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姬鬆的慌張,這事兒就不是自個家能參與的,一不留神就是身死族滅的下場,誰敢參合。


    “你緊張什麽?這不就是隻有咱爺孫倆嘛!”二叔祖滿不在乎道。


    姬鬆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這位老祖宗,疑惑道:“老祖宗,你怎麽問起這個來了,這就不是咱們能參合的,躲都躲不及呢!”


    姬鬆將溜下來的毯子重新蓋在二叔祖腿上,老頭子年輕時烙下的病根,現在每到冬天疼痛難忍。


    姬鬆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隻能盡量調養少受些罪。


    “哼!別以為我老了,就成了老糊塗。


    就算我沒怎麽讀過書,但該有的見識就不是你們這些小年輕可以比擬的。


    你以為你刻意疏遠秦王我看不出來嗎?


    讓老夫疑惑的是,你既然不願意靠近秦王,但卻將香水的利益和他分享,更是將造紙術送給了秦王。


    這就讓我看不明白了,難道在你眼裏,這秦王還有機會?”


    二叔祖說的話頓時讓姬鬆難安,沒想到自己做的這麽隱蔽,還是被人看穿了。


    就連二叔祖都瞞不過,還想著瞞過這個時代的那些精英?


    “二叔祖,有些事孫兒真的沒法跟您說,但是你要相信鬆兒,鬆兒是不會將姬家帶入絕境的,鬆兒還沒有那麽狠的心。”


    姬鬆無法將李世民發動政變的事給他說,就算說了也沒人信。


    “你是個好孩子,這點爺爺深信不疑,但有時候就是心太軟,這不好,你會吃大虧的。


    既然不能說,那就別說了,誰也不要說。


    你給我記住,要是有一天你的理念和家族理念發生衝突了,你不要客氣,該清理的清理,不要有任何猶豫。


    鬆哥兒你才是姬氏的根本,隻要你還在,那麽姬家就衰落不了。


    要是你那天倒下了,就將家族裏有能力的全部分散安置,隻要保住性命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姬鬆走在雪地上,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劉老二和其他家將在後麵默默地跟著。


    他們雖然都是軍中莽漢,但不傻,看的出來家主的心情不是很好。


    他們幫不上什麽忙,隻能默默地跟著,希望鬆哥兒不會感到孤單就好。


    也不知繞著村子走了幾圈,直到再次來到自家門前,姬鬆才停下了腳步。


    劉老二也鬆了口氣,要是鬆哥兒繼續走下去,自己就要阻止了。


    “你們不用跟著了,剛才我有些事沒想通,不過現在沒事了,都散了吧!”姬鬆說道。


    “俺們不知道鬆哥兒你有什麽為難的事,我們肯定也幫不上什麽忙。


    但是,俺要說的是,不管發生什麽事,想要傷害鬆哥兒你,俺們絕不答應。”劉老二將胸脯拍的震天響,大聲說道。


    姬鬆想都沒想,一腳過去就將他踹了個大馬哈,罵道:“就你能耐,大晚上那麽大聲幹嘛?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快不行了呢。


    去,晚上給我守夜去,要是敢玩忽職守,小心明天揍你。”


    完了,姬鬆轉身就走,嘴裏還嘟囔著:“就你那三腳貓的水平還保護我,一天天的不幹正事兒,也不知道誰保護誰呢!”


    “唰!”


    待姬鬆徹底進了屋裏,劉老二這才一個鴿子翻身,站了起來。


    “告訴你們,這是鬆哥兒親近的方式,笑,笑什麽笑。你看鬆哥兒除了踢我還踢過誰?”劉老二一副趾高氣昂的對其他人喊道。


    說完頭也不回地巡邏去了,玩笑歸玩笑,該做的事絕對不能打折扣。


    不過鬆哥兒的力氣漸長啊,這一腳踢的,還真他娘的疼。


    姬鬆回到家裏,和娘打過招呼後,就回到自己房間。


    躺在床上回想著二叔祖對自己說的話,他沒想到,看似垂垂老矣的二叔祖,竟然將事看的這麽明白。


    二叔祖的意思很明白,不能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


    這讓他想起漢末三國時那些大家族的做法。


    比如荀家,再比如諸葛家。他們都是將家族的力量分散開來,各自輔佐一國,就算有兩家失敗,那至少還有一家存在,不至於全族覆滅,這就是他們的家族生存之道。


    但是,他們錯了。


    那樣做雖然最大限度地避免了家族的延續的問題,但卻是將災難降到了這個苦難的民族身上。


    他們人為地將整個國家的人才分成了三個陣營,為了不輕易失敗,和實現自身的價值,使得這三個國家不斷拉鋸了數十上百年。


    雖然在兩晉時期,世家的力量空前強大,號稱與世家共天下。


    世家的強勢,也導致了大家都以家族為重,國家利益次之,百姓利益再次之的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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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司馬昭篡位以來,不管是之後的八王之亂,還是世家的南逃。


    都足以說明世家是不足以撐起這個天下的,雖有後來的千軍萬馬避白袍的陳子雲之勇,也有苻堅百萬軍在謝安手中全軍覆沒的驚天偉業。


    但這不能成為他們毫無進取,偏安苟且的理由。


    所以,姬鬆沒打算將姬氏發展成為一個新的世家。


    到了一定時候,分家是最好的做法,對於這點他沒有和二叔祖說,他不想讓一個老人家的希望破滅。


    華夏這片土地上,根本就沒有世家存在的土壤。


    後世更是在這方麵嚴防死守,不給其半點機會。


    與其為一個不切實際的夢想奮鬥,還不如轉換思想,換一種思路。


    ‘分而散之,雖散不散;同祖而不同宗,同脈卻不同域。’這就是姬鬆將來打算做的。


    他不想等到不可控製的時候再來做,那樣有可能就來不及了。


    知道了今後該怎麽做,後麵的事就簡單了。


    這些事還為時過早,現在隻是一個想法而已,今後不斷完善就是。


    想通了,心中放下了,他的困意也不斷襲來,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


    正月初二,這天還是大雪連綿,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也不知道這個冬天又有多少人要永遠地醒不來了,姬鬆隻能在姬家莊做好自己的事,誰要是尋求幫助,他也不會拒絕。


    但要是想做的更多,那他就無能為力了。


    力所能及叫善心,傾盡全力,在封建時代隻有兩種人會這樣做。


    一是這個國家的主人,也就是皇帝,天下百姓都是他的子民,他不救,誰救?


    二是有野心的人,但同時一鼎邀買人心的帽子,絕對會落在你的頭上。


    你邀買人心,想幹嘛?是不是看長安城的椅子漂亮,你也想上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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