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萬徹已經豁出去了,但等他說完,姬鬆竟然隻問了一句之後,就沒下文了,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姬鬆。


    “咦?鬆哥兒咋了,你眨眼幹什麽?眼裏進沙子了?”


    說完就有些發愁道:“你說這事哥哥還有機會嗎?你是不知道,她那妹妹和我以前的妻子長的太像了,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反正你哥哥我是認定她了,我沒什麽朋友,這事你得幫哥哥,不然哥哥隻能孤獨終老了。”


    姬鬆看著薛萬徹身後怒火衝天的杜荷,隻能閉上眼,實在不想看到下麵的場景。


    “薛......萬........徹!”


    杜荷現在覺得自己的肺快要炸開了,老爹此時生死未卜,就有人開始打自家人的主意了?


    自家姑姑雖然嫁過人,但現在還不到二十五,沒想到平日裏深入簡出的,竟然被薛萬徹這個莽夫給惦記上了,這還得了?


    說完也不顧自己能否打的過,上去就是一拳。


    這下好了,加上剛才姬鬆的一拳,現在左右對稱了,完整的熊貓眼,都能拉出去展覽了。


    “杜兄息怒,杜兄息怒!”


    姬鬆連忙將兩人拉開,他算是看出來了,這老薛完全就是沒還手,也不知道躲,一臉羞愧的樣子,此時恨不得鑽地縫去。


    好不容易豁出去了,卻被人家正主逮個正著,這下好了,丟人啊!


    “姓薛的,你說,什麽時候見過我姑姑?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杜荷就是豁出命,也要去陛下跟前評評理!”


    杜荷現在完全是被氣著了,看著被自己打卻不還手的薛萬徹,又是一陣氣惱,就這慫貨,還想當我姑父?呸!下輩子吧!


    拉開兩人,姬鬆趕緊給老薛打眼色,說道:“杜兄勿急,我這就教訓教訓他,簡直了,還要不要臉了?”


    “雖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也要有個說法不是?說,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要是敢有半點隱瞞,今後我這好畤侯府,你就不要來了。”


    說完又對杜荷笑道:“杜兄先坐,不管什麽事情都有個是非曲直,還是聽聽這憨貨怎麽說吧。”


    “要是他真有什麽齷齪心思,或者做過什麽對不起杜家的事,不用兄弟張口,我姬鬆就大義滅親,非要給他一個教訓。”


    “說,到底怎麽回事?”


    老薛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但到底不傻,看到姬鬆瘋狂的暗示,哪裏不知道這是自家兄弟在幫自己。


    於是,在姬鬆的逼問下,薛萬徹這才將事情的原委道來。


    在薛萬徹的訴說中,這事完全是巧合,就是去年的事。


    當時他去法門寺為故去的妻子祈福,本來準備回家的,沒想到卻遇到剪徑小賊偷了老杜妹妹的東西。


    就在此是,這貨剛好路過,想也沒想,就來了個英雄救美。


    也許是緣分到了,或者是王八對綠豆,看上眼了。


    就這樣倆人通過書信傳遞消息,慢慢地就暗生情愫,就有了今日這一出。


    聽完老薛的故事,姬鬆長大嘴巴,不知道該說這貨運氣好,還是感慨套路老套。


    不幸的人千千萬萬,幸福的人大致相同,有些事情還真沒什麽道理可講。


    難怪在漠北那段時間央求自己教他寫字,原來根由在著呢!


    還有一次非要自己寫一首詩,當初自己也沒多想,隨便抄了一首就給了他。


    想必那首詩現在就在老杜妹妹的閨房吧!


    杜荷此時的怒火也小了不少,甚至有些尷尬。


    看來是自己誤會老薛了,這事就不是一個巴掌能拍響的事,一個有情,一個有意,能怪人家嗎?


    姬鬆卻有些很鐵不成鋼,怒道:“你怎麽不早說?女人家的青春怎麽能這麽虛度?你..............氣死我了!”


    說完也就不再理會這貨,而是轉身對杜老大笑道:“杜兄今日來是........?”


    姬鬆也有些疑惑,不在家處理那爛攤子,跑我這幹嘛?


    “唉,別提了!”


    說起這事,杜荷就焉了,家裏的事現在全長安都知道了。


    老爺子這次可能撐不過去了,現在家裏亂成一團,他也沒心思處理,想到姬鬆也是長安有名是醫者,就想過來問問。


    本來是想找孫思邈的,但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已經將人撒出去找了半年,就是沒找到。


    最近一次消息,說是去了蜀中。


    杜荷一聽就絕望了,蜀中啊,那裏群山環繞,深山老林到處都是,孫道長就喜歡往山裏麵去。


    有時候好幾個月都不見出來的,根本沒辦法找。


    但現在老爺子的病已經快撐不下去了,每日都被病痛折磨,簡直生不如死,他這個做兒子的卻什麽也做不了,這讓他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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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兩日碰到姬鬆,當時也沒多想,回家後越想越不對,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


    直到家裏人提醒,他才想起這好畤侯姬鬆,當初可是救活了快要沒命的平陽大長公主啊!


    這樣的醫術,就是有些禦醫都望塵莫及,自己就怎麽給忘了呢?


    其實這也不怪他記不起來,姬鬆清楚自己的本事,自己憑借的不過是後世一些耳聞目染的知識。


    一次兩次還行,要是多了,就自己那半吊子水平,說不定還會治死人。


    於是,這些年他一直在淡化自己會醫術的事情,也很少給人看病,就是治,也是有了萬全把握才會去的。


    久而久之,隻要是不熟悉他過往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他還會醫術。


    “實不相瞞,這次小弟是來求哥哥的。”說著就站起來對姬鬆一禮,臉上滿是誠懇。


    姬鬆連忙將他拉起來,無奈道:“自家兄弟,說這些幹什麽?你有事之說就是,隻要是我有的,能辦到的,就絕不推辭。”


    “還請哥哥救救我父親!”


    姬鬆一愣,隨即苦笑了下。


    沒想到這些年還有人記得自己會醫術?但自己什麽水準,他還不清楚嗎?


    看著再次行禮的杜荷,姬鬆知道,他沒辦法拒絕的。


    當年平陽的事情在長安傳的沸沸揚揚,將自己說的神乎其技,醫術高明。


    自己要是敢說自己治不了,信不信姬杜兩家立馬就會成為仇敵?


    “杜兄起來吧!”姬鬆扶起杜荷說道。


    杜荷驚喜地抬頭,拉著姬鬆的衣袖,好似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般,高興道:“哥哥答應了?”


    “我也不敢保證,先去看看吧!”


    姬鬆還能說什麽?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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