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1月3日。(.)星期五。


    “怎麽了,班長,你得對咱全班的同誌負責呀,你不是太官僚了,班裏的情況怎麽不掌握。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人無完人,但事做錯了,就要勇於認識自己,改正自己,班長你說是不是。”我心平氣和地說,“你想要表現什麽是對的,誰不想當將軍,但這得要一個過程,是不是班長,這個過程就是要不斷勇於承認錯誤,是不是。”


    “我怎麽沒負責?”


    “負責了怎麽對我昨晚幹什麽都不清楚呀。一葉可知秋嘛,可見你對我們班的同誌是不怎麽關心,似乎你隻關心你自己的一點什麽那啥,大家都知道,司馬昭之心誰不知啊,但是你想讓大家配合你,首先你也得配合大家呀,比如當某一個人不舒服時,你也得出現啊,那時沒你,你跑去跟哪位領導打進步去了,一臉奴顏婢膝的,單是那樣是不行的,你得有較好的群眾基礎,是不是呀。”


    “你……你。”


    “你――你個啥,班長大人,好好想一想吧!


    “我沒什麽好想的,要好好想想的是你自己,不要以為自己辦了幾期‘長鷹’就那牛了,有啥可牛的。”


    “親愛的班長大人,我可沒啥大牛可吹的,我可隻是小公民,不比您人大官大架子大!”


    “三班的衛生打掃得怎麽樣了?”這時教導員金耀明從走廊外走進來,我立刻假裝認真疊起被來,見教導員進屋,我忙直身道:“教導員早上好。(.)”


    “早上好,陳劍男,你昨晚加那麽晚的班,沒多睡一會兒。”


    “不用了,精力還可以。”


    “要多注意身體,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


    他依然用那種被無數人說了上千萬遍的話加以調侃。這就是領導。在領導那裏永遠不可能有創新,不可能有什麽新意;但是這些沒有新意的話很多時候也非常有意思,打渾插科中大家就都不緊張了,不那麽拘束了。教導員轉了一會兒說“打掃得還可以”就走了,大家又開始都忙活起來。


    班長的做法讓我非常的氣憤;他太善於攻於心計了,太可惡了,可惡得讓我無以容忍。


    待我冷靜下來時,我自己安慰自己,何必計較呢,人生就是這樣啊!


    當天晚上我寫下了這樣一個日記:


    塵世人生本是一場計與反計的戰爭。狡詐者、或是所謂的無恥者的武器無非是因無恥而玩弄的種種心計,它常玩的把戲是聲東擊西。假裝瞄準一個目標,煞有介事地佯攻一番,其實心底裏卻在暗自瞅準別人不留心的靶子,然後伺機施以致命打擊。


    有時它似乎不經意間流露出自己的心思,實際上這是在騙取他人的注意和信賴,目的在於在適當時機突然一反常態、出奇製勝。明察秋毫之人,對此種伎倆往往在靜觀默察後加以阻截,審慎伏擊;觀其表麵張揚之意而作反解,可即刻識破其虛假勾當。


    聰明人常常放過對方第一意圖,以便引出其第二乃至第三意圖。玩弄詭計者一旦看到自己的陰謀敗露,便偽裝得更精巧,往往以吐露真言引人上鉤。他們改變戰術,故作憨厚無欺而實售其好。有時推心置腹的坦誠態度達於極端,骨子裏藏著的卻仍是狡詐。然而明察之人看穿這一切,總能瞥見光明外表下的陰影,他解破對方的真情,知道那表麵最最單純的其實正包藏著深深的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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