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重睜開眼,滿臉陰沉的打量四周。


    這是一間石室,正對麵有一扇門兩扇窗,其他三麵全都是石壁。


    他被王處一打傷點穴之後,就被扔進了這裏。


    整個房間內,除了他身下的蒲團,再無任何東西。


    蘇重翻身坐起,手腳上捆綁的鎖鏈聲嘩啦啦作響。


    兩隻手往外掙了掙,發現鎖鏈意外的堅韌。


    蘇重臉色越發陰沉。


    “這是專門鍛造的鎖具,想靠蠻力掙斷估計很難。王處一還真看得起我。”


    蘇重盤膝做好,嚐試著運轉內氣。


    丹田內氣翻轉鼓動,但卻被另一股更加強韌的內氣封住去路。嚐試衝擊數次,不僅沒有衝破封禁,反而丹田震蕩險些傷上加傷。


    點穴?蘇重眉頭皺起。


    這種功夫非常麻煩。而且他還一連兩次中招。這讓他非常惱火。


    “以後有功夫一定要把點穴功夫研究透徹。我就不信創造不出一種解穴秘法!”


    蘇重心中發完狠,開始思量離開這裏的方法。


    “26,首先要去掉手腳上的鎖鏈,再者要衝破王處一內氣封禁,恢複功力。最後,還要成功衝出這間石室。”


    抬頭看了看窗戶上的兩道陰影,蘇重就越發覺得處境非常棘手。


    窗外站著兩個人,顯然是負責看守他的道士。


    他現在的身份和囚犯無異。看守他的人,肯定也會功夫。最起碼也是貫通了四條經脈以上的二流武者。


    “事情要一步一步的來,先搞定鎖鏈。”


    蘇重舉起雙手,仔細打量鎖鏈。


    手腕處有兩個精致鐵鎖扣合,本身材質堅韌。除了找到神兵利刃,否則隻有配套的鑰匙才能打開。


    沉思片刻,蘇重突然眉頭一挑,有了主意。


    意識回歸破界珠,蘇重把鎖扣的圖像顯示在玉碑之上。


    仔細感知掃描片刻,鎖扣的半透明三維圖清晰的顯示在了玉碑上。


    “有了透視圖像指引,想要開鎖簡直太簡單。”蘇重振奮的想到。


    破界珠還能這麽用?那豈不是說,我無師自通,直接就成了開鎖大師?


    這大概是蘇重被抓之後,最好的消息了。


    房間內空無一物,但破界珠內卻被蘇重收進來不少物件。


    找出一柄分裝藥材的細柄銅勺,把勺子掰掉,隻留下火柴棍粗細的勺柄,蘇重開始了開鎖大業。


    意識在破界珠內操控,對著半透明的三維圖操作。


    沒幾下,啪的一聲,左手上的鎖扣就被他撬開。再接再厲,不一會兒,雙手雙腳的鎖鏈都被他撬了開來。


    蘇重看著地上的鎖鏈想了一會兒,又把鎖鏈重新扣在了手腳上,隻不過並未上鎖。


    沒有完全之策前,還是不要過早的暴露為好。


    “第一步完成。下麵就是處理點穴問題。”


    蘇重閉目再次進入破界珠,他把自己身體模型放在玉碑上,仔仔細細的查看三維掃描模型。


    “經脈被外來能量堵塞,除非外力幹擾,否則很難打破。”蘇重盯著丹田處的血紅顏色愁眉不展。


    王處一點穴手法非常高明。內力灌入蘇重體內,封堵經脈。


    他能夠行動如常,但想要運使內力,千難萬難。


    難道靠我自己去一點點消磨這股外來內力?蘇重搖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


    “即使這種方法行得通,也需要很久才行。估計我破除一半,王處一就會再次來給我施加封禁。”


    他不相信身為點穴之人的王處一,不知道這種法子。


    蘇重把玉碑上的模型放大,看著丹田周圍的經脈發呆。


    這是什麽東西?


    一團細小的線條突然引起了蘇重的注意。


    丹田周圍何時有了這種東西?


    蘇重忍不住心裏一驚,他立即把掃描模型再次放大。


    這是……這是經脈?!


    蘇重一怔,他急忙把圖像左右移動。竟然發現,除了那些主幹經脈之外,丹田周圍竟然分布著密密麻麻細的小經脈!


    如果說主幹經脈是河流,那這些細小經脈就是溪流。它們同樣連通這全身各處。


    “如果繞過被堵塞的主幹經脈,把內力從這些小經脈裏麵運出去,豈不是同樣解決了內力無法走出丹田的問題?!”蘇重心中一震。


    到了那時,點穴豈不就和不點無異?!


    再次觀察良久,蘇重果然發現,全身上下愛布滿了無數細小經脈。


    就像是大樹根須上延伸出來的無數小根須。


    “不錯,此路不通,我就再開一路。點穴封禁不攻自破!”


    蘇重眼睛眯起,精光閃動,幹了!


