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極頂,天已轉明。


    放目四望,但見千峰逶迤,匍匐腳下;天地空闊,八方一色;真正是山神揮鞭,千山隨移。


    整個世界顯得那麽潔淨,一點汙穢都不存在,此時,即使是最複雜的人恐怕也頃刻失去了雜念。


    姬鬆站在絕頂之上,腦袋瞬間一片空濛,大有飄飄欲仙展翅淩雲飛騰之感。淡定片刻,一股豪氣由腳底直貫頭頂,頓時生出了“欲與天公試比高”的豪邁。


    “好好好!少年意氣,揮斥方穹,這才是少年人該有的氣象。”


    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姬鬆身後的孫思邈負手笑道。


    姬鬆赫然,拱手道:“讓道長見笑了!”


    孫思邈越看姬鬆越是滿意,少年人文采飛揚,處世有道,還難得的謙虛有禮,難怪小小年紀就坐到如今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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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鬆也要下山了,這株‘華山參’就送與道長了,還望道長不要推辭!”


    拿出那株無意間得來的‘華山參’姬鬆提給老道。


    “那好,老道就不推辭了,此物卻實與我有大用,老道行醫多年,但身無長物,沒什麽可以送你的。


    這本行醫心得,算是我的一點心得體會,你沒事翻翻就好,要是沒興趣就丟了吧!”


    姬鬆本想推辭,但看到是一本沒有任何名字的書,稍微遲疑下就沒有拒絕,而是恭恭敬敬地將它接過來,小心的放在懷裏。


    “道長放心,此書鬆知道是道長的心血,不會使他埋沒的。”姬鬆鄭重道。


    “大黃,走了!”


    叫上大黃,姬鬆隨之飄然而去,不一會兒孫思邈就看不到他的人影了。


    看著手中的草藥,搖搖頭道:“少年人啊,還真是..............”


    回到山下,劉老二和大牛都在等候,姬鬆沒有說什麽,而是直轉華州而去,哪裏也是這次司農寺試點九州的其中一州。


    既然決定將事情做好,那麽就從華州開始吧..................


    貞觀三年,李世民的皇位越加穩固,於是各種政令和改革不斷進行,更是量刑為寬,時長安有劉恭者,刻字於脖頸之上,意為‘必得勝取天下也’。


    李世民考察、記錄囚犯的罪過。有個囚犯劉恭,脖頸上刻有“勝”字,自稱“定當取勝於天下”,因此入獄。


    李世民道:“假如上天將要使他興起,不是朕所能除掉的;如沒有天命照應,刻有‘勝’文又有何用!”於是釋放劉恭。


    期間有人上書曰:“太上皇宮中宮人較多,時天下疲弊,應釋之以寬天下人力。李世民應之。”


    四月,李淵在裴寂的勸說下,移居大安宮,李世民也不知出於何種心思,送美人數十,李淵在大安宮漸漸沉迷美色。


    有次李世民對房玄齡、杜如晦說:“爾等身為仆射,應當廣求天下賢才,因才授官,這是宰相的職責。近來聽說你們受理辭訟案情,日不暇接,怎麽能幫助朕求得賢才呢?”


    因此下令:“尚書省瑣細事務歸尚書左右丞掌管,隻有應當奏明的大事,才由左右仆射處理。”


    姬鬆得知後不得不佩服皇帝的手段,這是將具體的事務下放到尚書左右丞,算是將左右仆射的權利進一步拆分。


    但李世民的理由很正當,就是以具體案件的審理荒繆,言其左右仆射無力管理太多事務,以此為由,拆分其權利。


    就這樣,房杜二人還必須感謝皇帝體諒自己,而對此感恩戴德。


    李世民的手段正大光明,這是陽謀,除非你有了不該有的心思,不然隻能認輸。畢竟這是在你手下犯的事,你自己根本難辭其咎。


    房玄齡通曉政務,又有文才,晝夜一操一勞,惟恐偶有差池。運用法令寬和平正,聽到別人的長處,便如同自己所有,待人不求全責備,不以己之所長要求別人,與杜如晦提拔後進,不遺餘力。


    至於尚書省的製度,均係二人所定。皇帝每次與房玄齡謀劃政事,就會說:“非杜如晦不能敲定。”


    等到杜如晦來,最後還是采用房玄齡的建議。這是因為房玄齡善於謀略,杜如晦長於決斷。


    二人深相投合,同心為國出力。


    姬鬆聽聞後不得不感歎一聲:“還真是房謀杜斷啊!”


    但不知這句話怎麽就傳出去了,更是將倆人的名聲推向一個高潮,文人士子更是以他們為榜樣。


    所以,稱為賢相者,首推房、杜二人。


    房玄齡雖然多蒙太宗寵愛,有時因某事受譴責,總是一連數日到朝堂內請罪,恐懼得好象無地自容。


    姬鬆也沒想自己的一句感歎之言,竟然使得房杜二人處在的風口浪尖上。


    他們為什麽恐懼,姬鬆明白。


    此時大家都知道朝堂上的事都是在經過你們同意之後,皇帝才會實施。那麽利益受損者不找他們找誰。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是皇帝的意思,房杜二人不過是推出來的棋子而已。但你敢怨恨皇帝嗎?不敢,至少明麵上不敢!


    那麽,同意並實施政策的房杜二人則成為他們怨恨的對象。在這樣情況下房杜令人能不恐懼嗎?


    但他們也沒辦法,皇帝想讓你背黑鍋,你敢拒絕嗎?也不敢,就連姬鬆無意間的一句話都被皇帝利用,可見在皇帝眼中就沒有不能利用的人。


    房杜雖然得到了偌大的名聲,但至於是不是他們想要的,就不是旁人能知道的了,心中苦辣,也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不過,這也顯示出了李世民高超的政治手腕,左右仆射雖然沒有宰相之名,但有宰相之實,本來就是處於百官和皇帝之間的緩衝。


    也有著避免皇帝和百官直接對立的作用,但自漢武帝極大的削弱丞相權利之後,這個位置也處於尷尬位子了。


    曾經禮絕百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權利,被曆代皇帝拆分的支離破碎,到了大唐更是成為了為皇帝擦屁股角色。


    房杜心裏苦,但隻能往肚子咽!


    好似看到了朝廷上的刀光劍影,姬鬆隻要沒有皇帝詔書,就一直在京畿道各處走訪。總之,就是不去長安。


    現在的長安就是風暴的漩渦,隻要進去就別想出來了。李世民坐穩了位子,此時已經開始打擊異己,很多武德年間的老臣都被其趕回家養老去了。


    但其手段卻極其高明,高爵厚祿供奉著,但就是沒有之前的權利。很多人也認清了情勢,知道要是自己還賴在位子上不走,那就不是現在和風細雨的了。


    既然皇帝已盡將臉麵給你了,那就好好兜著,千萬別給臉不要臉,作為官場上的老人哪還不明白這道理?


    於是,皇帝稍微露出馬腳,很快就有人乞骸骨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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