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暗明更迭,畫麵迅速切換。


    一開場,馬謖便看到張休拱著手請道:


    “將軍,該出發了!”


    老實說,猛然聽見這句話,馬謖心下一抖,差點跳將起來。


    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人在街亭,等著送命”一幕。


    那一幕屬實是給了他刻骨銘心的驚嚇。


    好在,這些不愉快的往事都已經成為了過去。


    今時今日的馬謖,已不再是街亭之戰時那個唯唯諾諾的馬謖。


    今日的他連戰連勝,正待亮出獠牙,重拳出擊。


    李盛不失時機的遞上馬屁:“將軍,您啥時候會成為丞相麾下第一戰將呀?”


    馬謖環顧左右,看了眼精神抖擻的五千士兵,揮了揮手,意氣風發說道:“嘛時候?”


    “就在今天!”


    “出發!”


    他還就不信了,已經走了兩天的張郃會在前麵路上埋伏。


    下辨城必是我馬謖囊中之物!


    軍令一出,大軍便順著下辨古道,浩浩蕩蕩開往下辨縣。


    說到下辨道,就不得不提武都郡和陰平郡眼下的局勢。


    “道 ”是漢人對羌、氐聚居地的統稱。由於武都、陰平兩郡羌、氐雜居,民風彪悍,勇武非常。是以,漢人經過這裏時危險性很高。


    最經常發生的事情便是搶劫。


    沒辦法,羌人信奉的圭臬便是“我的地盤我做主”;或者說“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錢。”


    他們誰都不怕,就很勇。


    這從當初幾千人敢於主動進攻曹操十幾萬大軍就可見一斑。


    由於武都、陰平二郡自黃巾之亂後,就長時間處於自治狀態。


    所以無論是建安二十三年那場下辨之戰、還是前次諸葛亮經下辨進攻隴右、亦或者此次張郃過下辨攻漢中,都隻是在西羌人地盤上借道而已。


    如此,就不難理解西羌人為何敢理直氣壯的去攻打曹操,去搶劫張郃大軍糧草了。


    對於羌人來說,外地人來到他們的地盤,是虎就得爬著,是龍就得盤著。


    如若不然,那就往死裏幹他!


    局勢雖如此,但兩郡情況略有所不同。


    武都郡在秦時就已設立,當時治所在武都道,下轄武都道、上祿縣、故道、河池縣、沮縣、平樂道、嘉陵道、循成道、下辨道。


    東漢早期,朝廷罷平樂道、嘉陵道、循成道三道,將武郡治移至下辨縣,改屬涼州刺史部。漢末,曹操分司州、涼州而置雍州,武都郡改屬雍州。


    雖將武都郡改屬了雍州,但曹操其實沒有實占武都郡。曹操隻在建安二十年西征張魯時,從長安過陳倉、出散關進入武都,然後繞道向東進攻陽平關。途徑武都時,遭到了當地羌人、氐人的激烈抵抗。


    曹操當時的目標隻是張魯,而不是羌人氐人占據的武都和陰平,所以就派張郃等將開道,攻殺氐人和羌人,短暫占領了武都郡。


    漢中之戰失利後,曹操不得不放棄武都。但曹操又怕劉備以武都為據點威脅隴右乃至關中,於是遷五萬餘口氐人於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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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退走後,武都郡重歸羌人掌控。諸葛亮前次北伐,名為取道武都,實則是借道武都。


    說白了,武都郡這塊地盤是羌人的地盤,同時也是蜀漢與曹魏的緩衝地帶。


    也就是說,誰都可以從這裏過,但都得付出點代價,或錢財、或人命。


    這也是劉備厚待馬超的根本原因,馬超投奔蜀漢後寸功未立,劉備就給了他極高的官職。因為馬超在羌人中威望極高,羌人看在馬超的麵子上,在下辨之戰中,給了劉備大軍許多幫助,間接決定了漢中之戰的勝負。