    ……


    王處一坐在蒲團上,麵色陰沉,眼中帶著沉痛之色。


    “誌敬右手拇指骨骼盡碎,已經確定無法恢複。斷指留著以後是累贅,還可能會引發其他病症。我已經做主,把他的給拇指斬掉了。”


    丘處機臉色通紅,眼中滿是義憤之色。


    “那小賊潛藏在我全真教,鐵定不安好心,我這就去把他廢了,給師侄報仇!”


    譚處端不悅的看了丘處機一眼,低聲斥道:“師弟,你怎麽還是如此魯莽。大師兄讓你克己製怒,你難道都忘了!”


    丘處機瞪著譚處端反駁道:“師兄,你教我怎麽製怒?誌敬是師弟大弟子,未來就是我們全真派的頂梁柱。被這個來曆不明的童子廢掉武道,難道我就不該怒?要我說,廢掉他武功都是輕的。這等潛藏我派,包藏禍心之徒,殺掉才最好!”


    劉處玄坐在譚處端旁邊,看到丘處機情緒激烈,趕緊朝著師兄擺擺手:“好了,好了,師兄。丘師弟也是一時激憤,心直口快。他能夠在這裏說出來,而不是直接去做,已經在克製自己了。師兄也就不要苛責。”


    譚處端看著梗著脖子的丘處機,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還梗著脖子跟我勥。王師弟都沒說話,你在這裏蹦躂什麽。而且現在重要的是搞清楚那個承平的身份。你殺一個承平容易,可偌大全真派,到底還有多少個承平你可知曉?草草動手隱患不除,以後出了事如何辦?”


    劉處玄也趕緊開口安撫丘處機:“師弟,大師兄不在,我們更要小心謹慎。如果等師兄回來,發現派中一片混亂,可就是你我的罪過啦。”


    丘處機素來敬重馬鈺,聽聞此話,緩緩收起心中怒火:“那師兄說怎麽辦?”


    劉處玄眯眼想了半晌,和譚處端對視一眼,都看出了雙方眼中的難色。


    “一個承平自然不是什麽大事,就怕他背後人什麽勢力陰謀。如何處理,我們不能輕易下定論啊。這事情估計誌敬要受些委屈,需等我們查明事情真相,才能給他一個說法。王師弟,這件事還要你擔待。”


    譚處端臉上帶著歉然,對王處一道。


    “師弟任憑師兄吩咐就是。”王處一沉聲道。他雖然心急趙誌敬,想要盡快懲處對方。但此事已經涉及到全真教安危,他知道不能急躁。


    丘處機臉上滿是煩躁:“我現在就去審問他。幾下分筋錯骨手下去,我不信他不說。”


    看到譚處端眉頭皺起,又要訓斥丘處機,劉處玄立即開口:“師弟,不能魯莽。越是危機時刻,越要鎮定。如果真有什麽陰謀,現在著急的也不應該是我們。”


    孫不二在下麵聽了半天,此時開口道:“師兄的意思是以靜製動?”


    劉處玄微笑點頭:“不錯,我們把承平關入山頂石室。如果他有同夥,必然會設法營救或者滅口。到那時,主動的就是我們了。”


    孫不二點點頭表示知道,接著又恨聲道:“如果抓住這背後之人,定然要他好看,隻是苦了誌敬這孩子。”


    王處一坐在蒲團上,陰沉著臉不說話。


    今天的變故太大,趙誌敬被廢了大拇指。以後隻能練習左手劍或者練習掌法。


    但想要有所成就,這兩者都不是那麽容易。資質悟性不夠,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麽大成就。


    趙誌敬資質不錯,悟性也挺好,但心性卻差了不少。沒有足夠的耐性。


    此時受到如此大的打擊,還不知道會不會一蹶不振。


    王處一對自己徒弟的未來擔憂非常,每每想到這裏就對那個叫承平的道童痛恨不已。


    “等到查明真相,我定然要明正典刑親手廢了他!”


    ……


    趙誌敬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看著房頂。


    他臉色蒼白,手指傳來的一股股疼痛讓他忍不住的皺眉。


    “完了,全完了。”趙誌敬無意識的喃喃自語。


    他本就打算敲碎蘇重的右手拇指,心裏非常清楚這種傷勢的後果。


    “都是那個該死的承平!”趙誌敬臉色陡然變得猙獰。


    雙手仍不住的攥緊拳頭。扯動傷口,劇烈的疼痛襲來,讓他忍不住的慘叫出聲。


    “不能就這麽完了!”趙誌敬低聲怒吼。


    他已經從師父口中得知,全真派暫時不會處理蘇重。要等查清楚之後在做處罰。


    趙誌敬無法接受這種安排。


    “我可是全真派核心弟子啊!”這一刻他對王處一生出了怨恨之情。


    難道因為拇指被廢,所以失去了培養價值?就連師傅也不要我啦?


    趙誌敬心裏一陣慌亂。


    難道就不能報仇啦?


    不行!絕對不行!


    趙誌敬猛然翻身坐起,雙眼布滿血絲,咬牙切齒。


    “我要讓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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