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重走在綠竹巷中,他決定今天就把任我行的蹤跡告訴任盈盈。


    此時距離他學琴已經過去半個月,林震南夫婦決定和林平之一道南下,順便去一趟福州城。看看老家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林震南準備召集一些鏢局老人。


    桃花島各項事務已經走入正軌。林震南想要將鏢局的老人聚集起來,負責岸上竹葉青的銷售。蘇重對此並無意見,找一些知根底的人總是安穩一些。


    這個時候,一道灰色的身影陡然出現在蘇重麵前。不由分說,一道匹練般刀光快速飛向蘇重。


    蘇重臨危不亂,腳尖點地快速後退。


    那人不依不饒,一刀不中。再次出刀,左砍右砍頃刻間形成滾滾刀網。


    蘇重眯著眼睛,飛退的身形陡然停滯。腰間青光一閃,身劍合一,一抹炫目美麗的劍光閃過。


    鐺鐺鐺……


    火花四濺,刀網炸碎。


    蘇重身形炮彈般突進,形成強烈音爆。


    “住手!”綠竹巷深處的任盈盈焦急喝道。


    呲!


    血液飛濺。


    〖1,


    灰衣人間不容發之際,身形陡然右移,躲過蘇重直刺心髒的一劍。但卻仍舊被刺入肩頭。那人也凶悍,猛的將手中長刀擲出,直砍蘇重麵門。


    蘇重歪頭躲過。那人卻趁機快速後退,一手捂著左肩。將任盈盈牢牢擋在身後。


    “向問天?”蘇重甩掉劍上血液,還劍入鞘。


    “奪命劍林陽?!你到底是誰,怎麽會有如此武功?!你如何知道教主下落?!”向問天臉色蒼白,一臉戒備的急喝道。


    “林陽。你難道以為我神教可期?你太肆無忌憚啦!”任盈盈俏臉含煞。


    “任我行在西湖牢底。”蘇重說完轉身就走。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不相關的人身上。有那個時間,還不如練一練劍法來的實在。


    “聖姑,你可知道此人來曆?”向問天緊盯著蘇重的身影消失在巷口,這才在肩頭極速點擊幾下,止住血液後問道。


    “我也不太了解,隻知道這個人是原福威鏢局總鏢頭林震南的大兒子。半年前突然出現衡山城,自己承認奪命劍的身份。同一時間,他先後殺掉田伯光、餘滄海兩名江湖好手,名噪一時。之後又有傳言稱,塞北明駝木高峰也是被他所殺。對了,現在銷售火爆的竹葉青好像也和他有關係。他好像隱居在東海之上一座島上。我能查到的也就這些零散消息。不過他的劍法很厲害,江湖傳言乃是林家的辟邪劍法。”


    向問天搖搖頭:“這可不是辟邪劍法。”


    “不是?”任盈盈驚奇道。


    “聖姑,神教中對辟邪劍法有詳細記載。稱其快若鬼魅,妖邪詭異。但此人的劍法雖然同樣快速詭異,但卻沒有一點兒邪魅之氣。反而有種堂而皇之的毀滅味道。更重要的是,此人內力陰寒強橫,小小年紀就已經達到先天後期。已經是江湖頂級高手!真是天賦奇才。”向問天一臉感歎。


    “先天後期?!他才多大?!”任盈盈驚呼出聲。


    “正道有此一人,對我神教可是大大不利。”向問天憂心忡忡。


    任盈盈若有所思,忽然道:“有這人出現,並不見得是件壞事。”


    “聖姑想到了什麽?”向問天好奇問道。


    “這麽年輕就有這麽高的修為,他絕對不肯屈居人下。左冷禪這些年搞風搞雨,肯定會想辦法對付他。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到時候不管是誰受損,對我神教來說都是好消息。而且我曾聽聞,此人乃是武癡。從六歲開始就隱居山林之中,獨自一人埋頭練劍,十年乃成。而且他還上華山找人比武。這一次他告訴我們父親消息,為的竟然是去找東方不敗比武。這已經可以用瘋狂來形容。這種人,隻要我們不去招惹,他是絕不會和我們為敵的。”


    任盈盈一番分析有理有據。向問天老江湖,轉眼間就想明白其中關節。


    “聖姑說的對。此人竟然敢去找東方不敗比武,真是個瘋子。”向問天感慨道。


    “向叔叔,接下來我們怎麽辦。”任盈盈問道。


    向問天道:“聖姑,我本來就已經查到了一些線索。結合此人的消息,已經可以確定,教主他老人家確實被囚禁在西湖。東方不敗權勢雄厚,我們隻可智取,不能力敵。我建議聖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最好能引出一些大動靜,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屬下暗中去調集人手,悄悄的將教主救出來。”


    任盈盈想了想,覺得現在確實不能自亂陣腳。要是引起神教內部人員注意,通報給了東方不敗,他們的行動就會一敗塗地。


    “好。這件事情就全擺脫向叔叔了。”任盈盈對向問天行禮道。


    向問天連忙回禮,連道不敢。


    “向叔叔,那我們真的要帶著林陽上黑木崖?”任盈盈想到了蘇重的條件。


    向問天沉吟片刻道:“先不用管他,等救出教主之後,讓教主定奪。”


    任盈盈點頭答應,不由的想到了蘇重當時提出條件時說的話。當時他就言明,等自己一行人救出父親後,再帶他上黑木崖,而且對方似乎認定父親一定會帶他上去。他是如何認定的呢?任盈盈百思不得其解。


