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擔心什麽，什麽就偏偏會到來，隨著壞消息一個一個的到來，此時此刻墨菲定律再一次從荀彧的身上應驗了，對於孫乾的話荀彧幾乎是沒有什麽懷疑的，鄴城的消息或許需要一些時日去打探，但是劉平派兵屯兵黎陽的消息應該很快就會傳來。
劉平手下有的是戰馬，這一點荀彧從孫乾的口中打探的很清楚，凡是兩百裏以上的長途奔襲必然是一人雙馬，就這富裕程度荀彧相信那所謂的五千步卒也絕對是配馬的。
這就是說，在鄴城已經拿下之後，劉平在魏郡留下了兩萬五千騎，他這是想幹什麽？又能幹什麽？
恐怕就算是傻子也可以感受到那種巨大的威脅了吧，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無論是荀彧、荀攸或者戲誌才都不是傻子，他們自然可以讀出孫乾所說的安排中那濃濃的威脅的意味，可是就是這麽直接的威脅他們又能做什麽呢？
好在，孫乾後邊的話不在那麽讓他們驚心動魄。
“我主劉平將親率大軍東進，同時將從冀州以及幽州各地調集兵馬，劍鋒直指南皮，我主已經下定決心，在來年的北征之前，徹底掃平河北的隱患！”
“實不相瞞，我幽州上下對於曹公的忠義頗為讚歎，與曹公為盟為眾望所歸，臨行之前對於乾此次出使，我幽州賢能之士就已經斷定，但是曹公與諸位定然明白合則兩利，分則兩傷的道理，也許過程之中細節會有部分差異，但是對於最終結盟不存在任何擔心。”
“而今，在乾與諸位的共同努力之下，雙方的結盟大計已經進入了最後一步，與此同時乾已經代表我主與曹公之女締結婚約，不日曹公長女就將隨乾在張郃將軍的護送之下，返回幽州，屆時我主與曹公有了翁婿之誼，我雙方之間定然守望相互，共同振興漢室江山！”
“不知道，對於這一點，諸位是否以為然？”
雖然並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鄴城，雖然占據了優勢，但是孫乾這擲地有聲的話卻表明了劉平的想法，合則兩利，而陳兵魏郡，屯兵黎陽，則表明了另一種實力的展示，這一切都表明，劉平不想對自己動手，否則此時此刻就不是單純的陳兵，而是直接進軍了！
至於會不會從陳兵變為進攻，那就要看能不能給劉平一個滿意的結果了，這一刻，荀彧突然感覺自己之前所有的準備，都在幽州軍的絕對實力麵前成為了無用功，一種巨大的無力感瞬間就充斥了荀彧的全身，既然已經錯了一次了那絕對不可以再錯第二次！
孫乾已經展示了實力，在展示過實力之後，表達的卻又是善意，那麽自己如果再猶豫下去，那可以就真的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
“公祐所言不錯，既然公祐如此坦誠，那彧也就不再兜圈子了，沮公與，郭奉孝皆智者，劉使君也是目光深遠，自然不會不知曉陛下對於我主的意義所在，不知道我主需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可以獲得劉使君的支持？”
孫乾這一次徹底笑了，與沮授對壘，實在是太累了，還是昔日跟隨老師和劉平交談的時候的那句話對，實力永遠是維護正義的基礎，國防才是外交真正的後盾，尊嚴，隻在劍鋒之上真理，隻在大炮射程之內！
荀彧已經認輸了，那自己也就沒必要再咄咄逼人了。
“文若先生不要激動，你我雙方即將皆為親家，何必如此斤斤計較，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對於文若先生所言乾頗為讚歎，不過之前商議的東西似乎有一些不太合時宜，乾感覺我們應當修改一下。”
