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對於國家而言,是香港回歸,這是我們中華民族得以最驕傲和自豪的大事;對於我們學院而言還有兩件大事,在這第一天就已經宣布了的為期一年的


    “作風紀律整頓”、建院二十周年院慶(院慶已經確定要進行四大活動:一是大閱兵;二是要進行一次運動會;三是開展一次書畫板報評比;四是要舉辦一場建院二十周年文藝演出,而這四項活動,與我有關的就有二、三、四項,作為軍人委員會主任就得去組織、去協調),而對於我們個人而言,下一學期要開始了導彈實裝模擬操作,聽老學員說這是一個最刺激、最動人心魄的學習,感覺妙極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奔向新的希望


    進入年了。


    對於那些符號性的記憶,諸如疊成豆腐塊的被子的檢查、緊急集合等活動開始頻繁起來,動不動在無任何征兆的情況下就檢查一下內務,或是進行一次緊集集合。在檢查內務時,好的個人內務、好的宿舍各評出前三名,就會得到小流動紅旗;同時,也評出學員隊五個最差的個人內務和最差的宿舍,通常在晚飯前對一天工作進行講評時提出通報批評,並且當天晚上就要進行整改和檢查。


    而且據說另外一件比較轟動全院的大事,就是第十三學員隊一對搞戀愛的男女,因為有點露骨,在學員隊全體軍人大會上雙雙作出書麵檢查,還聽說檢查稿三易其稿,由原來的認識不深刻到認識深刻得痛哭流涕沲。


    這一舉動無疑在全院形成了一個很大的連鎖反映,過去那些所謂的談戀愛比較放縱的都慢慢開始轉入地下進行如鬼子進村一般,悄悄的進行,行為十分的詭秘——這就是時勢所逼。


    這一年,對於國家而言,是香港回歸,這是我們中華民族得以最驕傲和自豪的大事;對於我們學院而言還有兩件大事,在這第一天就已經宣布了的為期一年的“作風紀律整頓”、建院二十周年院慶(院慶已經確定要進行四大活動:一是大閱兵;二是要進行一次運動會;三是開展一次書畫板報評比;四是要舉辦一場建院二十周年文藝演出,而這四項活動,與我有關的就有二、三、四項,作為軍人委員會主任就得去組織、去協調),而對於我們個人而言,下一學期要開始了導彈實裝模擬操作,聽老學員說這是一個最刺激、最動人心魄的學習,感覺妙極了。


    而在年月日這天夜裏就發生了一件讓我們終生難忘的事。難忘的是那一年的第一天夜裏,也就是點分緊集集合的“嘟嘟”的哨聲響了,在那一年的那一夜;在那滿天星光的那個晚上。多美。永恒的記憶鄒。


    那一晚人們都已經進入夢鄉,甜甜的夢鄉;所有的鼾聲與疲倦帶著人們美好的願望一同進入那美好的夜晚。


    月光如水,灑滿軍校的夜。


    清涼涼的,白白的月光啊。


    江輪的汽笛聲不時從遠處的長江上傳過來,帶著長江水濕漉漉的夢,籠罩著整個寂靜的、文明的江城。


    月影徘徊;而在這月影的徘徊中不時有梧桐的凋零的婆娑的葉兒舞動,葉兒的舞動的影映照在了宿舍樓的玻璃窗上,搖曳生姿,婆娑如夢。


    月影下站著一個人,他就是我們的學員隊隊長張豐君,嘴唇緊閉著,雙手後背著,步伐極有節奏地來回踱著,嚴峻的目光在犀利地向著宿舍樓的二、三、四樓掃蕩著,似乎努力要發現點什麽;但一切都寂靜無聲。


    宿舍三樓的樓梯口值班區隊長竭盡全身的力氣吹響了哨聲“嘟——嘟——嘟—嘟—嘟”,急促的哨音立時穿過靜寂的樓道,又劃向遙遠的夜空。


    後來集合完畢之後我們才知道,這次緊集集合,不單是我們學員隊搞的事,而是全學院進行的一次“跑步進入”大演練行動,要求全學院學員必須在分鍾內在操場上集合完畢,然後在零時零分下令出發,跑步奔向長江二橋。


    關於緊急集合,算作這次已經是我第三次進行記敘了,我感覺已經有點厭倦了,但是我還要寫出來。


    為什麽呢,因為我覺得這次意義與以往不完全相同,前兩次我基本上是從描擬的狀態來寫的,隻是寫了緊急集合的本身或者本身的一種狀態而已,但是這一次它卻改變了我的人生的情感的一個重要轉折點,這是我人生旅途中的一個重要的點,其給我帶來的苦痛,是深沉的,是刻骨的,而且也是豐富的。


