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4月26日。星期五。


    我把剛才雪夢給我來電話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在劉主文軍聽的過程中,我感覺到他也開始迷惑起來,眼光中露出不解的神情,“這是為什麽呢?”班長本來那大大的眼睛又瞪得溜圓了,“這跟你本人有關嗎,雪夢的母親見過你嗎?”


    我搖了一下頭。


    “她母親沒見過你,現在看來又出麵來反對你們之間的關係,那是為什麽呢,隻是因為我們是軍人,或者說對軍人的愛情有一種偏見,或者說對軍人的愛情遙遠的距離產生恐懼,對軍人牛郎織女式的愛情產生恐懼,這種愛情是不是已經越來越離開了這個時代,軍人的這種愛情將走向哪裏呢,除了距離還是距離?”班長劉文軍迷茫起來,那張俊美的臉也開始蒙上了一層憂傷的雲。


    “但是能怎麽辦,部隊條令裏要求軍人原則上不允許在駐地談戀愛,而作為軍校學員,我們在軍校裏談戀愛,也被視為異類,一經發現,兩個學員的命運將更充滿艱辛,因為學院為了樹立學院製度的權威性,經常是給那些在軍校期間談戀愛的兩個人分配到不同的兩個偏遠的部隊,也就是拆散你,用一種行政的方式棒打鴛鴦,你說我們的青春愛情在哪裏,在哪裏找到屬於我們的青春愛情?!”我開始憤怒起來,我知道我們的憤怒隻是一種憤怒而已,它永遠隻是停留在我們一種良好的願望而已。


    而已罷了。


    “萌動的春心讓她永遠萌動去吧!”班長劉文軍無奈道。


    “我想真的問一下,你和馬麗莎老師到底怎麽樣了?”我對於他與馬麗莎老師之間的關係,隻是感覺有點可惜了,或者說隻是一種局外人看不清事實真相罷了。


    “怎麽說好呢,其實從上次傳言中,我就應該認真思考這件事,隻是當時我是那樣的純情,那樣的執著,已經欲罷不能了,”劉文軍歎息了一口氣。


    為什麽?我問道。


    “在那個時期,麗莎老師也許曾經動搖過,隻是那個商人也一直沒放棄,在追求她,而也恰巧在那個時期讓我動了真情,在我的真情攻勢下,她在情感的漩渦中掙紮,我用‘掙紮’這個詞也許是對的,或者說如別人也說的她隻是在玩弄我的真情與純情,這樣說應該說對她是不公平的,這一點我感覺到了,我們在親吻時,從她的喘息聲中,我感覺到那時是熱烈的,是投入的,是真心的,那種投入裏麵沒有欺騙,沒有虛偽。”劉文軍說得是那樣的真情。


    看著他因受傷而憂鬱的臉龐,我才真正地知道,每個男人無論曾經怎樣,他對他心愛的女人,總是那樣的真情付出,付出之後還在為那個女人辯解什麽,他不能讓任何人侵犯著他曾心愛的那個女人。


    他很多時候還在用自己的尊嚴捍衛著他的心中那個他曾心愛的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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