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友上傳,中文網特此申明()


    他們約好了在風雨橋見麵,一起走,從此拋棄顯赫家世,父母兄長,富貴榮華,甚至拋棄君主的旨意……隻為了要在一起。


    可是後來,他在橋頭的風雪裏站了一整夜,她卻沒有來。


    快天亮的時候,他的手腳已經凍得麻木,心裏也凍成了一片雪原。再後來,他最尊敬的舅舅來接他回家,給了他一封她親筆寫的書信。


    字跡還是一如既往的秀麗,話語卻很無情。


    她說她還是決定要嫁給太子,哪怕做一個側妃,將來也是皇帝的妃子。周家世代為官,卻從沒有出過一品大員,她雖然是一介女子,也想為家族門楣增輝。


    她還說,成為皇帝的妃子,是天下每一個女子的夢想,同樣,隻要做皇帝的那個人開了口,天下沒有一個女子敢不答應。為了自己也為了他,她決定聽從父母的安排。


    她叫他不要記著她。


    她說,蘇,你我緣分已盡,不如彼此忘記吧。


    他曾為這句話天天醉倒不願醒來,晨昏顛倒,日夜不分;如果沒有這句話,他不會認真考慮何倥傯的建議,百無聊賴的去爭奪這個天下第一的位置……


    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該不該恨?


    她地聲音軟綿綿又懶洋洋地從內殿傳來。帶著點冷笑地意味。聽著卻又叫人很是受用:“太醫院來地人?不是上官大人有事相傳嗎?”


    隨著聲音。有人輕巧地揭簾而來。他地手漸漸握起衣角。定了定神。抬起頭。正對上她明媚地眼睛。


    “是你……”她地瞳孔一瞬間收縮。片刻之後才平靜下來。擯退左右。邀他坐下。指尖攏進寬袖。掩去那一絲不穩定。


    慕容蘇看起來倒是平靜。淺笑道:“淑妃安好。”


    周雨暗罵自己沒出息。輕輕吸了口氣。道:“信王殿下……”突然想到對方地封號已經被自己地夫君奪去。急忙住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頓了頓。隻好當作不知。繼續道:“……偷偷潛入宮中。按你如今地身份。罪名不小啊。”


    他很想像平常那樣無可無不可的調笑幾句,一笑了之,卻怎麽也說不出口,隻是從懷裏掏出一封:“何將軍有信,給你的。”


    不甚恭敬,卻也不算失禮的口吻。像極了從前……周雨有些恍惚,一心想著要叫他避嫌快走,又想著叫人去通知皇帝來抓人,結果到頭來也隻是想想而已,一邊接過了信細看,一邊淡淡道:“何將軍是那位下在天牢的何倥傯將軍?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話沒說完,她地臉色就變了,再有什麽冷笑嘲諷的話,也哽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她的指尖露在寬袖外,顫抖不已,這一次,卻忘了收回去。


    “這信裏說的,可是真的?”


    這聲音,也帶了三分惶惑不安。


    “我不知道。”慕容蘇如實回答,“但他是我的親人,我自然相信。娘娘是不是相信,全看你願不願意了。”


    這話說的玄奧。周雨卻懂,心中更是明白何倥傯信上所說一定都是事實。七年前,她曾與慕容蘇約定在風雨橋邊一同離開皇城。十五六歲的少年,隻看未來,不管身後事,但她還沒來得及出門,事情便敗露了,被爹娘攔下。那位軍政司的何大將軍送信來,告訴她沒有人會來赴約。慕容蘇不會為了她放棄自己地爵位和身份。請她安心嫁給太子,以後榮華富貴絕不會少。


    她還記得。自己當場就把那封信撕的粉碎,然後咬著牙對何倥傯說:回去告訴他,這輩子我都不想見到這個人!


    她硬撐著回了房間才讓眼淚流下來,爹娘怕得罪皇帝不敢放她出門,她也不想出門。每天隻是哭,以至於到後來聽說當初是他向爹娘告私奔一事的時候,整個人已經麻木了。


    彼時她已經穿上嫁衣,入了東宮。雖然說了不見,但不見是不可能地,他是皇弟,她就是皇嫂,每逢過節宮宴都要見麵,見得多了也就沒什麽了。再後來,她替皇帝生下了兒子,他也娶了王妃,當真是彼此嫁娶,各不相幹。


    隻是心尖的那一點恨意,卻不曾消融過。因為另一種未來沒有實現,也不知道是不是比現在更好,因此總是不甘心,她又是個說一不二的倔強脾氣,這些無處泄的火氣,便一並出到了那幾個兄弟身上,連自己的夫君也不放過,憋著勁兒,非要坐上那個皇後之位,也樂得看姓慕容的一家打的不可開交。


    從此墜入煉獄,雙手染上了許多無辜人的血。


    可是,到頭來這些背叛都是假的,那些海誓山盟才是真地?


    這讓她情何以堪,她的報複到底又是為了什麽?


    他說,全看你願不願意相信。的確,若是眼下過得很好,她可以選擇不相信。就算這些是事實,畢竟也過了這麽多年,沒辦法回到過去了。


    她握著那封信,心潮洶湧,一時間想的怔,久久沒有言語,慕容蘇的臉上卻沒什麽表情,略略等了片刻,便站起身告辭:“淑妃娘娘,時候不早了,我先告辭了。”


    “等一等!”


    她幾乎是衝口而出,說出口,又有些尷尬,於是拿腔拿調的坐正,道:“本宮還有些話要說。”


    葉逢蘇抬頭看了看天色,這已經是一盞茶的時間裏的第三次抬頭。一個時辰將到,慕容蘇還是沒有出來,輪到她當值的時間就要過了,到那時候再將慕容蘇偷偷送出宮去,那就要大費周章。


    可擔心什麽偏來什麽,她正犯愁地時候,不遠處的曲廊上走來了一個人,前頭隻有兩名小黃門引路,熟門熟路的就朝含霖殿走來。


    她看得分明,是近日已經擢升為禦書房行走的駙馬爺上官漁,上官漁原先是太醫院的院正,此番好巧不巧的前來,隻要稍稍一問,這番謊言就要穿幫。


    葉逢蘇有些著急,苦思對策。眼見上官漁就要轉過曲廊到宮門口,咬了咬牙,幾步飛掠過去,看準了時機從轉角的地方衝了出來,正和當前的兩個小黃門撞成了一團。


    這一交沒用內力托著,摔得不輕,她輕輕呻吟了一聲,上官漁蹲下身查看,驚訝道:“這位不是太後跟前的葉姑姑嗎?”


    說罷便伸手來扶,葉逢蘇又咬了一回牙,把心一橫,順勢伸出手來勾上他地脖子,吐氣如蘭,聲音低啞,道:“上官大人,我站不起來……”晚上還有一章,影子最近很勤快嗬嗬[本章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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