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精神係喪屍直接把它的念頭傳達到了白龍月的精神世界,它牢牢的控製住了白龍月的思緒。精神係喪屍對白龍月說:“殺了馮子傑,就能救下所有人,這本來就是他一個人做下的惡事。”


    漆黑的如潑了重墨的夜幕之下,燃燒的一片透亮的城牆之上,玄衣玉麵的馮子傑和軍裝短發的白龍月遙遙而望。白龍月的雙眸之中,掙紮和猶疑之色漸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堅定。


    白龍月邁出了步子,卻因為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下城牆去。馮子傑大步上前,把似墜非墜的白龍月接到了懷裏。這是馮子傑第一次抱著白龍月,她的肌膚遠比想象之中嫩滑,入手之感宛如最上乘的白玉瓷;她的身體遠比想象之中柔軟,環抱著的時候像是擁著一團雲朵。


    溫香軟玉在懷,馮子傑忍不住心神蕩漾。突然,一陣劇痛之感襲來,馮子傑低頭看去,隻見白龍月纖細的手腕正放在他的胸前,手裏緊握的匕|首狠狠的刺進了他的胸膛。鮮血浸濕了馮子傑的衣服,卻因為是黑色,看起來一點都不顯眼。


    憑空而立的喪屍哈哈大笑了起來,它的聲音尖利刺耳,因為得意而顯得張狂至極。喪屍問道:“馮少校,被你最愛的女人捅刀子的滋味怎麽樣?你心心念念的這位小美人,可是厭你入骨,恨不得送你去死呢。你猜我在她的記憶裏都看到了什麽?全是對你的鄙夷和厭惡。我不過是稍加引到,她就下此重手了。”


    馮子傑緩緩的抬起頭,直視著身穿黑色西裝的精神係喪屍。心口被插了一把匕|首,明明痛至骨髓,他卻笑了。馮子傑向來有這種自我掩飾的本事,越是大怒之下,便越是笑得平靜。他一字一句的道:“你成功的惹怒了我,現在,從龍月的精神域中滾出去!”


    精神係喪屍卻控製著白龍月手腕一轉,那匕|首便在馮子傑的心髒中攪了一個十字。喪屍笑道:“馮子傑,你也隻能在嘴上逞逞威風了。我這會兒隻要輕輕一個念頭,白龍月的精神域就會崩潰,永永遠遠的變成一個癡呆。”


    精神係喪屍漂移到城牆之上,和馮子傑相距不過半米之遙。它自以為控製住了白龍月,便拿捏住了馮子傑。如今的馮子傑在它眼裏是一隻被拔去了鋒利的爪牙的老虎,再沒有半點威脅了。“我真的好奇,親眼看著你最愛的女人變成癡呆是什麽樣的感覺?會比我眼睜睜的看著一家老小被喪屍咬死更心痛嗎?”


    恰在此時,馮子傑的下屬召集的s隊隊員趕到了基地門口。來的這4隊,都是馮子傑親自選拔上來的成員。士為知己者死,馮子傑給了他們超凡的地位,他們便報以馮子傑忠誠。異能者s隊成員成列圍在馮子傑身後,就等他一聲令下,便要和精神係喪屍大戰一場。


    馮子傑卻放下白龍月,拔出她插在自己心口的匕|首,他的右手拂過傷處,耀眼的火焰燒過,傷口已經凝結成疤。馮子傑溫柔的在白龍月的額際印下一個吻,明明隻是一個蜻蜓點水的、溫情的輕吻,他卻唰的一下,從臉頰到耳際,全都紅了。


    他臉色通紅的像是一隻煮熟了的大蝦。


    馮子傑對到來的下屬吩咐道:“照顧好白首領,以後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做完這一係列動作的馮子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精神係喪屍的身上,抱著它跳下了高高的城牆。精神係喪屍驚慌失措道:“你要做什麽,你的女人還在我的控製之下!你不怕她變成癡呆嗎!”


    馮子傑輕笑:“你沒有機會了。”他笑得雲淡風輕,話音剛落,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晨光基地門口響起。砰地一聲,馮子傑和精神係喪屍雙雙被炸成了碎片,從高空之中,片片落下,紛紛揚揚的宛如落雪,鵝毛般的輕柔、潔白的雪花。


    城牆之上的軍裝女子白龍月悠悠轉醒,她迷茫的問向異能者s隊的成員:“你們怎麽在這裏?”她身後的人全都眼睛紅紅的看向城牆之下。白龍月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除了嗷嗷怪叫的喪屍群,什麽都沒有了。


    一眾異能者行軍禮道:“請白首領吩咐!”白龍月本能的下令:“以最快的速度拯救高層核心人員,離開晨光基地!”他們相攜離開的時候,白龍月頻頻回頭向後望,始終想不明白眾人之前是在看什麽。


    嘭的炸裂聲中,晨光基地附近所有的喪屍都停下了動作,呆滯的看向門口。喪屍對於聲音純然的敏感,讓它們輕而易舉的捕捉到了爆炸的地點。驟然失去了高階喪屍的威壓讓喪屍群攻城的動作微微一滯,很快,對於血肉的渴望又讓它們亂作一團,繼續撕咬著撲向可口的人類。


    晨光基地西北方向,蕭然回頭望向爆炸發生的地方,驚呼:“有三階異能者自爆了!”異能者升到三階,就有了自爆的可能,。隻要把身體裏的異能凝結到同一個地方,乍然爆開,就能造成遠超同階的傷害力。


    可很少有人會這麽做,一來,想要自爆,身體裏麵至少要存有超過一半的異能;二來,這一炸之下,便死的不能再死了。很少有異能者會在異能總量超過一半之時,就認為自己必死無疑,去選擇這種慘烈的方式和喪屍同歸於盡。但凡還有一線希望,誰不想撐到最後,等待奇跡的發生呢?


