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閉關石室之中,趙誌敬恭敬的跪在下方的蒲團之上。


    王處一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弟子。


    借助全真教秘藥之力,加上他自己細心指導,趙誌敬一年間接連打通兩條經脈。他很滿意。


    果然不愧是天資出眾之輩。同輩弟子之中,也就邱師兄的兩個弟子能夠比肩。王處一默默的想著。


    而且一年的閉關沉寂,趙誌敬明顯沉穩很多,不負當初的急躁性子。


    自己的弟子能夠繼承自己的衣缽,發揚全真教義,這讓他非常欣慰。


    “誌敬,有什麽事嗎?”王處一和藹道。


    “師傅,今年還是由您主持天醫殿的大比考核嗎?”趙誌敬問道。


    王處一眉頭微微一皺,想起了去年大比時的不快。


    “按照以往的規矩,我主持哪一個殿並不確定,需要到時候和你的師伯師叔們再商議。通常情況下,一個人不會兩年連續主持一殿考核。這是為了最大可能的避免不公。”王處一細細的講解。他這是在不經意之間,向趙誌敬灌輸整個全真派的規矩。


    趙誌敬若有所34,思,片刻之後再次開口:“師傅能否再次主持天醫殿考核。”


    王處一眼中閃過一道不悅之色。這個弟子一年來沉穩冷靜不少,怎麽依然還抓著去年的事情不放?他在趙誌敬開口之初,就知道趙誌敬想要做些什麽。


    他索性直接問出來:“我如果堅持,應該沒問題。那麽你想要為師做什麽?”


    趙誌敬迎著王處一探究的目光,不卑不亢道:“請師父讓我來主持這次考核。”


    王處一眉頭深深皺起,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你還要去找那個小道童的麻煩?誌敬,你難道就這點兒心胸氣度?”


    “師傅想錯了。徒兒不是要去找他麻煩,而是從哪裏跌倒,就要從哪裏爬起來。”趙誌敬定定的看著王處一。


    “徒兒將來定然要撐起全真派,麵臨的挑戰將更加困難。難道徒兒都要逃避?徒兒不僅要麵對失敗,還要正麵戰勝失敗。”趙誌敬定定的看著王處一,眼神堅定。


    “徒兒去年心浮氣躁,失了平常心,給師傅丟了臉。今年,弟子要堂堂正正的找回來。”


    王處一臉上露出笑意,很是欣慰的看著趙誌敬:“誌敬說的不錯。從哪裏爬起來,就從哪裏站起來。嗯……此事雖然有些麻煩,不過我答應了,你下去好好準備吧。”


    趙誌敬躬身行了一禮,倒退出石室。等出了門,轉身之後,趙誌敬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他剛才說的話並不是假話,他確實打算堂堂正正的打敗那個小道童。一年閉關,他有那個信心。


    但他卻沒說,他其實是想廢了那個小道童。


    “對敵人就應該摧枯拉朽斬草除根,全真派不就是這麽對付敵人的嗎?師傅即使知道了結果,想來也不會怪我。”趙誌敬喃喃自語。


    全真七子不時行走天下,仗義行俠。不知有多少土匪惡霸,死在劍下。


    趙誌敬看到了對付敵人的態度,狠辣果決,不留情麵!


    ……


    當蘇重回到天醫殿,聽說年終大考即將來臨時。他才意識到,又一年過去了。


    不知不覺,已經兩年時間。蘇重暗自感歎。


    他現在已經十四歲,可從表麵看來,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十四歲的孩童。


    盡管麵孔稚嫩,但平靜如水的雙眼讓蘇重憑白成熟了幾分。而且那接近一米七的個子,在道童中猶如鶴立雞群。


    這是《登天梯》淬煉之功。


    蘇重依舊頂著他那招牌式的憨傻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全調後修煉法的後遺症,他臉上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掛著笑意。


    難道是笑的太多了,形成了肌肉記憶?蘇重腹誹。


    “聽說了嗎,今年咱們天醫殿的比武,是趙誌敬師兄主持。”


    “趙師兄?他行嗎?去年可是連承平都打不過。”


    “打不過承平?!你可別開玩笑了,誰不知道那家夥又倔又傻,除了吃得多猶如飯桶,就是跑的快堪比兔子。趙師兄還不是吃了不明真相的虧。”


    “倒也是,趙師兄好歹是王師叔的親傳大弟子……”


    蘇重眼珠轉動,聽著耳中傳來道童的私語。有些疑惑:“趙誌敬來主持考核?他又要弄什麽幺蛾子?”


    他可不相信趙誌敬會無緣無故的跑來天醫殿主持大比。


    巧合?


