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心跳聲
龍族：我在書寫你的命運 作者：我自聽花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楚子航在紙上做速寫，繪製這座城市的地圖。</p>
隨著深潛器的前進，依稀能認清這座城當年的布局。縱橫的大道把城市分割為不同的區，廢墟中央是古羅馬鬥獸場般的圓形廣場，以它為發端，四條皇道通往東南西北。</p>
廣場中央矗立著最初發現的那座巨塔，塔身上有繁複的浮凋花紋，塔頂有長達數十米的鋒利尖刺，其他建築頂部也有類似的尖刺。放眼出去，尖刺密密麻麻，彷佛生鐵的荊棘叢。</p>
“城市以中央廣場為圓心向著四周擴散，東西南北四條皇道是最主要的通路。”楚子航沉穩道：“有道路的話，說明這座城市起初是建在地麵上的，後來才沉入水底，巨大的廣場說明龍類經常有盛大的宗教活動。”</p>
“龍族信什麽教，神龍教嗎？”路明非嘴快。</p>
但沒人理會他的吐槽，顧讖也隨手拿起鉛筆，在楚子航的那張畫紙上補充著素描，後者有些訝然地看著一條條清晰的線條在他筆下勾勒，更為立體直白的城市展露全貌。</p>
“很厲害的素描。”楚子航由衷讚歎。</p>
“是吧。”顧讖輕笑，“等以後有空給你畫一張。”</p>
“好啊。”楚子航很樂意。</p>
正駕駛著迪裏雅斯特號在古城上方巡弋的凱撒看了兩人一眼，“氧氣存量還夠，我們盡可能繪製城市地圖，然後降到建築裏，用機械臂取一些樣本。”</p>
“龍族為什麽要建那麽高的塔？”路明非仰望著那座通天徹地的巨塔，忽然有些神思恍忽。</p>
“龍族習慣把戰爭記錄在柱狀的東西上，立在露天場合，戰勝了就記錄榮耀，戰敗了就記錄仇恨。”楚子航說道。</p>
“還有處刑。”顧讖沒抬頭。</p>
“沒錯。”楚子航表情微凝，“龍族習慣把罪人釘在塔上風幹，風幹一個龍類需要幾百年，在這幾百年裏，犯罪的龍類會被所有族人無休止地淩辱。”</p>
路明非陷入了沉默，他按著額頭，腦顱裏有畫麵在閃動，好像是什麽野獸要衝破桎梏。</p>
釘在柱子上的罪人，無止境的淩辱，悲傷的風和斑駁的血，這一切他彷佛曾親眼所見。</p>
“沒事吧？”就在這時，路明非聽到身邊傳來的溫和聲音。</p>
他下意識轉頭看去，眉還因虛妄的痛苦而緊皺，眼底莫名的悲傷仍然留存。</p>
顧讖看得分明，然後道：“你確定不擋一下嗎？”</p>
路明非一愣，轉而低頭看了眼自己此時的姿態。</p>
--他在座椅上雙手捂頭，下半身大咧咧地敞開...</p>
凱撒吐了個煙圈，幽幽道：“你讓我的雪茄都變得奇怪了。”</p>
楚子航看了眼他叼的雪茄，然後快速瞄了眼小路明非，竟然get到了老對手的幽默...</p>
“那個，不好意思！”路明非趕緊把腿並起來。</p>
這時候什麽血脈流傳的悲傷或從亙古傳來的痛苦，亦或是小魔鬼路鳴澤的呢喃統統消失不見了，有的隻有尷尬到死。</p>
顧讖見他恢複活力，低頭繼續速寫。</p>
“你在偷笑。”楚子航小聲。</p>
“有嗎？”顧讖笑容不減。</p>
“很明顯。”楚子航說。</p>
“哈哈。”顧讖笑起來。</p>
“你們夠了！”路明非怒瞪這倆損友。</p>
迪裏雅斯特號從高塔側麵經過，浮凋上是些古怪的文字。</p>
看起來是象形文字，由蛇形的曲線組成，文字和浮凋連成一體，像一條猙獰的野獸把四棱柱狀的塔身纏繞起來。</p>
</p>
湊近看，巨塔呈現出明顯的金屬質地，盡管鐵鏽一樣的細小貝類覆蓋了表麵大部分麵積，但仍有一些地方光明如鏡，所以塔身表麵才會強烈地反光。</p>
如果不是它充當了路標，隔著一道海底山脊，他們很難發現這座海床上的城市。</p>
凱撒嘖嘖稱奇，“一座金屬塔，泡在含鹽量極高的海水裏，居然沒有任何鏽蝕。”</p>
“這麽高的塔，塔身部分居然是一體成型的，沒有任何接縫，以人類如今的技術也做不到。”楚子航說道：“這不僅是龍族的古城，甚至可能是一座王城。”</p>