    蕭然是羨慕那些敢於選擇自爆的異能者的。她前世也到了三階,臨時之時,被喪屍圍攻之下,之所以沒有選擇自爆,是因為蕭然當時的異能早就用盡了。倘若蕭然能選擇,她寧願把自己炸的幹幹淨淨,也不想淪為喪屍的口糧。


    正在蕭然感歎之間,黑壓壓的喪屍腦袋上,一個光頭疤臉大漢懷中抱著一位青衣少年,腳踏著喪屍飛掠而來。光頭大漢的輕身速度比蕭然快了數十倍,一起一落之間,眼睛所見的隻是他的幻影。蕭然揮舞著胳膊,開心的喊道:“師父!”


    蕭然的話音還沒落下,那光頭大漢已經到了眾人麵前,正是龐統。被龐統抱在懷裏的青衣少年是百兵君,此時的百兵君身上的傷口不下幾十餘處,少年俏皮靈動的雙眼緊閉著,像是一個沒有生機的破布娃娃。


    宋明寒一行人還在拚命的廝殺著,擁擠的喪屍群中,他們十來人宛如一支射出的箭矢,一往無前。龐統向蕭然點點頭,一聲不吭的加入了剿殺喪屍的隊列之中。為了節省異能的使用,異能者s隊第五小隊的人分為了兩批,每隔一個小時替換一次,輪流在外圍剿殺喪屍。


    一夜鏖戰,等到他們終於衝出喪屍群,天光已經大亮了。除了被圍在中間的蘇清鸞、劉老等,其他人身上全都染遍了鮮血。有喪屍的、有被喪屍抓咬的路人的、也有自己的,所有的血最初都是一樣的滾燙並且鮮紅,在這一夜之中,漸漸變冷、變硬,色澤暗淡。


    此時他們身處曠野之間,舉目四望隻有己方這一群人。旭日初升,紅彤彤的掛在天際。異能者s隊第五小隊的全體成員朗聲大笑,互相嘲諷著對方的狼狽模樣,他們又一次死裏逃生了。在這過去的兩個月裏,從加入s隊第五小隊開始,他們就頻頻經曆這樣的死劫。


    比他們還習慣的是蕭然,在前世從申城到首都那一年半裏,這樣的死劫對蕭然來說就是家常便飯。蕭然淡定的開口,勸道:“我們不能在這裏停留,修整一下趕快離開吧。大型喪屍潮附近很容易再遇到殘餘的小型喪屍潮。”


    第五小隊的空間異能者取出了食物,分給了大家。又取出了車子,準備吃完就上路。人群之中,終於醒來的盧菀褪去了先前的瘋狂之色,沉默的處理了父親的屍體,坐在車旁發著呆。


    陳城取了食物遞給盧菀,安慰道:“吃飽了才有力氣打喪屍。”盧菀接過了麵包小口小口的啃著,沒吃兩口就哇哇大吐了起來。盧菀吐到最後,口中流出的全是清水。


    從前的盧菀很愛抱怨,東西不好吃要抱怨,父親給的錢不夠要抱怨。可真到了悲痛之時,她反而一句話都說不出了。她清楚的意識到了,哭訴、求告,此般種種,都不能減輕她心頭哪怕一點的悲傷。她隻能笨拙的沉默著,任由悲傷從心到胃,到她身體的每一處,把她擊打的潰不成軍。


    另一邊,蕭然取了食物遞給龐統,龐統卻抱著百兵君走向蘇清鸞。蘇清鸞請隊裏的水係異能者放出了一盆清水,他一身塵埃尚未打理,素袍被染成了灰色也懶得管,卻一絲不苟的幫紅言擦著昨夜不慎染在身上的血跡。


    龐統求道:“請蘇先生幫我徒兒治療。”蘇清鸞專注的擦著紅言身上濺到的血跡,紅衣之上的血色斑點明明最難找,他卻樂此不疲。


    蘇清鸞頭也沒抬,笑吟吟的道:“令徒被喪屍抓成這樣,我救不救他又有什麽關係呢?若是他能覺醒異能,傷口不治而自愈;若是他變成了喪屍,那我就算是把他治的沒有一點傷疤,他也還是喪屍啊。”


    聽到喪屍的時候,龐統素來冷酷的麵容之上閃過一絲疼痛,他固執的求道:“請蘇先生幫忙醫治。”蘇清鸞這才望向龐統,打量他一番,明明龐統站著,蘇清鸞蹲著,可蘇清鸞話裏卻滿是高高在上,他盛氣淩人的說:“龐總教頭說來求人,怎麽我卻看不到一點求人的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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