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高的山頂上,再不斬麵色冷然,遙遙打量著山下的村落。


    這是一個被群山環繞起來的山中隱村。


    從上麵看下去,縱橫交錯的街道把村子分成數塊。七八十戶房屋分布在小村子裏,看上去分外祥和。


    “是這裏嗎?”再不斬頭也不回的問道。


    他身後站著一個渾身灰衣的漢子,和他一樣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額頭上帶著一個嶄新的護額,一個圓圈刻在護額中央。圓圈從邊緣向內開始凸起一個微微的弧形,遠處看去,就像一個突出額頭的珠子。


    再不斬不知道這個標誌是什麽意思,他當時問蘇重意見,蘇重隨意的便決定了這個標誌。


    他當然不知道,這代表著破界珠,代表著他現在所有一切的根基。


    “根據可靠消息顯示,就是這裏。大人……你看我們是不是行動。”


    再不斬沉默不語。


    他被迫屈從於蘇重,心裏怎會甘心。


    但想要反抗卻完全沒有辦法,想要一走了之更是不可能。分筋錯骨的疼痛f,,他現在想起來仍然會不自禁的發抖。


    他真要悄悄離開,這種疼痛就會施加在白的身上。


    再不斬從來不懷疑蘇重的冷酷。


    第一次見麵就以性命相威脅,讓白自己不得不跟著他走。第二次見麵,以白相威脅,讓他自己不得不聽命於對方手下。


    這種玩弄人心的惡魔本性,讓再不斬想一想就不寒而栗。如果自己真的背叛了他,的道的肯定是驚天動地的報複。


    但畏懼並不能讓桀驁的再不斬臣服,每次完成任務的時候,他總是想拖延一二。


    可他的手下似乎已經不想拖延。


    “大人吩咐要盡快找到土蜘蛛一族。再不斬大人,咱們是不是快些行動,千萬別耽誤了大人的修煉。”


    再不斬臉色不好看。這些人都是他重金集中起來的人,本來就沒有多少忠心可言。


    蘇重緊緊付出了一套殺戮刀法,就把這些人的收買了去。


    殺戮刀法,是從奪命十二劍中化出的搏殺技巧。被蘇重分了等級,用作任務獎勵。


    見識了刀法犀利的人,對蘇重布置的任務狂熱無比。


    就連再不斬這個暗殺裏的行家,也不得不佩服,蘇重那種刀法的強大。


    在這個混亂的世界,這種殺傷力巨大的刀法,怎麽可能沒有吸引力!


    知道不能拖延,再不斬收起搗亂的心思。


    如果他真的敢從中作梗,這些昔日的手下,說不好就會合力對付他,把他頂下去!


    現在雖然頭上多了一個蘇重,但好歹手底下還有不少人。萬一失去了這個地位,白立即就會處於孤立無援的境地。


    想到這裏,再不斬的心又抖了一下。


    “他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用我來牽製白,讓他賣命。再用白來牽製我,讓我賣命?!”


    再不斬氣憤卻又無可奈何。即使明白又能怎麽樣,他的實力不如別人,能夠保住性命就已經不錯。


    歎了一口氣,再不斬收拾精神。


    “各個方向都要安排好人,我們的目標是土蜘蛛一族。一個都不要放過,而且要抓活的。這一次我們出動這麽多人,來對付一個破敗的小家族,如果出了問題,你們掂量著辦!”


    聞言身後幾人身體一陣,眼中露出恐懼之色。


    再不斬心有戚戚焉。他的幾個忠心手下,由於怠慢了蘇重的任務。被蘇重施展了分筋錯骨的手段,生生疼成了廢人!


    獎勵豐厚讓人垂涎,懲罰手段卻也同樣酷烈無邊。


    這些人對於蘇重又敬又畏。


    唰!


    數道黑影想著四麵八方四散而去。


    ……


    土蜘蛛一族的祠堂內,役之行者佝僂著背,在遁兵衛的攙扶下,來到祠堂正中。


    拖著垂垂老矣的身軀,恭敬的行完各種禮儀之後,忍不住的咳嗽出聲。


    “我的身體越來越差,波濤、遁兵衛,以後守護我族禁術的責任,就要落在你們兩人身上了。”


    同樣年紀不輕的兩人躬身應命:“這是我等宿命職責!”


    役之行者笑了笑,眼睛瞥向趴在門口的一雙眼睛。


    “螢!不要偷看了,進來!”


    “嘻嘻,爺爺,你怎麽發現我的。”


    一個明眸皓齒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跑到役之行者身前,抓住他的寬大衣袖,臉上笑眯眯的格外可愛。


    “不好好修煉,整天就知道玩,就你那點本領,數十米外的時候就發現了你的蹤跡。”役之行者憐愛的看著自己的小孫女,故作嚴肅的訓斥道。


    螢絲毫不以為意,臉上帶著歡快的笑容,不說話。


    老者無奈的搖搖頭,收起臉上的嚴肅,寵溺的揉了揉螢那一頭耀眼的金發。


    “遁兵衛,螢的實力太差,以後就要靠你們了。”


    “螢大人還小,等年齡大了實力自然會提高。”


    老者搖了搖頭沒說話。


    “好溫馨的場麵,不過我要打擾一下了。”一個刺耳的聲音陡然在祠堂外響起。


    “白浪,誰讓你進的祖祠堂!”波濤猛然坐起,急急訓斥道。


    白浪臉色閃過一絲掙紮之色,眼中神色更加堅定:“父親,你真的要守著那個禁術到死嗎?”