“也許是那個胚胎的故鄉，它返回這裏重新孵化。”凱撒接過話去，“是時候激活硫磺炸彈了，我們運氣不錯，不僅找到了龍族城市的遺跡，而且胚胎到現在還很安靜。剩下的事情就是找到胚胎，然後把炸彈丟過去。”</p>
“呼叫須彌座。”他接入源稚生的頻道，“你們看到了嗎？”</p>
“看到了，諾瑪係統和輝月姬係統正在保存你們傳回的視頻和圖片，並進行分析。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控製攝像機指向不同的方向。”</p>
源稚生說道：“你們拍攝的視頻，每一秒鍾都是無價之寶，這是我們第一次直接觀察到龍族古城，這對我們研究龍族曆史和文化來說是第一手資料。施耐德教授正寫郵件向校長和校董會報告這一發現，根據氧氣存量來看，你們還能在水下活動30分鍾，請抓緊時間尋找胚胎。”</p>
凱撒問：“胚胎應該在這座廢墟裏沒錯，可這座城那麽大，我們該從哪裏找起呢？”</p>
源稚生：“迪裏雅斯特號有一套聲呐係統，你們可以試試用聲呐搜索它的心跳。”</p>
凱撒迅速打開了聲呐係統，迪裏雅斯特號開始接收來自四麵八方的聲音信號。</p>
海水是聲音的優良介質，聲波是水中探索最有力的工具。以裝備部的技術實力，能在海麵上捕獲胚胎的心跳信號，那麽在胚胎附近的迪裏雅斯特號依靠聲呐，應該也能很準確地定位胚胎。</p>
“奇怪，雜波很多。”凱撒皺眉，“這裏好像有回聲似的，各個方向都能搜索到有規律的心跳聲。”</p>
“總不會四麵八方都是龍類胚胎吧？”路明非想想就覺得肝顫。</p>
“這東西要是也能量產，那我們就不用混了。”凱撒白他一眼，“但確實很奇怪，好像胚胎的心跳聲來自廢墟的下方，但不是來自某個點，而是整座廢墟的地麵都在震動。就好像...是這座廢墟的心跳似的。”</p>
“那我們直接把硫磺炸彈扔下去？”路明非惡狠狠道：“打到哪裏算哪裏！”</p>
“沒用，胚胎不可能有整座城市那麽大，應該是它的心跳在廢墟中引發了共振。”凱撒搖頭，“我們再找找。”</p>
“看前麵，那像不像一座鳥居。”楚子航忽然指向前方。</p>
隨著深潛器的前進，依稀能認清這座城當年的布局。縱橫的大道把城市分割為不同的區，廢墟中央是古羅馬鬥獸場般的圓形廣場，以它為發端，四條皇道通往東南西北。</p>
廣場中央矗立著最初發現的那座巨塔，塔身上有繁複的浮凋花紋，塔頂有長達數十米的鋒利尖刺，其他建築頂部也有類似的尖刺。放眼出去，尖刺密密麻麻，彷佛生鐵的荊棘叢。</p>
“城市以中央廣場為圓心向著四周擴散，東西南北四條皇道是最主要的通路。”楚子航沉穩道：“有道路的話，說明這座城市起初是建在地麵上的，後來才沉入水底，巨大的廣場說明龍類經常有盛大的宗教活動。”</p>
“龍族信什麽教，神龍教嗎？”路明非嘴快。</p>
但沒人理會他的吐槽，顧讖也隨手拿起鉛筆，在楚子航的那張畫紙上補充著素描，後者有些訝然地看著一條條清晰的線條在他筆下勾勒，更為立體直白的城市展露全貌。</p>
“很厲害的素描。”楚子航由衷讚歎。</p>
“是吧。”顧讖輕笑，“等以後有空給你畫一張。”</p>
“好啊。”楚子航很樂意。</p>
正駕駛著迪裏雅斯特號在古城上方巡弋的凱撒看了兩人一眼，“氧氣存量還夠，我們盡可能繪製城市地圖，然後降到建築裏，用機械臂取一些樣本。”</p>
“龍族為什麽要建那麽高的塔？”路明非仰望著那座通天徹地的巨塔，忽然有些神思恍忽。</p>
“龍族習慣把戰爭記錄在柱狀的東西上，立在露天場合，戰勝了就記錄榮耀，戰敗了就記錄仇恨。”楚子航說道。</p>
“還有處刑。”顧讖沒抬頭。</p>
“沒錯。”楚子航表情微凝，“龍族習慣把罪人釘在塔上風幹，風幹一個龍類需要幾百年，在這幾百年裏，犯罪的龍類會被所有族人無休止地淩辱。”</p>
路明非陷入了沉默，他按著額頭，腦顱裏有畫麵在閃動，好像是什麽野獸要衝破桎梏。</p>
釘在柱子上的罪人，無止境的淩辱，悲傷的風和斑駁的血，這一切他彷佛曾親眼所見。</p>
“沒事吧？”就在這時，路明非聽到身邊傳來的溫和聲音。</p>
他下意識轉頭看去，眉還因虛妄的痛苦而緊皺，眼底莫名的悲傷仍然留存。</p>
顧讖看得分明，然後道：“你確定不擋一下嗎？”</p>