“公祐請講，有哪些地方需要調整，但凡可以，無不應允？”
“首先，大河橫跨曹公所治之地，想必對於曹公的治理頗有不便，況且地跨大河，等於孤懸於外，既不利於曹公的防衛，也會讓我主有所不安，兩方何不劃江而治，既方便治理，又可以各安其心？”
聽完孫乾的建議，荀攸麵色陰沉，戲誌才已經快要一躍而起了，也就是荀彧還能勉強保持冷靜，也就是在場的三人都是文官罷了，否則如果有武將在場，估計直接劈了孫乾的心思都有了！
荀彧的話已經說的很直接了，你直接亮底牌就好，隻要我這邊能接受，哪怕吃虧我也認了！
但是孫乾這話實在是太狠了，等於一下子將大河以北，實際處於曹操控製之下的兗州和青州共四郡接近二十縣的地盤拱手讓給劉平，不僅僅是實力受損，更重要的聲望啊！
一個使者，三言兩句之下，就簽訂如此喪權辱國的條約，絕對會讓曹操的人望大失，說不定都有直接分崩離析的可能，這荀彧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的。
戲誌才帶著些許的怒色說道。
“這可是接近二十縣，治下百姓愈百萬眾，劉使君真的有這麽大胃口麽？”
“幾位不要著急，請聽乾說完而後再做考量不遲！”
戲誌才還想再說什麽卻被荀彧伸手阻止了，荀彧跟進道。
“公祐請講，不過彧需要提醒一下公祐，兗州軍雖然不如幽州軍兵強馬壯，但是我主麾下十餘萬將士皆有赴死之決心！”
“乾曉得，青州兵悍不畏死，世人皆知，乾所言劃江而治並非空手獲取，而是有所依仗，河南尹治下有多少城池，多少人口，文若先生想必非常清楚吧。”
聽到孫乾提到河南尹，在場的三人同時眼前一亮，荀彧更是在第一時間報出了河南尹的準確數據。
“河南尹治洛陽，治下共有21縣，光和七年（公元184年）黃巾之亂之前，河南尹治下又民戶，20萬戶，人口過百萬，經過黃巾之亂、與董卓之亂兩次動亂，如今根據彧所知，現在河南尹治下大致有十二到十五萬戶，約六十到八十萬口。”
“啪！啪！啪！”
聽到荀彧沒有任何停頓，直接報出的數據，孫乾連續鼓掌數下，同時讚歎道。
“文若先生果然不負‘王佐之才’之名，乾佩服的五體投地，不知道一個河南尹是否可以彌補曹公的損失呢？”
說實話，剛才荀彧雖然說大河以南約二十縣的百姓過百萬，但是說實話，兗州和青州那些郡縣，一直是公孫瓚和袁紹兩大勢力交鋒的主戰場，五年的連續搏殺人口銳減的絕對比河南尹還要厲害，能不能有五十萬都不好說。
所以說，從紙麵上來說，曹操是不吃虧的，但是問題是……
“河內張楊雖然歸附了劉使君，但是河南尹可並不屬於劉使君治下，公祐安能慷他人之慨，難不成劉使君想要在現在的局麵治下起兵南下，攻伐河南，然後將河南送與我主？”
“正是！公達先生果然大才！”
問出問題的荀攸直接就楞了一下，
“無罪而興兵，無錯而討伐，劉使君君子之名恐怕要不保了吧！”
孫乾笑了，“公達先生多慮了，我主寬厚仁和，怎麽會隨意興兵，肆意攻伐呢？”
“自董卓之亂之後，河南尹荒廢良久，軍閥橫行，賊寇叢生，百姓民不聊生，主公得知陛下欲東歸洛陽，自然不能使得陛下東歸之後處於賊寇的包圍之中，故而我主出兵蕩平賊寇，還河南尹以清明、安定，待肅清賊寇、蕩平不臣、陛下回京，我幽州軍將立刻返回，不做絲毫停留！”
荀彧一邊思索，一邊琢磨孫乾的話，然後他感覺孫乾的話說的很有意思啊，讓出河內的三個條件肅清賊寇、蕩平不臣、陛下回京。
但凡是賊寇，在真正強大的官軍麵前永遠是不堪一擊的，幽州軍出兵掃蕩賊寇，對於這一點荀彧沒有任何疑慮。
至於陛下回京，看似問題重重，遙遙無期，但卻是荀彧最不擔心的一個方麵。
<a href="http://m.xiaoshuting.org" id="wzsy">xiaoshuting.org</a>
