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爾瓜一看,原來是那壯漢見李不純受傷,避開那兩個對手放出的信號彈,然後便扶起他倉惶而走。


    他阻止了那兩人的追趕,見那管事左邊上唇流了不少血,幾乎連半邊嘴唇都削了不少,都皺著眉頭道:“下手不穩,你這殺手還得練練。”


    那人笑道:“那老頭太囂張,一不小心就有意下手有點過了。”


    另一人也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掉他八顆牙,不過應該隻多不少。”


    博爾瓜看著倒在地上大呼小叫的管事,歎了口氣,道:“你們這些江湖人怎麽這麽喜歡惹事呢?掌櫃隻要半撇胡子和幾顆牙齒,你們倒好,自做主張,將掌櫃的計劃給打亂了。”


    那兩人聽說自己打亂了掌櫃的計劃,大吃一驚,忙問道:“什麽計劃?”


    “掌櫃的意思我哪知道。”博爾瓜聽到掌櫃的聲音在上麵“呱呱呱”,抬頭一看,就看到掌櫃在三樓向自己招手,又小聲對那兩人說道:“我隻是猜一下,掌櫃也許沒什麽意思。”


    博爾瓜正想讓人將那箱銀子抬上樓去,哪知掌櫃卻是讓他放在車上,下麵連看車的都不曾留下一人。


    一行人便上到三樓。三樓除了自己一行人外,就隻有戰戰兢兢的酒樓掌櫃與四五個夥計,好菜好酒擺了三桌。


    博爾瓜幾人與淩小星坐在一桌,說道:“掌櫃,那小子放信號彈找人了,等下應該還有架要打。那我們要不要也給教官發訊號?”


    梟夜淡淡道:“他們用的是軍方信號彈,與雲南府給我們的信號彈一樣,盧乘風一定看得到。”


    淩小星夾起一點菜吃了,笑道:“我們卒字營的名號還沒人知道,那今天就打出來。”他想了想,又道:“盧乘風應該不會帶多少人,韻兒與那些銀子還有車輛不能過來。不過也沒關係,就算隻來幾百人,可都是武林中人,也夠讓那什麽李良頭疼。”


    博爾瓜大口灌了一碗酒,道:“掌櫃,我們連營旗都沒有呢,別人看到了也不知道。”


    “你沒長嘴嗎?”淩小星看了他一眼,“說出來他們不就知道了?”


    梟夜看著這兩個一心想戰的二人,冷冷道:“別忘了,這次是軍方,盧乘風曾經也是軍方,他不一定會出手。”


    “是哦。”淩小星怔了一下,“上次打那些人是因為對方與山匪串通,這次好像沒有理由了。就算李良在這裏很凶,也不關我們的事。”


    博爾瓜抓了抓腦袋,道:“可是掌櫃,如果他們要打我們怎麽辦?”


    “我們不是朝廷的隊伍,可我們是中原的隊伍,自己人不打自己人。”淩小星頓了一頓,聲音慢慢變得冷了起來,“如果他真想動我,那,卒字營就由這裏開始。”


    他掃了悶頭吃飯喝酒的那些人一眼,輕笑道:“今天少喝點,等下還會打架的,別到時候睡著了。”


    眾人嘩嘩笑了起來。


    梟夜看著這些人,一副不忍卒睹的樣子,“我隻怕他們會變得和你一樣。”


    ……………………


    飯還隻吃了一半,便有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


    博爾瓜走到欄杆前向外看了一眼,回頭說道:“掌櫃,兩百多人,四人騎馬。”


    “繼續吃,到雲霄鎮之前就隻有這頓好的了。”淩小星點點頭,不再說話,連頭也未轉一下。


    眾人見掌櫃未將此事放在眼裏,也並不奇怪。


    鐵三角的名聲擺在這裏。


    雲南一戰滅了金蠶門的名聲擺在這裏。


    更何況,卒字營多為江湖中人,雖說軍方未將他們放在眼裏,而他們又何償不是也未將軍方放在眼中?


    他們都未說話,不過吃飯的速度還是叮叮當當地快了起來。


    隻有酒樓掌櫃與幾個小二不時看看他們,又不時地看著外麵,一臉蒼白,身子瑟瑟發抖,幾乎站也站不穩。


    梟夜看了他們一眼,淡淡道:“你們別擔心,酒樓打爛了或是你們受了傷,李良都會賠。”


    可他哪裏知道掌櫃的心思?


    “這幾個是哪裏來的祖宗,打了李公子還敢在永順城大模大樣的吃喝,想做個飽死鬼嗎?可是你們想死也就算了,幹嘛非得在我這小店裏,這不是讓我們陪著一起死嗎?”


    “圍起來,快圍起來,一個都別放走。”一個聲音怒不可遏地大聲吼道。


    接著便聽到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在酒樓下響了起來,沒有一絲紛亂,聽不到任何多餘的聲音。


    “這些軍卒身手不如你們,可軍容比你們倒是強不少。”梟夜低頭喝著湯,頭也未抬像是自言自語。


    少頃,便聽到一陣腳步聲快速跑上樓來。


    上來的有四人,都是武將打扮,個個滿臉怒氣,眼中露出能殺死人的目光。他們帶著十名親兵,一上三樓,便看到了正在吃喝,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的卒字營眾人。


    酒樓掌櫃早已大汗淋漓,看到這幾個凶神惡煞的武將,挪著顫抖的雙腿,走到一人麵前,擠著笑小心說道:“千總大人……”


    掌櫃話還未說完,一個親兵跨前一步,抬手便是一個耳光,將他打倒在地,牙齒想必都掉了幾個。


    “這夥賊人打了公子,你媽的還敢讓做飯給他們吃?今日事了,便拆了你的破酒樓。”


    梟夜向隊員中的一人說道:“還回去。”


    這人也不移椅,就地消失,隻聽“啪”地一聲,剛才動手的那個親兵已倒在地上,滾出兩三米,他迷迷糊糊地坐在那裏,似還不明白怎麽回來。


    隻是覺得嘴裏有東西,噗地一口吐出。


    是一口血,混著幾顆牙,緊接著便是火燒般的痛,不由大叫聲來。


    不論在哪裏,都不會有人敢主動對軍方動手,哪怕是從未將軍方放在眼中的武林中人,同樣不會對軍方動手。


    軍方,不僅是維護地方治安的武裝,更是朝廷的殺戮機器。


    江湖中人與軍方相比,在人數方麵也許不會相差太多,在個人能力上也遠遠高出軍方單兵作戰能力。


    可即使如此,哪怕是各大門派,哪怕是各大世家,都不會去招惹軍方。那是因為軍方的整體作戰能力與極其強大的碾壓優勢,令到沒有任何勢力敢與軍方對抗,也沒有任何勢力能與軍方對抗。


    哪怕是中原武盟也不行。


    所以,不單是那個親兵沒想到會有人敢對自己動手,就連那個營千總也絕對料不到。因而他們並做一絲的防備,在那人動手前後也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隻有當那個親兵叫喚出聲,那幾人才知道,對方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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