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3月6日。星期三


    這一聲讓我震驚了,我一下子暈了,瞪著眼看著眼前這個有點陌生的我心愛的女孩,她隻是一個勁的眼淚當滴答滴答往下濺落,濺到我的掌心,澎湃如花。


    我傷心了,我絕望了,我流淚了,我崩潰了,我憤怒了,說道:“這個世界上不獨你一個女人!”我流下了眼淚,這是我一生中不輕易流過的一次淚水,“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沒有什麽可留戀了。”


    說著我背上行李,但我知道這時已經趕不上火車了,但我還離開這個地方,這個地方的這個春天我把愛情弄丟了,這個地方已經不屬於我了,在這個春天裏我逃離了這個我陌生的城市,隨口道:“雪夢,你別後悔!”


    拋下這句句狠狠的話,我以為會給自己以鼓舞,會給自己在絕望中找回男人的一點豪邁,但是這一切都錯了,都錯了,錯得一塌糊塗,因為我拉開宿舍的,關上了門,走出了寢室,再邁一步就下了樓梯,沒有一點動靜,死一樣的沉寂,隻有我一個人在孤獨的樓梯裏孤獨地走出去;在走的過程中,是那樣的死一般的沉寂,空蕩蕩的,那種空蕩蕩的感覺被一種洶湧的空虛所填滿,被絕望的情緒掀成澎湃的波濤。


    那時我是那麽地希望有一聲,哪怕是那樣的輕輕的一聲低喚“阿劍!”,都會喚回心中的無限眷戀,義無反顧地衝回來,衝回來緊緊地抱住雪夢,再也不鬆開,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


    但這一切都沒有發生,我還是決然地走下了樓梯,提著自己的行李,孤單地走下樓梯,隻有自己清脆的鞋聲,回蕩在整個樓梯。


    離開了間,走在樓梯裏的空蕩蕩,那種死一樣的感覺,讓我一生銘記,後來我寫下了一首辛酸的詩《門一開一關你就走了》:


    那個亮麗的季節一個陰霾的下午


    一曲音樂緩緩地繚繞著我們迷惘的心


    眸裏的夢境舒展著一種久遠的空洞


    碩大的屋裏飄浮著一行斜斜的寂寞


    那時你說等待是一種莫名的顏色


    穿越藍天白雲之間的汩汩水聲


    是從我們雙掌間潺潺流走的幸福之歌


    與其讓我們幽幽暗暗的相思


    不如讓我們孤孤單單的懷念


    於是門一開一關並虛掩著你就走了


    隨著你腳步的平平仄仄的起伏


    撥動的琴弦由近及遠之後又由遠及近


    一闕麗詞就成了屋裏唯一挽留過你的芬芳


    顫動的葉片傾斜了蝴蝶的翩舞


    最值得欣慰的是我把她讀作鮮活的花朵


    蒼涼的溫柔在暖暖的音樂裏竟也如此匆匆


    漾起一池冷月


    誰奢侈掌起的萬家燈火映得我心殘陽如血


    走在大街上,大街上洋溢著節日的喜慶。快樂的人們將幸福都蕩漾在臉上。我走在大街上,故意昂首闊步起來,雄赴赴、氣昂昂的,故意顯示出軍人精神抖擻的樣子,我知道我自己的內心已在流血,但我不能自己將自己打倒,我要挺直,我要堅強,我這樣一次一將鼓舞自己,激勵自己,我旁若無人,偶爾將頭抬起來望望天空,天空是那樣的蔚藍!


    但無論怎樣堅強的外表,仍然掩飾不了內心被刀劃傷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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