    但這個忙不是白幫的,盡管有馬超的麵子在,羌人還是索要了劉備不少財物。不過對於劉備來講,給點財物的事都是小事,將漢中納入蜀漢版圖才是大事。


    如果後來沒有爆發荊州之戰,劉備下一個目標必然是地理位置險要,攻守兼備的武都郡,而後再一步步北上,蠶食曹魏地盤。


    可惜關羽在荊州一敗塗地,連腦袋都被人噶了,劉備之後忙於東征複仇,攻占武都的計劃也就擱淺了。


    這一耽擱,便是十年。


    陰平郡的情況就比較簡明,那裏目前是羌人的大本營。陰平郡是曹操在建安十八年(213年)設立的。當時曹操擊敗馬超、韓遂,平定涼州,於是廢置涼州,合為雍州,廢除廣漢屬國,設立陰平郡,治所就設在陰平。


    不過,這隻是名義上的設置,曹操並沒有在陰平郡派駐軍隊和郡守。


    羌人也不同意曹操這麽做,為此他們不惜與曹操開戰。


    他們人數雖少,但氣勢這塊拿捏的死死地,從沒輸給過任何人。


    當時曹操忙著與劉備和孫權開戰,也就罷了征討陰平和武都的心思。


    主要是這兩地幾乎沒什麽漢人,征討之後極難管理,還要浪費大量人力和資源。


    可說是食之無味,棄之也不可惜。


    由此,隴南兩郡便形成了今日的局麵。


    張郃駐軍武都,早已惹來了羌人不滿,羌人支援蜀軍糧草是第一步、打劫魏軍糧草是第二步、直接開戰是第三步。


    馬謖正是要趁著張郃與羌人開戰的當口,以幫助羌人趕走魏軍的名義,奪取下辨城,控製住出入隴右的門戶。


    拿下此地後,進可圖隴右,退可控武都、陰平。


    百利而無一害!


    尤其是考慮到如今西羌人對蜀漢的好感度極高,蜀漢實控兩地可說是毫無壓力。


    但事情往往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


    馬謖這邊大軍剛出發,還沒百走出十裏地,丞相的軍令便到了。


    傳令兵許慎快馬追上大軍,沉聲念道:“傳丞相軍令,馬謖據守略陽、微縣兩地,不得輕動!”


    馬謖一下子就懵了,脫口問道:


    “為什麽?”


    他的語氣極其茫然、飄忽。像是在問蒼天,問大地。


    又或者是在問自己。


    這麽好的戰機……


    就眼睜睜看著它溜走?


    簡直天理難容啊!


    許慎沒有說話,神態格外嚴肅,表明了此乃丞相軍令,無可更改。


    馬謖回過神來,一把掐住許慎的領口,怒道:“為什麽?”


    “我的直覺告訴我,認為丞相不會做出此等荒唐的決定!”


    “不會!”


    “你今天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拒絕聽令!”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許慎點了點頭:“將軍,你的直覺是對的。”


    “此前,軍中眼下糧草告急,丞相已有退兵之意。楊儀又於丞相麵前進言,說你私自截留大軍糧草,運糧官苟安親口指證確有此事。”


    “丞相聽了大怒,此刻正率軍往回趕。”


    說到這裏,許慎猶豫了下,又道::將軍,要不你…跑路吧?”


    臥槽,這幫隻會拖後腿的豬隊友……馬謖被震驚的外焦裏嫩,心下恨恨想道:


    ‘瑪德,我本以為自己已是謊言界的天花板,謊話不用打草稿,章口就萊。沒想到和苟安一比……’


    “我TM就是個弟弟呀。”


    腹誹完,馬謖瞥了一眼許慎,神色不善,


    這家夥莫非是想慫恿我叛國,好來個人贓俱獲!


    然後取下我的人頭去請功?


    我可是知道,他對我不懷好意!


    要不要趁機先做了他……將隱患消除於無形?


    許慎被馬謖的眼神盯的心裏發毛,連連後退,擺手道:“將軍,誤會,誤會啊!”


    “自陳倉一戰後,俺已被將軍的天人風采所折服,此番勸逃實乃肺腑之言。若將軍果有截留軍糧之舉,丞相他…他必不會輕饒你啊!”


    “將軍,你還是快跑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跑路?嗬嗬.....跑了就徹底說不清楚了。


    馬謖搖搖頭,見許慎已是自己人,便沒有再盯著他看,沉吟了片刻,念頭逐漸堅定。


    “來人,將許慎綁了!”


    “全軍聽令,兵發下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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