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從華佗歎氣開始,劉平就知道這情況不好,這世界上沒什麽比大夫歎氣更嚇人的了好麽,如果有……


    劉平擔心的看著緊緊抱住自己胳膊,臉色煞白的蔡琰,說實話,從華佗這狀態,劉平其實都不太在乎蔡琰到底能不能有機會懷孕了。


    劉平很擔心華佗突然說一句話,“蔡夫人還這麽年輕……”那就太超出他的預期了。


    握住蔡琰的手,輕聲說道,“昭姬,放心吧,沒事的。”


    然後,劉平看向依舊在沉思的華佗,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


    “元化先生,不知道昭姬身體狀況如何?”


    劉平的聲音將華佗從沉思中喚醒,看了看緊張兮兮的劉平和蔡琰夫妻二人,華佗躬身致歉。


    “佗失禮了,請使君,夫人勿怪!”


    “元化先生,昭姬到底如何?”


    “以佗之見,夫人體質本身嬌弱,身體虛寒,本身就不易有孕,又曾經在草原遭受風霜,使得身體更加羸弱,更為不妙的是,以夫人剛剛獲救時候的身體狀態,本應當休養生息。”


    “但夫人卻隨同使君一同長途行軍,更遭遇風雪,以成年男子承受如此的疲憊與風霜都頗為吃力,更何況身體本就偏弱的夫人,狂風暴雪之中,寒氣入體,若非使君想出了雪屋之法,恐怕夫人當時就有可能會香消玉殞!”


    “可是夫人雖然保證了性命,但是留下的隱患並不小,今日佗觀夫人麵色紅潤,氣血不弱,想必身體已經恢複大半,隻是當時根基受損嚴重,想要再有身孕,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沒有任何停頓,華佗一口氣將自己的判斷表述完畢,然後才停下來。


    隨著華佗話音落下,劉平也聽懂了,根據劉平的理解,蔡琰大概本身就體寒,準確的說是宮寒,而且是非常厲害的宮寒,這體質本身想懷孕就不容易,可是如果當時蔡琰聽話,跟著劉熊老老實實的去北新城,還真就是幾幅中藥,調理身體的事。


    然而遭遇大雪,撿回一條命就已經算是上天保佑,列祖列宗顯靈了,華佗說的那個難上加難,劉平直接就忽略了,醫生安慰人的話,聽聽就好,沒聽說過誰真拿這種話當真的。


    不過,就算這樣,在聽到華佗這麽說之後,原本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緩緩的落地了,蔡琰人沒事才是最重要的,不能生就不能生吧,這種東西真的沒法強求,隻能說時也命也!


    回過神的劉平感覺蔡琰的手在抖動,劉平表示能夠理解,然而讓劉平意外的是,蔡琰並沒有流露出什麽絕望的神情,而是頗為激動,正當劉平一頭霧水的時候,蔡琰開口了。


    “元化先生,你是說妾身,還是有希望還有身孕的是麽?”


    聽到蔡琰這麽問,劉平差點被驚掉下巴,華佗雖然是神醫,可是神醫也醫,哪個時代的醫生不都是一樣的麽,怎麽可能當著患者的麵直接打擊患者的自信心。


    然而讓劉平沒有想到的是,華佗竟然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夫人所言不錯,雖然希望確實不大,但是夫人畢竟還年輕……”


    臥槽,劉平已經呆了,這麽句話在這等我呢!隻不過語境不同,好像同樣的話表達的意思差距不小,中華語言真的是博大精深啊!


    “夫人畢竟還年輕,可是看夫人現在恢複的狀況,佗可為夫人專門調製藥劑,以湯藥輔佐,如果安心調養,再加上……”


    說完這句,華佗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索什麽,然後抬頭看到蔡琰滿含希望的目光後,華佗繼續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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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有一術,名五禽之戲: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鳥。亦以除疾,兼利蹄足,以當導引。體有不快,起作一禽之戲,怡而汗出,因以著粉,身體輕便而欲食。普施行之,年九十餘,耳目聰明,齒牙完堅。”


    “若夫人願意,佗可以將這五禽戲傳與夫人,夫人若勤加練習,或許可以使得夫人體內的寒氣消散,在一定程度上彌補根基,輔之以湯藥,持之以恒,夫人或許還是有機會為使君誕下子嗣。”


    劉平已經被驚的外焦裏嫩了!原版的五禽戲這麽牛?還能治不孕不育?


