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2月10日。星期六。


    借著車內那一縷暗黃的燈光,我開始有意識地打量起來,雪夢是美的。她如瀑也似的秀發,一直是我北國的夢幻,我深切的記得那個有皚皚白雪的海邊,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的遼闊,我們在遼闊的海邊漫無目的走著,那時兩個靠得是那樣的近,一種年少的愛意萌動讓我們在悲傷中相互迷離地慰藉著,讓那份慰藉溫暖著失落的年少情懷;也就在那時,她的被吹動的發稍輕拂在我的臉上,帶著她少女的體香與氣息,濃濃地抽打著我的被悲傷麻木著的臉龐,那個體香與氣息讓我在悲傷中沉淪;海風張狂起來,她的發稍開始胡亂飄起來,在我的臉頰上狠狠地抽打著,那感覺就像鞭子一樣,讓你在疼痛中感受力量的升騰,感受愛的溫暖;那種溫暖化作一股強大的動力催使你開始清醒起來,認真思索起來。海風中那飄散著的秀發一直是我的夢牽繞的地方。


    此刻看著她的秀發垂落在她的肩上,一小撮搭在我的肩上,嗅著依然那清純的芳香,讓我沉醉不已。她的臉,整個品相是洋溢著的,蕩漾著的,非常姣美而動人,膚色是潔白如玉的,玉質非常的柔潤,眉毛略有些疏散淡遠,如遠山的一抹黛色,勾著細細的、淡淡的妝;眉下的眸子清澈無暇,總是在喜悅與悲傷中吹皺著漣漪,偶爾如星的撲閃會讓你怦然心動;應該說,她的最動人心魄之處,在於她的鼻翼,山根挺直高聳而又輕巧如玉,鼻尖厚實而略翹,鼻翼微向兩側開張,而又如翼欲飛,十分的動人美麗、攝人魂魄。


    她的臉在暈黃的燈光下,是那樣的輕柔姣美,脖子上圍著一方淺蘭與淡紫相間的細花的絲巾,我想將給她用心買的那條絲巾拿出來,送給她,但羞於她的姐妹在,便等與她單獨時再贈與她。


    天色暗淡下來,遠處已經華燈初上,稀疏的燈光開始在遠處閃爍起來,空氣開始凝重清冷起來。


    7點左右,她的兩個姐妹從葫蘆島下車了,揮手時,我深切地感覺到那個叫老七的女孩戀戀不舍、含情脈脈,最後那深情的一笑卻成了我永久的記憶,時常在夢魘中綻放成含露的微笑。


    “三年時間了,多麽長啊!”待她的姐妹走後,雪夢那麽專注地望著我。


    “是啊!”我應道,眼睛開始深情地注視她,從上掃到下。微笑。


    微笑。


    她笑。


    我笑。


    笑笑。


    “牽掛著多好!”她再一次說道。


    “是啊!”我不無感慨道。


    “想我嗎?”她調皮地問道。


    “想。”我道。


    “真的?!”她睜大了眼睛。


    “那當然是真的。”我一本正經道。


    “沒樂不思蜀?”她又問道。


    “‘蜀’是我的魂牽夢縈,怎不思啊!”我逗趣道。


    “那王葉菲呢,沒與你青春作伴好還鄉?”她突然問道,那溫柔的語調如猶一把刀,刺痛了我流血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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