    “你胡說什麽,還不快出去!”波濤眼中閃過焦急神色。白浪是他的兒子,如此魯莽冒犯祖祠堂可是大罪。


    役之行者擺了擺手:“好了,不要太過苛責。白浪是我們土蜘蛛一族的天才,早晚有資格來這裏。”


    白浪眉毛挑了挑,對他父親的頻頻閃爍的眼色視而不見:“天才?注定守著一個不能用的禁術到死的天才嗎?我寧願不當這個天才。”


    “大膽白浪!”遁兵衛猛然喝道。


    役之行者挺直佝僂著的背,伸手把螢拉倒身後,肅然的看著白浪。伸手阻止了準備動手的波濤和遁兵衛。


    “讓他說下去。”


    “說就說。為了那個不知所謂的禁術,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了外村人手裏。每天睜開眼,我幾乎都能看到我父親的結局,我自己的結局!土蜘蛛不能被這種東西拖累。要麽徹底銷毀這種東西,要麽就拿出來,用禁術的力量獲得我們土蜘蛛一族應有的尊嚴!”


    “住口!”


    波濤大喝一聲,轉頭對著役之行者跪拜行禮。


    螢躲在身後,眼中閃著恐懼之色,他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憑什麽住口,隻要有了禁術的力量,我們土蜘蛛一族,就能成為宇智波、千手那樣的存在。到時候,整個忍界都會懼怕我們一族!”白狼眼中閃爍著火熱的光芒。


    役之行者剛想開口。


    一個突兀的聲音陡然在祠堂之中閃現。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這麽精彩的演出。可惜,我沒那麽多時間欣賞。還有就是,即使你會用那什麽禁術,也沒人懼怕你們。衰落代表著被淘汰,一個被淘汰了族群,還期望靠一個禁術崛起?笑話!”


    祠堂中的眾人頓時大驚失色,沒想到竟然被人摸到了家門口!


    一層淡淡的薄霧突兀的出現在祠堂中央。


    “霧隱之術?!你是霧隱!”遁兵衛驚疑不定。


    白浪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叛變了,立即拿起兵器小心警戒起來。


    “霧隱?不不不,我們是誰你就不要管了。你需要知道的就是,跟我們走吧。”


    “竟然敢覬覦我土蜘蛛一族的禁術,你就不怕木葉的追殺嗎?!”役之行者大喝道。


    再不斬不屑的撇了撇嘴。木葉?頭頂上那位大人可是木葉的叛忍,不對付你們,依然要麵臨木葉的追殺。


    “廢話真多。動手,全部放到!”


    再不斬已經沒有了和他們扯皮的心思。


    斬首大刀撕破濃濃武器,轟然砸向白浪。


    白浪果然不愧是忍術天才,雙手結印,一個大大的禦字突兀的在身前集結而成。


    轟!


    大刀一下就把漆黑字體劈成兩半。再不斬手腕一轉,改劈為拍。


    砰的一下就把白狼砸飛出去。轟隆一下撞在牆壁上,掉在地上不省人事。


    “這就是天才?”再不斬不屑的冷哼道。


    手往後一拽,斬首大刀順勢滑過一個弧形,狠狠的斬向身後。


    鐺!


    火花四濺。想要偷襲的波濤頓時被再不斬一刀劈飛。


    倒在地上的波濤剛想起來反擊,一擊重重的手刀看在了它的脖頸之上。他頓時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再不斬雙手結印,心意一動,濃霧悄然散去,祠堂內再次恢複清明。


    看著已經被捆綁起來的役之行者和遁兵衛,再不斬滿意的點了點頭。


    “桃地再不斬?!你怎麽敢來火之國?!木葉不會放過你的!想要我的禁術,我告訴你,這是休想!”役之行者臉上帶著震驚大聲怒喝。


    再不斬撇了撇嘴,他對什麽禁術根本就不感興趣。他的任務是把土蜘蛛一族的人活著帶回去。


    不理役之行者的囂張,再不斬轉頭看向走進祠堂裏的人問道:“都抓起來了嗎?”


    “一共十七人,全都抓了起來。”來人幹脆道。


    “每人負責一個,喂上足夠的迷藥,不論老幼,全部帶走!”


    役之行者頓時大驚失色。他沒想到,這次來的敵人竟然這麽厲害。他們土蜘蛛一族,剩餘的族人已經不多,這一次竟然被人家全鍋端了起來。


    他不禁看向一旁昏迷不醒的白浪。


    此時真覺得對方的話正確,如果早早拿出禁術來,他們族人的力量何至於如此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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