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虎賁喪家犬,袁氏無人是男兒!


    這句話直接將袁尚的所有理智驅散,用腳將審配踹開,一肘又將逢紀擊倒在地,長劍直接抽出,對著放肆大笑的劉和就劈了過去。


    就在劉和即將身首異處的時候,另一支長劍突然出現在了劉和脖頸之前。


    屬於袁尚的劍被擋住了行進的線路,兩支長劍在劉和的脖頸前相交。


    然後就是“噹”的一聲巨響。


    袁尚的劍距離劉和不過寸許的距離,再加上兩劍相交的聲音,嚇得剛才還一副老子視死如歸的劉和脊背發涼,整個人在不停的哆嗦。


    直接砍死其實還不算痛苦,可是這殺到一半停下,可是太嚇人了!


    而救下劉和一命,同時也給劉和帶來這一份驚嚇的,是剛剛返回,準備向袁尚複命的文醜。


    如果放在以前袁紹還在世的時候,劉和這種人質文醜看都不會看一眼,但是現在,河北之戰的諸多細節已經慢慢流傳開來,劉平對於弑殺、屠戮大漢子民的行為極度厭惡,已經是人盡皆知。


    那險些被全部活埋,最終被發配到北疆成為奴隸的降卒,再加上那個狂妄自大,毫無底線的韓猛的死因,如果沒有什麽特殊情況,文醜覺得自己未必會比韓猛結局好太多。


    離開鄴城,逃亡南方的想法文醜不是沒想過,但是以現在天下的大勢,有可能問鼎天下也就那幾家,可是曹操和袁術那裏袁紹在世的時候自己樹敵太多,如果真的歸降他們,或許會比投降劉平死的更快!


    既然投降哪一家差不多,那就要看自己的籌碼了,很巧的是,如同審配、逢紀所想的一樣,鄴城之內是有一張王牌的。


    於是,劉和此時在文醜的眼中,就等於護身符的存在,對於護身符,文醜可不會在過在意眼中這個名義上的主公,不過塚中枯骨的袁紹三公子。


    “文將軍!你這是何意!”


    袁尚麵色不善,不過手中的劍卻暫時回收。


    “三公子,這劉和現在恐怕不能殺!”


    三公子,這三個字深深的刺痛了袁尚的自尊心,哪怕萬般無奈,那麽怒火焚身,袁尚也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畢竟自己現在能守住鄴城,全依賴文醜!


    “如此狂徒,口出狂言,羞辱我袁氏子弟,不殺如何能解我心頭之恨!”


    “公子!這劉和現在不能殺!”


    文醜為什麽會出手,為什麽會勸阻袁尚,房間內剩餘的兩人,審配和逢紀這一對“臥龍鳳雛”是心知肚明。


    兩人對視一眼,比起想要以劉和獻身的文醜,以及羞怒交加欲殺之而後快的袁尚,對於自己手中最後的一張牌,這一對“臥龍鳳雛”是有所想法的。


    “主公,文將軍,稍安勿躁,切聽吾等一言!”


    逢紀說話緩和氛圍的時候,審配將自己快被嚇尿的劉和引出房間,看到劉和離開,逢紀繼續說道。


    “主公啊,這劉和可是有大用的,主公若一怒而殺之恐怕悔之晚矣!”


    沒等麵色不善的袁尚開口,審配回來接上了逢紀的話。


    “請主公息怒,配以為文將軍之所以要阻攔主公,是有深意的!”


    “主公定然知曉這劉和為何被扣押,可是如今這劉和不僅對於保住鄴城極為重要,同時也是主公重新收複冀州,橫掃河北的希望,主公三思啊!”


    袁尚驚疑不定,然而文醜卻一副活見鬼的模樣,這兩個家夥沒有底線也就算了,自己不過是想用劉和保住自家的性命而已,哪有什麽深意。


    “主公,文將軍,這劉和可是那劉虞的長子!”


    “劉平雖然如今在幽州,冀州盛世頗大,可是他依仗的不過是昔日劉虞留下的聲名而已!”


    “昔日劉虞病死,他身邊隻有一個劉平,而今如果劉虞的長子劉和突然返回,主公和文將軍認為屬於劉虞的老臣子們,會有什麽想法呢?”