自家的主公是要而且必須出兵將劉協迎回的，劉協一旦返回，雙方交割洛陽如果自家沒本事把劉協接回來，也就沒有了和劉平競爭的資本，到時候也就不重要了。
反倒在蕩平不臣這一點，引起了荀彧深深的興趣和思考。
蕩平不臣，這明顯說的就是各個割據的諸侯了，而有實力、有機會進占河南尹，嚴格意義上隻有劉平、曹操、袁術、劉表四支諸侯而已。
袁術和劉表時而勾結時而敵對荀彧是知道的，如果劉平真的要在結盟後出兵，那就等於是繼公孫瓚-袁術VS袁紹-曹操這兩大集團之後，在中原再次形成了兩大對峙的軍事集團：
劉平-曹操VS劉表-袁術，這是從體量到實力，甚至連搭配都基本相同的兩個集團啊。
想到這裏，荀彧明白，單單看戰力，自家和劉平一方絕對是碾壓劉和和袁術的，那麽就需要看劉平會投入多少兵力了，如果劉平投入的不夠，那就等於自己一方單獨對抗袁術和劉表，那是絕對不能幹的，於是荀彧開口詢問。
“若我主願意答應這一點，劉使君會派出多少兵馬進軍河南？”
多少兵馬？這孫乾還真的好好算一算。
根據孫乾的了解，不算河內用來守城的一萬多步卒，懷縣有五千騎兵，劉平似乎也給郭嘉留了五千騎兵，朝歌似乎有三千，黎陽有一萬，鄴城有一萬……
“算上黎陽的張遼部，短時間內可以投入的兵力大約三萬至三萬五千騎，至於後續是否可以增調兵馬，就需要主公親自定奪了！”
三萬！如果都有護送孫乾這支兵馬的戰鬥力，再配合上自家主公手中悍不畏死的青州兵，進攻荊州、南下淮南肯定不夠，但是把袁術和劉表想要伸進來的手斬斷，那就足夠了！
荀彧沉思的時候，幾人同樣在思考，很快荀彧、荀攸、戲誌才三人對視一眼從另外兩人眼中看到了讚同的光芒。
然後孫乾又拋出了第二個荀彧或者說曹操根本無法拒絕的一點。
“若可以完成交換，我主將每年，至少向曹公販賣一萬匹戰馬！”
一萬匹戰馬！
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三個人的眼都直了！
中原缺馬，這是無法避免的一個短板，如果不是消滅了入寇的顏良，繳獲了一萬多匹戰馬，曹操現在連萬人的騎兵都組織不起來，而如果沒有那萬騎的騎兵，想要將袁術擊潰哪怕獲勝也很難取得那麽大的戰果！
最好的例子就是徐州的劉備，這倒黴孩子，費盡心機接手的就是陶謙留下的一個爛攤子，而且在曹操和袁術連翻打擊加封鎖，外加被田疇和呂布聯手坑走的大量糧食之下，陷入了嚴重的經濟危機，如果不是東海糜氏的支持，恐怕連一千騎都湊不出來。
在中原戰馬獲取不宜，根本的原因是能夠上陣作戰的戰馬大都是母馬，或者是被閹割之後的公馬，曹操根本就沒有辦法像劉平一樣通過自然繁育的方式，獲得穩定的戰馬來源，甚至連購買都不一定能找到何時的賣家！
沒有穩定的來源也就算了，關鍵戰馬可不是沒有消耗的，相反是無論是行軍還作戰的過程之中，沒有馬蹄鐵的保護，戰馬的損耗都是巨大的，尤其是曹操與袁術進行了數輪交鋒，不到一年的時間，曹操手中能夠作戰的戰馬已經不足一萬五千匹，如果沒有一個穩定的戰馬來源，曹操想維持一支萬人的騎兵隊伍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所以說，孫乾能夠提供一萬戰馬，雖然用的是販賣的方式，可是絲毫不影響三人的興奮，對孫乾或許不明白，但是他們是明白的，對於曹操來說，萬騎的價值絕對可以與一個河南尹相提並論！
