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怎知道我會來?”風清揚一身灰白衣服,銀發飄飄。


    “我不知道,我本來打算在這思過崖上住上幾個月,一寸一寸的搜遍整個華山,沒想到這才第一天,你自己就出現了。”蘇重眼裏滿是戰意,熱切的看著風清揚。


    “你想和我比劍,可我早就封劍多年不再與人動手。”風清揚道。


    “不不不,你理解錯了。我是想和你交流劍法,並不是和你比拚內力。我自創一套奪命劍法,想要完善,就必須見識百家劍法。你身具《獨孤九劍》,是最好的選擇。”蘇重解釋道。


    風清揚來了興趣,他活了這麽大歲數,已經沒有多少念想。也就練了一輩子的劍,能夠引起他的共鳴


    “能不能跟我說說。”風清揚試探著問。不怪他小心,門戶之見由來已久。


    “當然。”蘇重爽快答應。


    “我這套劍法叫做《奪命十二劍》。以後可能還會有十三、十四甚至十五劍。前十二劍代表了我對劍技的理解,主幹乃是基礎劍法。我想用它來囊括劍技,成就劍技的巔峰。就像《獨孤九劍》一樣,是劍法總綱……∞,”


    蘇重侃侃而談,對自己的《奪命劍法》毫無保留。


    風清揚開始還很鎮定,可越聽越驚訝:“等等,你把自己的劍法這麽說出來,就不怕別人學了去?”


    蘇重輕蔑一笑:“拾人牙慧,我不信他們三人能夠比我更了解《奪命劍》。”


    蘇重看了一眼身旁聚精會神的三人。三人尷尬一笑,不吭聲。


    風清揚滿臉的讚歎:“好魄氣。”


    蘇重卻陰沉一笑:“我敢這說出來,除了自信。主要是因為,這套劍法和內力掛鉤。如果僅僅是借鑒的話,沒有問題。如果想要照著我的路子修煉,走火入魔隻是輕的。沒有我指點其中關竅,強練下去必死無疑!”


    風清揚聽得一呆,轉眼哈哈大笑:“好手段!”


    三人麵麵相覷。林平之感慨自家大哥厲害。令狐衝則是佩服其氣魄手段。嶽靈珊小臉一白,心裏暗罵蘇重陰險。她剛才還想著,將蘇重的劍法學會,然後再打到蘇重呢。


    開始還隻是描述,到了後來。蘇重直接拔劍在手,開始演練《奪命十二劍》。


    “厲害,厲害,你這劍法看似簡單。但卻大有包羅萬象的意思!獨孤九劍講究的是一個破字,但你這劍法,我看卻在一個包字!厲害。”風清揚讚歎不已。


    他心中發癢,伸手一招,令狐衝腰間長劍,像被一條無形的線拉著一樣,飛入風清揚手中。


    風清揚握劍在手,長發飛舞,一股衝霄劍意升騰而起。


    蘇重哈哈大笑,手中長劍一轉,頓時和風清揚鬥在一起。


    ……


    “砰!”左冷禪一掌拍在身旁茶幾之上。


    喀拉一聲茶幾便成齏粉,淡淡寒霜凝結。一堆木屑頓成白雪。


    “請掌門師兄責罰!”陸柏三人躬身請罪。


    這一次衡山城行動,嵩山派可謂臉麵丟盡。不僅讓劉正風從容退走。就連隱藏的暗手,餘滄海都被人當麵殺死。


    “這是恥辱!”左冷禪冷聲道。


    三人躬身再次請罪。


    左冷禪不愧梟雄,壓下心中憤怒,腦中快速盤算得失。


    “你說那個少年內力陰寒,和我的寒冰真氣很相似?”左冷禪沉吟半晌突然開口道。


    “是的。據說田伯光便是被這人,用這寒冰勁力直接凍死。”陸柏恨聲道。蘇重在他眼皮子底下殺掉餘滄海,這是奇恥大辱,他怎能不恨。


    “調查清楚這人的身份了嗎?”左冷禪問道。


    陸柏麵色有些怪異:“已經查清楚,他是福威鏢局的人,林震南的大兒子。”


    “福威鏢局?!大兒子?!他大兒子不是個傻子嗎?”左冷禪心頭一驚,轉眼恍然:“怪不得,怪不得他去殺餘滄海。”


    “木高峰呢?”他心裏突然有種不妙感。


    陸柏小心的看了左冷禪一眼道:“昨日收到福州城探子來報,木高峰死在了福州城外三十裏處竹林。眉心中劍,一招斃命!”


    “好利的劍!難道這是《辟邪劍法》?”左冷禪心中思忖:“我雖然也能用寒冰真氣凍死田伯光,但卻也不輕鬆。這林陽修為也就先天初期,遠不不如我,卻能輕易凍死田伯光。看來其內力必定陰寒無比。相傳當年林遠圖的劍法便鬼氣森森。難道這《辟邪劍譜》竟然如此厲害?!不止劍法狠戾,就連內功都如此強橫?!”


    “林家人在哪,能查得到嗎?”左冷禪陰冷道,這一刻,他對《辟邪劍譜》的興趣陡然升起。


    “最後蹤跡在東海附近,據說已經楊帆出海。”陸柏小心道。


    左冷禪麵色陰沉。


    “不過林家幼子林平之拜入了華山。”陸柏道。


    “華山?好!”左冷禪想到了多年前的弟子,心裏一震:“嶽不群啊嶽不群,你可想到我在你身邊早就安插了人。你費盡心機收林平之為徒,不就是為了《辟邪劍譜》?我要叫你血本無歸!”


