藏好,然後把腳底的石子踢了出去。


    那兩個家夥聽到動靜,果然奔這邊而來。見是風吹草動不免失望,一屁股坐在樹下麵望著莽莽蒼山。


    金光閃閃的吹了吹胡子:“這都三天了還沒找著人?難道他是耍我們的?”


    銀光閃閃的答:“不會,那東西擱在他手上也沒用,除了咱們宮主和天樞帝根本沒人能打開。”


    “那他會不會知道我們是下界之人,對我們起了疑心?”這聲音著實有點擔心。


    前麵那人道:“你腦子讓狗吃了不是?是他主動告訴我們有這東西,要尋個買主,卻沒想到我們正是無極宮的人,這樣宮主才派咱們來辦這趟差……我看那青璃蛇行事放蕩,到處惹禍,隻怕被什麽人拖住了也說不一定……要不是他進階至妖王,有龍族血脈,你我二人怎會壓製不住他,早就將那寶物奪走回宮覆命了。”


    “也是咱們下界修為受到壓製……還是你說的對,咱們就在這等著。”


    這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鑽進蘇芮耳朵裏,她的吃驚自不必說,但並不難理解兩人話中之意。這兩人要等的就是那被自己殺死的青璃蛇,來路卻是“上界”。


    上界?原來是真的可以飛升。


    她小心地掩藏氣息,心裏卻將“上界”“下界”反複嚼了幾千遍。想聽那兩人再多說些內容,那兩人卻像擰上了葫蘆嘴兒,坐那兒紋絲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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