路明非一愣，轉而低頭看了眼自己此時的姿態。</p>
--他在座椅上雙手捂頭，下半身大咧咧地敞開...</p>
凱撒吐了個煙圈，幽幽道：“你讓我的雪茄都變得奇怪了。”</p>
楚子航看了眼他叼的雪茄，然後快速瞄了眼小路明非，竟然get到了老對手的幽默...</p>
“那個，不好意思！”路明非趕緊把腿並起來。</p>
這時候什麽血脈流傳的悲傷或從亙古傳來的痛苦，亦或是小魔鬼路鳴澤的呢喃統統消失不見了，有的隻有尷尬到死。</p>
顧讖見他恢複活力，低頭繼續速寫。</p>
“你在偷笑。”楚子航小聲。</p>
“有嗎？”顧讖笑容不減。</p>
“很明顯。”楚子航說。</p>
“哈哈。”顧讖笑起來。</p>
“你們夠了！”路明非怒瞪這倆損友。</p>
迪裏雅斯特號從高塔側麵經過，浮凋上是些古怪的文字。</p>
看起來是象形文字，由蛇形的曲線組成，文字和浮凋連成一體，像一條猙獰的野獸把四棱柱狀的塔身纏繞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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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近看，巨塔呈現出明顯的金屬質地，盡管鐵鏽一樣的細小貝類覆蓋了表麵大部分麵積，但仍有一些地方光明如鏡，所以塔身表麵才會強烈地反光。</p>
如果不是它充當了路標，隔著一道海底山脊，他們很難發現這座海床上的城市。</p>
凱撒嘖嘖稱奇，“一座金屬塔，泡在含鹽量極高的海水裏，居然沒有任何鏽蝕。”</p>
“這麽高的塔，塔身部分居然是一體成型的，沒有任何接縫，以人類如今的技術也做不到。”楚子航說道：“這不僅是龍族的古城，甚至可能是一座王城。”</p>
“也許是那個胚胎的故鄉，它返回這裏重新孵化。”凱撒接過話去，“是時候激活硫磺炸彈了，我們運氣不錯，不僅找到了龍族城市的遺跡，而且胚胎到現在還很安靜。剩下的事情就是找到胚胎，然後把炸彈丟過去。”</p>
“呼叫須彌座。”他接入源稚生的頻道，“你們看到了嗎？”</p>
“看到了，諾瑪係統和輝月姬係統正在保存你們傳回的視頻和圖片，並進行分析。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控製攝像機指向不同的方向。”</p>
源稚生說道：“你們拍攝的視頻，每一秒鍾都是無價之寶，這是我們第一次直接觀察到龍族古城，這對我們研究龍族曆史和文化來說是第一手資料。施耐德教授正寫郵件向校長和校董會報告這一發現，根據氧氣存量來看，你們還能在水下活動30分鍾，請抓緊時間尋找胚胎。”</p>
凱撒問：“胚胎應該在這座廢墟裏沒錯，可這座城那麽大，我們該從哪裏找起呢？”</p>
源稚生：“迪裏雅斯特號有一套聲呐係統，你們可以試試用聲呐搜索它的心跳。”</p>
凱撒迅速打開了聲呐係統，迪裏雅斯特號開始接收來自四麵八方的聲音信號。</p>
海水是聲音的優良介質，聲波是水中探索最有力的工具。以裝備部的技術實力，能在海麵上捕獲胚胎的心跳信號，那麽在胚胎附近的迪裏雅斯特號依靠聲呐，應該也能很準確地定位胚胎。</p>
“奇怪，雜波很多。”凱撒皺眉，“這裏好像有回聲似的，各個方向都能搜索到有規律的心跳聲。”</p>
“總不會四麵八方都是龍類胚胎吧？”路明非想想就覺得肝顫。</p>
“這東西要是也能量產，那我們就不用混了。”凱撒白他一眼，“但確實很奇怪，好像胚胎的心跳聲來自廢墟的下方，但不是來自某個點，而是整座廢墟的地麵都在震動。就好像...是這座廢墟的心跳似的。”</p>
“那我們直接把硫磺炸彈扔下去？”路明非惡狠狠道：“打到哪裏算哪裏！”</p>
“沒用，胚胎不可能有整座城市那麽大，應該是它的心跳在廢墟中引發了共振。”凱撒搖頭，“我們再找找。”</p>
“看前麵，那像不像一座鳥居。”楚子航忽然指向前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