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泱泱華夏國,古往今來有多少寧死不屈、以死明誌的英雄好漢啊!遠到古今第一刺客荊軻,近到狼牙山五壯士、黃繼光、董存瑞邱少雲,小的還有個蘿卜頭。[]朱月坡一直認為,自己也不比上麵那些人孬,被人逼著生吞毒蛇,這事兒無論從哪方麵想,都是十分殘忍的。當下朱月坡很有骨氣的脖子一縮,歪著嘴道:“不吃!”


    朱月坡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了關二爺的“好意”,按照常理說來,關二爺應該放棄才是,但他要是就這麽放過了朱月坡,他還是關二爺麽?他還會敗走麥城麽?


    當下關二爺臉一沉,摸著光禿禿的腦袋,目露凶光道:“真個不吃?”


    傻子也聽得出來,關二爺這話語中蘊含著一股濃烈的殺氣!雖然朱月坡不幹拒人好意於千裏之外的事兒,但為了自己的性命,不得不強著脖子道:“真個不吃!”


    關二爺猛然起身,猛的一掌,床頭櫃立馬四分五裂,朱月坡下意識的把導演往自己麵前一拉,龜縮在導演後麵。導演何許人也?豈會怕區區一條毒蛇?當下往旁邊一跳,搖手道:“有道是禍不及妻兒,你們有啥恩怨,別往我身上扯,我就一打醬油的。”


    tm的!這家夥真tm是個孬種!本來朱月坡還指望著他站出來,大喝一聲:“站那兒別動!再動我。。。我就報警了!誰也別想傷著朱大俠。”


    想過導演無恥,但朱月坡就沒想過導演會無恥到草菅人命的地步。你說你拋下老子不管倒也罷了,畢竟沒誰願意惹一身騷,但這貨在跳出去的同時,還很不厚道的推了朱月坡一把,恨鐵不成鋼的道:“不就吃一條毒蛇嗎?多大個事兒?”


    朱月坡嘴角一陣劇烈的抽搐,恨恨的瞪了導演一眼。暗罵這賤人生兒子沒**,tm的,他也說了,那是毒蛇!毒蛇呀!那是人吃的麽?更何況還是生吃!


    眼見關二爺邁著八字步越逼越近,朱月坡跟一個即將受到**的小姑娘似的,一臉張皇慢慢往後退,使勁兒擺手道:“大毛兄,你看我好好的,毒早解了!就不吃了吧?”


    關二爺搖頭道:“智深賢弟,灑家這是為你好,我觀你麵皮煞白,此乃毒素攻心的症狀!若再不服用此物,性命休矣!這毒蛇一般人想吃還吃不到呢!你別不識好歹!”


    朱月坡苦著臉道:“那你就拿我當一般人兒吧!這東西,恕我無福消受。(.)”


    關二爺不悅道:“智深賢弟,你可是灑家拜把子兄弟,怎麽能算是一般人兒?想我關雲長當年,可是官拜漢壽亭侯,你要到了我那會兒,少說也是個偏將!”


    靠!丫的,你tm不但是漢壽亭侯,還是五虎上將之首,更是劉備他兄弟,屬於皇親國戚那一類,剛才他也說了,朱月坡可是他拜把子兄弟,用數學思維推導下去,朱月坡也算是劉備他兄弟,也算是皇親國戚,為嘛他就隻能是個偏將?這和長相沒關係吧?


    導演也在旁邊插話道:“就是,就是,朱大俠忒不知好歹了些!人家可是為你好!”


    朱月坡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一把抓起地上那一臉茫然的黑蛤蟆,陰著臉道:“那行,為我好是吧?那你先把這蛤蟆吞了,我tm也是為你好!你敢不拒絕麽?”


    導演嗤笑一聲,道了句:“你休小覷我!”言罷,很是強大的劈手奪過朱月坡手中的蛤蟆,揚起公雞脖子,大嘴一張,“咕嚕”一聲,朱月坡隻看到導演喉嚨一陣劇烈的蠕動,緊接著又是“咚”一道類似於秤砣掉進糞坑聲音響起,顯然蛤蟆已經到了他胃裏。


    朱月坡嘴巴長得老大,半晌說不出話來。強人啊!生吞蛤蟆還眼睛都不眨一下!這貨真的是人麽?朱月坡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落後了。


    “哈哈哈哈!導演大人好氣魄!灑家佩服!”關二爺對導演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


    導演撫了撫胸口笑而不語,頗有高人風範的看了朱月坡一眼,眼神中頗有挑釁之意。


    靠!不就是生吞個蛤蟆麽?有什麽了不起的?朱月坡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來吧,智深賢弟,你也看到了,他。。。哎呀!導演大人,你這是怎麽了?瞧你這臉色!唔。。。表演川劇呢?”關二爺勸說朱月坡的話還沒說完,便見導演麵色陡然一變!從一開始的紅潤無比,立馬轉變為鐵青猙獰!確實跟個變臉大師似的。


    導演“呯呯呯”跟泰山似的,大力錘擊著胸口,嘴裏道:“我。。。我。。。”


    “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關二爺捏著下巴道:“這蛤蟆真有那麽好吃?”


    朱月坡跺腳道:“還愣著做什麽?這是中了毒了!趕緊的,救人啊!”