    這世界上可沒那麽多巧合。


    蘇重微微皺起眉頭。他從來沒把趙誌敬放在眼裏,他不怕對方找他麻煩。


    可一旦和趙誌敬展開正麵衝突,很可能就會暴露他的真實武力。


    他雖然貫通了六條經脈,已經算的上江湖二流高手,但他卻依然不想這麽快的去闖蕩江湖。


    現階段,悄沒聲息的藏在全真派悶頭練功,盡可能調高實力才是上上之選。


    “算了,先不去想他,真不行自動認輸就是。”蘇重可不是第一次裝孫子。他上個世界玩兒潛伏,玩的還挺過癮來著。


    依舊是經書背誦,醫術問答這些考核項目。


    他早就把天醫殿的書籍全部背了先來,就連醫術也已經被他學的七七八八。混個中等成績,對蘇重來說輕而易舉。


    一上午的功夫,三十多個道童和一些新進童子挨個考察完畢。吃過午飯,終於到了比武教技的重頭戲。


    果然如傳言一樣,這場考核由趙誌敬主持,王處一在旁邊壓陣。


    注意到趙誌敬的穩重和成熟,蘇重眉毛微挑。


    真沒想到,一年不見,趙誌敬貌似變了一個人。竟然成長了那麽多。


    一個個道童開始一招次序演練劍法。一年過去,有的道童劍法依然沒什麽長進,有的卻已經能共使的似模似樣。


    接著便是比武論劍。


    不過今年和往常不同,趙誌敬從一開始就直接下場。挨個和參加考核的道童們切磋,木劍你來我往的同時,不時的指點對方劍法中的不足之處。


    親切的笑容,柔和的語氣,一幅古道熱腸大師兄的模樣。


    “這還是那個心胸狹窄的趙誌敬?”蘇重心裏嘀咕,原劇中的趙誌敬可不是這樣的。


    很快,輪到了蘇重上場。


    錢明站在一眾道童之間,滿是憤恨的看著蘇重。去年和蘇重大比的時候,他被磕掉了大門牙。說話漏風口齒不清,被同輩道童笑話了整整一年。他可是記仇的很。


    “趙師兄跟著王師叔閉關一年,內功大進,足足打通了四條經脈。你就等著被收拾吧!”錢明睜大眼睛瞪著蘇重的背影。


    最好也被磕掉兩顆大門牙。不對,磕掉滿嘴牙!


    蘇重拿著木劍,一臉憨笑的走上場。


    “承平師弟好久不見。”


    蘇重臉一楊,給了他一個更大的傻笑。


    趙誌敬溫和笑臉一僵,旋即收拾心情繼續道:“師弟的本事,師兄我是知道的。去年師弟大發神威,師兄輸得不冤。不過今年師兄我做足了準備,還望師弟不吝賜教。”


    他說這話不卑不亢,挑明了這次交手就是為了找回去年失利的場子。


    一眾本就被趙誌敬折服的弟子頓時忍不住心中暗讚。


    不愧是趙師兄,心胸開闊光明磊落。


    “師兄我打通了腿部兩條經脈,已經能夠施展《金雁功》。師弟再用去年的法子,可能會吃虧。咱們堂堂正正的切磋一下劍法如何?”趙誌敬一副我為你好的語氣道。


    旁邊王處一不住點頭。這個弟子今年真是成長了太多。


    如果趙誌敬不說,肯定能夠以輕功出其不意建功。但現在把他會《金雁功》的事情說出來,不占那點便宜。這讓他非常欣慰。


    蘇重一如既往的傻笑。


    趙誌敬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道怒氣,旋即收斂起來。


    “既然師弟沒意見,那麽咱們開始吧。”說完單手豎起行了一禮。


    接著木劍平平刺出。


    這一劍並不快,劍尖點向蘇重右肩頭,可謂中規中矩。


    蘇重眼中閃過一道疑惑,難道趙誌敬真的改了脾氣不成?


    收起憨傻笑容臉上滿是緊張,蘇重急急揮劍格擋,身子不住後退。一副手忙腳亂的樣子。


    趙誌敬笑道:“師弟這一劍擋的不錯,就是有些慌亂。咱們再來。”


    說罷一劍劈向蘇重,依然指向蘇重右手肩膀。


    蘇重依然慌亂的格擋趙誌敬的木劍。


    趙誌敬不住點頭,好似讚許。


    第三劍再次劈來。


    蘇重心裏疑惑更甚。不對啊。這趙誌敬怎麽會如此毫無作為?


    趙誌敬看著蘇重依然舉劍格擋,眼中閃過一道猙獰之色。心意轉動內氣灌入右臂,反複激蕩之下。整個右臂力量猛增數倍!


    緩慢落下的木劍陡然加速。


    嗚!


    一道破空之聲突兀響起。


    蘇重登時心中一緊。就知道沒那麽簡單!


    平平凡凡的木劍,突然消失在半空,繞過蘇重格擋木劍。猶如毒蛇吐信,劍尖徑直點向蘇重右手拇指。


    蘇重忍不住的一寒。


    這是要把我的右手拇指廢掉?!


    木劍沒有鐵劍的銳利,但在趙誌敬內力加持之下,速度猛然增加。一柄平平無奇的木劍,在高速推動下,猶如一柄重錘。


    這一劍如果點中蘇重右手拇指,不會把手指削掉。但決對能夠把骨頭敲碎!


    在這個年代,骨頭粉碎,就等於殘廢。


    即使救治及時,等傷勢痊愈之後,細碎骨渣長在血肉之中。他隻要一動,就會痛徹心扉。整個右手別想發力!


    好狠的趙誌敬!


    沒了拇指如何練劍?這是要廢掉我練武的道路啊!


    我就說陰險狠辣的趙誌敬為何改了性子,原來在這裏等著我呢!


    蘇重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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