    審配,逢紀二人,就這麽一唱一和,將他們二人的想法脫出,隨著審配說完最後一句話,房間內突然靜謐無聲。


    袁尚在思考,文醜的目光則在審配和逢紀二人身上來回遊走。


    一刻鍾後,依舊因為死亡的恐懼而驚魂未定的劉和,被請回了袁尚和文醜幾人身邊,此時的袁尚變得和顏悅色。


    “今天是尚失態了,請公子和勿怪。”


    袁尚態度這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讓劉和感覺到一絲微妙的變化,這袁尚絕對是沒安好心。


    “昔日……沒有機會前往薊縣悼念,尚深感遺憾……如今,不知道公子和是否希望重回幽州呢?”


    是否願意重回幽州?


    對於劉和來說這真的不是一個很好回答的問題。


    對劉和來說,想也不想,重新回到父親昔日榮耀的地方,繼承父親的遺誌,為父報仇,匡扶漢室,確實是他曾經的想法。


    可是,回到幽州會遭遇什麽,又會發生什麽呢?


    曾經再年少無知,可是經曆五年近似於被幽禁的生活,劉和有太多的時間去思考。


    袁術、袁紹為什麽扣押自己,現在的劉和心知肚明,袁尚最初希望拿他當擋箭牌的想法,他也清楚,至於把自己送回幽州,送回薊縣包藏的禍心他也能看出。


    不論自己是不是有什麽想法,隻要自己返回幽州就一定會帶來巨大的風波!


    劉虞本來就不是一個多麽強勢的人,也沒有太大的野心,劉虞所希望的不過是匡扶漢室,恢複漢室昔日的榮光而已。


    這一點從劉虞給自己兩個兒子起的名和字中就可以看出。


    《易》有雲:“聖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


    於是有了劉和和劉平的名字。


    《墨子》有雲:“置此以為法,立此以為儀,將以量度天下之王公大人、卿大夫之仁與不仁,譬之猶分黑白也。”


    《說文解字》中則更為直接,儀,度也。


    然後就有劉和的表字劉子度,劉平的表字劉子儀。穀


    這和那位漢昭烈帝的劉封劉禪走的可絕對不是一個路數!


    事實上,不僅劉虞本身沒有野心,他的兩個正牌的兒子,在他的教育之下,不屬於野心勃勃之輩,不僅沒有野心在性格上也沒那麽強勢,說好聽點是寬厚仁和,說不好聽就是性子太弱。


    否則就劉和這連續無端被人扣押五年之久,換一個性子稍微列一點的,恐怕早就跟袁氏幹起來了,怎麽還能修身養性,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司馬氏那隻老烏龜的。


    所以說對於這個問題,是否想回幽州,如果硬要劉和給出一個答案大概是想也不想。


    如果有選擇,他更希望能夠直接返回東海的老家,守著祖宅度日,度過餘生。


    在劉和看來,自己的弟弟做的很好,不僅為父報仇,而且在完成自己父親遺誌匡扶漢室的路上走的非常好,自己真的有必要回到幽州,去成為他的隱患麽?


    可惜,這是自己能選擇的麽?眼前這個心懷叵測,不懷好意的人怎麽可能會那麽好像放自己回東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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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袁尚等人也沒打算讓劉和去回答。


    “等眼下的危機解除之後,我等會將公子和送回幽州!”


    很快劉和被帶走,至於剩下的幾個人,則開始研究如何應對城外那支規模近萬人的幽州騎軍。


    如果幽州軍真的攻城了,如果明日他們真的攻城怎麽辦?


    與此同時,就在鄴城北郊,幽州軍的大營之中,呂布巡營之後,壓製不住好奇心的呂布,來到了沮授的軍帳之中,看到了手持書卷夜讀的沮授。


    “公與手持的就是子儀所說的紙質書籍麽?”


    抬頭看了看呂布,沮授笑著搖了搖頭。


    “這可不是子儀所說的,這是左伯紙!子儀提出讓黃承彥造紙的時候我就想體驗一下紙質書籍到底與竹簡有何不同,就采購了一批左伯紙,抄錄了幾卷書籍,聊以解乏。”


    “左伯紙?那公與手中的書可謂價值千金啊!”