河南尹確實殘破了一些，可是用河南尹來換取更加殘破殘破不堪，十室九空的大河之北的諸郡縣，再加上，每年可以提供近萬匹戰馬，荀彧可以斷定，哪怕這是陷阱，曹操也會跳下去，哪怕是毒酒，曹操也會毫不猶豫的喝下去，所以說，這兩點加起來是一個曹操無法拒絕的條件所以，他知道曹操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劉平手下有的是戰馬，這一點荀彧從孫乾的口中打探的很清楚，凡是兩百裏以上的長途奔襲必然是一人雙馬，就這富裕程度荀彧相信那所謂的五千步卒也絕對是配馬的。
這就是說，在鄴城已經拿下之後，劉平在魏郡留下了兩萬五千騎，他這是想幹什麽？又能幹什麽？
恐怕就算是傻子也可以感受到那種巨大的威脅了吧，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無論是荀彧、荀攸或者戲誌才都不是傻子，他們自然可以讀出孫乾所說的安排中那濃濃的威脅的意味，可是就是這麽直接的威脅他們又能做什麽呢？
好在，孫乾後邊的話不在那麽讓他們驚心動魄。
“我主劉平將親率大軍東進，同時將從冀州以及幽州各地調集兵馬，劍鋒直指南皮，我主已經下定決心，在來年的北征之前，徹底掃平河北的隱患！”
“實不相瞞，我幽州上下對於曹公的忠義頗為讚歎，與曹公為盟為眾望所歸，臨行之前對於乾此次出使，我幽州賢能之士就已經斷定，但是曹公與諸位定然明白合則兩利，分則兩傷的道理，也許過程之中細節會有部分差異，但是對於最終結盟不存在任何擔心。”
“而今，在乾與諸位的共同努力之下，雙方的結盟大計已經進入了最後一步，與此同時乾已經代表我主與曹公之女締結婚約，不日曹公長女就將隨乾在張郃將軍的護送之下，返回幽州，屆時我主與曹公有了翁婿之誼，我雙方之間定然守望相互，共同振興漢室江山！”
“不知道，對於這一點，諸位是否以為然？”
雖然並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鄴城，雖然占據了優勢，但是孫乾這擲地有聲的話卻表明了劉平的想法，合則兩利，而陳兵魏郡，屯兵黎陽，則表明了另一種實力的展示，這一切都表明，劉平不想對自己動手，否則此時此刻就不是單純的陳兵，而是直接進軍了！
至於會不會從陳兵變為進攻，那就要看能不能給劉平一個滿意的結果了，這一刻，荀彧突然感覺自己之前所有的準備，都在幽州軍的絕對實力麵前成為了無用功，一種巨大的無力感瞬間就充斥了荀彧的全身，既然已經錯了一次了那絕對不可以再錯第二次！
孫乾已經展示了實力，在展示過實力之後，表達的卻又是善意，那麽自己如果再猶豫下去，那可以就真的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
“公祐所言不錯，既然公祐如此坦誠，那彧也就不再兜圈子了，沮公與，郭奉孝皆智者，劉使君也是目光深遠，自然不會不知曉陛下對於我主的意義所在，不知道我主需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可以獲得劉使君的支持？”
孫乾這一次徹底笑了，與沮授對壘，實在是太累了，還是昔日跟隨老師和劉平交談的時候的那句話對，實力永遠是維護正義的基礎，國防才是外交真正的後盾，尊嚴，隻在劍鋒之上真理，隻在大炮射程之內！
荀彧已經認輸了，那自己也就沒必要再咄咄逼人了。
“文若先生不要激動，你我雙方即將皆為親家，何必如此斤斤計較，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對於文若先生所言乾頗為讚歎，不過之前商議的東西似乎有一些不太合時宜，乾感覺我們應當修改一下。”
“公祐請講，有哪些地方需要調整，但凡可以，無不應允？”