    ……


    蘇重漫步在大街上,綠竹巷的事情,轉眼就被他拋在腦後。


    很快他就回到了王府自己的小院,準備彈琴。他學習琴藝並不是為了娛樂,而是為了培育劍意。《奪命十三劍》中,前十二劍乃是技法。但十三劍卻涉及劍意。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往往隻可意會不可言傳。而想要精進劍意,單純的修煉劍技難有成就。


    最常見的做法,是行走山水之間感悟自然。這半年來蘇重整日麵朝大海,為的就是精純劍意。但這種方式太過粗放。蘇重想到了琴藝。琴音具有天地人三籟。前人名曲之中多含有前人對天地人情的理解。


    蘇重通過這些琴聲能夠感受前人對自然的體悟,進而將其融入到自己的劍法當中。以此來增強劍意,爭取早日讓劍意圓滿。


    可剛彈奏了幾個琴音,林震南夫婦就走了進來。


    “陽兒,那功法真的會影響血脈,你改一改不就行啦。咱們林家不能斷了香火啊。”林氏一坐下就拉著蘇重的手嘮叨。


    “娘,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奪命劍法隻是封閉精氣,並不是斷子絕孫。隻要將劍法練到大成,就能正常孕育子嗣。”蘇重無奈道。


    林氏一臉的不滿:“二十年之後才能練成,等到平之練成劍法,我們都五六十了,到時候我們連孫子都抱不動了!你改改,你改改。這劍法不是你創的嗎,你再修改一下。”


    “娘,修改劍法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這是涉及內功運行的東西,非常精妙。萬一我修改錯了,不僅沒解決問題,反而真正的來了個斷子絕孫,那該怎麽辦?”蘇重危言聳聽。


    林氏一臉的為難,猶豫半晌發狠道:“要是不行,你就趕緊成家。反正你已經劍法大成,又影響不了你。”


    蘇重隻是微笑著看著林氏,也不說話。


    良久,林氏隻能歎息一聲:“罷了罷了,我不管了。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蘇重見林氏終於接受奪命劍法,微微一笑道:“我創造《奪命十二劍》並不是隨隨便便就這麽創造的。二十年封閉精氣,等到劍法大成之時。練劍之人神完氣足,最容易孕育出優秀的後代。這樣一來,咱們林家就能夠長時間的存續下去。”


    “你是說,這麽封閉之後,到時候一定能懷上?!”林氏眼睛一亮。


    蘇重點頭道:“不錯。而且由於陽氣旺盛的原因,所得定然是男丁。”


    “那太好了,隻要修煉這劍法,就一定有孫子啦。”林氏驚喜道。


    麵色憂愁的林震南也麵色一震,想到修煉奪命劍之後,雖然孕育子嗣的年齡大了些。但隻要修煉,就一定有男丁,這可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功法!想著想著,他臉上就泛出喜色。


    蘇重麵帶微笑的看著激動欣喜的兩人,心裏卻沒有絲毫波動。他對於男女並不在意,重男輕女對蘇重來說是陋習,但對身處古代的林震南夫婦來說,是在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蘇重既然想要做些事情,就按著兩個人的心意來。不枉兩人給了他今世這幅軀體。


    “而且,平之有我指點,過個三五年,就能夠有兒子。娘,你也就不用等那麽長時間了。”蘇重道。


    “真的。”林氏又驚又喜,林震南也咧嘴對著蘇重笑。


    “你怎麽不早說,讓我白白擔心這麽長時間。”林氏埋怨道。


    蘇重拍了拍林氏手背道:“娘,我這不正是應了您的要求,這才想出來的辦法嗎。之前沒個準頭,我也不好提前告訴您不是?”


    “嗯,還是我兒孝順。”林氏眉開眼笑,想著再過個三五年,自己一定能報上大胖孫子。別人還得提心吊膽,但自己這可是板上釘釘。想想就覺得美。


    “陽兒,我和你說件事情。我想把分一些竹葉青給你外公銷售,你覺得怎麽樣。”林震南忽然有些忐忑道。


    蘇重淡淡的看了林震南一眼,沒說話。


    “分什麽分,我剛到家,沒一個人問我累不累。光想著我搶我兒子的錢。不給,陽兒,聽娘的,咱不給他們。”林氏拉著蘇重的袖子氣憤道。


    林震南不說話,他在蘇重麵前真沒一點兒威嚴。蘇重連王元霸都敢直接放到,這簡直是大逆不道。但蘇重卻堂而皇之的做了,他向來隻在乎自己在乎的人。比如林氏,其他人他絲毫不放在眼中。


    “可以。”蘇重沉吟半晌道。


    林氏伸手捏住蘇重的臉,滿臉的額不高興:“陽兒,你怎麽不聽為娘的話。”


    蘇重任由林氏拽著臉皮,嗬嗬笑道:“再怎麽說,他也是我外公和舅舅不是?而且給他們的價格和別人一樣,沒的打折,我們又不吃虧。這還是看在娘你的麵子呢。如果敢說閑話,想低價購買,直接斷了他們的貨!您說是不?”


    林夫人抖了抖蘇重的臉皮,滿意的笑道:“不錯。我兒子夠霸氣!咯咯……”


    林震南臉皮抽抽,心想:“你兒子早就夠霸氣了。奪命劍的霸氣可都是用命填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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