    所以我要記之。僅此而已。


    哨聲響過,瞬間的沉默。


    如夢。還沒有醒來。


    隨著“咣當”一聲響動,像是誰把床底下的臉盆從一個人的床底下踢到了另一個人的床底下,另一個人的床底下的臉盆與被踢過來的臉盆“碰撞”到了一起,發出了巨響。


    “我靠,誰的眼睛長到後麵了,還往床底下劃拉啥呀!”班長劉文軍極度壓抑地喝道。


    “閉嘴!”正在翻飛搞被子的張沛一語將班長劉文軍給噎回去了,劉文軍頓時啞口無言。


    黃金勇嘿嘿地笑了笑。在暗影中,非常的恐怖。


    “我靠,咱這屋都成鬼屋了!”正在一頭撲騰的沈之波插口道。


    “是,這是幹什麽呢,領導都瘋了,深更半夜的折騰什麽呢,自己瘋還不夠,還得將我們整瘋!”張沛抱怨道。


    “哪個屋在說話呢!”走廊裏傳來一聲低喝,十分的威嚴。


    須臾,整個宿舍裏頓時安靜下來,整個宿舍開始急促地晃動起人影。如鬼影。


    按照規定,為了避免容易暴露目標,夜間緊急集合是不允許有亮光和響動的。借著室外皎潔的夜色中可以看出來;這時室內沒有光,也沒有人聲,聽上去感覺像是一堆人、或是一堆人影在黑暗中無聲地搏鬥與撕殺,細碎的聲音慘烈而悲壯。


    兩分多鍾,僅兩分多鍾,足球場上已經集滿了密密匝匝的學員,或是學員的影子。


    夜色晴朗。密密匝匝的學員的身影在夜色中奔跑得跌跌撞撞,每個人身後都背著鼓囊囊的背包,有的平整,有的窩囊,甚至有的還抱著、踏拉著鞋,一派狼籍,一路小跑過來,諾大的足球場,借著一點睛朗的的夜色,神色慌張、驚魂未定地在尋找著自己的隊伍,尋到之後便如鼠似的鑽進去。


    無論誰鑽進去之後第一句話就驚問:我靠,都這麽快!


    我們宿舍這幾個小子,應該說都是鬼精靈似的,速度還都是在先進行列,我鑽進去之後就道:“班頭,給我整理一下背包。”說著我背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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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背包繩咋沒斷?”他取笑道。


    “屁話,拿我跟何用比呢!”我擂了他一拳頭。


    這時何用顛顛跑過來,正好經過我身邊,抬頭衝我一笑道:“排長,這回我的背包繩是新的了,佘大勇那小子還在那磨嘰呢。”


    我驚訝地問道:“他比你還慢!”


    “那也保不準,”說著他詭秘地地笑道,“我把他的一隻膠鞋踢到床裏邊去了,他正在黑暗之中探索呢,狼狽不堪!”他說著又如一個鬼影似的跑進隊伍裏去了。


    “這小子,太鬼了,老實人也變鬼了。”我心裏叨咕起來。


    這時學院的李處長開始扯著他那破鑼的嗓子喊起來,並一學員隊一個學員隊的進行報告,唯獨我們學員隊缺了兩名,在隊伍準備快要出發的時候,我們學員隊的佘大勇從遠處跑過來,慌慌張張的樣子,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他竟然一腳穿鞋子,另一隻腳光著腳板,非常狼狽地跑過來,夜色中雪白的腳板在褲管的一遮一掩下泛著白,在黑暗中十分的紮眼,這時隊伍裏不知是誰帶頭哄然大笑起來,隨之整個隊伍大笑起來。


    “肅靜,注意紀律!”學院李處長又敲了一下破鑼,聲音在夜色中傳播開來,但沒有怎麽製止住。


    這樣無疑使這個事的影響擴大了,氣得學院李處長聲音開始顫抖起來,“哪個學員隊的?!”語氣中已經怒氣衝天,充滿火藥味。


    嚇得佘大勇一下子傻了眼,從來沒有在這麽大的陣勢下挨過這麽大的恐嚇呀,一下子慌了神兒,“報、報——告,我是第十三學員隊的。”


    “叫什麽名字?!”


    “我叫佘大勇。”


    “滾蛋!”學院李處長突然喊道。這誰都沒有想道,這一句就象是夜空中的一道閃電,氣勢磅礴、擲地有聲,劃破夜空、刺人眼目。


    頓時,整個足球場如死一般的寂靜下來。


    寂靜如這墨色的夜;夜如這墨色的寂靜。“在新的一年裏,我們全院要有新的氣象、新的風貌,跑步進入,以我們鐵的意誌,以鷹的雄姿來捍衛我們偉大祖國的統一和主權,今年七月一日我們就要收回我們的香港。為此學院決定今夜零時零分舉行代號為‘閃電行動’跑步進入。”說完他以鷹似的目光從高空巡視一周,又揚起高八度喊道:“全體都有了,向右轉,跑步跨過長江二橋,跑步——走。”


    夜色中,由近千人組成的綠色的長龍衝出校門。


    這時各個學員隊的隊長開始喊起口令來,一時間整個隊伍裏,“一二一”的口令聲和“一二三四”的番號聲此起彼伏,驚動了巷子裏的狗,巷子裏的狗開始瘋狂地叫起來,但很快就被這巨大的番號聲淹沒了。


    巷子深深。夜色清涼。


    頭頂繁星滿天,群樓靜靜沉睡正酣。


    一時間,一種神聖的情感和淒涼的心境一同湧上心頭。


    這條綠色長龍,在城市主幹道的霓虹燈下火舞銀蛇,異常壯觀,一路迤邐著奔向長江二橋。


    個個額頭上滾下來的汗珠子開始從帽簷下淌落下來,滾到麵頰上,癢癢的,酸酸的,開始整齊的“哢-哢-哢”的腳步聲也慢慢地開始零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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