“首先，大河橫跨曹公所治之地，想必對於曹公的治理頗有不便，況且地跨大河，等於孤懸於外，既不利於曹公的防衛，也會讓我主有所不安，兩方何不劃江而治，既方便治理，又可以各安其心？”
聽完孫乾的建議，荀攸麵色陰沉，戲誌才已經快要一躍而起了，也就是荀彧還能勉強保持冷靜，也就是在場的三人都是文官罷了，否則如果有武將在場，估計直接劈了孫乾的心思都有了！
荀彧的話已經說的很直接了，你直接亮底牌就好，隻要我這邊能接受，哪怕吃虧我也認了！
但是孫乾這話實在是太狠了，等於一下子將大河以北，實際處於曹操控製之下的兗州和青州共四郡接近二十縣的地盤拱手讓給劉平，不僅僅是實力受損，更重要的聲望啊！
一個使者，三言兩句之下，就簽訂如此喪權辱國的條約，絕對會讓曹操的人望大失，說不定都有直接分崩離析的可能，這荀彧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的。
戲誌才帶著些許的怒色說道。
“這可是接近二十縣，治下百姓愈百萬眾，劉使君真的有這麽大胃口麽？”
“幾位不要著急，請聽乾說完而後再做考量不遲！”
戲誌才還想再說什麽卻被荀彧伸手阻止了，荀彧跟進道。
“公祐請講，不過彧需要提醒一下公祐，兗州軍雖然不如幽州軍兵強馬壯，但是我主麾下十餘萬將士皆有赴死之決心！”
“乾曉得，青州兵悍不畏死，世人皆知，乾所言劃江而治並非空手獲取，而是有所依仗，河南尹治下有多少城池，多少人口，文若先生想必非常清楚吧。”
聽到孫乾提到河南尹，在場的三人同時眼前一亮，荀彧更是在第一時間報出了河南尹的準確數據。
“河南尹治洛陽，治下共有21縣，光和七年（公元184年）黃巾之亂之前，河南尹治下又民戶，20萬戶，人口過百萬，經過黃巾之亂、與董卓之亂兩次動亂，如今根據彧所知，現在河南尹治下大致有十二到十五萬戶，約六十到八十萬口。”
“啪！啪！啪！”
聽到荀彧沒有任何停頓，直接報出的數據，孫乾連續鼓掌數下，同時讚歎道。
“文若先生果然不負‘王佐之才’之名，乾佩服的五體投地，不知道一個河南尹是否可以彌補曹公的損失呢？”
說實話，剛才荀彧雖然說大河以南約二十縣的百姓過百萬，但是說實話，兗州和青州那些郡縣，一直是公孫瓚和袁紹兩大勢力交鋒的主戰場，五年的連續搏殺人口銳減的絕對比河南尹還要厲害，能不能有五十萬都不好說。
所以說，從紙麵上來說，曹操是不吃虧的，但是問題是……
“河內張楊雖然歸附了劉使君，但是河南尹可並不屬於劉使君治下，公祐安能慷他人之慨，難不成劉使君想要在現在的局麵治下起兵南下，攻伐河南，然後將河南送與我主？”
“正是！公達先生果然大才！”
問出問題的荀攸直接就楞了一下，
“無罪而興兵，無錯而討伐，劉使君君子之名恐怕要不保了吧！”
孫乾笑了，“公達先生多慮了，我主寬厚仁和，怎麽會隨意興兵，肆意攻伐呢？”
“自董卓之亂之後，河南尹荒廢良久，軍閥橫行，賊寇叢生，百姓民不聊生，主公得知陛下欲東歸洛陽，自然不能使得陛下東歸之後處於賊寇的包圍之中，故而我主出兵蕩平賊寇，還河南尹以清明、安定，待肅清賊寇、蕩平不臣、陛下回京，我幽州軍將立刻返回，不做絲毫停留！”
荀彧一邊思索，一邊琢磨孫乾的話，然後他感覺孫乾的話說的很有意思啊，讓出河內的三個條件肅清賊寇、蕩平不臣、陛下回京。
但凡是賊寇，在真正強大的官軍麵前永遠是不堪一擊的，幽州軍出兵掃蕩賊寇，對於這一點荀彧沒有任何疑慮。
至於陛下回京，看似問題重重，遙遙無期，但卻是荀彧最不擔心的一個方麵。
<a href="http://m.xiaoshuting.org" id="wzsy">xiaoshuting.org</a>
自家的主公是要而且必須出兵將劉協迎回的，劉協一旦返回，雙方交割洛陽如果自家沒本事把劉協接回來，也就沒有了和劉平競爭的資本，到時候也就不重要了。