    呂布好奇的上前,坐在沮授身前,然後接過了沮授遞過來的書,嘖嘖稱奇。


    “確實不錯,就是太貴了,這是三十六計?”


    看過書名之後,呂布翻開第一頁看到書中的內容。


    “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然何以查其情,何意動其意,何意安其國?今有三十六計,可查其情,可動其意,可安其國。”


    看完這一句,呂布異常詭異的看了看沮授。


    “查情,動意,安國,公與的口氣不小啊!”


    麵對呂布的調侃,沮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呂布繼續看了下去。


    “六六三十六,數中有術,術中有數。陰陽燮理,機在其中。機不可設,設則不中。”


    “有意思!”看到這句話,呂布自言自語到。


    說實話,就呂布的文化水平,所有的字都能看懂,連起來讀也沒問題,可是這繞來繞去,呂布是看的暈頭轉向,雖然沒看懂,但是感覺很深奧的樣子,看了一眼沮授那晦澀的笑容,呂布繼續向下看去,然後看到了。


    “第一卷,戰勝計,三十六計第一計,瞞天過海,備周則意怠;常見則不疑。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太陽,太陰。”


    琢磨半天之後,徹底明白是什麽意思之後,呂布嘖嘖稱奇。


    “公與,你這《三十六計》確實不凡!我看看後麵還有什麽,圍魏救趙,借刀殺人,以逸待勞,趁火打劫,聲東擊西,有點意思,怎沒了,不是三十六計麽,這怎麽隻有六計,剩下的呢?公與?”


    沮授施施然一笑,“剩下的,子儀還沒編出來。”


    “什麽,子儀?”


    呂布的震驚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了。


    “子儀,為了幫助幾位夫人解除煩悶,搜腸刮肚的尋找各種戰例,編成故事講給幾位夫人,後來在蔡夫人和令愛的建議下,子儀決定將這些故事重新整理編成了這一套《三十六計》。”


    “這些是子儀拿來詢問我相關戰例的時候,我順便抄錄的,至於剩下的,要等此次戰後了吧,到時候奉先若要看,去找令愛那裏尋找就好,還有,國讓和奉孝似乎考慮在成書後,將子儀的這套《三十六計》納入以後的高級軍官學院教材之中。”


    呂布若有所思,然後開口,“以戰例編為故事,以故事解析謀略,這有點意思。”


    “對了,奉先夤夜而來,莫非是有什麽特殊情況麽?”


    “情況到沒有,不過公與,大軍已經到達了鄴城,天黑之前我也按照你的要求去城牆邊上走了一圈,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麽要這麽做了麽?”


    從呂布手中接過書,沮授笑著反問呂布。


    “奉先真的不知道?”


    “我可是與公與約定,不對鄴城用兵的,而且鄴城堅固,兵多糧足,絕對不是我們這萬人可以拿下的,為了鄴城而影響河內的局勢殊為不智,以布都能想到的東西,沒理由公與你想不到。”


    “攻城自然是不會攻城,袁紹狂攻南皮月餘,除了損兵折將之外沒有任何效果,強攻堅城那是傻子才幹的!圍城更是空耗糧草和士氣,授是絕對不會幹的。”


    “不攻城,不圍城,公與難道還有別的想法麽?”


    “奉先以為此時此刻,鄴城城內的袁尚、文醜、審配、逢紀等人在幹什麽?”


    “他們在幹什麽?我看鄴城城頭燈火通明,想必袁尚再次征召了青壯守城,此時此刻他們應當在城內商議對策吧,莫非公與知道他們在想什麽?”


    沮授又笑了,“奉先說笑了,我又沒有神鬼之能,如何能知道他們準備幹什麽?”


    “那你還……”


    “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總比他們窩在鄴城之中龜縮不出要好。”


    “待天以困之,用人以誘之,往蹇來連返,隻要他們行動,那就不愁找不到破綻!這正是子儀《三十六計》中的第十五計調虎離山!”


    “第十五計調虎離山,虎落平陽,有意思,不過公與,不是隻有六計麽?”


    “誰說子儀隻編出來六計謀,我隻是抄來了六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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