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1月11日。[.超多好看小說]星期六。


    在捉弄別人時尋找到的那點快樂,很快就消失怠盡了;而消失怠盡之後的就是無盡的落寞與冷清;這時人就會在一片相思中溫暖一隅珍藏在心室裏的那點淡淡的不曾走遠的或是守口如瓶的那些情意與情絲。


    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給雪夢寫信了,心中不免有些歉意,我想聽到她的聲音了,我想在她那溫暖的話語中尋找到自己的快樂與沐浴如春的溫暖;那種快樂的體驗是幸福的,是愉悅的,就像是身心的一次最開心的旅遊,或是最盡情的一次綻放。


    周六的一上午,我坐在教室裏翻看著屬於青春的日記。日記裏有那些青澀的故事,青澀的故事裏有那些的純真與浪漫,純真得讓我讀著讀著不禁潸然淚下,浪漫得那時我們隻知道天涯海角、海枯石爛,我又讀道了那時曾寫的那首詩《海和一個故事》:


    海最早寬廣得沒有主題/直到有人要遠行/才有了岸/有了餞行/和餞行時的飲酒與踏歌/直到帆去/海又回歸了寂寞/隻是在岸多了一支日夜橫吹的笛/被鷗翻來覆去地傳遞作浪/到後來沒有了後來/笛腔裏滲出洇血的淚/流到海裏的後來有人叫作鹽/濺到岸上的後來就成了有人眺望的礁石。


    我驚訝於我的想象力,我把我愛情的誓言寫成那樣浪漫的故事,在那個故事裏有人成了日夜橫吹的“笛”,有人成了被人眺望的“礁石”。


    我想著雪夢,海邊的幸福與快樂,淡淡的憂傷與惆悵;即使如今她離得我那麽的遙遠,那樣的空泛,但又是那麽真切地生活在我的生活中、生活在我的夢中,不會褪色,不會淡化,依然那樣的淒美絕侖。


    我今天要給雪夢寫一封信,寫一封這段時間被忽略的而極重要的信,不容置疑;而又真的有些想她了,想聽到她的聲音了,我要給她打電話,我要聽到她的聲音,她甜美愉悅的聲音。


    但一想到,打電話每分鍾要2元多,心裏又有些不舍得。親愛的讀者啊,你們可別笑話呀,那時我們的每月津貼費才隻有55元啊,這55元還要買些生活必須品,每個月下來都是捉襟見肘啊。


    怎麽辦,打兩分鍾的,就打兩分鍾的,不多打。


    我自己坐在座位上想著,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可是打兩分鍾怎麽能夠呢,很多時一打經常是半個多小時,半個多小時嗎,那要是要我的命一樣啊,怎麽半?怎麽辦?


    唉,還是坐下來,安安靜靜地給她寫一封信吧,寫一封柔情似水的情書吧;而且此時的她,也許坐在一隅正在為我修書一封呢,我這樣想著,心裏也就坦然一些了,心裏也就放寬心些了。


    正在我由心煩意亂開始淡泊明誌的時候,找了我一上午的黃金勇跑進教室,“我的天呀,一上午淨找你了,大哥,你以後離開班上跟兄弟說一聲,兄弟找你腿都跑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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