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莊比月朔堃想象中的還要大上許多,精致的亭台樓閣在百花的包圍下顯得異常飄渺,再加上湖麵上的水霧,倒像是仙境了。


    月朔堃置身其中,竟也有了些許遠離塵世之感,暗道這裏果真是個好地方,慕容天佑倒是會享受,這樣的布置,想必不單單是花了大手筆這麽簡單吧!


    聽聞慕容天佑的事跡,自然也知道慕容家的直係血脈如今便隻有他一人了,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確實是奢華了。


    本身作為客人而言是不該擅自在客院外活動的,隻是本就對慕容天佑好奇,之後的比試中又出了那樣的事。使得月朔堃不知不覺便走了出來,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或許能找到困惑自己的答案。


    隨意走著,周身的樹木突然不斷地變換著位置,月朔堃眯了眯眼,了然自己是誤入了陣法之中,而此陣法應該是一個迷陣,以阻止入侵者為目的而設立的。


    月朔堃卻是一點也不擔心,這些小陣法還困不住他,似隨意地走了兩步,實則仔細地觀察了樹木移動的規律。


    唇角微勾,抬步向前走了三步,向左兩步,後退一步,最後向右四步,走出迷陣。


    不要看這幾步簡單,若是不按照這規律走,怕是在陣中走上個幾天幾夜也不一定能走得出來。


    “哥哥,還是算了吧。”


    正當月朔堃感歎原來玖月茶莊內有玄機之時,一道輕靈空穀而帶著點點憂傷與無奈的聲音傳來。


    入眼的是一片火紅的曼珠沙華,偶爾穿插著一棵古老而無葉的大樹。向前走了幾步,在一棵大樹後停住了腳,借由樹木的遮擋向聲源處望去。


    花海中央一名女子身著一襲白裙,一根鉑金發簪隨意將頭發盤起,頸間是水晶項鏈,愈發稱得鎖骨清冽,高貴,卻絲毫不顯得張揚。輕紗遮麵,平添幾分神秘,露出一雙美眸,眼神淡而清淺,給人一種看破紅塵的飄渺之感。


    月朔堃眼中的驚豔一閃即逝,饒是他見過再多美貌的女子,怕是也不及眼前女子的萬分之一吧,光是蒙著麵紗便讓他也不經意失了神。


    心中又是疑惑,這裏怎會有女人?


    傳聞慕容天佑不近女色,有婢女企圖獻媚,結果不但沒有飛上枝頭變鳳凰,更是付出了殘酷的代價。


    莫非是慕容天佑金屋藏嬌?也是為了她才看不上其他女子?若是這樣倒也說得過去,看那女子也非普通女子可以比擬的,隻是為何她看上去有些麵熟?還有她剛才叫誰表哥?


    一係列疑問使月朔堃在樹後移了移位置,這才看到與女子說話的是一絕美的男子,隻見他愛憐地摸了摸女子的頭,“這事你不用擔心,隻管等著做新娘便好,表哥能為你做的也隻有幫你挑個好夫婿,至少讓你下半輩子不要再像曾經那般苦,這也算是安了姑姑的在天之靈了。”


    “可是……”女子微微垂眸,明明很是難過,卻還是倔強一笑,緩緩抬手摸了摸帶著麵紗的臉頰,“沒有誰會喜歡這張臉的,連我自己見了,都會害怕呢……”


    頓了頓,不等男子安慰,女子又道,“再說了,眾人都以為上官藍悠是傻子,誰會願意娶一個人人唾棄的傻子?就算為了利益娶了我,久了,也會對我心生怨恨吧……”


    月朔堃聽至此,微微一怔,是她!那日滿是殺氣的女子!上官藍悠!


    月朔堃完全沒想到上官藍悠會出現在玖月茶莊。


    再看那男子,氣宇軒昂,雖言語溫柔,卻也難掩其本身的霸氣。這般不凡的男子,又是出現在玖月茶莊的內院,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慕容天佑沒錯。


    而他們兄妹相稱,月朔堃倒是有些迷糊了。


    初聞上官藍悠這名字,她是眾人茶後議論的對象,他一笑置之,全然沒有在意。


    初見,她一身殺氣震驚了他,與傳聞不符的她引起了他的興趣。


    再見,不受寵的丞相嫡女,背後卻有著另一個驚人的身份,她就像一個謎一般,有太多的未知。


    也許連月朔堃自己都沒有發現,當上官藍悠流露出憂傷之時,他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依慕容天佑所言,像是要給上官藍悠找個夫婿,或者說是找個依靠。


    “他敢!”還沒等月朔堃消化完這消息,耳邊便傳來慕容天佑帶著些許怒氣聲音,“悠兒,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瞥見因自己怒氣而低頭不語的上官藍悠,慕容天佑似有似無地談了一口氣,“我已經以玖月茶莊的勢力為誘,將月行壑與月朔堃引來了,這兩人皆是人中之龍。月行壑性格溫和,卻不乏狠決。月朔堃雖無意於皇位,但其深不可測,不一定弱於月行壑。更重要的是一山不容二虎,此二人相爭,必有一傷。而我則可以成為他們勝利的籌碼。”


    上官藍悠抬頭看了看慕容天佑,“哥哥大可不必如此,哥哥為了我已經做了很多了,悠兒可以說是哥哥帶大的,若是這十幾年來沒有哥哥的保護,悠兒就不是毀容那麽簡單了。怎麽還能讓哥哥為我仔卷入黃石爭鬥。”


    “傻悠兒!”慕容天佑執起手在上官藍悠頭上敲了一下,見上官藍悠捂著頭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己,笑道,“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妹妹,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姑姑還在的時候,待我也是極好的,而我做的也隻是護你周全。”


    說道這裏,慕容天佑抬手放在了上官藍悠的臉頰上,隔著麵紗輕撫了一下,動作很是溫柔,生怕弄疼了上官藍悠,“可是我就連這麽簡單的保護,我都沒有做好,讓你受了那麽多的傷害,對不起。”


    許是想起了曾經在丞相府時上官藍悠身上的遭遇,千離此刻表現出的憐惜讓上官藍悠都為之一怔,感到自己的失態後,千離才急急收回了手。


    袖下收緊了拳,心撲通撲通地劇烈跳動著。


    他這是怎麽,他似乎又忘了悠兒的能力,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時常被欺負,時時刻刻都要他照顧著的悠兒了。


    然而,另一邊的月朔堃哪裏知道千離的心思,隻道慕容天佑是心疼妹妹,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可這些信息也更好的說明了上官藍悠在丞相府的遭遇不假,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上次她可是狠狠地惡整了上官涼萱的,她的心計,她的狠,他都看在眼裏。原本以為這樣的女子不會受到傷害,他還一度以為她曾經被淩辱,不過是她為了生存自導自演的戲。


    也是,這般大的女孩,若不是遭受了那些非人欺辱,哪會這樣狠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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