反倒在蕩平不臣這一點，引起了荀彧深深的興趣和思考。
蕩平不臣，這明顯說的就是各個割據的諸侯了，而有實力、有機會進占河南尹，嚴格意義上隻有劉平、曹操、袁術、劉表四支諸侯而已。
袁術和劉表時而勾結時而敵對荀彧是知道的，如果劉平真的要在結盟後出兵，那就等於是繼公孫瓚-袁術VS袁紹-曹操這兩大集團之後，在中原再次形成了兩大對峙的軍事集團：
劉平-曹操VS劉表-袁術，這是從體量到實力，甚至連搭配都基本相同的兩個集團啊。
想到這裏，荀彧明白，單單看戰力，自家和劉平一方絕對是碾壓劉和和袁術的，那麽就需要看劉平會投入多少兵力了，如果劉平投入的不夠，那就等於自己一方單獨對抗袁術和劉表，那是絕對不能幹的，於是荀彧開口詢問。
“若我主願意答應這一點，劉使君會派出多少兵馬進軍河南？”
多少兵馬？這孫乾還真的好好算一算。
根據孫乾的了解，不算河內用來守城的一萬多步卒，懷縣有五千騎兵，劉平似乎也給郭嘉留了五千騎兵，朝歌似乎有三千，黎陽有一萬，鄴城有一萬……
“算上黎陽的張遼部，短時間內可以投入的兵力大約三萬至三萬五千騎，至於後續是否可以增調兵馬，就需要主公親自定奪了！”
三萬！如果都有護送孫乾這支兵馬的戰鬥力，再配合上自家主公手中悍不畏死的青州兵，進攻荊州、南下淮南肯定不夠，但是把袁術和劉表想要伸進來的手斬斷，那就足夠了！
荀彧沉思的時候，幾人同樣在思考，很快荀彧、荀攸、戲誌才三人對視一眼從另外兩人眼中看到了讚同的光芒。
然後孫乾又拋出了第二個荀彧或者說曹操根本無法拒絕的一點。
“若可以完成交換，我主將每年，至少向曹公販賣一萬匹戰馬！”
一萬匹戰馬！
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三個人的眼都直了！
中原缺馬，這是無法避免的一個短板，如果不是消滅了入寇的顏良，繳獲了一萬多匹戰馬，曹操現在連萬人的騎兵都組織不起來，而如果沒有那萬騎的騎兵，想要將袁術擊潰哪怕獲勝也很難取得那麽大的戰果！
最好的例子就是徐州的劉備，這倒黴孩子，費盡心機接手的就是陶謙留下的一個爛攤子，而且在曹操和袁術連翻打擊加封鎖，外加被田疇和呂布聯手坑走的大量糧食之下，陷入了嚴重的經濟危機，如果不是東海糜氏的支持，恐怕連一千騎都湊不出來。
在中原戰馬獲取不宜，根本的原因是能夠上陣作戰的戰馬大都是母馬，或者是被閹割之後的公馬，曹操根本就沒有辦法像劉平一樣通過自然繁育的方式，獲得穩定的戰馬來源，甚至連購買都不一定能找到何時的賣家！
沒有穩定的來源也就算了，關鍵戰馬可不是沒有消耗的，相反是無論是行軍還作戰的過程之中，沒有馬蹄鐵的保護，戰馬的損耗都是巨大的，尤其是曹操與袁術進行了數輪交鋒，不到一年的時間，曹操手中能夠作戰的戰馬已經不足一萬五千匹，如果沒有一個穩定的戰馬來源，曹操想維持一支萬人的騎兵隊伍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所以說，孫乾能夠提供一萬戰馬，雖然用的是販賣的方式，可是絲毫不影響三人的興奮，對孫乾或許不明白，但是他們是明白的，對於曹操來說，萬騎的價值絕對可以與一個河南尹相提並論！
河南尹確實殘破了一些，可是用河南尹來換取更加殘破殘破不堪，十室九空的大河之北的諸郡縣，再加上，每年可以提供近萬匹戰馬，荀彧可以斷定，哪怕這是陷阱，曹操也會跳下去，哪怕是毒酒，曹操也會毫不猶豫的喝下去，所以說，這兩點加起來是一個曹操無法拒絕的條件所以，他知道曹操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