    “元化先生,這五禽戲還有這功效?”


    劉平見鬼一樣的身前,華佗一看便知,然後華佗笑了。


    “使君,佗這五禽戲是模仿五禽而來,本就有強身健體之功效,夫人之所以難易有孕,是體內寒氣過盛,隻要能夠使得寒氣消散,一切皆有可能!”


    劉平懂了,蔡琰顯然也懂了。


    隻見蔡琰如同小雞啄米一般不停的點頭,“琰,願意,多謝元化先生!”


    隨後,華佗再次為蔡琰切脈,許久過後,開始為蔡琰思考第一服方子,華佗邊寫邊說。


    “夫人可以先煎服此湯,以後每隔一個月,佗會為夫人複診一次,以觀察是否需要用藥,至於五禽戲,佗最近事務繁忙,實在是分身乏術,請恕佗暫時無法單獨傳授夫人,這幾日佗會遣弟子前往府中,專門傳授。”


    稍微停頓了一下,華佗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這樣,無需等幾日了,青竹本應旬日前往州牧府,觀察幾位夫人的狀況,算時間,距離呂夫人生產的時間也臨近了,明日我直接讓青竹到州牧府暫住,一來教授蔡夫人五禽戲,而來也好就近照料幾位夫人,不知使君和夫人意下如何?”


    “青竹?”


    劉平稍微想了一下,想來是誰了。


    “元化先生說的是傅山麽?”


    “正是!”


    “傅山先生能來照料平之家眷平是求之不得,不過,先生是不是換個人教授昭姬五禽戲,傅山先生似乎……,”


    劉平的話沒有說完,可是華佗明白劉平的意思。


    “使君可知青竹為何與佗的其他弟子不同,專攻婦科?”


    劉平搖頭,這我怎麽可能會知道,好在華佗不是沮授,沒有吊人胃口的習慣。


    “說來青竹也是可憐人,使君如今看青竹身體並不強壯,可是青竹他天生體弱,身體的寒氣遠比夫人要盛十倍,十餘年前……”


    劉平直接挺傻了,這傅山竟然是華佗在遊曆天下的時候收養的,已經隨侍的華佗近二十年,就親疏關係來說等同於華佗半個兒子啊!


    而且這傅山不僅僅是先天羸弱,根本就是先天不足,劉平還一直納悶怎麽漢代出了這麽一個特立獨行每天刮胡子的,原來,哎,還真是個可憐人。


    怪不得這個年頭竟然有人願意專攻婦科,考慮考慮漢代這特殊的風氣,這既是傅山修習婦科的先天優勢,恐怕也是華佗在刻意的保護傅山吧,萬一傅山被與李承乾之流有同樣愛好的名士看重,那這一輩子可就廢了。


    而且根據華佗的說法,傅山的五禽戲比他這個創立者還要熟練,以傅山那陰寒的體質,如果不是靠五禽戲這種偏養生的功法鍛煉,早就沒命了,畢竟華佗隻是業餘還好強身健體,傅山是靠著保命的!


    傅山既然沒問題,劉平自然不會再說什麽,隨後,華佗開始繼續為蔡琰書寫藥方,很快藥方書寫完畢,華佗將藥方遞到了蔡琰手中。


    用雙手接過華佗的方子,蔡琰視若珍寶,劉平和蔡琰夫妻二人道謝之後,準備轉身了離開,這時候華佗補充了一句。


    “這五禽戲強身健體,休元固本,也可以修習,以彌補連日的虧空,使君切記要節製啊!”


    還沒走出門的劉平,差點直接跌倒,尷尬的回頭稱是。


    解決了蔡琰的心事,離開了醫學院,劉平和蔡琰匆匆返回了州牧府,畢竟劉平手頭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


    劉平剛剛返回州牧府,沮授、郭嘉、田豫、田疇四人聯袂而來。


    這好像還是從沮授返回薊縣之後的第一次,看著四個人的架勢,劉平內心頗為不安,不是說好了修養生息至少一年到兩年麽,這幾個人難不成是準備幹點什麽大事?


