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9月14日。星期四。


    第二天中午,教導員讓我們召集這批文藝精英,討論創辦刊物的有關事宜。


    所謂的精英,就是大家毛遂自薦的所謂的略懂文藝的學員;他們都是自我推薦的。


    教導員的房間。


    我這是第二次,之前一次也是與教導員進行了一次長達3小時的談心。


    他叫金耀明,江蘇人,體格寬大,心思細密,為人聰明,做事低調。


    他的辦公室多少有點文人氣息。有一個大大的用鐵皮做的書櫃,是用古銅色的漆塗的,多少有點古雅――雖然這種古雅多少顯得有些粗糙,但也不無透露了一種渾濁、一種大氣;書櫃中是裝滿了不同時期、不同內容的各類雜書,天文地理、上下五千年應有盡有,琳琅滿目;至於其他的特點,就是屋中的小板凳多,這也許是他屋中常有人“坐而論道”的原因吧,據後來我所知,真實情況就是那樣的。(.好看的小說)


    討論會沒有廢話,直奔主題,第一項內容就是給辦的刊物取一個名子,即要新,又要雅,還要大氣磅礴。


    其實這是有一定難度的。當今的社會,哪還有一個好詞沒有被用濫呢,就連曾經十分高雅的、高尚的、文明的詞語都被糟踏了,還剩下多少好詞!


    現代人糟蹋語言文明的程度已經到了病入膏荒、不可救藥的地步;每一個曾經純淨的詞都已經被商業化所汙染了。


    會上大家暢所欲言,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有的人說取“挖掘機”,原因是它象征我們學的專業,我們學的是土建專業。但馬上就有人反對說太土了,不雅,且也有損於我們現代工程兵的形象;你想啊,科技都發達成這樣了,挖掘機也隻是我們現代施工的工具之一,就象我們居家過日子的剪刀一樣,不具代表性。


    有的人說取“紅肩章”,就是我們肩上扛的那個小紅牌牌,象征我們是學員,是成長軍官。褒貶不一,褒的,是富有些朝氣和詩意;貶的,據說這個名已被用濫了,有種狗尾續貂的味道,沒有新意。


    大家討論得非常熱烈,非常認真,可見大家熱情之高、真情之切。


    素有我們班小“怪才”之稱的沈之波,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說出一個有點讓人心動的名稱:長鷹。


    立刻遭到大家的熱議。讚者說這個名子好,給人以鷹擊長空的遙想與壯麗,蒼茫而廣闊;非者說,和我們兵種內部辦的刊物“長纓”是偕音,有些攀龍附鳳的嫌疑。


    議論雲雲,沒有更好的創意,結果最終敲定為“長鷹”。大家帶著愉悅的心情,熱情高漲,又敲定了辦刊的宗旨、組織方法及各級編務人員等等,我則被選任為副主編,主編則為教導員,顧問為隊長。


    第一期“長鷹”試刊終於在大張旗鼓中辦出。扉頁寫出了編者致辭:


    “軍旅文學作為文藝百花園中的一朵奇苑,她輝煌過、燦爛過,如今依然那麽堅強地走著自己獨特的路。


    部隊需要文化,需要文學。她是軍旅文學的熱土。幾年來,從部隊反饋的信息表明,實行五天工作製後,部隊的業餘文化生活開展得有聲有色,基層需要‘會想的腦瓜子,會說的嘴皮子,會寫的筆杆子’,我們《長鷹》文學就是為解決一需要的產物。


    世界是普通人創造的,我們應對自己有信心。我們可以沒有草原,但不能沒有駿馬;可以沒有駿馬,但不能沒有馳騁的思想。隻要勤於思考,最普通的石頭,也可以綻放出美麗的花朵,而且說不定哪天女媧指著那塊石頭說:此石可以補天。


    “長鷹”文學不是宮廷的沙龍,不是陽春白雪,霸氣繞梁的聖殿,我們不班門弄斧,蘭亭揮毫,草堂賦詩,我們隻願真實地展示自己,兵談兵,兵寫兵。我們懂得,得到小雞靠的是孵化雞蛋而不破壞雞蛋。所以,我們不急躁,慢慢來,相信有一天,我們終會放飛心中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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