    “計劃不變,讓成不憂他們去華山大鬧。”左冷禪道。


    ……


    洛陽,綠竹巷


    “你是說,當初是這個林陽告訴曲洋左冷禪有陰謀。還讓曲洋把你送到我這裏來。”任盈盈對身旁古靈精怪的小丫頭道。


    “是啊,就是那個壞蛋。他當時可凶了。說什麽滿門被斬,兩家死絕之類的話,反正怪唬人的。”曲非煙撅著嘴數落蘇重。


    任盈盈麵帶好奇:“他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他是福威鏢局的少鏢頭,他外公不就是洛陽的王元霸嗎?可能是王元霸告訴他的。”曲非煙歪著頭亂猜。


    “金刀門?就憑他們,能知道我的身份?”任盈盈不屑一笑:“他們估計就連綠竹翁是誰都不知道。”


    “姑姑說的是。我在這洛陽城就是個老篾匠。”綠竹翁麵帶傲然道。


    “咯咯,竹翁爺爺把整個洛陽騙的團團轉。他們這些名門正派要是知道,洛陽城就住著您這麽一位神教長老,還不得把他們嚇的屁滾尿流?哈哈。”曲非煙拍著手高聲笑道。


    任盈盈麵色一冷:“姑娘家好好說話,怎能汙言穢語!”


    曲非煙吐了吐舌頭,沒說話。


    任盈盈心裏好奇:“這個比自己還小的人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而且據說武功不錯的樣子。”


    ……


    蘇重到了華山和風清揚切磋劍法,說著說著兩人就打了起來。


    第二天嶽不群就知道了思過崖上多了兩個人。


    蘇重還不算什麽,但風清揚的出現就讓他大吃一驚。他還從來都不知道,華山竟然還有這麽一位耆老存在。


    一到思過崖,嶽不群登時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


    三十米內,劍氣縱橫。劍氣到處飛射,堅硬的思過崖上到處布滿劍痕。隻是看一眼劍痕,就能感覺到其中的森寒之意。


    令狐衝三人隻能躲在思過崖洞內朝外看,根本就不敢站在兩人周圍。


    場間兩人你來我往,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異常簡單,但仔細看去,卻能發現這些劍招無一不精妙至極。


    嶽不群心裏不是滋味:“我華山派以氣禦劍。可這兩人,不僅劍法精妙,就連內氣也忒霸道。那一道道鋒銳劍氣,打在身上就是一個血窟窿啊。”


    再看神完氣足,一身深厚內功的風清揚。嶽不群心裏越發不是味兒:“劍宗的人,竟然內氣如此充盈。而自己這個氣宗的掌門,卻在內氣上沒什麽建樹?!愧對祖先啊?!”


    “好!好一個《奪命劍》。化繁為簡,真是好劍法!”風清揚哈哈大笑,這一場打的他極其痛快。多年來抑鬱的他,第一次這麽快活


    蘇重也滿意的點頭:“《獨孤九劍》不愧是劍魔前輩心血。破盡天下萬法,實至名歸!”他的收獲也不少。


    “弟子嶽不群拜見風師叔。”嶽不群長揖到地:“風師叔建在,實在是我華山派的幸事。如今師叔出山,師侄恭請師叔下山主持華山事務。”


    風清揚臉色一冷:“我若真下去了,你會歡迎?”


    “歡迎之至!”嶽不群一臉興奮道。


    “虛偽!”風清揚冷喝一聲,轉頭不理嶽不群


    嶽不群也不尷尬,恭恭敬敬行了一禮,轉頭就要對蘇重說話。畢竟這裏是華山派禁地,蘇重出現在這裏,嶽不群自然要過問一番。


    可不等他問,風清揚就直接開口:“林小兄弟是我請來華山論劍的。你若想看,就老老實實的在一旁呆著,給我們準備好飯食就好。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嶽不群連忙點頭應下,禮數周全。對於風清揚的口氣他並不在意,這點涵養還是有的。不過對於風清揚的提議,他卻極為感興趣。能夠看到風清揚談論劍道,這可是大機緣。


    從此,觀看兩人華山論劍的人,又多了兩個。自然是嶽不群和寧中則。要不是風清揚喜歡安靜,不想別人打擾。嶽不群恨不得把所有華山弟子都拉過來旁聽。


    風清揚不待見嶽不群,但卻對寧中則和令狐衝極為欣賞,幾乎有問必答,


    這一天,風清揚兩人又在論劍。途中談到林家辟邪劍譜,蘇重也不避諱,拉開架子就把辟邪劍法演練了一遍。


    嶽不群心裏激動,腦筋急速轉動,把辟邪劍法死命的記載腦子裏。


    “這《辟邪劍法》不怎麽樣啊。”風清揚忽然道。


    “風老看出來啦?這就是一部普通劍法,最重要的就在一個快字。快了,任何劍法都能成為絕頂劍法。”蘇重解釋道。


    “有理。當年林遠圖的劍法就是快若鬼魅。不過你怎麽沒練?怎麽想起來要自創《奪命劍》的?”風清揚好奇道。


    嶽不群此時臉色也不好看。他也看出來了,這辟邪劍法,還真就是一部普通的二流劍法。連他們華山劍法都不如。


    “這就要從《辟邪劍譜》的來源講起了,說起來,這件事情還和貴派有關係呢。”蘇重忽然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嶽不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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