    狐疑了半天,看四個人隻是跟自己幹瞪眼,劉平不得不自己開口了。


    “四位,想幹什麽直說吧,先說好,如果要出兵作戰,必須要給我一個足夠的理由,否則絕不出兵!”


    劉平說完之後,四人非常詭異的看了看,然後田豫首先發言。


    “主公,誰跟你說要出兵了?”


    劉平愕然,你們幾個跟四尊門神一樣,“國讓,不是出兵又是如何?”


    “主公,其實我們四個不是一起來的,豫今天是來向主公遞交士官學院第一期畢業生名單包括樓班在內共兩百人,請主公擇時主持他們的畢業儀式!”


    劉平恍然,“這麽快麽?六個月了?”


    “正是,士官學院本就是主公返回薊縣之後第一個開課的,到下個月正好滿六個月,同時請主公審核下一期入學人員名單。”


    “有什麽特別需要注意的人麽?”劉平問道。


    “其他人還好,不過有兩人需要主公定奪。”


    “誰?”


    “伯道,還有郭靖。”


    郝昭和郭靖?聽到田豫點出的名字,劉平哭笑不得,田豫怎麽就盯著自己身邊的人挖。


    樓班那是當初投奔的時候就說好的,再說也是樓班自己願意的,首期兩百人,除了已經積功至中郎將的樓班,軍職最高的也就是都伯,連個軍司馬都沒有,讓樓班直接就成為了首屆的第一人。


    第二屆學員,田豫這貨竟然想直接把自己身邊兩個人都挖走!


    郝昭這還好說,可是這個有點傻乎乎的郭靖,跟了自己半年多,好不容易機靈一點了,田豫這廝竟然想都不想就下手了,不過從側麵來說,能被田豫看上,說明這郭靖也確實有很大進步。


    “人可以帶走,不過,國讓,你需要再給我找兩個合適的親衛,你總不能光靠一個劉熊保護我吧!”


    聽到劉平沒有阻攔的想法,田豫微微一笑。


    “主公請方向,主公親衛的人選,豫早有準備容城侯幼子盧毓,張遼將軍之子張虎,鮮於輔將軍之子鮮於真,校尉馬寧之子馬均!”


    看著愣神的劉平,田豫不明所以,不過劉平這時不時的愣神他已經習慣了。


    “主公?主公!”


    熟練的兩聲呼喊,讓劉平回神,田豫繼續說道。


    “根據豫之調查,四人品性尚可,潛力不俗,且均未及冠,皆可為主公之親衛!”


    劉平木然的點點頭,田豫以為劉平是答應了,於是結束了自己的請示,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劉平會發愣,是因為聽到了那個名字,馬均!


    劉平初次見到馬寧的時候,劉平問過馬寧的家鄉,家室,馬寧是扶風人,家中有一個獨子,但是劉平就沒想過問一口名字。


    扶風人,馬均,父親的老師是官坊大匠,這組合起來,劉平感覺十有八九就是那個馬均!


    黃承彥加上馬均,劉平感覺這個組合相當不錯,收下了,觀察觀察,感覺差不多就直接扔給黃承彥當學生去!


    田豫完成自己的任務,然後接上來的換成了田疇。


    “主公,商學院的速成班的畢業生已經到位,幽州商行已經準備啟動,請主公選擇合適的時間啟動開業儀式。”


    “沒問題子泰,就這兩天吧,定好了時間我通知你。”


    田疇說完之後,郭嘉和沮授對視一眼,最終還是沮授先開口了。


    “主公,河內有人來信,言張楊有歸附主公之意,願意舉家遷入薊縣,不過需要呂溫侯親自前往河內接收河內,並且需要主公親自承諾保證其安全!”


    劉平非常複雜的看著沮授,這不是你搗的鬼才怪,從沮授帶回草原上的血雨腥風,劉平就一直感覺不太對勁,沮授的想法是跟自己說過的,去卑留著還有大用,怎麽會發展到整個草原沒有一個活人的程度呢。


    現在說河內來人,劉平就懂了,這老狐狸之前說的那些留在代郡的理由都是屁話,都是在忽悠自己的,郭嘉肯定也看出來的,不過幫著他組團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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