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月行壑不知,上官藍悠的眼睛之所以看似幹淨,不過是因為其本身的空洞罷了。


    心空了太久,她可以說是很多感情都還不懂,大多都是來自現代書本和電視裏的知識。她知道什麽樣的女人可以吸引什麽樣的男人,她知道她每一步應該怎麽做不應該怎麽做。


    所以說陷入愛情的女人是愚蠢的,因為感情使她們失去了理智,然而,如今的上官藍悠,隻有理智,沒有感情。


    其實上官藍悠的思想很單純,單純的想要複仇,仇恨早已根深蒂固,於是複仇就成了她的使命,她不知道何時可以結束,隻是順著心意不停地殺戮……


    可是這些月行壑都不知道……


    上官藍悠的樣子活像是見到了主人的小貓,月行壑本欲摸摸上官藍悠的頭,但又被一道強烈地視線盯得不由背脊發涼。


    對上慕容天佑的眼睛,才猛然驚醒,想到怎麽說上官藍悠也是女子,自己在人家哥哥麵前做這樣的舉動確實不妥,有失禮節。便放訕訕地下了手,笑哄著,“你就上官藍悠?”


    上官藍悠似是沒有聽到月行壑的問話,又盯著月行壑看了一會,似乎看得累了,打了個哈欠。


    正當月行壑以為上官藍悠不會回答他了的時候,上官藍悠突然睜大了眼睛,“嗯!我叫小悠兒!哥哥叫什麽名字?”


    突如其來的回答讓月行壑一愣,“小悠兒……”好可愛的稱呼,“嗬嗬,小悠兒,哥哥叫月行壑,你可以叫我壑哥哥。”


    又是半晌沒有聲音,月行壑對於總是慢兩拍的上官藍悠並沒有表現得不耐煩,而是耐心地等她回答。


    好一會上官藍悠才笑開,傻兮兮地笑著叫到,“壑哥哥,壑哥哥,嗬嗬,壑哥哥~”


    月行壑因為上官藍悠的叫喚,很是溫和地笑著,一次次地應道。


    直到再也沒了聲音,月行壑低頭一看,上官藍悠已經趴在他的腿上睡著了,而臉上的麵紗不知是什麽時候落了下來,絕美而又如雞蛋般潤滑的臉龐暴露在空氣中,一時間,月行壑竟看得有些呆了。


    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轉頭看向千離,目光中帶著疑惑。


    千離幾乎是瞬間來到了月行壑麵前,臉色有些不好,有一絲上官藍悠被看去了容貌的慌張。


    接過上官藍悠。將她抱了起來,看了月行壑一眼,向上官藍悠在茶莊內的廂房走去。


    月行壑緊跟著走了出去,雖然千離沒有說什麽,但他卻是看懂了他給他的眼神,他說,先將上官藍悠安頓好再告訴他詳情。


    月行壑跟在後麵的步伐有些沉重,慕容天佑沒有理由告訴他上官藍悠的事,想想,隱約有些不對的地方,應該實說慕容天佑本就沒必要讓他見到上官藍悠。


    而他卻有意告訴他,這是何意?莫非她便是千離要幫他出去月朔堃的理由?


    月朔堃動地不該動的心思……是她?


    這般想著月朔堃心中一緊,怎麽說她也給他帶來了很不一樣的感覺,光憑她那雙幹淨的雙眸,對於他來說就是美好的東西。


    他擁有的美好的東西那麽的少,一想到很可能再次被月朔堃奪走,月朔堃藏於袖下的手不由捏緊了,眼中有一絲慌亂和堅持。


    千離將熟睡的上官藍悠輕輕地放到了床上,拿過被子給她蓋上,又細心的捏了捏被角,那一係列的動作一看便知是做過了無數遍的。


    做完一切後,退了出來,小心的關上房門。隨後漫無目的地走著,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月行壑也不多言,隻是跟著,他知道他會告訴他。


    千離突然站定,轉頭看著正等待解釋的月行壑,一臉正色,“相信你以前聽說過有關她的傳聞。”


    “嗯,”月行壑點了點頭。


    他確實是聽說過的,那時的他大概也隻有六七歲吧。當時傳聞丞相府剛出生的孩子是魔星降世,而且事情鬧得很大。


    後來聽說丞相當眾弑女,不過最後那孩子沒死,丞相夫人倒是死了。隻是,那孩子雖沒死,卻成了傻子,成了丞相府不受寵的小姐,眾人欺辱的對象,還因此毀了容貌。


    月行壑搜索著他對她的所知,可她似乎又與他想象中的傻子有所不同,可以說是很大的不同。


    千離見月行壑點頭,便不再看他,往向遠方,眼神飄渺,似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那你也應該聽說過慕容家上一輩的大小姐,我的姑姑吧。其實病故,不過是我爺爺為保家族和姑姑榮譽,而對外的宣稱罷了。”


    “她是離家出走的,為了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就是上官宏。她為了她舍棄了所有,嗬,結果……”千離說得有些激動,滿臉的憤恨。


    此時此刻,那些已經不單單是在演戲了,而是真實發生的,他真實的情感。


    月行壑皺了皺眉頭,這樣的悲劇他已經看慣了,而他的母妃又何嚐不是這般。可是一想到那雙幹淨的眼眸,他突然覺得難過了,替她難過。


    “你知道悠兒在丞相府過的是怎樣的生活嗎?”


    千離自言自語班的搖了搖頭,“那是你想像不到的,她是相府嫡係小姐,可上官宏根本不管她的死活,月瑤和她女兒一有機會就欺辱她打她。”


    “悠兒從小就很美,她是真的被毀過容貌的,當我趕到的時候,她滿臉的血……”


    千離的聲音有些哽咽,強壯的身體有著微微的顫抖,那是的他,是真的怕了……


    “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請人將她的臉治好,但那樣絕美的容貌對於心智不全的悠兒來說真的太危險了,所以我將她儀容成了毀容時的樣貌。”


    “其實悠兒不是癡傻,她隻是比一般人單純,比一般人天真,比一般人少了那麽點心思……”他真的是這麽想的,他從來不覺得他的小悠兒癡傻,她隻是心太過純碎。


    當然,千離說的那是在三魂融合前的上官藍悠。


    現在的上官藍悠單純?天真?少那麽一點心思?嗬嗬…嗬嗬……如果你那麽想…那麽就你就悲劇了……不過很顯然……某男信了……


    聽著千離的訴說,月行壑對上官藍悠的保護欲越加強烈起來,他也覺得,上官藍悠不傻,那樣如同精靈般的妙人兒怎麽會是傻呢?


    她隻是比這世間的所有人都幹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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