    傻子年年有,今年他最傻!朱月坡就沒想明白,這導演跟個弱智兒童似的,怎麽當上國安某處處長的?嗯,八成是賄賂來的。朱月坡琢磨著,這貨要是生在抗日年代,指不定又是一個烈士。單他服毒這精神,就是那會兒革命烈士必須有的,更別說勇氣了。


    關二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奔到門外,扯著嗓門大叫:“快來人啊!救命啊!”


    朱月坡心裏有些不平衡了,自己受了萬千的苦,也沒聽他扯著嗓門喊一聲,一個勁兒的逼自己生吃毒蛇。導演二話不說,他就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朱月坡怎麽想怎麽覺得這兩貨有些像賣假藥那般串通好了來的?換句話說,導演就是關二爺的托兒?


    要真是那樣,朱月坡就不得不佩服導演的的敬業精神了。這廝去演戲,準紅。


    朱月坡見關二爺大呼小叫,卻沒見一個白大褂過來問津,眼見導演這個時候已經倒地上抽筋了,要再不搶救,神仙也保他不住。於是連忙推了關二爺一把,指著他手裏的毒蛇叫道:“事到如今,還不趕緊以毒攻毒?快!我把他按住,你趕緊塞!”


    朱月坡說著便去扳導演嘴巴,但這家夥還真是咬定青山不放鬆,牙齒被他咬得咯咯直響,哪裏搬得動?朱月坡有些火了,你說這人怎麽就這麽不上道呢?自己這可是為他好啊!暗罵一句不識好人心。朱月坡很是善解人意的伸出了帶有嚴重腳氣的腳丫子。


    對著導演一頓猛踢,這廝再吐出七八顆斷牙之後,最終還是開了口。朱月坡怕他反悔,趕緊在床下摸了一隻陳年老破鞋,塞進他嘴裏,然後袖子一捋,朝關二爺一伸手,大喝:“將蛇來!救人!”


    關二爺向後退了一步,搖頭道:“這蛇可不能這麽浪費了!我得留給你!”


    尼瑪!你說這人怎麽就這麽死腦筋呢?沒見人家導演雙眼跟死魚似的都翻白了麽?當下朱月坡把眼一蹬,沉聲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當初我怎麽教的你忘了?速速將蛇來!休要多言!”


    關二爺將毒蛇揣進懷裏,跟藏什麽寶貝似的,繼續搖頭:“不給!這蛇救他不得!”


    說罷,一個箭步奔到朱月坡麵前,朱月坡措手不及,哪裏來得及提防?當下關二爺單手將朱月坡下巴一捏,朱月坡那滿是黃牙的大嘴不由自主的長得老大,關二爺另一隻手在懷裏掏出毒蛇,劈頭蓋臉朝朱月坡嘴裏便灌,還苦口婆心道:“我可是為你好。。”


    “噝”本來無精打采的毒蛇,見了朱月坡的大嘴,好像哥白尼發現了新大陸,愛迪生發明了壯陽藥似的,登時來了精神,不斷在朱月坡臉上吐著信刺!


    我的媽呀!老子這次死定了!朱月坡很是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你們這是在做甚麽?”就在朱月坡閉上王八眼準備以死明誌時,一道蒼老雄渾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又是個老頭兒!緊接著朱月坡聽到關二爺“哎喲”一聲,接下來便是屁股墩子和地麵親密接觸時發出的沉悶肉響聲。


    救星啊!朱月坡大喜,翻身便起,趕緊躲到來者後麵,拍著小心肝道:“醫生,你來得正好!這光頭要逼我生吃毒蛇,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發誓,我真的不認識他!”


    為了保命,朱月坡隻得和關二爺劃清了界限,然後把手往導演處一指,擔憂道:“這人剛才生吃了一隻蛤蟆,你快救他則個!”


    老頭子也不理他,打量朱月坡和關二爺一眼,說了句很有哲理的話:


    “你們是耍雜技的吧?剛才是表演生吞毒蛇呢?”


    關二爺連忙點頭:“對,對!俺們確實是耍雜技的!”然後把奄奄一息的導演一指,又道:“這是我小師弟,剛才俺們幾個還表演胸口碎大石來著!中華一絕啊!”


    “演砸了是吧?”老頭子若有所思的看了導演一眼,搖頭道。


    朱月坡眼見關二爺快要瞞天過海,連忙拉著老頭叫道:“別信他的!”說話間,朱月坡偷偷看了一眼老頭胸前的牌子,還好,這回來的不是個精神病。


    “好了,該說的我也說得差不多了,你們在我的地盤兒賣藝,怎麽說也得給點場子費是吧?俗話說我的地盤我做主,想當年我在外麵混的時候,哼哼!”老頭年輕時候肯定是個流氓,說話的同時,很是彪悍的將身上的白大褂一掀,露出瘦骨嶙峋的上半身來。


    看到那似貓似虎又似豬的四不像紋身,朱月坡忍不住問道:“這什麽玩意兒!”


    說著,朱月坡還伸出手去老兒身上摸了摸,嗯!是真的,不是小時候弄得刮刮紙。


    老頭兒抖掉朱月坡的爪子,將白大褂又往下拉了拉,一臉嚴肅道:“這可不是一般玩意兒!實話告訴你吧!這可是神獸!麒麟見過沒?就長這模樣兒!神馬左青龍又白虎的和我比,簡直是弱爆了!”


    朱月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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